第47章 连连点头
佛光穿过无边的苍凉/有一个声音幸福安详/清晨我挥动白云的翅膀/夜晚我匍匐在你的天堂/
多么好听的歌啊!
不是坝坝舞,谁来给免费播放?
再听:让我们回家吧回到梦中的故乡/让我们回家吧从不同的方向/告诉我是谁在轻声的召唤/那声音飘过千年的时光/
不是坝坝舞。
你能听到这么优美的旋律?
哦,看那湖水在晚风中荡漾,看那姑娘在亭子里背影,虽然不太押韵,可我灵感顿生,脱口而出,念起顺口。好家伙,书上说,愤怒出诗人!可我还没愤怒,一看我的姑娘就变成了诗人,可见那书上的东西,根本就信不得的……
葛副晕头转向的想着。
深一脚浅一脚的走着。
玻璃走廊在他脚下一跨而过,那姑娘背影,眼看就要到了。几个老人,惬意又颤巍巍的走过,几个孩子,高兴得叽叽喳喳的跑过。
突然。
一个小女孩儿脚下一滑,在玻璃走廊上跌倒,哇的声哭起来。
葛副几步抢上去,把小姑娘扶起,替她拍拍膝盖上的灰尘,拈去她头发上的草枝,柔声哄道:“小姑娘别看,你看伙伴人都高高兴兴的,伙伴们跑完了,你快去追他们吧。”
小姑娘就真的闭了嘴巴。
继续向前跑去。
没跑几步又回头,对葛副招招手:“谢谢爷爷,爷爷再见!”葛副像挨了当头一棒,摸摸自己下巴,咕嘟咕噜道:“谢谢爷爷,爷爷再见?我咋成了爷爷啦?”
不能再前行了。
他己经看到。
离自己只有二三步距离的小亭里,姑娘背影仍然朝着自己的小单间,而姑娘清秀的脸庞,则正朝着自己,不,是面对着她自己举着的手机,在津津有味的看着。
葛副压着自己的心跳。
先迅速扫了一眼四下。
玻璃走廊上除了自己,亭子间除了姑娘,寂静无人。最后一抹歹阳,在玻璃走廊上灿烂,反衬着整个亭子里金灿灿的。二只不名鸟儿一前一后的飞着,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花香……
“请问,我可以坐在这儿吗?”
葛酗抚抚自己胸口,进攻了。
姑娘闻声抬头,激得葛副怦然心动,好漂亮的姑娘,还好像有点熟呢?“当然可以!这是公用亭。”姑娘嗓音柔柔的,听上去特有磁性:“不用问的。”“谢谢!”葛副礼貌的点点头,轻轻坐下了。
就此。
就像长期战斗在敌人心脏的地下党,终于和组织接上了头。
最初的心慌做作一过去,葛副就恢复了幽默恢谐的天性,拿出了与年轻姑娘打交道的全副本事,很快就把姑娘逗得直乐。年轻不怕失败,年轻没有防范,二年轻就此交谈起来。
当她听了葛副的自我介绍。
抿嘴直笑。
“超市搞文案的?我还以为是借住在这儿采风的摄影师呢。”“除了文案,我最喜欢的就是摄影。”葛副可不想失去这个宝贵机会,就想着往摄影上靠呢。
一个单身酗。
把全部身心和热情,除了献给工作,还献给了高雅的摄影艺术。
这,应该是令时下姑娘们感叹赞赏和暗自思忖的好事儿。“知道老丘吧?”“老丘?”姑娘一楞:“你认识我家的老丘?”“你家老丘?”葛副更是一惊,在心里迅速判断着对方身份。
忍不住,惊愕的暗叫着。
乖乖,瞧瞧,一不小心,就遇到了名人之后,贵族之裔!
不过莫忙,哪有这么巧的好事儿?“你家老丘?”为了保险,葛副又追问一句:“长什么模样?”“这么高,这么大,浑身毛茸茸的,一条大尾巴见人就摇呀摇。”
“什么?你家老丘是狗哇?”
“对!一条大黄狗。”
姑娘笑得灿烂,一口雪白整齐的牙齿,好看极啦:“每次我回家,离得远远的,老丘就叫着摇着大尾巴跑来迎接。文案,你怎么啦?我说错了吗?”
葛副悻悻儿的摇摇头。
有些后悔自己多日的盼望。
唉看来,这姑娘也就一个村姑而己,虽然纯朴天真,可是,唉,这是哪跟哪啊?“我看你是喜欢摄影,”姑娘讨好似的又说:“每次都在那个窗口,对着湖水瞄呀瞄的,你一定拍摄了许多好相片吧?”
“那不是瞄!”
葛副有点不耐烦了。
连老丘都不知道,太闭塞太无知太落后了,一定跟着爸妈刚从农村进城的,一点没见识:“那是在构图试镜。那是摄影艺术的三要素之一。色彩是之二,光线是之三,懂没?”
姑娘点点头。
由衷佩服道。
“你懂得真多,真不简单。可以教教我吗?”“教,是可以的,不过有一定难度。”葛跃有点索然无味的站了起来,漂亮是漂亮,可没有内涵。顶多就是个绣花枕头。
人无百日好。
花无千日红。
烟花易冷,红颜易褪,几年以后你还剩下什么?我葛跃可不是那种只图一时新鲜的薄情之人,最讨厌就是像令狐海归一样,靠着爹妈给的天生材料出来混世界的男女。话不投机半句多,遥知湖上一樽酒,走了罢,莫浪费时间和精力啦。
第21章纷纷扬扬
桐纠在公司门外,和红枣介绍的要货方接上头。
拿过对方早写好的要货纸条,细细看着。
现在,桐纠只需根据要货方的要货纸条,告诉徒弟副科写好提货单后,再出来交给要货方,让他自己进去在财务室缴费盖章后,凭一式三联提货单,到门外的库房提货就行了。
看看写得满满的要货项。
桐纠鄙夷的扫一眼对方。
瞧这字儿,写得个叉手叉脚的,一定是读书时打望去啦。要的货还不少,而且基本上全是市场上的行货和俏货,便随口问道:“老杏,你那个杏花客栈有多少间房啊?”
杏爸小心地笑笑。
老老实实的回答。
“一共五十间,其中小标,大标和小包各占三分之一,接的都是平民团,花钱不大,要求却高。唉,现在生意不好做哦。”桐纠点点头:“是的,现在不止生意,哪样都不好做呢。好,你稍等。我开了提货单就出来。”
“谢谢桐科了!”
“不用谢。”
桐纠重新进了公司大门,边走边想,嗯不错l枣这小姑娘说的是实话,值得好好结交呢。原来,他昨晚就从红枣嘴里,问清楚了要货方的基本情况。
这很重要。
有益于思忖。
对方若只是十几间房的小客栈,而且是时要时不要的小打小闹,就没多大意思,不值得动用徒弟副科这种关系,更不值得自己亲自跑一趟。
五十间房。
而且还装有小标大标和小包间,这种规模在本城也算得出手的了。
与其长期合作下去,才对自己的计划有利。要不,白帮忙啊?对不起,我还没有那么高的觉悟和能力。现在,就看徒弟副科的罗。
看看走进了小门。
一直很警惕的桐纠,忽然感到自己眼皮儿一跳。
抬抬头,正好看到平坝侧边儿一扇门里,一个熟悉的身影在阳光中一闪,走了出来。他急忙往小走廊的阴暗处靠靠。根椐以前在职时的观察,在阳光中看不见这边幽暗中的人,至少看不清楚到底是谁?
瞅着“狗日的贪官”经理大人,一晃一晃地直接进了业务科。
桐纠有些着急,怎么不早不晚,刚好又碰到了这个煞星?
可没法,等着吧,等他离开业务科后,自己再进去。桐科本是充满愉快的心里,顿时布满了阴霾,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可怜的桐科站在幽暗中,开始愤世嫉俗起来。
还好。
一番忆苦思甜刚过半。
身影一晃,经理出了业务科,重新进了隔壁那边儿的经理室,并且很响亮的关上了房门。“小曾,给。照这些开吧。”徒弟接过看看,一扔手,递给了小兰姑娘:“全部一类!”
桐纠嘴角沁出了微笑。
徒弟买帐呢,全是直接进价。
不过呢,将近二年过去了,现在各方面都在涨,原来公司拿的直接进价,也应该在上涨吧?一会儿,看看就知道啦。栩纠觉得有必要提醒徒弟,自己不可能每次都亲自来,那样太费力,而且也没有风度。
“小曾,以后呢。”
“师傅,我明白,以后让要货方直接来吧。”
徒弟微笑着直来直去:“那帐呢,你看是月结还是?”“月结吧!”桐纠按照自己昨晚的策划,随口回答:“免得麻烦,作为全科之长,你现在事情一定很多,我不能太麻烦你了。”
徒弟副科连忙摇头。
“师傅,谁跟谁呀?我办事,你放心。”
对师傅眨眨眼睛。桐纠也对他眨眨眼睛,表示自己全部明白了,谢谢!天下大大小小的公司,业务部门或者业务处业务科,在公司江湖里自成一体,有自己专用的暗号,暗语和代名词。
比如以前。
白静挂在嘴上的“吃好抽好喝好,实行革命的人道主义。”。
看似她的口头禅,实则是行业暗语:前一句没问题,任何人一听就明白。关键是后一句,如果是由科长说出来,即是意味着打几圈,小赌怡情。
由男业务员说出来。
即是意味着上小姐,所有费用请客方负责。
由女业务员说出来呢,则是表示请客方尽地主之谊,大家放心玩儿,怎样玩儿都行,我们包得有房,即安全又保险。以此类推,现在,徒弟副科问的“那帐呢,你看是月结还是?”
表面听。
也没问题。
可此时徒弟指的“那帐,”是特指其中的价差,这可是整个行为过程的终点和关键。至于“月结”二字儿,没问题,一听就懂,也就是每月底结一次价差。
按暗箱操作程序。
以后要货方直接来找徒弟副科开提货单就是了。
一式三联的提货单上,由徒弟副科签字盖章认可的几类价,才是问题的关键。后面的财务室按提货单价格收钱盖章就是,按水产公司管理规定,库房见到提货单上的二只红章,认真审核无异后就照单发货。
要是出了问题。
倒顺着提货单一一审查,谁出问题谁负责。
如果只有师徒二人,这事儿没这么麻烦。可有小兰花内勤姑娘在场,说话就没那么方便了。可按规定,必须得有她在场并由她开提货单的,再由科长签字盖红章的。
提货单开好了。
整本一起从桌上推给了徒弟副科。
徒弟大笔一挥,先签字,然后拉开抽屉,拿出业务科的红章,习惯性的在自己嘴上呵呵,用力盖在了三单的斜折之上。这叫骑缝章。最后,嘶——嚓!徒弟副科亲自小心地撕下来,双手递给了师傅。
桐纠捧在手里。
当然只能大致瞟瞟。
由于上了点年纪,眼力不行了,其实上面具体写的是什么,根本就没看清楚,反而要做了一目十行,心里有数模样,对徒弟副科和小兰花姑娘合合掌:“谢谢!适当的时候,我们一起坐坐。”顺手在桌上拈了二张名片,仔仔细细的看着。
徒弟副科。
好像承受不起师傅如此重礼貌。
又站起来双手乱摇:“师傅呀,谢什么?你回公司就像回到了自己家里。找我和小兰,就像找你自己的儿女一样。”小兰姑娘没站起来,她到业务科坐上内勤交椅时,桐纠早成了传说,因此,二人之间毫无关联和感情。
只是妨于顶头上司的客气。
自己跟着客套罢了。
“桐科说些什么哟?以后常来玩啊!慢走慢走!”徒弟却送出了门,站在门口与师傅握握手,目送着桐纠离去后,自己才慢慢进了屋。
屋里。
小兰花姑娘正靠在自己的圈椅里玩手游。
听到顶头上司重新进来,头没抬:“这大爷就是你师傅?”“是呀9行吧?”“昨晚上听你说起好不得了,我看,就一落魂老头儿是了。瞧他那眼睛骨碌碌的乱转,一看就知道他内心在担心着,你这个徒弟不卖他这个师傅的帐。”
徒弟副科很响亮的一屁股坐下。
抓起茶杯看看。
没好气的往小兰花姑娘面前一放:“上班时间又玩手游,搞什么名堂?掺水啊!”“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小兰姑娘纹丝不动:“我可不是你的黄脸婆,整天呼来唤去的。”
“哎,搞清楚,这是你的工作哟!”
“工你妹啊!”小兰姑娘有些恼了:“候姐可不在,你讨骂呀?”
公司门外,桐纠在慢慢走着,一面把提货单看了个明明白白,禁不住叹口气:不到二年,直接进价就直接涨了五个百分点,这也太快了点吧?
不过呢。
水涨船高。
销售价和促销价也跟着上涨,结果,羊毛出在羊身上,上涨的成本全由消费者承担了。想想,自己现在每月不过二千多块的半退工资(其实叫内部停薪留职基本工资更妥当),要吃上这么一斤大小龙虾,简直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很快。
桐纠的愤世嫉俗便变成了愉悦。
这单下来,价差高达300多块。天上不落,地下不生。今天300,后天300,一个月下来,啊哈哈!不过,想到这儿的桐纠,仍有些担心。
毕竟。
师徒二人都在绕圈子。
表面上是因为小兰姑娘在场不好说,实际上,是因为都还没说到这个最关键的问题上来:即月结时,徒弟副科留不留点和留几点?
按桐纠在职时的潜规则。
这一点可是要事先说好的。免得到时双方扯皮。
可是,那是对外。现在却是徒弟和师傅,这如何说呢?桐纠想想也无可奈何,看来只好暂时这样,待月结时再说,总得要说才能继续的。
“老杏,给,你看看货对不对?”
杏爸接了提货单,一目十行。
“对对,货对!”然后,睁大眼睛看品种和价格。再毫不顾及地掏出手机认真算算,这才满意的点点头,对桐纠合掌致谢:“谢了桐科,比我在市场上拿货便宜了七毛,一样便宜一点,多样合起就可观啦,真谢了。空了到客栈住住,我们两兄弟好好聊聊。”
“再说吧,最近有点忙。”
桐纠客套着。
也看看自己手机:“我得先走啦,有点急事儿。你直接进公司大门,”指指小坡上的小侧门:“从那儿进去,直接到财务室凭提货单缴款,缴了款后,财务会在提货单上盖财力室的收款章。这样,你看清楚了,提货单上有了三个红章,就又出来。”
指指小坡右侧。
那刚好是杏爸停车的地方。
“进库房提贷就是,明白全过程了吗?”“明白。”“好,以后呢,你就直接到公司业务科找小曾科长开单,”桐纠叮咛着:“记住了,如果小曾科长不在,你就等等,千万不要图赶时间,让别人开,明白吗?”
杏爸连连点头。
“谢了,哎桐科,能不能把小曾科长的手机号给我?为了保险,我每次来提前一天和他预约。”
桐纠点点头,掏出一张名片递过去,炫耀式的使劲晃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