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五章

“你们在干什么!这就是你出来透气的理由么?我那么信任你,你怎么可以这样骗我!”

乔絮儿掸掸包上的灰尘,女人歇斯底里的控诉似乎隔离在她的世界之外,目光流转,眼角还能瞥到女人仰着泪眼,愤懑的指责着依靠在墙上的男人。

男人疲惫地拧着眉宇,英俊的面容上是对女人吵闹的不耐,冷眸轻抬,在对上乔絮儿冷漠的的表情时,眸底闪逝的是似水般的柔光。

乔絮儿没看到,不代表女人没注意到,尤其还是刚见到乔絮儿就充满敌意的女人,此时看到男人凝视着乔絮儿的背影转不开眼,更是不肯善罢甘休。

“你是不是还是忘不了她,所以想要抛弃我和孩子,这一次遇到她想要追到她,可是她已经结婚了呀!”

乔絮儿对女人丰富的想象力佩服得五体投地,似乎,任何不相关的人,到了她的嘴里,都能牵扯出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她根本就不认识这个男人,为什么要疑神疑鬼地把屎盆子扣在她的头上?

“孩子我会负责,这一点你不用天天挂在嘴边。”

“你是在嫌我烦么?要不是太在意你,我也不会这么提心吊胆,担心你会离开我,不要我们的宝宝了!”

女人娇柔带泣的解释,让乔絮儿直觉一阵恶寒从心底升起,她根本就不认识他们,他们在这里演的那么逼真不知道为什么。

“趁今天你向所有人宣布我们的婚期吧,那么多名流在场,让他们见证我们的爱情!”

女人欣喜的提议有着咄咄逼人的气势,大有男人不答应她不肯罢休的强势态度,而男人短暂的沉默也引起她的不满和闹腾,“你不是说最爱我么?现在的犹豫又算什么,你是不是真的不再喜欢我了,连孩子也不想要了?”

“够了!”男人低冷地呵斥,声调里是隐约的不耐。

而男人这般冰冷的低喝也成功激发了女人的怒火,抽泣的嗓音里不再是柔弱委屈,更多的是一份被欺骗的愤怒和怨恨:“你是不是真的被她迷住了?睡梦中喊她的名字不够,现在清醒的时候,也想要和她双宿双飞么?我倒是要问问她,到底是想要你还是东方彻!”

听到东方彻的名字乔絮儿愣住了,她根本就不认识他们,为什么他们认识自己,还说他叫她的名字。

乔絮儿有些气闷,她根本不认识他们为什么要这个样子呢?

身后响起急促的脚步声,乔絮儿神游之际,步伐一顿,一种称之为“危险”的信号在大脑中形成,全身的神经瞬间绷紧,小手本能地护住小腹。

“啊!”

尖锐的惊呼声从身后传来,乔絮儿警觉地回头,就看到女人的高跟鞋踩着过长的裙摆,让她整个人都失去平衡,此刻她正满脸恐慌地向自己扑来!

女人的手几乎要触碰到乔絮儿的肩膀,一股重力朝乔絮儿扑面而来,意识到女人会扑到自己身上,乔絮儿面色一紧,没有多想就偏转过身,在女人撞上她之际,侥幸地躲开,避免了成为女人的垫背。

急剧地倒退,乔絮儿身形不稳地往后栽,单薄的后背投入清新的怀中,有力的臂膀小心的环住她的腰身,乔絮儿猝然转首,入目的是东方彻担忧关切的神色。

“有没有伤到哪里?”

东方彻上下察看着乔絮儿的身体,抱着她的手一直没有松开,似乎刚才的那一幕,心有余悸的不止只有她一人,他那淡然从容的俊颜有片刻的皲裂出现。

乔絮儿脱力地依靠在东方彻怀里,微颤的双手紧紧地攀附着东方彻精瘦的手臂,平复着自己因为惊吓而波涛起伏的情绪,“我没事!”

乔絮儿能听出自己声音里的后怕,捏着东方彻衣袖的手不禁加大力道,古刚才如果她一时好心扶住那个女人,那么,又会是什么后果?

走廊内响起细微的痛吟声,脚步声紊乱地交杂,乔絮儿低头就看到女人脸色苍白地倒在地上,稠密的血红从裙摆下缓缓地溢出。

这个场面对乔絮儿来说太过熟悉,乔絮儿不愿回想,靠在东方彻的怀中不去看他们。

乔絮儿一手扶着自己的腹部,依偎在东方彻胸前,对女人无声的质问恍若未闻,挺直脊梁毫无心虚之态,她没有义务救一个疯疯癫癫的不认识的女人,而且前提还是可能失去自己的孩子!

人都是自私的,她乔絮儿亦是,相比于让女人自食其果,失去腹中胎儿,她觉得保住自己和东方彻的孩子才是最重要的,别人又与她何干!

男人已经从远处疾奔而来,高大的身子蹲下,扶住冷汗直冒的女人,冷峻的脸上出现紧张,却并没有像女人那样,将所有的怨恨都发泄在乔絮儿身上,甚至连一个埋怨的眼神都不曾给予。

他心里比谁都清楚,乔絮儿并不是一个人,她也有自己想要守护的孩子!

俯视着男人给女人做紧急应急措施,乔絮儿没有多大的感触,对上女人仇恨的目光也只是漠然地转开,只是在仰望东方彻时才袭上温柔的神采:“彻,我们回家吧,球球呢?”

乔絮儿朝四周环顾了一圈,却未发现那道圆滚滚的身影,耳边是东方彻轻柔担心的解释:“刚才听到喊声我就出来了,球球还在里面,等他出来我们就回家!”

东方彻安抚地拍着乔絮儿的后背,温润的声调就如一道镇定剂让乔絮儿放松心神,双手环着东方彻的腰际,安静地在他怀中等待,对旁边女人遭遇的痛苦不再多施舍一眼。

但是,有时候显示总不能如人所愿,乔絮儿不想再多惹是非,但是,是非往往会自动缠上身,当一个贵妇惊恐的嗓音在走廊响起时,乔絮儿心头一紧,东方彻就像是感应到了她的不安,抱着她的手臂安慰性地收紧。

“君君,你怎么了?靳尚,还不快去开车!”

贵妇焦急地从靳尚手里抢过脸上没有血色的女人,小心地摸着她小凸的腹部,瞅着被血液染红的裙摆,表情狰狞而惶恐,却不肯将女人交给靳尚。

“我的女儿,我自己会照顾,你快去把车开来!”

靳尚冷漠的俊脸有些不悦,剑眉蹙起地看着紧搂着女人不肯放手的贵妇,最后还是选择了妥协,起身疾速地奔向地下停车场。

“妈,好痛,我的孩子会不会没了?”

女人绝望地哭喊声,让贵妇面色一白,忧心地望着还在漫出血流的下身,从手提袋里掏出了手机,打给了自己老公。

“彭凯平,君君出事了,你快到走廊上来!”

贵妇的声音隐忍着颤抖,却能让人感觉到大事不妙的急迫感,电话很快就挂断,电话那头的人正在焦虑地赶过来。

对这对母女现在的言行,乔絮儿不知道该说是她们演得太过逼真呢?还是她心肠还不够硬,她竟然觉得她们会有那么一点点的可怜?

只是这份渺茫的同情心,在女人说出诬陷她的话语时,彻底地烟消云散,乔絮儿冷冷地望着女人虚弱的哽咽,聆听着她似是而非的控诉:“妈,是她,她想要害死我和孩子,都是她,要不是她和靳尚在这里幽会,我就不会追出来,就不会摔倒,她明明可以扶住我的,可是她见死不救,妈,我的孩子……”

若是以往,有人把脏水泼到她身上,乔絮儿也就会冷笑几下,当笑话听听就过去了,但是现在,东方彻在她身边,“幽会”两个字就像是荆棘深深地刺进乔絮儿的心口,要是东方彻误会了怎么办?

“这位小姐你说话注意分寸,我根本就不认识这个男人,你为什么和我过不去,我乔絮儿容不得你一而再的污蔑!”

乔絮儿迎上女人怨恨的眸光,不闪躲不示弱,和女人的愤怒相比,她的气愤丝毫不比女人少!

女人依躺在自己妈妈的怀中,苍白的透明的脸上,是冷嘲热讽的讥笑,忍痛地大口呼吸着,盯着东方彻阴森地笑起来。

乔絮儿红唇一抿,不解的问出声:“笑什么!”

“笑他东方彻也是个傻瓜,被你乔絮儿玩弄于鼓掌之间,刚才和……靳尚深情相拥么?呵呵,要是不信,大可以把录像带调出来看看,到底是我污蔑,还是你乔絮儿做贼心虚!”

女人越说越过分,乔絮儿的小脸也越来越阴沉,要不是现在有孕在身,女人又半死不活的样子,她真的怕自己会控制不住地上前扇她巴掌!

乔絮儿回望着东方彻的俊脸,那清俊儒雅的五官在柔和的灯光下,却不见一分的温柔斯文,蔷薇色的唇绷得紧紧的,微眯的眼眸中迸发的冷光让她不安地环紧东方彻,想要解释却被东方彻抢先一步。

“彭太太,是该好好管教管教自己的女儿了,不然迟早有一天她会被自己那张不积口德的嘴,弄得身败名裂,在a市无立足之地!”

东方彻的眸光冷冽似薄刀,狠狠地刮在女人和贵妇的脸上,雍容俊雅的脸庞上是威严的肃然,清冷的嗓音,警告的话语,不似玩笑,更类似于是最后的通牒。

这样愠怒的东方彻时乔絮儿从未见过的,看着他冰冷的脸色,乔絮儿的心口就像被巨石堵住,连喘气都变得困难,无论何时东方彻都会第一时间站出来维护自己,可是,对于女人的挑拨,东方彻真的一句也不信么?

如果真的不信,为什么禁锢她的大手,会让她产生东方彻想要把她的纤腰掐断的错觉?

“我和乔絮儿没有什么!”低沉带着磁性的男声在走廊里响起,让女人和贵妇脸色僵硬的同时,乔絮儿也感觉到了东方彻对自己的拥紧,仿若在拼命地隐藏自己的珍宝,不容他人觊觎。

“彻,刚才是我不小心绊倒,这个男人经过扶了我一把……”

“我知道。”

陈述的清越声音让乔絮儿一愣,剩余的解释都哽在了喉底,怔怔地望着东方彻冷硬的轮廓,他真的知道么,既然知道为什么还是这样的神态,让她担心的不敢移开眼。

“彻……”

乔絮儿轻柔地唤着他的名字,这一刻,女人的侮辱都已不重要,她只想要让这个抱着她的男人,能对她露出一抹笑意,只要他不生气,她做什么都可以!

纤柔的小手覆上他略显清瘦的脸颊,一点点地攀升,圆润的指尖摩挲着他眉间的褶皱,试图抚平他心头的不快。

东方彻本严肃冷清的脸色在她小心翼翼的讨好下出现裂痕,垂眸凝望着她但有的小脸,轻叹着拥着她,薄削的唇瓣厮磨着她的鬓间,无奈地自喃:“我不该走开的,让你差一点受到伤害!”

乔絮儿鼻子一酸,心头酸涩得甜蜜,微微地摇头,小手抚摸着他的脖颈,四目相对中,是彼此深情缱绻的在乎。

“怎么回事?东方总裁怎么也在这?”

彭凯平赶到时,就看到相拥的东方彻和乔絮儿,还有躺在地上的女人,而贵妇正扯着靳尚在怒骂,对于靳尚要抱走女人的行为一再地阻挠。

“滚开,我女儿不需要你碰!”

贵妇双眼眼猩红地推开靳尚,就像一只母鸡护着小鸡仔,不允许旁人插手:“你和那个贱人合伙想要害死我女儿,我不会把我女儿叫给你的!”

贵妇一转头就看到皱着眉头的彭凯平,眼泪流淌出眼圈,放开奄奄一息的女人,霍然起身,怨恨地指责:“是他们害了我们的女儿,你怎么不为我们的女儿出头呢?你这个窝囊的男人!跟了你让我们委屈一辈子!”

彭凯平脸色一变,望着被东方彻抱着的乔絮儿,对于贵妇那疯狂的歹毒咒骂也明显气到了,却在看到血流不止的女人时,生生地吞下这口气:“先把女儿送去医院,别的事以后再说!”

“让我们母女死了好了,也好入了你们的愿!”

彭母犹如撒泼的怨妇,失了一贯的优雅自持,将抱起女人的靳尚死命地拉扯开,不顾彭凯平的阻止,朝着乔絮儿怒骂:“你为什么要伤害我的女儿,我的女儿跟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下此毒手!”

乔絮儿挣开东方彻保护的怀抱,冷冷地望着失控的贵妇,不客气地驳道:“你女儿受伤跟我没有任何的关系,是她自己做的!!”

东方彻脸色平静地扫视过贵妇和彭凯平,看了眼神情复杂地站在一旁的靳尚,对被贵妇护在怀里的女人自始至终都未看上一眼,这样的女人,对他东方彻而言,不值得浪费一丝一缕的目光。

乔絮儿倔强地挺直身子,牢牢地握着东方彻的手,看着怨恨地瞪着自己的彭母道:“与其和我在这里大吵大闹,不如先送你女儿去医院,免得到时孩子还没掉,你女儿就已经失血过多而一命呜呼了!”

贵妇被乔絮儿一提醒,才慌张地低头看向被自己死死抱在怀中的女儿,下体流出的血液都已干涸,身上的温度在流逝,顿时害怕地将女儿扶起,一边让彭凯平帮忙,一边冲乔絮儿威胁道:“如果我女儿出什么事,我不会放过你的!”

乔絮儿依偎着东方彻,对贵妇的狠话不屑地轻笑:“本来就与我无关,你要强加在我身上,我也没有什么可怕的!”

贵妇面如猪肝色,憋闷地瞪着乔絮儿,还没再一次地开口,就被一道愤怒的童音打断:“坏蛋,不准欺负我妈妈!”

估计连乔絮儿和东方彻都没料到,这个时候球球会冲出来,横插一脚。

白嫩的小脸上是气愤的表情,从卫生间里冲出来,直接跑向贵妇人,球球人虽小,却因着这股冲力,将毫无设防的彭母倏然撞倒。

贵妇人踉呛地倒退两步,高跟鞋一扭,在她大力地将球球甩开时,自己也跟着往后跌倒在地,后冲劲使她惶恐中想去抓住什么,却敲撞开刚抱起彭君君的彭凯平,而自己则稳稳地压在女人的身上。

彭君君柳眉紧紧地拧起,双眸中是满满的不敢置信,苍白如纸的脸上冷汗如泉涌出,十指死命地扣着地毯,痛苦地低吟:“好痛,妈……真的好痛!”

贵妇人怔怔地看着自己的杰作,惊慌失措地离开女人的身上,注意到女人身下再次潺潺不绝的血液时,再也没有理智地抓住面色不好的彭凯平:“彭凯平,快送君君去医院,彭凯平!”

彭凯平抱着女人飞快地离去,一路上还不断有血红的液体滴落在地毯上,贵妇人浑身轻颤地从地上摇椅晃地起身,立刻追了上去。

靳尚深深地望了眼一脸关切地看着球球地闵靖,没有多说什么,薄唇紧抿,转身大步走向出口处。

球球因为贵妇人的一推,肉团身子直直地撞上了墙壁,额头上肿起了一个大红包,却没有大哭出声,乌溜溜的大眼睛狠狠地瞪着贵妇人,还在东方彻的怀里张牙舞爪地要去打贵妇人。

东方彻检查着球球的伤口,长眉微蹙,搂着球球不肯消停的身板,严厉地训道:“怎么这么不听话,要是下次再这样,爸爸妈妈就不带你出来了!”

球球扁扁粉唇,一条萝卜短臂指着贵妇人远去的方向,忿忿不满地跺着脚嚷道:“明明是她先骂妈妈的,球球哪里有不乖,球球保护妈妈和弟弟妹妹,爸爸还骂球球,球球不喜欢爸爸了!”

球球带着哭腔反驳,挣开东方彻的怀抱,双臂一展,紧紧地抱住了一旁乔絮儿的双腿,仰着脸蛋,泪眼汪汪地瞅着低头的乔絮儿。

乔絮儿心疼地弯腰,纤长的手指轻柔地抚摸球球额前的大包,一手揉着他的乌黑蘑菇头,疼爱地安慰道:

“球球保护妈妈和弟弟妹妹之前,要学会保护自己知道么?不然爸爸妈妈会伤心的,那样子,妈妈也会像爸爸一样生气了!”

在乔絮儿的安抚下,球球的小怒火才消退,乖巧地点头应允:“球球记住了,球球不会再惹爸爸妈妈生气了!”

两人对球球额头的伤势始终不太放心,生怕落下一个轻微脑震荡的后遗症,也没有立即回家,而是去了医院。

球球的伤势不严重,医生涂了一点药膏就允许他们回家,只是离开前,医生还不忘教育乔絮儿和东方彻这对夫妻:对孩子要用心,不可麻痹大意,免得造成严重后果。

“妈妈,那个医生伯伯好啰嗦,下次我们不来他这里了!”

球球一手牵着一个,心满意足地蹦蹦跳跳,走廊上,昏暗的灯光打照出一家三口幸福的画面,清脆的童声回荡在空寂的廊间,安宁祥和中透着淡淡的幸福。

走进电梯,乔絮儿发现东方彻按的不是低层,不禁好奇地看向他,东方彻微笑地探手轻抚她的发顶,宠溺地捏着她柔嫩的脸颊,回答道:“反正来医院了,就做一个检查吧,刚才受了惊,保险起见,还是让医生检查一下吧!”

乔絮儿嗔笑地打开东方彻使坏的大手,斜睨着那张俊美的脸庞:“我又不是瓷娃娃,哪有那么娇贵!“

东方彻墨色的长眉轻挑,嘴角是淡淡的笑容,凝望着她的目光似柔情的蚕丝紧紧地将她圈锢在他的眼中,乔絮儿不由地漾起唇角的弧度,却是侧身抬头看着上升的电梯楼数:“妇产科好像是在……”

“乔絮儿!”严肃的叫唤让乔絮儿一怔,不解地转头,迎接她的却是亲昵的浅吻,微凉的唇,不留一丝缝隙地贴合柔润的红唇,温柔地摩挲,乔絮儿身体一颤,本能地踮起脚尖环住东方彻的脖子,羞涩地回应他的索取。

电梯内,相拥的男女,忘我地沉醉在彼此的深情中,早已忽略了角落那只亮晶晶的小灯泡。

“羞死人了……”肥嘟嘟的小手捂着一双贼溜溜的眼睛,却在指缝间,偷偷地睁开眼,兴致勃勃地仰着脑袋,打量着拥吻的父母,咯咯地笑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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