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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 重归女性

但是,谁也没想到,斯卡尔皮亚安排的却是一次真枪毙。斯托卡眼看着卡伐拉多西在她面前中弹倒下,她绝望得失声痛哭。面对来抓她的士兵,她高声叫道:“我不怕!斯卡尔皮亚,我与你一同去见上帝!”

看到这里时,林希湘早已泪流满面。她不知道今天晚上为什么如此脆弱。

散场时,郑光楠牵着她的手,象牵着女儿似的把她带出剧场。他们来到路边,郑光楠轻抚着她的后背,低声问她:“你好些了吗?”

在这样的时候,林希湘真有些恋恋不舍,不肯就此分手。她感到今天晚上她会很孤独。看了《斯托卡》,使她心里油然生出的感情很柔软也很空落。她不等他再说什么,就挽起他的胳膊就往前走。

说起来,她的家离剧院真的不算太远,他们只走了两个多小时。他们走在寂静无人的街道上,郑光楠不时哼唱着《斯托卡》里的咏叹调,或者说一些医院里的奇闻异事。林希湘一路上很少开口,只是微笑着听他说话。冬季深夜里的寒风似乎一点也没有影响他们的情绪。

那天晚上,蓝子介坐在汽车里,远远地跟着他们。

她领着郑光楠回到自己家里,穿过宽敞的客厅,一直走进她那间小巧舒适的卧室。她给他端来咖啡,然后在他对面的靠背椅上坐下来。有一阵,他们谁也没说话,只是互相注视着。

郑光楠拍拍身边的沙发,她笑了笑却没有动。他向她伸出手,随后把她拉到自己身边。他的左臂围在她的颈后,很自然地搂着她,然后就俯下身去吻她。先是吻她的脸颊、耳朵和脖子,然后吻她的嘴唇。这时候,林希湘感到血都涌到脸上,眼前一切都变得模糊起来。郑光楠抚摸她的身体时,她有生以来第一次领受到其中的温柔。

此后,他们一起躺在床上。一切都是那么自然,也是那么生疏。这一次她并没有得到什么快乐。过去遗留下来的恐惧还在隐约威胁着她。但她没有一丝厌恶之感。她一下子就明白了,从这时起,她重又恢复为女人了。他们的爱结束时,这一点更加得到证实。她怎么也控制不住自己,转过身去,用双手捂着脸,低声抽泣起来。

郑光楠搂住她的肩膀摇她,问她:“你怎么了?”

她说:“没什么,我就好。我哭一哭就好了。”

他们的第二次约会就完全不同了。林希湘精心地修饰了自己,准备了几碟凉菜和白葡萄酒。后来在一晚上她都处于亢奋之中。那种两情相悦的欢乐使她又叫又笑。她说:“你快点,我不行了不行了!”他们直到第二天中午才起身。

以后他们每个月都要见几面。

蓝子介悄悄地调查了郑光楠的情况,知道他是个医术精湛的主任医师,离婚已有三年,儿子女儿都在国外,目前是单身生活。他把这些告诉希姑时,她说:“你真多事。”

……

蓝子介的一声轻唤惊醒了希姑,他说:“希姑,咱们快到了。你没事吧?”

林希湘摇摇头,还在自己的回忆里。

汽车拐进一条狭窄拥挤的街道,两旁都是明柱斗拱雕花门窗的明清式建筑,街道的上方挂满了五颜六色的衣服。

汽车刚在“粤岚居”餐馆门前停下,一个圆圆脸矮胖的中年人从门里面跑出来。

他伸手拉开车门,说:“希姑,您来了,升老板正在楼上等着您呢。”

希姑下了车,拍拍他的胳膊,表示问候,就和蓝子介一起走进餐馆。矮胖的餐馆老板尚瑞安紧紧地跟在后面。

“粤岚居”是一家老字号餐馆,据说已有一百多年的历史了。现在受公司的“保护”,是希姑用来会见重要客人的场所之一。

希姑走进楼上的雅座时,瘦高的升老板笑嘻嘻地从桌旁站起来迎接他们。

升老板在香港有一个被仔细掩盖起来的公司,专做各种黑市和走私生意。他和希姑的公司做生意已经好几年了,一直很顺利。

他们坐下以后,蓝子介首先问:“升老板,怎么样?”

升老板咧一下嘴,“蓝伯,实在不容易呀,我实在吃不掉这一百三十万人民币,太多了。”

“不是一百三十万了,”希姑声音平和地说,“是一百八十万,另外港币是三百七十万,增加了五十万。”

升老板瞪大了眼睛,“不不,等一会儿,希姑,别的都好说,唯独人民币我实在消化不了。上回我和蓝伯说的是,最多五十万元,现在一下子变成一百八十万,我实在受不了。”

“生意越做越大,这不是很好吗。”希姑仍是那么淡淡地说,脸上也同样带着淡淡的微笑,“筹集港币对我们来说也不容易,各方面的需要太多。你只好多吃一点人民币了。”

“那我要买多少大陆货呀,我的损失太大了。”升老板咧着嘴说。

希姑扭脸看着窗外,似在考虑。窗外的风景单调乏味。她回头说:“那么,蓝伯,回扣再加一点吧,好吗?”

“多少?”升老板急忙问,“蓝伯,加多少?”

蓝伯小心地看着希姑的脸色,“那就。。。。。。”

希姑点点头说:“就再加一吧。”

蓝伯急忙说:“对,就加一,怎么样,给你补一下。”

升老板的脸上渐渐露出了笑容,“你们真是太狡滑了。好吧,也只好这样了。现在要说怎么运了。”

希姑又把脸转向窗外,眼前又出现郑光楠的影子。他如果看到今天的谈判,不知会有什么想法。他是一名医生,一辈子为人看病。正当的工作,正当的收入,正当的生活,一切都是正当的。他怎么会理解生活中还会有黑暗的一面,他怎么会理解一个人的心被撕碎被蹂蔺后会变成什么样子。她能把这一切都告诉他吗?他知道了以后会怎么样?一走了之?她不敢往下想。

那么她能离开他吗?不!她心里叫道。她不能没有他。他带给她的欢乐已成为她生活的一部分,是她生活的支柱。

她感到心里一阵阵地撕痛。窗外的灰色屋顶模糊不清,连天也是灰色的。

“希姑,”升老板的瘦脸上挂着阴笑。

希姑扭回头,冷冷地盯着他,“什么?”

“我看你有心事,是吗?”他笑着说。

希姑不动声色地收回思绪。她每次遇对这种被动局面总是借势而下,“是的,有。”

“哪方面的,严重吗?”升老板收起了笑容。

“是关于你的。”她冷冷地盯着他。

“我?”

“是的,上个星期,香港那边来了一个警长,克拉芒蒂警长,卡罗#8226;克拉芒蒂,缉私处的。是冲着你来的。”

升老板愣了一下,变得不自在起来了,“他想干吗?”

“没问题。至少我们这边没问题,该抹掉的我们都替你抹掉了。放心好了。”

“多谢了,我会防着他的。”他小心地说。

希姑又微微一笑,“明天晚上你有空吗?”

“看是什么事。”他迟疑地说。

“白云饭店的周末舞会,有兴趣吗?”

升老板立刻嘻开了嘴,“当然有兴趣了。你有票?也许我能带个伴,怎么样?”

“行,蓝伯会安排的。我们该走了。”

她起身站起来,看见窗外的层层叠叠的屋顶,眼前又是一片模糊。

一一

中午13点30分

于小蕙一踏进白云饭店1502号房间的门,便意识到将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了。

这使她有点紧张。她将要面对一个外国人的进攻,这是毫无疑问的。但仔细体验一下内心的感觉,似乎并没有要拒绝的感觉。她已作好了准备,接受将要发生的事情。她没有想到的是,她这么快就走上了何敏暗示的这条路。

她回头看了一眼正站在门口的安东尼#8226;福伦查先生,觉得他并不讨厌。他相当高,肩膀宽阔,而且,还相当的英俊有魅力。她想象着他会怎样对待她的时候,隐约地意识到,她甚至还有点激动。她想,都什么时代了,干吗还要假迷三道地拒绝呢?他给她的印象一直很好,而且,说不定这一个下午就把所需的钱凑齐了呢。她突然想到,也许她现在已经凑齐了。就在十分钟之前,安东尼在饭店的商店里,给她买了一条很粗的金项链,价值四千多元呢。

安东尼#8226;福伦查此时就站在她身后不远的门口,观察着她。他几乎能看出她的全部思想活动。他明白,这个小姑娘踏进这个门是经过仔细计算的,拿准了不会吃亏。他想知道她真上了床之后会怎么样。

说起来,她是个很好的伴侣。她领着他在本市的几个风景点转了一遍。这些地方几天前他都转过,但经过她的指点和介绍,使他看得更加深入和细致。用他的标准来看,她比大多数的欧美女人都更小巧也更精致。

她非常地随和,也非常地自然。她走路时脚步轻盈而不显得过于兴奋,说话时热烈而又婉转动听。在拥挤的地方,她会很自然地挽着他的胳膊,小巧柔软的身体依偎着他,令他舒适和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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