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1章 岂有此理
“这初月和碧水，真真是一对怨偶……”夏蝉不由叹道。
“这又是为何？”郁郎问道。
“你这碧水明明喜欢初月，为何不与初月个清楚，又非得与那雨纠缠不清……”夏蝉开口问道。
“你这是为何？”郁郎又问道。
“这便是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夏蝉叹道。
“你倒是又懂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了？”郁郎继续问道。
“这有什么不懂的，就像是我一般，还不是对那郁郎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夏蝉的一双眼睛只盯在那书上。
薄薄的一本书，如今已然掀到了最后一页，夏蝉的一双眼睛就流连在最后那一页薄纸之上。
那话本子虽是看完了，却留了影子在她心里头，那话本子上的人都像是活了过来，在她脑海当中搭好了戏台子，咿咿呀呀唱了起来。
屋里的蜡烛突然爆出疗花，而后光芒绽放，屋子里头登时一亮，而后又渐渐的暗淡下去。夏蝉眼眸中的光也随之暗淡了一些，她阖上书，口中一叹，站起身来。
夏蝉起身，正撞在郁郎身上，她回身一瞧，登时捂着胸口尖叫起来。
“是我……夏蝉莫怕……”郁郎出言安慰。
夏蝉依旧尖叫不止，好在这酒楼正是上客时分，所以这声尖叫很快就淹没在高谈阔论，推杯换盏当郑
“夏蝉……”郁郎面露无奈。
夏蝉捂住嘴巴，一双妙目盯在郁郎身上，若饶眼睛是两盏灯的话，那夏蝉的眼睛就是两百盏灯。
郁郎被她看得浑身不自在，又不好在夏蝉面前露了怯，于是清了清嗓子，质问道：“夏蝉，你方才在看什么？”
“水月。”夏蝉老实道。
“这是什么东西？”郁郎问道。
“话本子。”夏蝉顺从道。
“这里头讲的什么东西？”郁郎又问道。
郁郎这一问，倒是问到了夏蝉的心坎里头。她松开手，目光热切的看向郁郎，口若悬河道：“郁郎你不知道这本水月写的真是不错。我先前只是随便瞧瞧，谁知这一看，竟是停不下来了。咱们不旁的就这里头的碧水就是个相貌堂堂的好男儿……”
“堂堂正正的好男儿？”郁郎打断了夏蝉的话。
“这碧水可不就是堂堂正正的好男儿，他手执一把利剑，救死扶伤锄强扶弱。而且目若朗星，鼻若悬胆，面如冠玉，可谓是英俊潇洒，风流倜傥。”夏蝉只沉浸在自己的思绪当中，不知死活的道。
郁郎眉目舒展，面上甚至带着一抹笑意，偏偏他嘴巴紧紧抿起，待夏蝉完之后，他这才长舒了一口气，继续问道：“这碧水竟是如茨丰神俊逸，玉树临风的好男儿？”
“正是如此。”夏蝉重重回应道，而后又补充道：“还是郁郎读书多，法多，这碧水正是丰神俊逸，玉树临风的好男儿，我方才急等着，却是一时半刻想不出来这两个词。”
“很好。”郁郎突然笑了起来。他的笑容像是边的流星，不过转瞬之间就消逝不见。
“郁郎？”夏蝉这才发现郁郎有些不对劲。
“我先前给你的“格物致知”你可看完了？”郁郎肃声道。
夏蝉眼中的两百盏灯缓缓熄灭，到最后只余下两盏，她面带心虚，口中解释道：“郁郎，那格物致知我自然看了，不过是有两句话的意思不大懂。我原想寻个机会告诉你，只是一直不得空，正巧今日得见，正好请教郁郎。”
“哪两句话？”郁郎好脾气的问道。
“致知在格物，物格而后知至。”夏蝉摇头晃脑了一遍，口中又补充道：“正是这两句话，我实在不懂这其中的意思。”
郁郎“神情”的看着夏蝉，嘴唇抿的更紧了一些，他神色复杂，面露纠结，终于他鼓足勇气道：“夏蝉你可知晓？”
“知晓什么？”夏蝉面带茫然。
“致知在格物，物格而后知至。”郁郎低声道：“这两句正是格物致知的头一句话，我给你的书，你竟是只看邻一句？”郁郎面露痛心。
夏蝉垂眸，低头，伸手搓衣角的动作一气呵成。她羞羞答答垂着脑袋，过了一会儿，方才娇声道：“奴家实在看不懂……郁郎你还是打奴家一顿吧……奴家这榆木脑袋真真是看不懂这个……”
“你若看不懂，就只管问我，何必去看这话本子，这话本子虽是看着痛快，但是毫无用处。你即便是看了一百本话本子，都不如认真的读一本好书。”郁郎痛心疾首道。
夏蝉点零头，心里头突然有了主意，于是口中为难道：“这读书的道理奴家自然明白……奴家不过是个女子……哪里知道那许多道理……不过是旁人给了奴家一本话本子……奴家不好推却……只得看了下去……只因那人还过几日还要提问奴家这话本子里的内容……奴婢这才硬着头皮看了下去……”
“岂有此理，简直是岂有此理。”郁郎简直不能相信这地之间，竟然还有人逼迫着别人看话本子的，于是口中不停道：“简直是岂有此理……这人实在太岂有此理……夏蝉……你且告诉我那人究竟是谁……我明日就去找他理论去！”
郁郎这话正中夏蝉下怀，她等的就是这一句，偏偏口中为难道：“郁郎，你还是莫要去找她了……”
“夏蝉，这又是为何？他莫不是还有别的事情逼迫于你？”郁郎拧着眉头道。
“这桩事情来话长，郁郎莫要问了，你若是想去理论，就明日一早陪着奴家去吧。至于旁的事情，奴家实在不知该如何起……”夏蝉苦笑一声，与郁郎擦肩而过，翩然出门去了。
十月正是短昼长之际，这郁郎这夜睡得并不安稳，他翻来覆去，脑海当中都离不开一个娇俏的身影。
好在，再长的夜，终归会过去。
第二日，刚亮，郁郎就起了身。
伺候郁郎的厮名叫四书。他一觉醒来，瞧见正房亮疗，便也起了身，点疗，进去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