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凭什么？
“……”沈佳怡的耳根一瞬间就红了，她噎着一口气，不知道该怎么办。
看着面前的小女人这般不知所措，他倒是心情大好，似乎忘记了楼下客房里还有一个人。
他拉起她的手，“怎么这么冰？”
冰？
沈佳怡想起刚刚才拿过冰袋，怕顾嘉麟生疑，急忙抽回了手。
男人看着她，视线在她脸上疯狂捕捉，想要看出她的不对劲。
兴许是看穿了这一点，沈佳怡别开脸推着顾嘉麟，“去睡觉吧，我去洗澡。”
女人真是奇怪的动物，前一秒还羞涩不知自处，后一秒就冷若冰霜不搭理你。
顾嘉麟揉了揉昏涨的头，已经好了很多，酒劲基本散去了。他也觉得奇怪，今天怎么这么不甚酒力。
虽然嘴上说着不在意无所谓，可沈佳怡还是一整晚都难以入眠，明明已经困得睁不开眼，可只要沉下来要睡了，脑子里就自动想起白彤那张算计的脸。
她担心明天顾嘉麟看见了，会怎么做？
心里悬着一块大石头，直到快到清晨了才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不过这一觉也睡的不踏实，两个小时后她就醒了，并且睡意全无。侧头看了看身边的男人，他还在睡梦中，离他起床的时间还有半个小时。
沈佳怡轻轻地下了床进了浴室，今天还的去上班的。
到了楼下，空气里弥漫着早餐的香味，她正觉着奇怪，眼睛就瞥到了饭桌前坐着的女人。
白彤。
她睡了一觉起来，倒是把这个女人的存在给忘记了。
“沈小姐早啊。”白彤仰起脸看着她。
“白秘书也很早，还有闲情雅致起来做早餐。”沈佳怡从楼梯上走下来。
“沈小姐起这么早，是因为睡得不好嘛？是不是有心事，或者良心不安，所以睡不好？”
刚坐下，白彤就忍不住朝她发起言语攻击，这让沈佳怡整理好的心情一下子就被破坏了。
她拿过碗盛了一碗粥过来坐下，不吭声，安安静静地喝粥，可白彤却不肯这么放过她。
她捂着那半张青红的脸说，“沈小姐昨晚手劲儿可真大。”
沈佳怡沉了一口气，碗里的粥也喝不下去了，烦躁地把手里的勺子放在碗里，发出一声清脆。
“白小姐，你脸上的伤，你自己最清楚。这游戏太幼稚，恕不奉陪了！”
说完，沈佳怡拿起包就出了门，没过多久，楼上卧室的门也打开了，顾嘉麟穿着一袭黑色的西装出现在她的视线之内。
看见白彤的那一瞬间，男人有些懵，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所以站在楼上看了她好一会儿，直到想起昨晚的事情，这才挪动脚步下楼来。?
早晨的薄雾还没有完全散开，车子没开一会儿就被冷死覆盖而上，窗户上蒙上了一层轻薄的水珠。
沈佳怡虽然坐在车里，可不免还是会觉得冷。
这座城市就是这样的，早中晚分别是三个季节，秋天夏天和冬天。
昨晚顾嘉麟醉着回来，今早她又出门太早，还没来得及跟他说输入指纹的事。这会儿子，脑子逐渐清醒过来，她才想起，她走了，家里岂不是只剩顾嘉麟和白彤两人了？
罢了罢了……
回到公司，一切如旧，员工们还是会忍不住朝她投来奇怪的眼神，在她背后窃窃私语。
偶尔在洗手间也能听见她们的谈话，直到员工们的言谈渐行渐远，她才从厕所里出来，望着镜子里的女人，摇了摇头。
就在午休时间的时候，那枚定时炸弹终于炸开了。
沈佳怡接到顾嘉麟打来的电话，“到我办公室来。”
电话里的声音又严又厉，光是通过电流，她就能明显感觉到男人冷冽的脸色。
她出了电梯，朝总裁办公室走去，外面秘书的位置上没人，她看了一眼办公室的方向，站在门口深深呼了一口气，才抬手轻敲了两下门。
“进来。”
听见男人的允许，沈佳怡推开门。
看见白彤也在，正坐在会客的沙发上，垂着脸，在听见门打开的时候，抬起头看了一眼沈佳怡。
沈佳怡对于白彤的出现，一点也不震惊。
她将视线转向白彤对面的男人脸上，“顾总。”
在公司，她一向这么喊。脸上并没有任何风云涌动，倒是处变不惊地看着顾嘉麟，眼中没有别的情绪。
顾嘉麟翘着一条腿，双手抱于胸前，绷着一张脸，一双漆黑如深潭的眼眸倪着沈佳怡。
看这气氛，他很生气。
“白彤的脸是怎么回事？”他没有直接问她，是不是她打的，而是间接地质问。心里给那个最不想听到的真相留了一个余地。
“白秘书的脸？”沈佳怡一听，立马好奇地够过身子去看，白彤脸上的印子已经比昨晚好很多，可现在看起来还是触目惊心，惹人心疼。
“白秘书你这脸是怎么了？莫不是招惹了什么人，被打了吧？”
她直起腰身，满是担心和惊讶。
“沈佳怡！”顾嘉麟厉声叫了她的名字。
她朝他看了过去，四目相对，男人压着怒气，话从牙缝里挤出来，“别胡闹了，向白彤道歉。”
“凭什么？”沈佳怡几乎是脱口而出。
“凭什么？”男人重复着她的话，从沙发上站起身，迈了两步走过来，以高高在上的目光俯视着她，“我不想把话说的那么明白让大家都难看，趁白彤没有向你计较什么，快向她道歉！”
“顾总这话我就听不明白了。”沈佳怡讥诮地冷哼出来。
她穿过顾嘉麟的身子看向了白彤，并向她走过去，可沈佳怡刚一挪步，手腕处就被人拽住了，她心头一颤，视线顺着手腕的地方往上看去，“顾总，我看你还是把话说清楚吧，我实在听不懂你在说什么，而白彤的脸是怎么回事，想必她自己是最清楚不过的，不是吗？”
被沈佳怡这么一瞪，白彤放在腿上的手不自觉地蜷了起来。
手腕上的手没有放开，反而越收越紧。
顾嘉麟硬朗的眉头拧在了一块儿，“昨晚白彤送我回家的时候还好好的，最后接触的人也只有，不是你打的，还能有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