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时局变化

张子阳的话让胡静如坠雾里，现在不应该众志成城、同心协力吗？不谈抗战谈人类、谈生存、谈个人灵魂，这是大男子主义吧？现在这种局面该如何向上锋交待，跟上锋谈这些，上锋一定会认为她们这些庸才和这位张军座脑子有问题，但这位张军座现在是老蒋召见的人，脑子怎么会有问题，那么脑子有问题的只有她们这些特工。

哎！跟军统那些上锋怎么说要好好想想，既不能说假话又不能完全把这位张军座的话全部说出去。也许上锋更有智慧知道怎么做？

战事紧张，张子阳本以为会在郑州见到那位薛长官，可那位薛长官此时已经被调往华中战区，鬼子占领南京、安徽一带后意图进入湖北等地，鬼子海军部在水路遭到罗平大队长的打击后立即收缩了几百公里，海军舰队从九江一带迅速后撤到安庆和铜陵、芜湖一线，日本人也并非没有潜水艇，不过是因为张狂惯了，根本没有想到会遭遇到水下力量的遏制，当他们弄清楚状况后马上从本岛调来一批潜水艇部队准备和罗大队长进行决斗。

6月12日，列车到达汉口，张子阳一到达汉口立即在侍从室人员引导下到达蒋的住所：武汉大学珞珈山的听松庐附近的一间看似普通寓所内，老蒋想不到张子阳如此年轻，还以为下面人员搞错了。

“领袖，战端即开，地无分南北，年无分老幼，人人皆有守土抗战之责，皆有抱定牺牲一切之精神，我等谨遵领袖之训诲，虽雇主是那美利坚人，只要祖国需要，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

“好ＣＣ！济民及所部既有此等宏伟报复，何愁日寇不灭，山东战局转危为安皆赖你等有为青年，如华中、华北等地将士都装备精良武器何须沦陷民众遭此劫难…”

“领袖说的是，近日我曾劝说美利坚老板在大后方的四川、重庆等地建立兵工厂，约翰逊老板担心远离控制，利益会被剥夺，另外兵工厂所需材料极为刁端，一旦迁入内地无法从海外获取，我猜测这位老板最为担心的还是缺少生产所需材料…”

张子阳和老蒋谈论的还是一些武器的问题，这次见面老蒋也做足了功课，袭击济宁、泰安、济南至青岛等，包括第五战区取得的多次胜利和长江沿线的袭扰多依赖的是高过鬼子的先进武器，这让老蒋的智谋团羡慕不已，如果开他个十家八家这样的兵工厂，国军士兵人手一支冲锋枪和枪榴弹发射器就足以灭杀鬼子无数，其实这也是张子阳打算做的，真要大规模生产这两种武器也不容易，所需要的钢材、煤炭、原油、棉花等数量惊人，需要的基础工业产品工厂规模更是庞大，十万的工人，百万的服务团队丝毫不夸张。

张子阳在整个38年6月近半个月一直滞留在汉口，老蒋开始信心满满，后来一听说需要这么多物资和人力承受起来也有难度，不过一件事却让他下定了决心，获得五艘潜水艇的罗平大队长率领十几艘潜水艇和潜水器直接杀到了南京，一时之间南京的几个码头鸡飞狗跳，击沉了二十几艘军舰和货轮，其中包括击伤一艘驱逐舰。

这是国人海军第一次在民众眼前击伤一艘强大的鬼子战舰，国府的那几艘小吨位军舰开战初就损毁惨重，这些年忙于内战，驱逐舰还是清末的3艘400吨的小型舰，与其说是驱逐舰还不如说是炮艇。

这次大胜后，张子阳马上再次被召见，老蒋带着一批智谋团详细听取张子阳解说。

“潜水艇的技术还不成熟，只能在近海里内活动，最大作战时间也只有半个多月的时间，这次从湖北到南京几乎是极限了，必须马上返回补给，再有两到三年的时间也许能研究出从长江到日本的大型潜水艇，现在只能护卫内陆和近海，我们计划在日照或者连云港夺取一个出海口，向北威胁到天津、大连，向南威胁到上海、杭州湾…”

这段时间张子阳也没闲着，除了参加几个无聊的酒会外，还拜访了一批知名学者，陈三省、苏步青、华罗庚（昆明）、梁思成、竺可桢（江西）、侯德榜、茅以升、凌鸿勋、萨本栋等，可惜有些人不在武汉一带，比如张子阳认识的侯德榜现在已经到了重庆，昆明的西南联大已经成立，那里集中了近半的中国顶尖人才，多数都有留洋背景。

“厚甫（陈绍宽），你对这位张军长的潜水艇理论怎么看？”

“总裁，我一贯主张建造大舰，如有三十亿美金建造二十几艘航母日寇何愁不灭，战至今日，这种想法已经不切实际，为今之计，潜水艇不失为见效最快的，不过我观那些潜水艇和日寇的相比还有差距，我担心他们真要被日寇的驱逐舰和潜水艇盯上恐怕要吃大亏。”

“这么说来，他们建造的这些水下武器作用有限？”

“总裁，他们取得今日之成绩绝非偶尔，不知道是否有应对措施，我曾与那位张军长谈过，但并未获得什么消息。”

“让雨农抓紧过来，难道他训练的人一点用处都没有吗？…”

战事紧张，该谈的都谈了，张子阳于6月下旬返回山东，这段时间日本人也没有闲着，山西大半被占领，河北主要城市全部沦陷，浙江、江苏、安徽、江西等地逐渐被蚕食，第五战区北线虽然暂时无恙，但南线危机重重。

李宗仁感觉压力很大，每天遭受轰炸，即使有防空炮也不能避免，中国的空军力量越来越薄弱，能飞起来的飞机越来越少，现在没有更好的克制办法，张子阳必须加快飞行器的研发，研制不出高性能的战斗机就研制直升飞机，加大装甲厚度和火力，一台发动机不够就四台发动机，作战半径设置的近一点，这次跟老蒋要了很多航空煤油和发动机，被击毁飞不起来的战斗机还是有一两百架的，拆掉一部分改装成飞行器。

一返回微山湖，张子阳就从微山湖和济南抽调了几百名专家和熟练技工向武汉转向四川，同时携带着上百台机床和各式铣床、冲床，由他们主导建造几条基础工业生产线，制造冲锋枪和枪榴弹及子弹生产线问题不大，防空炮也可以造，关键看老蒋的支持力度了，这次同行的还有王守爱副局长带领的一个连的警卫局人员。

有了大批的发动机样品，张子阳开始加快仿造发动机，同时直接使用这些现成发动机制造了一批飞行器，四台发动机同时拉动四组升空螺旋桨臂和一台定向螺旋桨，飞行前进是通过调整螺旋桨的角度进行的，叶片长10米，两片装，类似于后世的无人机，10毫米厚度的钨金装甲，其它多使用铝合金，油箱和武器系统放在中心位置，整个飞行器直径高达35米，武器使用的是六台36毫米的高射炮和两挺机枪，高射炮发射速度每分钟200发，最多九人操作，机枪子弹是7.6毫米，飞行速度只有280公里每小时，整个飞行器重达10吨，加上弹药人员达到12吨多，最大载重20吨，如果某台发动机出现故障，可以通过调整支撑臂的角度形成三台发动机驱动逃离战场。

这绝对是黑科技，当然这和同时代的德国比起来还是差了不少，德国最早在39年就有了制造原子弹的设想，口径800毫米的多拉大炮、88毫米高射炮、V2飞弹、U2潜艇、虎王坦克等无不碾压同时代的武器。

为了保密，这种飞行器一直未启用，直到建造了十几架，未启用的另外一个原因是每次飞行都需要消耗大量的航空煤油，而航行半径只有300公里，滞空时间也不过两个小时，上面的电子设备少的可怜，雷达、定位、预警等等更不可能有，一台发报机是通讯工具，伴行同僚之间的交流靠的是旗语，同一机组交流靠喊，可谓节俭到极致。

虽然雷达技术、短波通讯、声纳系统、探测系统技术含量不是很高，奈何我们的基础工业太薄弱了，一个电阻器都没有地方买的年代做这些东西就有难度了，煤油需要进口，这些东西更加需要进口，进口不到才自己做或者寻找替代品。

第五战区南线，鬼子第十三师团、第九师团步步紧逼，逐渐到达了淮河流域，离徐州只有一百公里，前锋已经到达了瓦疃集、姚集、固镇、蒙城一线，这里河流众多便于防守，越过这里加快步伐一两个小时就能赶到徐州，李品仙、于学忠、张自忠等部在这里反复厮杀，已经在这里鏖战了数月时间。

现在北线暂时安全，李长官打算调动一部分军队增援南线，华中方面军的冈村宁次咄咄逼人，逼的老蒋不断调派军队前往安徽、江西、湖南、湖北一带，现在不把徐州南线的鬼子击退，等到老蒋把北线的军队撤走，第五战区就没有什么机动力量了。

薛岳部在赶走土肥原贤二师团后已经调到南浔铁路沿线和鄱阳湖沿岸的防卫，鬼子的第一O一、一O六、第九师团和近卫师团一部最近在这一带活动相当猖獗，跨越了四五个省，缠住了国军五六十万人。

7月初，李宗仁召见张子阳和北线的各位主官，希望北线的各部能抽调部队打击进犯的第十三师团、第九师团，这样的命令自然不会有人反对。

“司令，我部愿意出动五千人前往南线作战，同时为了牵制北线的鬼子，我们还可以出动一部分兵力袭扰周村、潍县、青岛、日照等地的鬼子，争取夺取一两个出海口。”

“张军长，这样会不会兵力太分散，津浦路绝不能放弃，一旦丢了那里北线随时可能遭到威胁，只要济南、泰安不丢，北线就安全了一半。”

“司令，这您放心，济南、泰安的兵力基本不动。我们这次进攻的重点还是向东，济南那里的军事行动主要是为了破坏黄河上的渡口。”

“那就好，另外希望你部加派部分防空力量，这一到白天，敌人的狂轰滥炸实在是头疼…”

张子阳总算跟这位李司令长官谈妥了出兵的事宜，这次张子阳打算派出一个不满编的师协助南线部队进攻，主要携带的是防空武器，在这段时间内，微山湖又制造了三艘潜水艇，长江沿岸被鬼子占领，从武汉到南京已经是潜水艇部队的极限，要想扩大战绩必须稳固的占领一个出海口。

日照和陇海路上的连云港是优先选择，那里时常受到他们的袭扰，那里码头的基础设施已经破坏殆尽；一个多月了，鬼子似乎怕了，一直未有大的动作，从满洲、朝鲜和本土调兵是不得已的结果，三个师团要补充完毕也没有那么容易，经过这段时间的休整，七个师加一个警卫局，人员虽然不满编，四万可以动用的军队还是有的，紧急时刻还可以动用两万训练有素的工人和村民。

这段时间张子阳已经跟何思源市长商谈尽快制定一个抚恤制度，自抗战以来，在张子阳手下牺牲伤残的战士也有一万左右了，伤残还好说，可以安排在工厂做一份清闲的工作，失去劳动能力的也可以看看码头、仓库、放哨之类的工作，但那些光荣的战士也要有个家属抚恤标准。

“李长官，这位张军长手里虽有只有三四万人，可战斗力丝毫不亚于一两个师团，老蒋不会一点不知道吧。”

“哈哈，这就不是你我需要操心的了，我们知道，老蒋不可能不知道，听说微山县的反谍组已经有一百多人了，这些人的身份几乎所有人都知道，戴笠最近很头疼，我们不要插手这件事情；一个军的编制，可老蒋似乎把他们的饷银忘了，再催一下那位何主任，卫国军第一军的饷银、物资补给什么时候能发下来？”

“是！”

“另外派一队参谋人员和联络官过去，联络一下防空部队的行动路线，尽快确定防空部队什么时候能到。”

…

这次南线作战，张子阳打算让何三水师长负责，加强一下防空力量，一百多门防空炮已经够了，只要不是近距离轰炸，威力有限的很，鬼子的各式轰炸机携弹量只有250公斤、400公斤、800公斤和1000公斤，在3000米和4000米高空上扔炸弹，命中率简直是个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