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父皇，儿臣觉得此事甚为蹊跷。南越一向与我蜀国不和，却突然提出和亲，而且早不提晚不提，偏就在扎合王子入蜀之时提出。燕翎还小，南越的太子也不到非要娶亲的年纪，如此心急，不合情理，岂非有何不可告人之目的？”公子陌心中一直有疑问，“不知南越是如何得知扎合王子入蜀的。”说起南越，他突然想起一个人，“莫非……”

“什么？”裕昌帝顺口一问。

“没什么。”公子陌其实在怀疑南晔。此人不简单，绝非等闲之辈，那天也是亲眼看到叱云堃的车队，会不会是他？难道他是南越的细作？不像。公子陌突然想到，南晔出生于甲辰年七月，如果没有说谎的话。甲辰年七月，和他只隔了一个月。他记得，南越的太子好像就是比他小一个月。这样也就能解释得通了。

“不管怎样，知道也就知道了，还能怎么办？此时早晚也瞒不住。两国之间往来本就是司空见惯之事，又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只是求亲之事，南越显然不安好心，不好对付啊。”裕昌帝摆摆手。

“不如这样，马上就是妾身母亲的冥寿了，对外就说燕翎纯孝，感念外祖母之慈，体恤母亲，愿代妾身入道为外祖母祈福。他要坚持和亲，那就另派和亲人选。”嬴皇后提议。

“嗯，只能这样了。”裕昌帝点点头，表示赞同。

叱云堃在蜀国待了七天才离开。临走之时，裕昌帝还是信誓旦旦地向他许诺，等过些时候，也没说具体时间，蜀国定会择定一个公主遣嫁鲜卑。

顺武帝得到裕昌帝的回信，明知道是在拖延时间，他也不急。就算入道祈福，最多不过三五年，堂堂公主，总不会真出家吧。那时宁馨公主正好也长大了，看他们还能有什么说辞。

癸亥年，南越乾元二十三年

“阿昱，你到底打算何时迎娶太子妃？”顺武帝近来总是身体不适，他想亲眼看着他的儿子成家。前天梦见他的结发妻子，还在念叨此事呢，早早办完，也算对她有个交代。

“父皇，儿臣暂时并无此打算。”南宫昱淡淡地回答。

“胡闹！你今年都已行弱冠之礼，怎能没有太子妃？给你的侍妾也不要，全数退了回来。年前说再等等，朕依了你，可是上个月，你弟弟阿胤都成了亲，你这个当哥哥的还要等到几时？”

“儿臣整日夙兴夜寐，忧思朝政，无暇顾念儿女私情。难道父皇觉得，儿臣没有太子妃，就当不好这个太子了吗？”

“这次无论如何也不能再听你的！你给朕听着，朕已经想好了，这两年我们南越和西戎的关系一直都很紧张，以防万一，我们必须和蜀国联手。虽然蜀国也是我们的一个大敌，但如今也是没办法的事了，结盟和敌对，本来就是两国之间的常态，没有真正的朋友和敌人，随时都可能变化。蜀国有个宁馨公主，才貌俱佳，今年十四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