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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九、 疑虑随行

黄立德拿起一块馒头片慢慢地咬着,小心翼翼地看着她。他有些做作地说:“昨天晚上,嘿,真是够劲。”

这恰恰是余叶玲最不愿意提的事。

他接着说:“我还从来没有这样过。我说,你是从哪儿弄来的那种药,哪天咱们再来一次怎么样?”

余叶玲抬起头,冷冰冰地盯着他,轻声地问:“昨天晚上是你给我擦洗的?”

黄立德露出高兴的样子,“是,是我,我想让你舒服一些。我看你一定是太累了,这样你能好好地睡一觉。”

余叶玲看着他那粗鄙庸俗和萎琐的脸,心里涌出一阵说不出的厌恶来。

她从来就看不起他,但今天第一次对他有了垃圾般的厌恶。她想不出自己这两年怎么会和这个垃圾样的人生活在一起,和他同床共枕,和他亲吻拥抱,和他滋意乱爱,口舌肌肤相亲。他这个样子多恶心人呀。她需要他,是因为他有那么粗那么长的男人器官,是需要他满足她的性需要。可是她怎么就没有感觉出这一切的恶心来?想到这些,她就有了一种被人捂住口鼻喘不上气来的难受感。她闭上眼睛让这一阵难受过去。

黄立德碰了碰她的胳膊,说:“你怎么了,饭不好吃吗?”

她睁开眼,摇摇头。她问:“你还做了什么?”

他愣了一下,“什么?我就是给你擦洗了一下,没干别的。怎么了?”

“我没说这个。我是指别的,不好的事,你不该干的事。”她的目光变得冰冷而猜疑,直盯着他的眼睛。

黄立德变得不安起来,但能看出来他在强作镇静。“没有,别的我什么也没有干,就是早上出去买了一点吃的,一会儿就回来了,这是真的。”

但余叶玲感觉到,事情完全不止这些,一定还有别的什么事。不过她也想不出他还能干出些什么来。说真的,她从来没有把他放在眼里,但至少相信他绝不敢出卖她。

她把杯子放在桌上,此时她已经没有心情再吃什么了。她站起来,“没有就好。你自己吃吧。我要出去一下,中午可能不回来了。”她转身向卧室走去时,从门口的镜子里看见黄立德正惶恐不安地注视着她的背影,但她仍然想不出他还能干出什么有危险的事来。她想,他未必真有那个胆子。

一一

上午7点40分

一路上他们都没有说话。是很生分很疏远的感觉。

汽车开得很快,也很平稳。迎面而来的汽车呼啸而过,路边高大的建筑在早上金色的阳光下熠熠闪耀。今天又是一个阳光明媚的好天气。

但童振远的心情却不像天气这么好,他对他和佩云间的关系忧心忡忡。他向身边斜了一眼,她此时就坐在他的身旁。她还是那么漂亮,长长的黑发束在头顶,显得高贵而华丽。墨绿色的丝绸长裙在风中微微地飘动着。他真想像往常一样把胳膊搭在她的腿上,那会给他一种很舒服的感觉。但现在显然不行。佩云的手提包就象一座大坝一样放在他们的中间。他忍不住在心里叹了一口气。

汽车到了机场大门口时,陈处长脸上带着狡黠的微笑等着他们。他和童振远和宁佩云握手时,嘲讽的目光在他们的脸上扫来扫去。

他笑着说:“夫人怎么说走就走呀,再住两天多好。”

宁佩云回答:“我只偷了四天的空儿,再不回去就要被头头骂了。”

陈处长不依不饶地接着说:“我记得你来的时候说过,可以待五六天呢,怎么又变成只有四天了?太短了呀。”

“是吗?”她有些不自然地说,“不是的,只有四天。”

“哎呀,可惜了,可惜了,才在一起呆了四天,实在是太少了。”陈处长装模作样地啧着嘴,“这下,咱们老童的心肝肠子不知道又要牵挂到什么时候了。”

佩云飞快地向童振远瞟了一眼,但什么也没有说。童振远则强作镇静地向四周张望着。

陈处长从口袋里掏出机票递到佩云的手里,“这是你的机票,九点三十分起飞。那么,咱们走吧,我领你们到贵宾候机室去等着,那里的条件好一点。你们嘛,”他看了看手表,“你们在一起还可以待上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

贵宾候机室里很凉爽,也没有什么人。陈处长领他们在一个角落里坐下来后,就笑着离开了。

有一阵他们都没有说话。童振远打破沉默首先说:“好了,就别再记着那件事了。”

她摇摇头,“我没记着那件事,我只是请你给我一点时间,让我恢复一下,好吗?”

“好的,”童振远点点头。

宁佩云起身到免税柜台去买东西,童振远拿了一份报纸慢慢地看着。仅仅过了几分钟,陈处长匆匆地走回来,他说:“老童,你的电话。”

他的声音不高,远处的宁佩云却象感觉到了一样立刻扭回头来。童振远向她招招手,跟着陈处长一起走了。

他们走进陈处长的办公室。童振远从桌上拿起电话,他立刻听出是王庭臣的声音。

“是童处长吗?”他在电话里问,听得出来他有些紧张。

“是我,出什么事了?”他看了妻子一眼,又看看陈处长。

“刚才接到西区分局的报告,西区麻石街发生一起特大杀人案。现场有七人被杀,全部死亡。凶手在逃。”

“死者都是什么人?”

“都是一家个体运输公司的职工。有一点我很担心,这家公司的经理是冯振德!”王庭臣在这个名字上加重了语气。

童振远明白他指的是什么。在他们掌握的人中有一个叫冯老板的人。库伯给他听的录音里,康拉德#8226;康德也提到过一个姓冯的人。在他妻子安装的窃听器里,余叶玲也提到一个姓冯的人。很难说这些仅仅是一个巧合,他们更应该是一个人才对。

“还有什么?”他感觉到王庭臣还有话要说。

王庭臣迟疑了一下,说:“西区分局的人在出事现场的附近发现一辆警用摩托,我核对了一下号码,车是沙传泰的。”

“那么沙传泰现在在哪儿?”他的声音变得严厉起来。

“不知道。从昨天下午起我就在找他,但一直没有找到。我已经派人到他家去了。另外还有一件事,前天,沙传泰曾到北郊监狱,私自审问一个犯人,还把这个犯人打成重伤。他追问的人就叫冯振德。”他停了一下,“我很担心,不知道沙传泰还会干出什么事来。”

“多派几个人去找他,立刻找到他!有什么情况随时通知我。对了,通知总机,留一条专线给我,派一个人守着电话,有情况随时告诉我,好吗!”

“好的,我这就去办。”

童振远放下电话,脸色已经全变了。他说:“老陈,我不去候机室了,就在你这里等着了。”

“可以,这没有问题。”他立刻点头说。

另一部电话响了。陈处长拿起电话听了一下,对童振远说:“有个坏消息,这次航班可能要推迟了。”

“推迟到什么时候?”

“现在还不知道。似乎有点故障。”

童振远皱着眉,低声嘟囔着,“真是活见鬼了!”

一直没说话的宁佩云这时把手搭在他的胳膊上,轻声说:“要么,你就先回去吧,我自己上飞机就行了。”

童振远看着她,他没想到转机会在这种情况下出现。他摇摇头,“没那么严重,都是安排好了的工作。”他拍拍她的手,笑着说:“别担心,没什么大不了的问题。”

但后来发生的问题却极其严重。

一一

上午7点50分

此时,眼前的事情发生得太突然了,使沙传泰完全来不及多想。

那辆出租车并没有停下来,仍在很快地向前滑行,只是从里面打开了车门。江莲莲急速地向他招着手,似乎还在向她喊叫。他但没有听见她喊什么。

他忍着肋下的伤疼,急跑了几步,抓住车门跳进车内。

这是一辆日本尼桑,棕色,豪华型。发动机马力大,如果道路平坦空旷的话,起动后三十秒钟之内就可以加速到每小时一百四十公里。

汽车加快了速度。江莲莲把着方向盘,向他露出得意的笑容。

沙传泰在座位上坐好,满脸疑惑地看着她,“你怎么会在这里?”他问。

她一边开着车,一边说:“我知道,你肯定会到这里来。昨天你向我打听这里的情况,我就知道你一定会到这里来。我一晚上都没睡,光想着你了。天快亮的时候我呆不住了。我想我也许能帮到你,就起来了。这是小毛她男人的车。我跟他借了车就到这里来等你。我到大门口去看过,门锁着,但我知道你准在里面。是吧,你果然在里面。”

“你不该掺到这件事里来。”沙传泰有些忧郁地看着她。说真的,她说这些话的模样让他心里好受了许多。

她笑了笑,“不嘛,我愿意掺和进来,”她笑着看他一眼,又说:“我真的愿意。对了,你去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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