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宝儿,你自己说,你是不是贱得慌?

从问询室到会议室,陆宝儿眉眼都一直敛着,仿佛现在发生的任何事情都跟她没关系一样。

赵局长一脸的如负释重,语气里满是对他的恭敬:“陆先生您能理解我们的工作真是太好了,其实说到底,还是我们辖区户籍管理处那边的失误,办事效率太低!怎么能把陆小姐的户籍申请信息耽误那么久?真是太不应该了!”

男人轻笑一声:“望北区这边的外来人口最多,人员信息管理上事情多且杂乱,而且从信息提交日期上来看,他们也没超过工作时限,算不上失误。”

然而听着他这话,陆宝儿原本微敛着的眉眼稍稍动了动,波澜不惊的眼底蔓延着些许鄙夷,不过也只是转瞬即逝,很快又消失的无影无踪。

而对于男人的宽容大度,那位姓赵的局长感动的都要哭了:“陆先生,咱们华国拥有您这样的商业领袖,真是无比荣幸。”

“应该的,您过奖了。”说着,他直接起身,骨节分明的手指理了理衬衫袖口,朝赵局长伸出手,礼貌的握了握手:“那既然误会都已经解开了,我就先带我未婚妻回去了,她年纪还小,哪儿经历过这么大的阵仗,肯定是吓坏了。”

赵局长:“都是我们工作失误引起的。”说着,朝陆宝儿稍稍欠了欠身,礼貌道:“不好意思陆太太,让您受惊了。”

“赵局长言重了,配合警方工作,也是我应尽的义务。”陆宝儿起身微微颌首,温笑着道。

她只是那样说着,男人轻慢的嗤笑声便钻进猝不及防的钻进她耳朵里。

然而,她才说完,便笑着转身走到他面前,声音温软婉转:“司言,还好有你。”

陆司言伸手将她拦在怀里,笑得温柔宠溺,温热的嘴唇在她额头上印上清浅的一吻,蜻蜓点水一般很快离开,带着薄茧的指腹漫不经心的掠过她的脸颊,将她散落在耳边的碎发撩到耳后。

她仰头看着他,清澈明媚的眉眼里映照着他棱角分明俊美绝伦的五官,以及嘴角噙着的那一抹邪魅不拘的笑。旁人看他们是温情款款的一对璧人,但在他眼里,陆宝儿却只看到了阴冷刺骨的危险。

陆司言带着她从望北区公安分局出来的时候已经是早上七点了。

四月份的清晨,阳光还镀着一层清冷,陆宝儿小心跟在陆司言身边走到他停车地方,跟着他上车。

徐秘书把后座车门关上,才朝驾驶室走去。不多时,车子开离警局,平稳的行驶在平坦的柏油路上。

陆司言慵懒的靠着座椅,手肘随意的抵在车身上,骨节分明的手指撑着太阳穴,带着薄茧的指腹若有似无的磨蹭着眉骨,微敛着的眼眸里深藏着的笑意透着浓烈的不屑,用那种,带着轻慢的宠溺却又无比轻蔑的语气道:“宝儿,你自己说,你是不是贱得慌?”

上车之后陆宝儿便闭着眼睛靠在座椅上,她实在太困了,但,却并没有真正睡着。

说到底还是一个月的时间太少了。对于眼前这个男人,她知道他是这个城市一手遮天的商界领袖,年仅29岁,五年前创办的致远集团,如今已经成为全球商界都屈指可数的庞大商业财团。

所以即便是华国帝都省公安局局长这样的人物在他面前,也得小心谨慎,不敢出任何披露。

但,叫陆宝儿没想到的是,一个叱咤商界的传奇人物,居然睚眦必报到这种程度。

这样想着,拒绝他的求婚,实在也是合情合理。

同时也叫她后悔的脑仁疼。

陆司言的话她听见了,但却并没有要理会的意思,眉心微微拧着,懒懒的侧了个身,柔若无骨的手臂顺其自然的缠着他的腰,舒舒服服的靠在他怀里睡着。

自回到华国的一个多月,截止到昨天晚上十点半,陆司言对她几乎可以说是宠得上天入地有求必应,但当他向她求婚时,她却轻描淡写的一句‘可是我现在不爱你了’彻底伤了这个矜贵无比的男人,才叫他连一直保持的绅士修养都丢了。

昨天晚上,从他的别墅区到最近能打车的地方,陆宝儿足足走了一个半小时,再之后,就是现在这样了。

宠你宠得什么都要给你的时候,你偏不要,离开还不到二十四小时,大言不惭的说他是她的未婚夫,在别人称呼她为陆太太的时候,答应的那叫一个自然。

仔细想想,可不就是贱得慌吗!

可,从她决定要打电话给这个男人的时候,她便已经不在乎了。

哪怕是她此刻抱着的男人觉得她贱得骨头发痒。

半个小时后,徐秘书把车子停在民政局。

对于陆司言会带她来这个地方,陆宝儿一点都不吃惊,但还不到七点半,整个民政局系统的人却都已经在各自的工作岗位上这件事,还是让她觉得有些毛骨悚然。

就是那种,能想到他很厉害,但却没想到他居然厉害到这种地步。

同时,对于此前拒绝他求婚的事情,陆宝儿也深刻的意识到,她现在不应该后悔,而应该庆幸,庆幸这个男人没直接悄无声息的弄死她,而是选择慢慢的折磨她。

办完手续,叮嘱徐秘书开车送她回去,陆司言则直接去集团开会。

陆宝儿手里捏着刚办好的结婚证,站在民政局门口看着陆司言的背影。

对于领证这件事,陆司言的给她的感觉,好像就是随随便便的去一个地方签个不值一提的项目合同一样,签完走人,随便干脆。

陆宝儿舒缓了一口气,语气里带着由衷期盼:“真希望他以后每天都这么忙。”

忙到一直像刚才那样,当她是空气!

徐秘书一脸窘迫,轻咳一声,很不合时宜提了一句:“太太,先生一会儿会回来陪您用午饭。”

“啊……”陆宝儿慵懒的声音满是嫌弃:“nothing could be worse.”

徐秘书:“……”

没办法,徐秘书只好快一步上前替她打开车门:“太太,我还是先送您回去休息好了,毕竟您这一晚上都没合眼了。”

不说还好,这一说,陆宝儿困劲儿就又上来了,白皙修长的手指虚掩着嘴巴打着呵欠上车,由徐秘书载着重新回到那个她才离开不到十二个小时,独属于陆司言一个人的私家别墅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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