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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虾红了不就死了

平瑄帝笑了笑,“好了,不打趣你了,还是起来吧,别总是跪。但没成想你这夜游症竟然也有好处,孤今日也算是见识到了,以后不让太医给你治得了。”

“.......”

不就是梦游吗?有什么丢人现眼的,只要不在大庭广众之下丢人她便也忍受了。

平瑄帝端着茶汤与宁妃说话,又有嬷嬷抱着小帝姬燕随芙出来。

江郁和柳皎皎忙凑上去,皱巴巴的小脸跟什么似的:“都这么久了,怎么还是......”这般磕碜。

江贵妃抱起孩子,对她俩一个杏目圆瞪:“你们自己小时候不也是这样的,再多长些日子就好了。”

平瑄帝亦是正色道:“别在孩子面前瞎说,她会记恨你们一辈子的。”

柳皎皎递出一个音乐盒,故意凑到小家伙面前晃了晃,“这是西洋的小玩意,会唱歌的。”

柳皎皎随后看向自己,“江郁,你到底送了什么还没说呢?别神秘了。”

江郁忙指着那边上的摇篮床,“这是我自己做的。”

平瑄帝从嬷嬷手里抱起孩子放在摇篮床上,小家伙立即踹起了小手小脚丫,摇篮床随着拨动,晃悠悠地荡起来。

“还别说,她现在可喜欢这摇篮床了,谁想抱她起来她还想闹了。”

平瑄帝回头看了下江郁:“对了,孤怎还不知道你会木工了?”

江郁回道:“无聊,找了个师傅学的,打发时间。”

柳皎皎狐疑地望了一眼过来。

她的时间都拿去睡觉了,又怎么会无聊?

趁着无人注意时朝自己使起了眼色,低声附在她耳边:“无聊?找了个师父?这事我怎么不曾听闻?”

江郁轻咳了一声,亦是低声道:“我不说跟你说我做过一个梦吗?梦中的我是一个木匠,由于太深刻,醒来之后反复去钻研梦里的自己从木匠师傅那里学来的工艺,然后便鼓捣成了这个摇篮床。”

柳皎皎满脸惊诧:“这也太神奇了。”

“再神奇的事情还有。”

柳皎皎急忙问:“还有什么,还有什么?”

“我有一次是个走江湖的,所以我会......”

江郁伸出了五指,随意地变化着,打了个响指,从她不知情的情况下将她左边耳朵上的珍珠坠子给取了下来,捻在指尖吹了吹。

柳皎皎愕然地捂着自己的耳垂,“流血了没流血了没?我的耳朵还在吗?”

怔了一下又道:“不对啊,还在啊?”她清晰地摸到左耳上的坠子。

又是一顿,“这不是我的耳坠。”她的坠子嵌着的是颗珍珠,可刚自己摸上去的明明是江郁的丁香耳坠。

她两眼发光,攀着江郁的胳膊:“教我教我,我要学这仙术,仙人。”

“......”用时仙人,闲时闲人,呵呵。

而那厢的一家三口亲亲热热地笑闹着,并没注意到她们这一边的大闹。

平瑄帝摇着木床对江贵妃道:“委屈你了,昨日小丫头百日宴的时候,孤忙了一整天都没能过来。”

江贵妃摇摇头,撅唇道:“陛下以国事为重,臣妾不敢委屈,但你女儿却没见到父亲,昨晚可还一直哭闹不休。”

“那孤便赏她什么,赏她什么些好,昨日可是把什么好东西都赐给她了,现在也想不出还有些什么,赏太多了朝臣可是要骂你们母女了,还是留着以后一点一点给。”

忽地,帝皇便答:“对了,今日论功行赏,孤还忘了赏赐一人,若不是江郁还不能挖出温舒这老蛀虫。”

江郁忙从柳皎皎身下翻出来,看着平瑄帝望过来的眼神,有些愕然:“您是叫我吗?”

他打趣道:“难不成还是在叫姜彧,他又不在。”

“......”就没有一个正常人,能不把自己跟他扯一块的那种?

江郁翻开柳皎皎从地上爬起来,便听帝皇道:“江郁,胡椒你需要吗?”

官方:花生瓜子啤酒饮料有需要的吗?来,把腿收一下啊!

江郁喉咙噎了噎,掏了掏耳朵,心道她是聋了还是聋了?

他语气的淡然好像在说一件极其平常的事,道:“抄温舒的家时发现好多胡椒,你不是爱吃火锅,胡椒你需要吗?”

听听,听听,这是一个帝王该说的话吗?

不知道的还以为帝王是个卖货郎呢!

关于这帝王的来历江郁有很多想吐槽的话,但此刻也得偃旗息鼓。

余光在姑姑面前瞥过,迅速地撩裙下跪,嘴角抽搐道:“谢陛下赏赐,谢陛下圣恩。”

估计是姑姑又提了什么不该求的惹了陛下不喜,姑姑也真是太急了。

……

……

送走帝王后,江郁和柳皎皎也出宫门而去。

江贵妃动手欲将头上的衩鬓解下,身后的蓝衣奴婢立即上前:“娘娘,还是我来吧来吧!”

指尖染了豆蔻,要是碰花了便不好看。江贵妃望着镜子内的娇俏容颜,眼神微乎其微地涣散。

“寻蓝,你说陛下忽然那样做是什么意思?”

寻蓝顿了一会,开口:“娘娘,您还是太心急了。”

“可母亲说,哥哥要调职入京,不能一辈子在地方就庸庸碌碌地守着那蛮荒之地。”

寻蓝眉一皱,便道:“娘娘,幸好你今天没跟陛下提。”

江贵妃叹了口气,无奈道:“我是要说的,可被陛下打断了,母亲一直让我提这事,我不提总不好吧!可陛下却把赏赐给了阿郁。”

她那母亲嫌贫爱富,重男轻女,她不外是想着男子关系家族香火传承,而江家女子一贯是被她用来做买卖罢了。

明里暗里跟她说要趁着刚为陛下生育了第一位帝姬的功劳在,要趁着机会抓紧陛下的宠爱,好尽快让大哥回京叙职,可这事又怎可由她来安排?

可无奈,这便是自己的生身母亲。

寻蓝心下紧了紧:“约摸是陛下觉得,既然要奖励江家,不如便直接奖励五小姐吧!毕竟是五小姐误打误撞下才牵连出这些事。”

江贵妃心底一直打突,即便总有些不好的猜测踹在心内,但总说不出口,但愿一切都是她的乱想乱猜吧!

暖阁内,嬷嬷手上的孩子忽然一遍一遍地叫唤着,声音含糊不清,这才将她的心思微微打乱。

……

……

拖着一车胡椒出了宫门外,周身香气氤氲,引得皇城守卫们驻足远望。

柳皎皎打趣道:“哎,哎,咱现在可算是红了,估计全京师的贪官以后见你都要绕道走。”

“虾红了不就死了吗?”

“哈哈哈......你乐观点吗?至于吗?哈哈哈哈......”

柳皎皎怂恿着江郁去合安坊转一转,江郁眯着眼含含糊糊点头。

柳皎皎见她困乏,便不打扰她,撩开靛青色的车帘布便往外头看去。

江郁眼睛半睁半阖,心下却有一股紊乱的气流似乎在搅动着她平静的心,便如她脸色再假装云淡风轻,也掩饰不了微微皱起的眉。

眼睛缓缓地阖下,疲倦乏累。

心跳却犹如擂鼓,将心一遍一遍地揪了起来。

整个人如同在烈火烹油中煎熬着。

又有什么在心底深处淡淡存在,深深叫嚣。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

“是谁?是谁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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