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的感觉

游泳衣试了一遍又一遍，一会儿穿上一会儿脱下，一会儿又穿上了，她几乎整夜未眠，落莲总算盼到了天亮，心心念念着游泳课、游泳课，兴奋得要发疯，早早就赶过去了。却因为头发太多太长，怎么都塞不到泳帽里去，耽误了好长时间，只有不再试图戴泳帽，勉强盘起一个发髻了事，匆忙赶到泳池大厅。

落莲已经迫不及待走到池边，望着一汪清亮见底的蓝水，坐在池边将双脚伸下去……“落莲！”那边突然大叫一声，落莲回头，同学们在队伍里喊她，“没经教官允许，不能私自下水！快回到队伍里来！”这时，教官的集合哨子已经吹响了，落莲好扫兴，憋着浑身的奇痒，回归队伍里站好。

教官先讲了一通自我介绍：“同学们好，我是你们的游泳老师，曾经明湾利亚皇家海军第六师的上将，退伍后，任职海洋大学的游泳老师，我曾经。。。。。。”教官说了好长好长的自我介绍，完全不知道落莲已经恨不能一掌把他推下水池。总算自我介绍完，他又开始唠叨注意事项。这些话讲了足足半个小时，多半节课都结束了，他才问谁有游泳基础。队伍里有很多人都举起了手，落莲羡慕地偷偷瞥望着。“好，不少，不愧是我们海洋学院的！”似乎连老师也很以能在海洋学院任教为豪。“但是，我不管大家有什么程度的基础，现在，都必须从头开始学习严格标准的动作。”

落莲无比认真地跟着老师学习，耐着性子做完了岸上的准备运动，开始训练水下憋气，落莲和大家一样把头埋进水中，有的人很快就跑上去喘气，落莲一直憋着，她发现自己好像不喘气也能活似的，直到老师喊停，她都没到极限。想起前不久，学校组织预科生体检，女生的肺活量都一千多毫升，男生少则三千，多则五千，瘦小的落莲半口气就吹了六千毫升，她连忙把剩下的那半口气咽回去，旁边的男生都吓傻了，连医生都不相信是真的，以为是测量仪出了问题，把那六千毫升统统按回去，检查了一通，让她再吹一遍。再测，落莲就不敢吹了，看着一千多就停下，害怕别人再笑话她没有一个小女生的模样。医生这才放心地在体检表上填了数。可是落莲从来不知道自己的底线到底是多少。

落莲一开始时还乖乖的，但学了一会儿就开始不听话了，着急地跃跃欲试，老师让他们用手臂抓着池壁学习动作的时候，落莲已经松开了手，她觉得自己在水里像鸟儿在天空翱翔一样惬意，她不等老师教，已经学会了，像一只灵活的鱼，偷偷地溜走了。

她正欣喜若狂地享受着水波在她身上流过的快乐，突然听到身后一声怒吼：“那个同学，40号！喂Ｘ来！”

落莲像从梦里惊醒一样停下来，这才发现自己已经游出去好远了，连忙老老实实地游回来。

老师大吼：“你叫什么？”

“落莲。”

“你怎么这么没有纪律性！你以为自己特别有天赋是不？”

“不是。”落莲小声回答，声音小得被水波掩盖。

老师还在没完没了地教训她：“告诉你，所有溺水的人都是自以为是的人！告诉你，如果因为学生不听话，在这儿出了意外，别怪我没提前说！现在你们不培养出纪律性，出了事还在我眼皮子底下，我能看见，能救你们，等以后你们探索活动课去海底潜水，再这么没有纪律性，出了事，连神仙都救不了你们……”

落莲低着头挨骂，心里却想着：我会游泳了！像鱼一样在水中遨游的感觉实在真好！

教官这时候不着急，可是后半节课就着急了，立马要求同学们速成，仅剩几个不会的，统统被教官一脚踹下水池，喝了几口水，立马见效。再指导动作，个个标准而专业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