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战局变幻
有了大批的武器供应，尽管面对日本人在实力上还是稍逊一筹，第一战区南北两线一直比较稳固。微山湖上的武器装备源源不断的输送了出去，又有无数的原料运送了过来，这样的事情自然瞒不过日本的间谍机构，在稍后的日子里，反谍组和警卫局陆续抓到了数批日本特务，一时之间这两个组织威名大振，反谍组里面的人暴露后逐渐成为张子阳和国内两大组织情报交换合作的部门，张子阳对这些人的到来不欢迎不反对，除了中心岛其它地方都是公开的秘密。
“济民哥，我想跟你们一样打鬼子、抓鬼子。”
“二妮，打鬼子是大人的事，孝子回家玩去。”
“谁还是孝子，我都十六了！”
“十五！”
“虚岁十六，我想像胡静姐姐一样，打鬼子、抓汉奸。”
“你胡静姐姐是经过专门训练的，每天早晨绕着村子负重二十公斤以上跑十圈，举着步枪坚持半小时以上…”
“我也能做到。”
“等你做到再说。”
今天是第一艘潜水艇下水测试的时候，二妮那丫头竟然缠上了张子阳，家族里人口稀少，张子阳对这位堂妹也格外疼爱，家族里其它男丁这次来的也不过十几口人，多在工厂干活，女人也有谋生的职业，做做饭、在卫生队帮忙或者其它相对轻松的工作。
潜水艇实验很成功，设计的下潜深度是200米，不过微山湖这里最深的地方也不过三四十米左右，滞留水下时间可以达到二十几个小时，氧气瓶供氧，紧急情况下可以通过电离水来取得氧气，通过压力阀平衡内外压力，燃油发动机和蓄电瓶两种方式供应动力，两挺防空机关炮作为水面武器，这种机关炮是最新研制的36毫米口径的防空机关炮，最大射程4000米。鱼雷是98公斤的TNT三节定向炸药，最后一节里面藏有上百颗塑料炸药和铁丸，弹头是钨金的，定向穿甲厚度可以达到500毫米，击穿鬼子的驱逐舰应该没有任何问题。
实验一成功后，张子阳立即想起日照的那艘驱逐舰，但运输成了问题，因为国内的卡车最大载重也只有8吨左右，还有一个重要问题是公路被破坏了，以前那条公路因为双龙和王守忠团持续攻击连云港和日照被鬼子的飞机和人为的原因切断了，抢到的货物可以分批拆散运输，这种大件上十吨的潜水艇难度就高了，张子阳也曾想过在汉口建立一个船坞，然而去的那些技工们得出的结论是那里建造一个船坞要半年以上的时间，并且许多东西需要从微山湖这里运过去，比如鱼雷、防空机关炮等。
罗平到达武汉后立刻带领十艘潜水器前往九江、安庆一带执行破袭任务，这些鬼子炮艇、运输船、扫雷艇习惯了没有水下敌人的情况早已目空一切了，短短时间内就让罗平大队长干掉了三艘扫雷艇、一艘利华号舰和两艘炮艇，这件事立即引起了老蒋的关注，青天白日勋章一枚，尽管以前没有官职，一下子获得少校军衔，微山湖出产的潜水器马上成了国府采购的重要武器。
张子阳已经停止这种小型潜水器的生产，开始全力生产潜水艇，实验成功后第一艘潜水艇马上经过铁路秘密运往汉口，随行的还有二十几名船员以及三个车皮的弹药。
四月中旬，鲁中战彻是不温不火，一旦战线出现危急情况张子阳立即让各团前去支援庞军团长和王铭章师长，济宁和兖州那里压力不大，王铭章师长现在是枣庄、滕县的前敌总指挥，手下超过了两个师，近三万人，上次获得的那一百吨物资现在还没用完，可谓兵精粮足，丝毫不惧于鬼子一、两个联队的攻击。
台儿庄、徐州方向还有郑洞国、邓锡侯、张自忠等部队驻守，所以北线看上去没有任何问题，老蒋甚至打算组成一个22个师的力量在徐州和鬼子决战，不过被劝住了，因为徐州周围多是平原，没有制空权容易遭到毁灭性打击。
四月下旬，板垣师团和矶谷廉介师团突然对临沂和滕县加大了攻击力度，胡静那里传来的消息是板垣师团前段时间一直缺编一个第九旅团，这个旅团在上海和南京作战，现在南京战事结束，这个旅团归建，两个完整的师团加上半个土肥圆贤二师团让鬼子信心膨胀，于是展开了一场突然袭击，23日清晨，矶谷廉介师团从聊城出发直接突袭滕县，而板垣师团在临沂也展开了大规模进攻。
微山县和滕县只有二三十公里的距离，现在成了犄角之势，滕县被猛烈攻击，张子阳自然不能不帮。
“现在济南和泰安地区有哪些日军部队驻扎？”
“指挥官，有第四师团和十六师团一部，两个地方兵力超过了一个师团，另外还有伪军超过一个师。”
看来西尾寿造那老小子吃了亏谨慎了，这么多的兵力根本无法进行偷袭，这次要拼了，张子阳紧急调派刘长胜团和李永团前往增援临沂，那里是庞炳勋部和前来增援的张自忠部，这老哥俩都出自西北军，中间也曾有过矛盾，但自抗战以来，两人配合很密切，堪称国人军队的楷模，张子阳让这两个团前去主要帮助他们做好防空，只在紧急时刻才作为预备队，老庞对这两个团前来援助的条件自然满口答应。
此时位于兖州煤矿的王守爱团正遭受矶谷廉介一个联队的攻击，这里处于矶谷廉介进攻滕县的后方，从侧后随时可以威胁到矶谷廉介师团，张子阳正打算从这里偷袭他一下的时候，孙桐萱军长那里传来一个不好的消息，土肥圆贤二师团从黄河以北的濮阳渡过黄河了，和从德州过来的部队汇合向东直接威胁到菏泽和济宁，向东威胁到开封和郑州，这绝对是几个鬼子师团有预谋的一次进攻，孙桐萱军长奉命前往菏泽一带进行警戒，随时可能爆发一场大战，这样下去，济宁的防守力量就薄弱了，已经无力帮张子阳守住兖州和微山湖。
张子阳现在手里还有李文阳团、刘爱宝团、何三水团和一个王殿德的警卫局，这个警卫局是绝对不能动的，实际可以动的只有三个团。
四月二十四，第一战区前敌指挥官薛岳给张子阳发报，希望张子阳能派出一部分人前往开封、兰封、菏泽一带参加对土肥原贤二师团的作战，那里已经集中了第一战区近三十万军队，这位土肥原贤二骄横惯了，一路从河北到山西、河南，经常以不满编的状态进攻五六倍到近十倍的国军部队。
张子阳审视整个山东战场没有找到好机会后遂答应薛岳会派出部分部队前往鲁西、河南一带帮忙，为了防止临沂被攻陷，张子阳除了派出刘长胜和李永团进驻临沂，还让双龙团和王守忠团向临沂靠拢，如果出现紧急情况立即过去支援他们。
4月25日，滕县危急，矶谷廉介师团大半力量扑向滕县，滕县王铭章的两个师损失惨重，王守爱团在兖州又被鬼子一个联队缠住，张子阳本想先给土肥原贤二的第十四师团来一下，于是他带着李文阳、刘爱宝、何三水三个加强团刚到达菏泽就接到情况危急的情报，而此时土肥原贤二已经进入薛岳的口袋阵，张子阳考虑再三后决定先帮薛岳解决河南问题。
此时的开封、兰封一带很不平静，土肥原贤二组织了几百辆汽车从黄河渡口一路疾驰向开封、郑州窜去，几百辆车进攻薛岳的近二十万军队，这看上去就像是一场自杀式进攻，薛岳手下的军队包括国民革命军第七十四军、国民革命军第七十一军、国民革命军第六十四军、国民革命军第八军诸军，以及国民革命军第三集团军、新编第三十五、八十八师的和二六四旅等，这支队伍看上去很强大。
张子阳也看好这场大战，昼伏夜出急匆匆赶来，甚至不顾兖州煤矿被困，滕县危急等诸多不利条件，二十个人揍一个人，怎么会有问题？然而当张子阳刚刚到达河南境内时就收到情报，在兰封包围土肥原贤二部的部队中有一支部队是国民革命军第27军，军长桂永清擅自弃守要地兰封，同时豫东的第八军竟然也擅自撤退了，原因是在豫东和鲁西地区出现一伙不明身份的鬼子，这支鬼子部队出现在他们的背后，有可能将他们歼灭，事后查明这是日本华北方面军第一军的一个联队。
合围十四师团的包围圈出现了缺口，要想全歼这支鬼子部队变得不太可能，除非土肥原贤二脑袋坏了一直呆在原地，张子阳这次带着三个团，将近一百辆装甲车和坦克，汽车也有将近两百辆，已经实现了半机械化，但路途并不好走，张子阳要尽快赶到战场需要十个小时左右。
“指挥官，鬼子大部队突然出兵出现在济宁方向，趁孙军长前往一战区之机突然占领了济宁和汶上，守军损失严重。”
张子阳大惊，怎么突然出现了这么多鬼子，难道鬼子华北方面军全部扑过来了，整个华北方面军也只有七八个师团，鲁南这里就至少两个师团，河南又有近两个师团，那天津、北平、河北、山西、绥远一带谁来防守？
如果没有敌人就不用防守了，只需要进攻，鬼子没有留下多少防御部队也许正是看到这一点才会这样大胆的进攻。既然没有敌人就创造一个敌人！
“给双龙团、王守忠团、刘长胜团发电，立即陆续撤出当前战斗开始补给，今天黄昏从不同方向向济南进发，争取今晚2点之前在济南南郊会师。”
“是。”
包围圈破了，现在去河南可能演变成一场旷日持久的追逐战，返回微山湖面对的是将近三个师团的大战，后续还有鬼子源源不断的增援。
“给王守爱团发电，让他今晚撤出兖州煤矿返回微山湖一带协助王师长和警卫局守住滕县和微山县。”
…
张子阳还是有点担心，一旦济宁丢失，滕县被围攻，兖州就太突前了，已经陷入了敌后，也许济宁的那股鬼子的下一个目标就是兖州，煤矿丢了就丢了，他们也拿不走，无非再抢回来就是。
二十五日黄昏，张子阳率领三个加强团和一个加强警卫营，上百辆装甲车、坦克和两百辆汽车立即出发，这次直奔济南方向赶去。这次行动，张子阳除了通知了相关行动部队，任何外人都没有通知，甚至连警卫局和后勤的人都不知道，这次出来就是为了长途作战的，所以带的物资弹药足够。
一路之上，张子阳率领将近一万五千人避过大的县城一路快赶，张子阳和其它三个团约定的时间是凌晨两点。七八个小时走两百公里，多依赖于汽车应该很轻松。
26日凌晨一点左右，张子阳率部已经到达了济南南郊，从鲁东过来的其它三个团也陆续赶来了。
“何团长，派一个营的人赶到黄河渡口，一旦战斗打响立即占领黄河铁桥并炸了它。”
“是。”
“晚上两点整从不同方向开始进攻济南，不分主次，没有增援，遇到困难自己解决，第一个登上城门的就是师长，第一个占领西尾寿造老窝的也是师长。如果暴露了就以枪声为号，大佐以下官职的鬼子不要俘虏，大家开始准备吧。”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