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章 来自大师兄的战帖

白棠一走就是十日,一听她回来,魏国君本还想念叨两句,结果得知她的师尊,传说中的天生尊者也跟着一起来了,顿时什么话都咽进肚子里,而后就是激动兴奋。

当年因为太后病危,魏国君虽然成功把天圣老人请过来,却一心都系于太后的安危上,根本没有多余的心思去想其他的。

后来确定太后已经无恙后,天圣老人便不高而辞了,这让他后来每每想起都非常之懊恼。

之前定亲的时候他就和白棠问过天圣老人是否届时会到,但白棠给出模棱两可的答案,他便也误会成对方不会出面参与,所以这次筹备婚事他也没再提起。

却没想到对方竟然突然来了,他完全不知道白棠离开的这几天是回枞阳医谷,只从太后那儿得知她出去几天。

好歹都是未来亲家,何况徒弟未来还要在他们手底下做事,天圣老人倒也没如之前一般高冷,虽也没表现出很和气,但也是给足了面子。

不过太后和魏国君在他面前还是表现得很是谦和,毕竟不管是以名望还是年岁来说,这位都是碾压大陆芸芸众生的。

目前来说,对方的实际年龄到底是多少大概没多少人知道,但即便是年近古稀的太后在他面前也绝对是一个小辈而已。

当然,某个人就没有像太后与魏国君这般的优待了。

卫九黎被天圣老人以指点为名,收拾得有点惨,若非他即将要成为新郎,总不能到时候在婚礼上太过失了形象,不然天圣老人估摸还会日日指点下去。

期间,天圣老人拒绝了魏国君的邀请,没有居住在皇宫,而是暂时住进了郡主府。

且本次来参与婚礼的医谷弟子不会太多,免得引起太大的轰动扰乱了婚礼,所以天圣老人出现的消息暂时被压下,白棠真正的身份依旧没有暴露出去。

不过待成亲当日,天圣老人势必也要作为高堂受之一拜,此次来参与的武林人士也是不少,届时肯定便会被人所知。

而且他已经与太后等人商量好,元宵节将会在枞阳医谷再办一抽礼,届时势必也要昭告武林,点明白棠的身份。

这点魏国君自然没有异议,反而是求之不得。

白棠背景有多硬,就代表魏国能获得的东西更多,且会更加安稳,也不用担心那几个国家会‘一时’冲动费尽心思来和他抢人。

在这忙忙碌碌中,距离年节也不过半月了,将要参加婚礼的人也陆陆续续到达,其中就包括枞阳医谷那边的人。

娄清清风尘仆仆的赶来,见到白棠后顿时一脸委屈。

少谷主要成婚了竟然都没与她说一声,让她很是失落。

之前血钩楼的事情发生,她被安排送信回枞阳医谷,随后又带着信回了丰都,结果到的时候少谷主他们已经走了,之后她就被大师兄抓了壮丁,帮着处理血钩楼的事情,后来要得到少谷主送来的解药配方,又开始兢兢业业的制药,对外边的事情还真的了解不多。

得知这消息也是因为大师兄接到了消息她才跟着知道,随后便急匆匆快马加鞭的同大师兄一起赶了回来,幸好是来得及。

白棠可不知道小丫头的心思,自然也没去安抚,而且她近些日子也有些不好过。

好不容易在几位宫妃与钱欣怡的指导下,嫁衣内服终于是亲手制好了,结果却还要习读宫规以及许多皇室内纷杂的规矩礼仪等。

毕竟出嫁之后便要从夫,而且黎王身份不同,太后即便再疼爱纵容,有些时候也不能太过出格,比如规矩和礼仪,这是必须遵守的。

所以近些日子,她基本是在几位太后特异挑选过来的宫妃指导下学习礼仪和规矩,下午便进行填鸭式的学习,如背诵皇室族谱以及历史等,还有一些祭祀相关的知识。

这让一回皇城就陷入宫规礼仪支配中的卫媛汗毛都竖了起来,直接找了要和尊者学习制药的借口,几乎每天都往郡主府跑,一呆就是一天。

就是钱欣怡,一开始还觉得有趣,慢慢的便只剩下对白棠的同情了,还有些许庆幸。

幸亏镇国将军府人口简单,据说也没那么多规矩。

娄清清是和晏行止一起来的,而作为外男,晏行止也不能在宫内多呆,因此只与白棠说了几句祝福话便出宫。

而后,在当天晚上,忙碌一天刚回府的卫九黎就接到了一封信。

信中只写着一个地址,还有一个落款。

看着晏行止三个字,卫九黎眼角立刻就眯了起来。

鹤枭当年会送出特异打造的双剑,并认为自己的徒弟会和天圣老人的徒弟成为兄弟并非玩笑或者臆想,而是有迹可循的。

晏行止是天圣老人捡到的弃婴而后抚养长大的,一直都跟随在他的身边,所以当年鹤枭把重病的卫九黎送入枞阳医谷救治,为了保密,期间照料的人自然是需要能完全信任的。

所以当时负责照料卫九黎的,就是年岁与他差不多的晏行止。

晏行止的性子几乎是从小看到大,都是温雅随和的,尤其是小时候,少了年长后的事故。

他那时候并不知道卫九黎的身世,不过从对方身上和师尊偶尔与鹤枭的交谈中不难猜出他的情况很惨。

思及自身也是被抛弃的孤儿,顿时就起了几分惺惺相惜的感觉,便把卫九黎当成弟弟来照顾,可谓无微不至,且不介意卫九黎的冷漠,经常讲故事逗他,虽然总是失败。

鹤枭也是从此处,认为两人将来很可能会成为兄弟。

只是没人能预料到,鹤枭会那么快出事,而且都没能挺过卫九黎成年就撒手了。

之后卫九黎也没再出现过。

晏行止虽然偶尔会念一下,但作为枞阳医谷大师兄,又因为性格使得人缘极好,经常身边跟着一堆萝卜头,所以青葱的小少年慢慢也忘记了这个曾经想要护到羽翼下照顾的弟弟。

尤其回到郡主府后,亲耳从师尊那得知了卫九黎就是幼时那个差点死掉的孝时,心里别提多复杂。

天圣老人如何不知道大徒儿对小徒弟的心思,只可惜两人注定是有缘无分。

他对徒弟说出卫九黎的事情,也是间接的要让他明白,卫九黎也是他看重的小辈。

至于卫九黎对于晏行止的了解,那便只从得知白棠有个对她‘心怀不轨’的大师兄上了,对于儿时那段记忆因为之前的人格分裂,记不太清。

手中的信纸在内力作用下顷刻间便成了粉末。

卫九黎眼瞳微沉,转头看向屋外,周身煞气冷凝。

深夜,难得放晴的夜里,一轮残月被云层半遮半掩着。

一匹快马疾驰出城。

得知纵马之人是谁,守城人问都不敢多问,便赶紧给打开了城门。

“这大半夜的,黎王殿下怎么一个人出城了,不会出什么事吧。”

“嘘,不该打听的别打听,小心祸从口出。”一个老军官连忙禁止他们攀谈起来。

几个本打算八卦一下的小兵顿时打了个激灵,醒悟过来,连忙也噤声,不敢再多说了,随后又改而聊起了黎王的婚事来。

“唉,不知道我这辈子有没有机会能得到一枚仙丹呢。”一个小兵突然感慨。

有多少女人对白棠羡慕嫉妒恨,就有多少男人对黎王也羡慕嫉妒恨。

他们丝毫不觉得毓棠郡主嫁给黎王是占便宜,相反,认为黎王是走了狗屎运。

对他们来说,毓棠郡主才貌双全,性格也不错,上有太后做靠山,下有不少得到她恩惠的氏族支持着,而且身有绝技,手下有着多少人都望尘莫及的产业。

即便目前这些产业还没彻底发展起来,但却已经可以预想到未来了。

如果能娶到这个一个女子为妻,简直笑都要笑醒。

这也让很多权贵懊恼不已,没有事先定下,眼拙了。

还有不少人又把端阳候府又拎出来嘲笑或调侃一番,说他们大概是最痛心疾首的,毕竟一开始白棠可是与云阳世子指腹为婚的,偏偏后来鲁国公眼瞎,错把珍珠当鱼目,把这婚事给改了,如今是什么都没得到,还成了笑话。

当然,最受热议和嘲讽的肯定非鲁国公府莫属了。

如果哪个家族能出这样的后辈,简直就是烧了高香了,恨不得把人给供起来,偏偏鲁国公府却直接把人扫地出门,如今想挽回却是没了机会,只怪当初做得太绝。

所以说莫欺少年穷,很多家族长辈从中得到启发,对家中小辈也开始重新重视起来,说不定如今不起眼的小辈未来也能有类似白棠这样得到一番机缘,为家族带来莫大的辉煌呢。

不说有多少人对于这对可谓强强联合的未来夫妻有多少复杂的心思,此刻快马踏着夜色,在半柱香后,冲入了皇城郊外西北方的一处小山林内。

马停在一座小山峰的山脚下。

抬头望着被密林这样的小山峰,卫九黎眼底闪过一道冷光,略一提气,人便纵身飞起,随后踏着树枝一路往山上飞去。

转眼便直冲到了山峰之上。

山峰上怪石嶙峋,有几颗大树被砍伐倒地,露出了一片不算空旷的空地。

在山峰边上,一个身着白衣的男子正坐在被砍倒在地的树干上,背对着他,手中拄着一把长剑。

卫九黎目光随意的扫了眼树上于地上不少没被遮掩的剑痕,感觉到从其中散发出来的戾气与一丝丝尚未散去的杀意,他嘴角突然勾了起来,上挑的眼尾带出一丝邪异。

他甚至带着一丝恶意和满满的挑衅道,“晏师兄能赶得及我与棠儿的婚礼实在太好了,之前棠儿还担心你无法到场呢。”

一直如同老僧入定般的白衣人明显背影僵了一下,而拄剑也不觉的改成握剑,力气之大使得手指骨节都发出咔咔声响。

卫九黎见此,嘴角的弧度却越发的深了,表情无不写着愉悦。

他绝对不会曾经,他曾经因为对方与棠儿青梅竹马,两小无猜过而嫉妒得想杀人,又担心于两人相处这么多年会日久生情。

如今是着实吐出了这口恶气了。

晏行止站起来,手中握着剑,转身面对卫九黎,面上没有了表情,不似平时的风光霁月,优雅随和。

“你有什么资格。”低沉略带一丝嘶哑的声音响起,黑夜中闪烁的眸光也压抑着一丝隐晦的杀意。

卫九黎把这一切都尽收眼底,却愉悦的眯起了眼,“不管有没有资格,这已经是无法改变的事实,感谢晏师兄这些年来对棠儿的照顾,或该寻个时候畅饮一番。”

晏行止眼眸一厉,便是再也忍不住了,手中长剑一撩,一道剑气凝成的剑弧便被扫了过去。

卫九黎眼眸也是一沉,手腕一转,天衢剑脱鞘而出,被握在手中横扫而去。

强横的剑气仿若包裹着红光,也冲了过去。

两道剑气互撞一起,产生的力量几乎把周围几十米的山石都给碾碎了。

而这时候,两人也没停歇,直接冲天而起,下一瞬便在半空中缠斗上了。

连斗近百招,两人身上都带了一些伤,互相落到地面,相对而视,眼底神色越发冷沉,都有对对方实力的惊诧。

卫九黎自从突破成功,并且经过与四圣的一次大战,后又接受了天圣老人的‘指点’,对自己的实力也有一定的认知。

只是他没想到,对方的实力竟然与自己也旗鼓相当。

不过想到他是天圣尊者的亲传弟子,倒也就没那么惊讶了,只是对接下来的对战认真了几分。

晏行止在惊讶于对方实力之余,心中却也产生了了几分不甘来。

从师尊那边得知对方的一切后,他便知道对方如今的一切都是靠着自己而来的。

而以如此年轻之龄,在没长者的指导下却能成长到如此地步,如何不叫人惊愕。

惊愕之余,却又是深深的挫败。

即便目前胜败未分,但其他他自己很清楚,其实结果已经出现了。

想罢,他用力的闭了闭眼,复又睁眼,握着剑柄的力道不觉的放松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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