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 婚礼1
刚才在商场的地下车库里,他让自己假扮他女朋友,那个时候他尚且没打算多了解一些她的家世,以便老爷子问起来的时候可以口径一致,没想到现在自己对他已经毫无用处,他反而问了。
真是个奇怪的男人。
“我不认识他,只知道他是我们镇上一个暴发户的儿子,我舅舅问他借了很多高利贷,名义上说是给我妈妈治病,但其实都被他输在了赌桌上。”说到这里,容央的绣眉微微蹙着,眼里满是对他舅舅的厌恶,“后来周家见我舅舅还不起钱,就天天去他家骚扰,我舅舅后来实在没办法,就说那笔钱算是彩礼,让我嫁去周家。”
容央气愤的捏紧拳头,樱桃红的嘴唇轻轻咬着,如果那笔钱真的用在了母亲治病上,或许她真的会嫁给周雄,可是没有,她凭什么要为舅舅的无知牺牲自己,从小到大他可从来没有真正的为她考虑过。再说那个周雄是镇上出了名的色鬼,到处沾花惹草,听说还和一个寡妇有绯闻,搞得人尽皆知,谁不讨厌他。
见她难过,白琛只是静静的开着车,没有安慰也没再多问,直到车子到了第五医院门口他才沉声说道,“到了。”
这是白依的医院,其实只要他打声招呼,白依肯定会给他这个面子,但是别人的事情他不想多管也没有必要,虽然刚才他居然莫名其妙的给她20万,呃,好吧,刚才是自己魔怔了。
容央抬头看了一眼窗外,没想到这么快就到了,回想起刚才自己竟然毫无知觉的沉浸在他性感的嗓音中,真是有些……丢脸。
她的脸微微一红,所幸车内光线很暗,不会被人发现,她又佯装镇定的说道,“那个……你的电话号码可以给我一下吗?”
刚说完,她就感觉到一股异样的目光看向她,果然,男人微眯着眼朝她射来,那目光好像要穿透她一样,她在心里暗忖,这人的防范心也太强了,不会以为自己看上了他想头怀送抱吧!
容央忙摆手解释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我只是想等我有了钱该怎么还给你?”
不是那个意思,那是哪个意思?他可什么都没说。白琛抬了抬下巴,一脸无所谓的说道,“到时候直接把钱给这医院的院长就可以了,他是我弟弟。”
“哦,原来是他呀。”早知道的话,今天应该好好巴结一下,这样的话他们或许会更尽力,想到这里,容央俏皮地吐了下舌头,自己却全然不知这个举动有多可爱。
白琛的唇角情不自禁地勾了一下,不过很快就将目光移开,不再看她。
容央下车后朝他挥手再见,看着车子的尾灯在面前渐渐消失不见,她才轻轻吐了口气,转身朝医院走去。
*
白家祖宅。
最近一段时间由于要商量婚礼上的一些事情,所以白依每天下班后都住在祖宅。
前天白琛带女朋友回来的时候,宋佳媛和韩筱雅去上香了,所以没见着面,晚上吃饭的时候白老爷子唉声叹气的说道,“也不知道老大什么时候能有个人管管他,整天就知道忙工作,把婚姻大事都给耽误了,他爸妈拿他没办法,所以只能我这个老头子给他操心了,唉,也不知道我这辈子还能不能抱上重孙。”
白依一听,赶紧安慰道,“爷爷,您哪里老了,以后重孙子还指望您教他呢。”
老爷子斜睨他一眼,哼声道,“重孙?重孙在哪呢?”
“当然在叶岚的肚子里了。”
这话一说,顿时把在场的三个人吓了一跳,就连一向装作若无其事的韩筱雅也停止了吃饭的动作,难以置信的看向他。
白老爷子放下筷子,一双老眼满是期待,声音颤颤巍巍的问道,“你说什么?小岚是不是……”
白依懵了一瞬,这才发现餐桌上的三人都在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向自己,有探究的、诧异的和期待的。
他这才深知刚才那句话有些歧义,忙摆手解释道,“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总之您放心,我们结婚后一定会把造孩子放在第一位。”
老爷子听到这话一时有些失望,不过很快的他又转悲为喜,只要依宝把生孩子这事放在心上,相信要不了多久他就能当上曾祖父了。
“这可是你说的,男子汉大丈夫说话要算话。”
“我什么时候骗过您?您看着吧,下个月准怀上。”
白依说的很直白,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让一旁的韩筱雅忍不嘴了脸低下头,洋装镇定的吃饭。
怀孕……是不是只有和白依发生点什么才能阻止他们结婚?以前她很不耻这种行为,可是现在她却觉得这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深夜,白家祖宅里是一片安静,佣人们统一住在主楼旁的副楼里,因此整栋主楼里就只住着四个人,白老爷子住在二楼主卧,白母住在三楼东侧,白依住在三楼西侧,而韩筱雅则住在四楼客房。
楼道里只亮了几盏灯,复古的装饰再加上昏黄的灯光,让整栋别墅看起来有些迷幻。
韩筱雅蹑手蹑脚的从四楼来到三楼西侧,楼道里铺着波斯地毯,走在上面听不到半点响声,她一边朝白依的卧室走去,一边想一会儿自己该说一个什么样的理由才更加有说服力。
出国留学的事?似乎不是很要紧可以白天再问。结婚后他们去哪度蜜月?貌似和她没多大关系。跟他表白自己已经喜欢他很久了?她有些怯场。不过不管怎么样,深夜十二点,这个时间无论说什么似乎都会让人感觉暧昧,这样就够了。
她站在卧室门口,耳朵趴上去想听听里面有没有动静,突然呼啦一下门被从里面打开,白依吓了一跳,诧异的看向站在门外的韩筱雅,沉声说道,“这么晚了你站在这里做什么?”
韩筱雅也被吓了一跳,来的路上还没想好理由,此刻她脸色发窘,支支吾吾的小声说道,“我有事找你商量。”
“什么事?”
韩筱雅目光扫视一圈楼道,四周安静的可以听到他均匀的呼吸声,还有鼻息间充斥着他身上淡淡的木瓜香味,她突然好喜欢这样的夜晚,温馨安静还有喜欢的人,可是一旦他结婚,以后这样的夜晚就再也不会有了。
“可以进去说吗?”她伸手指了指面前的房间,小声说道。
白依剑眉微微轻蹙,似乎是没想到她会提出这样的要求,他不是傻子,韩筱雅看他的眼神就像情侣般那样,含着窃喜和欣赏,再说深更半夜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一定会让别人误会,他可是快要结婚的男人。
“如果没什么要紧的事情,那就明天再说吧,我要休息了。”其实本来他睡不着想到花园里走走,没想到一开门就看见了韩筱雅鬼鬼祟祟地站在他门口,那他怎么能不怀疑。
韩筱雅看着他眼底的戒备,红唇轻轻抿着,似乎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不过很快的,她像鼓足勇气般抬起头,一脸认真地说道,“哥,我!……”
喜欢你三个字还没说出口,就被白依快速打断,“筱雅,我马上要结婚了,你该知道。韩叔叔和我妈都很疼爱你,你不要再做令他们伤心的事,还有,有些你认为的秘密,其实我早就知道了,上次要不是因为我求情,你以为南昱擎会这么轻易的放过你?”
白依说的轻描淡,其实他是不想跟她多说,只希望她自己不要再执迷不悟。
韩筱雅一脸震惊的看向他,有些不敢相信,“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这些都不重要,不过有一点我想告诉你,你姐姐的死是她自己造成的,跟别人无关,当初要不是她不知进退,其实她可以过的很好,昱擎给过她好几次机会,是她自己没好好珍惜。”
韩筱雅紧紧咬着双唇,水灵灵的大眼睛里波光涟滟,她极力隐忍着哭泣,想保留自己最后的尊严。
白依叹了口气,双手在她肩上拍了拍,安慰道,“我能明白你的心情,可是除了秦暮,你还有别的亲人,他们才是对你最好的,就算是出于责任,你也该重新振作起来,不要整天沉浸于复仇的痛苦之中,好好生活才是对你姐姐和对爱你的人最好的回报。”
韩筱雅再也撑不住,眼泪哗啦啦的流下来,这些事情压在她心里很久了,一直无处释放,今天本来她是想过来毁掉他的婚礼,没想到白依却不计前嫌的安慰她,这一点让她心里很愧疚。
“还有,我已经让人给你办了出国留学手续,后天就会办好,我会说服我妈送你出国,你回去好好准备吧!”
在结婚之前他一定要将韩筱雅的事处理好,最好将她送出国,这样对谁都好,她留下来只会惹来无尽的事端,到时候闹得无法收场。
韩筱雅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的房间,躺在床上睁眼到天亮,回想起过去的种种,难道自己真的错了吗?她伸手将枕头底下一张保存许久的照片翻出来,照片被剪过,只剩下一半,看着照片上一身白衣的男人,他阳光开朗,眉眼间总是带着一抹令人着迷的笑容,她痴痴的笑了起来,笑得眼泪纵横,过了一会儿,她拿出打火机,慢慢将照片点燃,直到将它烧尽。
第二天,在白依的百般劝说下,白母终于同意将韩筱雅送出国,正好今天韩语堂回来,让他们父女俩见上一面,明天就将她送出去。
白依和叶岚的婚礼很快到了,这一天的蓝城,几乎整个上流社会的人都倾巢出动,大多数人都是因为白老爷子的关系慕名前来的。婚礼定在香格里拉大酒店,白家财大气粗,将整个酒店都包了下来。
第88层,白依紧张的在客厅里来回走动,一身黑色西装的他一改往日的开朗阳光变的成熟而稳重,他时不时得走到落地窗前往下看,看着地面上如蝼蚁般的人群一个接一个的往酒店里走来,紧张的心情变得更加局促。
“老二,你能不能不要转来转去的,转的我眼睛疼。”南昱擎跷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一只手臂揽着景真,看着她微微隆起的腹部,眼底尽是温柔。
白依看了一下手表,离去迎亲还有一段时间,于是他故作镇定的舒了一口气,走到沙发前坐下,一脸紧张的说道,“昨天晚上司仪跟我说的过程我都忘了,你说怎么办?”
南昱擎白了他一眼,反正结婚的不是他,他又无所谓,于是淡淡的说道,“打电话让司仪上来再说一遍,多大的事!”
上次他结婚的时候,因为本来他也没打算娶秦暮,所以对于司仪的话他根本没听进去,反正他的婚礼不会按部就班,因为新娘只会是作为嘉宾出席的景真,因此他也不知道应该是个什么样的过场。
景真冷不丁的掐了一下他的手背,睨了他一眼,“司仪还要在下面控制场面,这个时候不能离场。”
“那怎么办?我现在该怎么做呢?”
白依正不知道该如何做的时候,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敲门声,是赵管家的声音,“二少爷,老爷子让你下去一趟,他说有事情要交代。”
“知不知道是什么事?”房门只是虚掩着,赵管家已经走了进来,白依见他脸色有些沉重,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这个时候可千万别出什么岔子,“是不是爷爷出了什么事!”
他的这一猜测,把在场的几人都吓了一跳,南昱擎忙让他别太激动,听听赵管家怎么说。
赵管家有些为难的说道,“倒也不是老爷子出了什么事,是孙家小姐来婚礼上闹事,说她已经让她爸把来酒店的必经之路都封了,而且理由说的冠冕堂皇,说是为了市政工程需要对道路封锁,时间不长,到下午就能恢复交通,可是下午黄花菜都凉了,而且我们这有个风俗,只有二婚的人才在下午举行婚礼,你说他们这不是故意拆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