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实在是此刻的周易看着着实吓人,原本白皙如玉的脸上,此刻竟将皮下青筋瞧得分明。红唇似血,肤白如玉,眼眸低垂,竟酷似两颗黑曜石般镶在眼眶里。明明方才见到时,周易还是一副谦谦君子,清静无为的模样,怎的到了现在,眼角眉梢竟是格外的妖冶,媚态尽显,短短的不到一个时辰里,竟是气质大改!
见周易并不想回答自己,三娘心底暗道不好。果然,周易倾身向前靠近三娘,随后轻声笑道:“我道是我怎会有机会出来了呢?原是短短几日,周易这小子竟做了这许多事儿啊!”被周易的一番话微微怔住,三娘轻声问道:“四叔,您在说什么呢?”
“我不是你四叔,”周易看着三娘笑着说道:“我可不是你四叔,我是菘蕴!”说完不待三娘反应,便凑近三娘深深的吸了口气,随后便如沉醉般低声说道:“你可真香!”说完这话,便张嘴含住了三娘的耳垂。这番动作,突然又轻佻的可怕,瞬间吓坏了三娘,下意识的便往里侧夺去。
“四叔,您在做什么?”三娘惊呼出声,一时竟后悔叫画屏她们都散去。不想周易正面对上三娘,随后轻声说道:“我说过了,我不是周易,叫我菘蕴。你们人类女子当真无趣得很,周易到底是如何想的,竟连你这般年纪的孩子也吻的下去!”
被周易的话惊住,三娘不可置信的看向眼前的周易,或者说是菘蕴。“你不知道?”菘蕴轻声问道,看三娘的确是一副懵懂无知的模样,菘蕴便是一阵大笑,笑了许久才停下来:“周易居然也会做这等偷香窃玉之事!”三娘强自镇定下来,随后低声问道:“你这话到底是何用意?”
菘蕴勾唇轻笑,随后一把拉过三娘,不顾她不住的挣扎,微微使力便将三娘禁锢在自己怀里,随后才轻声说道:“我和周易共用一个身体,但是我已被他压制多年不得出,若不是这次他同你的缔结,恐怕我还是无出头之日呢!”
被这番话惊住的三娘一时间忘了这人有多危险,只轻声问道:“你这番说辞倒有些不尽不实,这融血缔结一事发生在四日前,且一个时辰前我还见过四叔,全然不是这样!既你说是因为这个,为何你不是在四日前便出现,而是今日!”
菘蕴看向三娘,随后挑眉轻笑道:“你是真不知?你这般嫌弃他,一直抗拒着与他心神交融,再加上你那小情郎的信,周易便没了,取而代之的就是我的回归。”说到此处,菘蕴冲三娘微微一笑:“如此说来,我倒要好生感谢你一番,若没有你,还不晓得我要继续沉睡多久呢!”
三娘听着菘蕴说到自己抗拒与周易心神交融,眼神突然一亮,随后试探着轻声问道:“既如此,是不是说明我和他之间的联结便算断了?”菘蕴惊讶的看了看三娘,随后答道:“看不出来啊,你竟凉薄至此,倒不像人类,更似我族类。”三娘并不在意菘蕴的嘲讽,只静静的看着他,菘蕴摇头:“我们血族血脉稀少,却是与天同寿的存在!他未曾死去,只是现在身体由我掌控罢了!”
“那你能掌控多少年?”三娘接着问道。菘蕴愈加惊讶的看看三娘,随后唇角便是一抹饶有兴趣的微笑:“为何你竟是半点不在意?据我所知,血族的缔结之术需得两厢情愿才能成功。那日虽说你已昏迷不醒,失去意识,但是只要你骨子里有一丝不愿,周易便不可能通过亲吻将你们二人的心头血互换,种植到彼此心间。”
三娘本是对菘蕴的说法半信半疑,眼下他竟说出了详情,一时间也是一筹莫展。半晌之后,三娘轻声问道:“只有恋人才可以吗?我记得四叔同我说过,你们的缔结是不论种族,不管性别的!有没有可能是我想活下去,而他也想要我活下去而达成一致的呢?”
“如此倒也并非绝无可能!”菘蕴低声答道,认真不过一瞬,随后又开始调笑道:“只是我却是不信你的,即便如你所说,周易的感情我确是可以感受得到的,我不信你能抵抗得住!”见问题已有答案,三娘便不在意菘蕴无端的猜测,只轻声说道:“看你的表现,你应是知晓四叔身上发生的事儿,却并不能如四叔那般随意感受到我内心的想法了。如此,甚好!如若你能掌控四叔的身体几十年,那便更好了!”
“此话何意?”菘蕴问道:“他若想,醒来还是能知道你身上发生过的事情。”三娘摇摇头,随后轻声说道:“到那时,我早已不在世上,他知晓了又如何?终归与我无关就是了。”突然想起一事,三娘挣扎着想要起身,菘蕴却是越收越紧。三娘急声道:“松开我,我同你商量件事儿!”
菘蕴倒也听话,一说便放开了三娘。三娘快速掀开被子裹住自己,随后看向菘蕴,轻声问道:“你可有心仪对象?”见三娘问起这事,菘蕴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随后轻声说道:“你是为了你母亲?”三娘轻轻点头:“我想要母亲醒来!”
“先不论我有无心仪之人,周三,你这并非是在救她。”菘蕴突然正色严肃道:“你若是真爱你母亲,应是她无论何种状态都会爱之敬之,怎会因她昏睡,无法动弹便连这般荒唐的主意都想了出来!”微微一顿,随后又轻声说道:“你母亲痴恋你父亲,我想你是知道的。你这般做,不止是侮辱了我,更是你母亲。我不信,你没看出我的性格,你以为我同周易一般,会放过心仪之人,还天真的想着不打扰?若是我,我定会不择手段的占有,得到,拱手让人从来不是我的风格,你确定这般情境下,你还要我这么做?”
见三娘一言不发,只紧紧的抓住被角,菘蕴轻轻一叹,随后轻声说道:“这不是你的错,也不必把错都揽在自己身上,你母亲自幼时便没被教育好,你不过是不曾尊重过她,未曾敲醒她罢了,算不得你之过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