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协防
正在几人寒暄的时候，一名警卫来报，从连云港转运物资的双龙团和王殿德团在路经台儿庄附近的时候被前来增援的汤恩伯的人抢了，争夺中有几名民夫和战士也被打了。
怎么会这样？
张子阳已经做好打算，凡是来的都是客，包括前出济宁、汶上的孙军长部，事后自然会给他们一批物资，有财大家发、有肉大家吃的道理大家都懂，他们有必要那么着急吗？
“张先生，要不我们一起去看看，也好做个见证，尽管汤军团长是老蒋的嫡系，也要按规矩来，打人终归不对。”
“也好，那就麻烦贵部一起过去看看，如果只是下面人发生的小小冲突那就算了，倘若是上面下的命令那就伤和气了。”
现在是共同对外时期，要冷静，国共合作时期还有成百上千人死于内耗，小小冲突先不急于下定论。上百人乘坐十几辆汽车立即前往兰陵镇一带，冲突已经得到控制，但双方仍在剑拔弩张中，微山湖这里以双龙等人为首，对方似乎是一位骑兵团团长。
“叔，他们抢了我们的粮食拿去喂马，我们的人上去理论他们就开打。”
“你是哪位？”
“我是负责这次抢鬼子东西的人，为什么要打人。”
“兄弟们一路过来支援，人困马乏也是迫不得已，谁知道他们不让动这些物资，发生了一点小小冲突。”
对方一看来了上百人，中间还有122师的人就稍有收敛，张子阳对物资并不在乎但打人就不好不管，用人都不舍得吃的粮食喂马张子阳也听说过，不过打人总要有个说法，那位122师的副师长急忙出来打圆场，希望两家能化解一下矛盾。
“既然是小小冲突，那也好办，只要贵部把打人的人交出来，道个歉也就算了，不过还是请你们回去吧，我们正忙着，没有时间招待你们，事后我们自会跟李长官表示感谢。”
“你…”
“这位团长，要不你们先回去，真要有什么事情也不好对上面交代，长官们自然会跟张先生协商，和为贵。”
…
事件虽然没有向更坏的方向发展，但却弄的双方非常不愉快，张子阳第一次领教了派系之间关系的复杂性，这让他在分配物资的时候给他们预先安排的减少了大半，那位团长回去后不知道是怎么说的，最终有两名打人的士兵被押送前来微山县，张子阳对这件事也就暂且放过，随后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第二集团军孙连仲部队接管了台儿庄一带的防线。
二月底，板垣征四郎和矶谷廉介的部队占领了临沂、潍县大部分地区，同时济宁的鬼子也开始向滕县、微山县发起试探性进攻，他们似乎知道了上次抢物资的人在微山县、滕县、临沂附近，所以对这一带格外重视，大批轰炸机每天都会出动轰炸周围的几个县城和可疑目标。
随着在微山湖附近几十个村子相互之间活动的频繁，张子阳解除了周围的封锁，除了微山湖村不能随意进出。
复兴社解散了，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调查统计局，简称军统成立了，那位胡静小姐最近和张二妮关系走的近，她现在位置很尴尬，姨夫被老蒋干掉了，姨妈不知所踪，上面给他的命令是一直潜伏下来，张刘氏也为难起来，本是打算将人家带来做儿媳妇的，结果两人不怎么感冒，韩复榘的结局是那样，如果再娶这位韩主席的外甥女做儿媳妇会不会影响到儿子的将来。
那位老子张绍棠也很尴尬，虽然没有订婚，可当初是跟那位何部长答应下来的，韩主席也是点头的，现在反悔恐怕难做人，如果这位胡小姐自动离开也就算了，可这位胡小姐似乎打算在微山湖村长住了下来，还经常过来走动也不提婚约的事，老头子弄的很尴尬，也只有借工作为由长住沂蒙山区一带，很少回来。
张子阳让王殿德团整体转变为一支特务部队，主要负责情报和保卫工作，最近张子阳发现周围时常有不明电波发出，看来成立一支专门的特务机构很有必要。另外张子阳让胡静、还有疑似其它国内组织派过来的人成立了一个反谍组织，这个组织一成立立刻炸开了锅，原来人家早已知道自己的身份，这不，把自己的同伙和对面的人都召集起来了，你们既然是做这个的，那就联合抓鬼子特务吧。
这两家一出手就抓到了一个叫惠子的女鬼子以及她的手下，这下热闹了，王殿德的人也时常过来向他们讨教，弄的这些人很尴尬。这样一来，张子阳手里就有两个警务组织，警卫局和反谍组。反谍组只负责抓鬼子特务，警卫局不仅仅抓鬼子特务还负责周围地区安全和情报工作。
张子阳最近打算建立一些学校，这些学校的作用不仅仅类似于后世的扫盲班，还要有限控制思想自由，如果思想太泛滥容易制造一些喜欢内耗的人，如果杜绝外面的思潮，也容易造成军民对思潮免疫力的底下，很容易被一些激进思想控制，如何做才是爱国不是一句话说的清的，连张子阳这样见多识广的人也很难讲的清什么才是爱国的最佳方式，只有不断提高国民素质、正确引导才会让军民有尽量好的选择。
建立学校的事由谁负责成了难题，老头子是旧文人，由他主办一定会办成私塾，旧文化没有什么不好，但是腐朽的东西太多，新文化还不成熟，正是思辨的时候，思想还没端正如何做出形式来。张子阳打算干脆搞个教育委员会，允许有一家学说的人参与到这种教育中，上午扫盲，下午允许部分老师谈谈其它的东西，当然不是什么牛鬼蛇神都可以来讲，得到大家承认才行，至少要得到张子阳的承认，说干就干，张子阳先把附近投靠过来的那些知识分子找来十来个人跟他们谈了谈自己的想法，然后给他们一笔钱和一些物资让他们开始筹备这件事，现在那些工人、战士和村民就是生源，先扫盲。
有了大批的物资，张子阳开始扩大队伍，将九个团扩编为加强团，一个加强团要三四千人，条件成熟准备扩展为九个师，一个师要一万多人。华北大半陷落、山西会战失败、山东大半丢失，难民无数，不愿做亡国奴的也很多，招兵不是问题，关键你要养的起，有钱有枪才行，而这两样张子阳现在都有，微山湖附近的几个岛和周边的几个镇成了练兵的场所。
为了感谢张子阳的物资馈赠之恩，庞炳勋部、王铭章部、孙桐萱部以及张自忠部纷纷送来他需要的钢轨、钢材、钨矿石、铝块、铁砂等，反正张子阳也不挑肥拣瘦，只要有用的都收下，现在用不到以后会用到，这些人也知道只要将原料交给他就能从张子阳那里换到需要的，罐头、大米、面粉、枪支弹药，甚至能换到从国府那里换不到的冲锋枪、防空机关炮、反坦克枪、枪榴弹。
各取所需是一件大好事，这种合作方式逐渐成为常态。三月初，矶谷廉介师团得到板垣征四郎师团的协助开始向微山县、滕县、临沂、等地发起大规模进攻，而在东部地区，他们囤积了大量兵力加强了日照、连云港和陇海铁路东线的控制，在南线，东洋鬼子从上海、南京出发向徐州持续攻击，这给徐州的李宗仁部带来了很大的压力，只有西面才是安全的。
张子阳分析形势后觉得这周围的几个邻居绝不能丢掉，一旦王铭章、庞炳勋和张自忠被击溃，张子阳就成了孤军，孙桐萱、吴化文部也受到来自济南、泰安和济宁的威胁。
“局座，我们在张先生那里的人全部暴露了。”
“哪里出了问题？”
“不清楚，我们派去的人也搞不明白，不过暴露的不止我们，那边的人也暴露了，这位张先生把我们的人和对面的人组成了一个反谍组，两天时间就把日本鬼子的特务抓了七八个，他们都不知道怎么会这么顺利。”
“有点意思，顺势而为也不为一种策略，那位张先生最近在干些什么？”
“办学校、造武器、扩充兵源，微山湖一带成了钢铁堡垒。”
“多派一些人过去，密切关注那里的动态，特别是思想动态，暴露就暴露了吧，总裁也十分关心那里的一举一动。确认过他们上次消灭的鬼子数量和击落的飞机了吗？”
“确认了，从庞军团长、王师长和民夫多个途径那里已经确认过，几个地方消灭鬼子不少于一千人，击落敌机不少于三架，并且击伤薄云号驱逐舰，击沉西美丸号和滨天丸号运输舰，小型炮艇二十几艘。”
…
矶谷廉介师团和板垣征四郎师团持续给临沂和滕县造成压力，张子阳打算再给他好好上一课。
“让双龙团、王守忠团和刘长胜团持续向临沂、莒南和陇海线方向展开积极的攻击，一是分散敌人的注意力，二是打击他们的嚣张气焰威胁到日照、连云港和陇海东段，让他们知道这些地方我们刚刚打疼过他们，协助庞军团长一定要把临沂守住。”
“是！”
“王守爱团，你们要协助122师的王师长守住滕县，只要滕县守住了，微山县就不会有问题。”
“是！”
“其它部队做好随时出击的准备，战略预想是重新占领济宁、兖州、汶上，如有可能就占领泰安和济南一带，曲阜就算了，那里是孔子故乡，就不要把战火延伸到那里了，一旦真要损毁什么，那些老夫子又要对我们口诛笔伐了。”
…
微山湖周边地区还有四个团加一个警卫局，自从上次海战后，张子阳正在设计一款能击沉驱逐舰的鱼雷，携弹量100公斤左右的TNT，弹头是钨金，有破甲功能，分三级，可以持续击破目标的外壳推进内部爆炸，电磁导航一旦在两米内遇到大型钢铁件就会被引爆，上次海战后罗平队长被任命为海军大队长，现在有二十三艘潜水器在微山湖上巡逻，鬼子即使再厉害，没有船也无法进入微山湖的中心地带，普通炮艇进入微山湖必然被这些潜水器击沉，木船就不要想了，进入必死，现在微山湖上运输用的各式船只达到两百艘，有些是民间的。
东部地区，在庞炳勋军团长和双龙团、王守忠团、刘长胜团的持续打击下，日照、连云港、青岛、潍县、临沂等地一直在他们的威胁之下，东洋鬼子为了控制那里，在那里持续增加兵力，争夺最激烈的还是临沂地区和滕县地区。
3月10日，坂垣师团在飞机大炮和坦克的支援下，向临沂猛烈扑来，庞炳勋部的阵地陷入一片火海，广大爱国官兵不怕流血牺牲，打退了日军的多次冲锋，顽强地坚守住了阵地，顶住了坂垣师团的进攻。对于这次阻敌，第五战区司令长官李宗仁在他的回忆录中写道：“敌军穷数日的反复冲杀，伤亡枕藉，竟不能越雷池一步。当时随军在徐州一带观战的中外记者与友邦武官不下数十人，大家都想不到一支最优秀的‘皇军’竟受挫于一不见经传的支那‘杂牌’部队。一时中外哄传，彩声四起”。3月14日凌晨，庞炳勋部、援军张自忠部和张子阳手下各团联合发起反击，激战不止。
矶谷廉介师团为了支援板垣征四郎师团派出了两个联队从济宁、泰安一带向临沂、滕县进攻，3月17日，滕县攻击战达到高潮，双方在城郊和市区展开了反复争夺，王守爱团不得不进入市区协助王师长守住市区，这个矶谷廉介拼命了，张子阳立即命令李永团在17日黄昏立即出发向泰安秘密前进，李文阳团向济南出发，刘爱宝团和何三水团从独山湖一带向济宁一带出发，只留王殿德的警卫局和罗平的潜水器大队留守，紧急时刻受过军训的工人也可以拿起武器。
直到17日晚上六点，张子阳才让电报组开始发报。
“给庞军团长、张自忠将军、王铭章师长发报，我们打算今晚发起对济宁的攻击，希望他们给予配合，命令双龙团、王守忠团、刘长胜团务必拦下矶谷廉介和板垣征四郎的部队。”
“是！”
“给孙桐萱军长发报，我们今晚攻击济宁，希望他派一个团在济宁联系我们，同时希望他们攻击汶上地区，另外给吴化文部发报，希望他们袭扰济南一带，我们穿的军服为黄绿斑点状军服。”
…
“这个张先生到底什么意思，竟然没有经过我这里，直接给各师和各军发报，难道他想夺权？”
“德功，这位张先生毕竟年轻，也有想不到的地方，到现在为止他所做的都有利于我们，他要攻击的济宁正是日酋的软肋，不如顺水推舟，反正这也是在您的战区，胜了是战区的功劳，败了自然有他们冲在前面，对我们毫无损失。”
“好吧，命令各部积极配合，让后方各部随时做好进攻准备。”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