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六百九十三章 相爱相杀
“约定没有兑现，你也没有回来……”
和绚的阳光斜着洒落凉亭，映照在白浅予那绝美的面容之上，其皮肤有种近乎透明的白皙。
长长的眼睫毛轻轻的泛动，精致的五官唯美的有些不太像话。
“连个像样的‘道别’都没有呢！倘若早知道我们父女的缘份这么浅的话，当初我说什么都不会让你离开……”
白浅予轻闭着眼睛喃喃自语。
五岁那年的清晨，是她一生中最大的遗憾。
当她独自一人的时候，那份遗憾就会无限的放大为落寞。
都说时间是个庸医，能够医治百病。
可有的遗憾，每当回想起来，都叫人措不及防。
……
蓦地，就在这时，一阵杂乱且略带急促的脚步声由远至近的传来。
受到惊动的白浅予美目睁开，有些诧异的望着身影传过来的方向。
要知道，这里是她的私人住所，平日里除了从小照顾她长大的清月长老之外，几乎不会有人前来。
听脚步声，还不止一两个人。
从疑惑到诧异。
又于诧异到惊愕。
白浅予下意识的从长椅上起身，映入她眼帘的一行人绝对是难以想象到的。
星辰大帝，吞噬大帝，荒帝……这三位气宇轩昂的霸气身影无时无刻都散发着令人心悸的强大气势。
不过，白浅予的目光却是紧紧的停落在楚痕的身上。
她玉手轻握，美眸之中犹有复杂。
两人的眼神交汇，楚痕的脸上亦是有着诸多思绪和深沉。
……
为什么突然会来这么多人？
甚至连最强圣族的大帝都出现在这里？
发生什么事了？
白浅予愈发的茫然失措。
“你们这是……”
不待白浅予出言询问，一道风华绝代，雍容华贵的美丽女人独自走上前去。
白浅予怔了一下，回眸正视走向自己的女人。
这是个非常漂亮的女人。
不论是气质，还是容貌，都称得上是绝世无双。
她一步一步的走近白浅予，嘴角微微上挑，浅浅的笑意中，又带着几分淡淡的歉意和内疚。
旁边的众人有所深意的看着前面一幕。
且不禁发觉，两人的样貌竟是有些相似。
尤其是她们的那双眼睛。
宛若桃花。
一双明秀动人，清眸若水。
一双柔美深幽，流溢涟纹。
……
“你是，谁？”白浅予的声音不由自主的带着几分轻颤，她的内心不知为何为之不安。
她莫名的感觉眼前这个陌生的女人有种说不出来的“熟悉”感。
“我是九幽大帝……”对方轻声回答。
九幽大帝？
白浅予一愣。
而，对方继续说道，“但我更想听到你喊我一声‘娘’……”
“哗！”
此言一出，全场每个人的心头顿时为之一震。
星辰，大荒，吞噬三位大帝都不禁的眯起了眼角。
白浅予竟是白帝和九幽大帝所生？
……
“浅予姐姐是我亲姐姐？”洛梦裳同样是一脸难以置信。
一旁的楚痕亦是倍感震惊。
尽管在来云界白帝城的路上，众人的心中已经有着诸多猜测，但都没有想到，九幽大帝竟会是白浅予的生母。
震惊！
错愕！
意外！
如此说来的话，那洛梦裳的父亲亦岂不也是白帝？
……
乱！
每个人的心头都有些混乱。
尤其是白浅予本人，她很是措不及防，且茫然失措的在人群中找寻着什么，当她看到清月长老的时候，连忙投以“求救”的眼神。
而，清月长老挤出一丝干涩且怜爱的笑容。
并向白浅予点了点头。
……
白浅予似乎有点站不稳，她一手扶着凉亭的栏杆，双眸隐隐泛红。
“你是我娘？”
她的神情有些恍惚。
突然一下来了这么多人。
素未谋面的九幽大帝自称是她的母亲。
白浅予已然是心乱如麻。
她终究是有些站不住了，直接是又坐在凉亭的长椅上。
“对不起，这么久才来找你……”九幽大帝满怀愧疚的说道。
白浅予没有说话。
周边的众人也都若有所思。
气氛沉寂了半响。
白浅予缓缓的抬起头，“为什么会是你？为什么现在才来告诉我？”
曾经，白浅予的心里有着如同大海般的话想要对她的母亲说。
可是当对方真正站在她的面前的时候，她有些迷茫了。
她一直以为，自己的母亲多半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女人。
不然的话，世人怎会不知道她的存在。
然，一个是白帝，一个是九幽大帝。
竟然藏有如此不为人知的秘密。
……
九幽大帝轻叹口气，在她的眸中亦是闪动着丝丝哀伤。
“我和他的性格不合，尽管你父亲处处都让着我，但还是免不了在诸多事情上发生争执……”
尽管九幽大帝和白帝早已相守多年，但因为两个人所处在的地位和身份不同，经常会发生了矛盾和冲突。
其中，最大的争执点，就是“妖瞳圣族”。
……
众所周知，妖瞳圣族和神眼圣族自古以来，就是宿敌。
两族之间的所发生的矛盾更是不计其数。
偏偏，九幽大帝和妖瞳圣族的离知夏，也是楚痕的母亲，关系尤为要好。
一方面是情同姐妹的好友。
一方面是所爱之人。
正是因为处于两种关系的“夹击”之下，以致于九幽大帝一直未能够和白帝公开他们的关系。
虽然不是全部的原因，但这绝对是主要因素。
加之性格上的不合，九幽大帝和白帝的关系时好时坏，即便是在生下白浅予的期间，两人都曾爆发过激烈的争吵。
一次争吵，甚至会几个月，甚至是一两年不联系。
“我骂他只想着自己的千秋霸业，不肯为了我而放下和妖瞳圣族的恩怨……而他也斥责我不顾神眼圣族的尊严选择同妖瞳圣族言和，每次吵到激烈的时候，甚至都还会大打出手……”
九幽大帝回忆道。
嘴角却也不免露出几分干涩的苦笑。
在世人面前，他们是至高无上的圣族大帝。
而在人后，却也不过是为情所困的烦恼人。
“后来我生下你之后，想着他这次该看在你的份上退让一步了……可他的沉默又让我大发雷霆，我一怒之下，就独自回了九幽圣族，且说永远都不想再见到他……而他也把你带去了神眼圣族……”
当然了，九幽大帝生下白浅予，世人并不知晓。
那时，世人只知道白帝有了一个女儿，但其生母是谁，从未向外界透露过。
且也没有人敢向白帝询问此事。
至于九幽大帝，世人也根本不知道她和白帝产下女儿之事。
纵然是洛梦裳的存在，当年知晓此事的也唯有古幽一人而已。
“后来呢？真的就没有再见面了吗？”白浅予银牙轻咬着红唇，道。
九幽大帝有点艰涩的笑了笑。
“怎么可能不见面，毕竟都知道说的只是气话而已。他会告诉我关于你在白帝城的一切，告诉我关于你是如何慢慢长大的。”
“那你就不想见我吗？”白浅予眼眶泛红，惹人怜惜。
“想＼想！”九幽大帝的眼眸温柔且内疚，“但是我一直都有私心，我希望通过你，让他能够缓解一下和妖瞳圣族的关系。事实上，这也只是我们的一个借口罢了，在一起那么久，争吵了那么久，我更多的，只是想争一口气。或许我只想知道，究竟是神眼圣族的尊严重要，还是我们母女二人更为重要……所以我告诉他，一天不放下和妖瞳圣族的恩怨，我就一天不去见你……”
九幽大帝的声音很轻。
既有着对往事的无奈，又怀揣着诸多的遗憾。
明明是高高在上，掌握大权的至尊王者。
可也做出了这种无聊且荒谬的事情。
只是为了面子。
双方不断的“折磨”着对方。
女人！
有的时候，眼界很长，长到可以望穿前路的一切。
有的时候，却很狭隘，狭隘到只为了争一口气。
九幽大帝和白帝，说其为相爱相杀亦不为过。
……
九幽大帝和白帝，尽管相互深爱着对方。
可私下那时好时坏，断断续续的关系，一直令没有更好的机会向外公布一切。
然，事情在白浅予五岁那年，发生了巨大的转折点。
那一年。
白帝与之妖瞳大帝相约于苍穹殿，进行于“天王山之战”。
也就在那一年。
妖瞳圣族遭遇前所未有的重创。
混沌一族更是迎来了灭顶之灾。
而，白帝，妖瞳大帝更是双双陨落于苍穹殿。
那一年。
绝对是人族历史上，最为不愿提及的事件之一。
一次性陨落了两位人族大帝。
世间俱颤！
……
“所以说，妖瞳圣族和混沌一族被灭，真的是我爹所为吗？”白浅予声音颤抖的问道。
在心爱之人和圣族尊严的面前。
白帝终究是选择了千秋霸业！
神眼圣族，最终还是容不下妖瞳圣族的存在？
……
楚痕的眼神悄然变的尖锐，双手不禁紧握成拳。
一旁的洛梦裳亦是满怀紧张。
然，九幽大帝的口中却是无比坚决的吐出一个字。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