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沙匪
长欢见楚云清栽倒在地，急的冲忽于南大喊：“忽于南！我警告你，不要对我们汉人动粗。不然，我父皇定迟早灭了你们！”
忽于南才不管长欢说了什么，见长欢情绪激动起来，倒是更引起了他的兴趣。忽于南走到长欢面前，蹲下来，捏住了长欢的下巴。长欢怒目圆瞪，冲忽于南狠狠的啐了一口。
忽于南没有料到长欢会来这么一招，急忙后退，还不小心打了个趔趄。纳吉见状，急忙走过来扶稳了忽于南。忽于南用手将脸上的唾液擦掉，愤怒的瞪着长欢。长欢顿觉大快人心，大声地笑了起来。
“这女人还挺蛮横，要不……杀了她。”纳吉说着，抬起左手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长欢没听懂纳吉说的胡语，但是这个手势倒是看懂了。长欢冷哼一声，开口道：“要杀便杀，别磨磨唧唧的。”
忽于南看了看长欢，摇了摇头，否定了纳吉的话。纳吉有些不理解，似是在问忽于南为什么不杀长欢。忽于南瞪了一眼纳吉，纳吉急忙闭了嘴。
楚云清挣扎的坐起来，动了动右肩，发出吃痛的抽气声。长欢有些心疼，小声问楚云清是不是很疼。楚云清摇了摇头，让长欢不要担心。
长欢见楚云清皱着眉，也不忍心让楚云清为难，便跟楚云清说，答应嫁给忽于南。楚云清听完，惊讶的看着长欢，不敢相信长欢会说出这种话。
“公主，您……确定要这么做？”楚云清问道。
“确定。你让他把你们放了，我嫁给忽于南。”长欢坚定的说。
“那和亲怎么办？若是西域王一怒之下打进中原，受难的可是中原的百姓。”楚云清有些慌张的问。
长欢听完，缓缓扭头看向楚云清，脸上有些不可思议。
“和亲？你的心里，只有中原的百姓？”长欢一字一句的问道。
楚云清张了张嘴，扭过头，似乎是不置可否。
长欢看楚云清没有否认，心里有些绞痛。她眼中含着泪水，开口便有些哽咽：“你和玉儿先走，等到了西域王那里，你向他说明情况，我等他带人来救我。若是救了我，我就安心待在西域。若是不救，便是他们胡人的选择，跟中原没有丝毫的关系。”
楚云清听长欢说完，似是有些愣神。他犹豫了一下，扭过头，对忽于南说着胡语。忽于南原本十分愤怒，听到楚云清说完，脸上才露出了喜色。忽于南急忙命纳吉给楚云清松绑，长欢见此，也松了口气。
随后，纳吉便拉起玉儿，走出了屋子。长欢看着求救的玉儿，脸上露出十分错愕的表情。长欢凑到楚云清身旁，晃着楚云清胳膊，问他到底跟忽于南说了些什么。
楚云清吃痛，扭头看了看长欢，缓缓的说道：“我跟忽于南说，玉儿是中原派来和亲的公主。忽于南听完就答应放了我们，只是……玉儿要留在这里做压寨夫人。”
长欢听完，嘴角微微颤抖。她连连往后退着，似是不相信楚云清能说出这种话。
长欢颤抖着声音，绝望的开口道：“你竟然为此……牺牲玉儿？楚云清，你竟然是这种人？”
楚云清站起身，想拉住长欢。长欢手一甩，退的更远。
忽于南显然有些不耐烦，开口说了句话。楚云清听完，又上前几步，抓住长欢的手便将她拉出了屋子。长欢挣脱不得，只得跟着楚云清走出去。
走出了几步，楚云清才想起会不会抓疼了长欢，抓着长欢的力道也松了许多。长欢奋力甩开了楚云清的手，转身便往忽于南的屋子里跑。楚云清慌了神，急忙跑过去抱住了长欢。长欢被楚云清紧紧抱住，动弹不得。她想起玉儿被拉走时渴求帮助的眼神，一没忍住便大哭起来。
楚云清叹了口气，一把将长欢横抱起来，往树林里走去。长欢知道自己挣不脱，便只能哭着被楚云清抱走。走了二十分钟，便到了长欢原先等随从的地方。那些随从早已经回到了这里，一回来便发现长欢和玉儿没了。他们在树林找遍了，都没有发现长欢和玉儿的身影。就在他们几近绝望的时候，楚云清带着长欢回来了。
那几个随从见楚云清和长欢回来，脸上瞬间现了喜色。他们急忙凑到楚云清身旁，问他们有没有受伤。有个随从左右看了看，发现玉儿没有出现，便好奇的问了一句。长欢听见，泪水还没擦干，便又哇哇大哭起来。那几个随从显然被吓到了，犹豫了一下，小声的问楚云清到底怎么回事。
楚云清看了长欢一眼，幽幽地回答：“玉儿留在了沙匪那里当压寨夫人了。”
那几个随从都惊叹了一声，都不相信楚云清说的话。
长欢一边抽泣，一边委屈的说道：“还不都是楚云清！沙匪不放人，楚云清就把玉儿给了那沙匪。还骗那胡人说玉儿是中原的公主！楚云清，玉儿欠了你什么？你要这么狠心的对她？”
楚云清自知理亏，便也不反驳，只静静的看着长欢哭闹。那几个随从听得云里雾里的，也顾不上问清原由，都去安慰长欢。长欢自然是哄不好的，随从只要提起玉儿，长欢就哭得更凶。无奈之下，楚云清便让那几个随从带着长欢先走，自己去把玉儿救出来。
长欢自然是不同意的。楚云清势单力薄，又被忽于南踹伤了右肩，就算他武功再高强，也敌不过忽于南那一窝子沙匪。楚云清让一个随从驾马车，又看了眼长欢，将她塞进了马车里。楚云清拍了下马的屁股，马便向树林外跑去。
长欢哭着喊叫楚云清，可楚云清扭回头便朝沙匪的老窝跑去。长欢伸出手，想要抓住楚云清远去的背影。
不出十分钟，马车便跑出了树林。月色依旧清冷，风吹在沙漠上，隐约有些沙沙的响声。
长欢双脚发软，下了马车，便蹲在地上，抱膝大哭起来。几个随从看着长欢，互相对视一眼，都束手无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