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小野再次遭遇失败（二）

通州来的鬼子很远就看到了远在窑顶的自己人，这里并不是事先约定的会面地点，也可能是友邻部队的接应部队，本来通州的鬼子对这次行动是最不上心的，看到了友邻部队的出现，就更放松了警惕，非常顺利地就进入了程志远给他们设计的伏击圈。陈新在望远镜里，一眼就看见了鬼子的电台，摇椅晃的天线太显眼了，陈新马上意识到，要首先打掉对方的电台，以免他们和周围的鬼子取得联系。现在几股鬼子的行军速度都很慢，而且这里离小野的军营很远，估计枪声很难传到。如果打掉鬼子的电台，那么这场伏击战，小野就得等到事后才能察觉了。

陈新跟张排长商量，能否用重机枪首发，率先干掉鬼子的电台，张排长目测了一下，说没有问题，这个由他来负责，非常简单。等鬼子慢慢地进入了伏击范围，张排长操作重机枪，一个点射，背电台的鬼子应声倒地。于是枪声大作，重机枪和轻机枪在几个不同的方位，同时向窑沟里的鬼子开火。本来很高兴的鬼子，被突然打懵了，都迅速地趴在地上，这里的地形对鬼子来说简直就是灾难，这里不是天然地形，而是经过窑工挖掘造成的人工地形，表面几乎都被铲平了，找不到任何隐蔽物。

从上往下射击，敌人趴在地上一点隐蔽的效果也没有，张排长操作一挺机枪，连续击发，专找人多的地方，时而打出一条直线，时而打出Z字形，有时候还很搞笑的用子弹在人堆里画出一个椭圆，重机枪子弹个大，射速极快，打在鬼子身上，就是一个碗口大的洞，血肉横飞，中弹的鬼子绝无生理。鬼子试图依靠阵型反击，但是步枪的射程有限，够不到重机枪，鞭长莫及啊。

躺着也是死，不如向外突围，还可能有活路，于是鬼子开始成群结队的向来的放向突围，看鬼子要跑了，隐蔽在山腰的步枪手开始射击，机关枪也没闲着，这时张排长已经把枪交给了自己的战士，并观察其它枪手射击的效果和不足，这是一次不可多得的训练队伍的机会，他希望每个人都能通过这次实战找到自己的不足，取得进步。他觉得鬼子的命运已经没法改变了，这简直已经演变成一场屠杀。不过即使再怎么着，总是有人会死里逃生，无论环境多么恶劣，总是有人能活下来，在机枪和步枪织成的密集火力网中，还是有几个鬼子逃脱了。

程志远没时间打扫战场，还有很多鬼子他需要应付，而且一个比一个猛，他让亮子赶紧清点自己的人数，他们消灭了一个中队的鬼子，自己只有2人轻伤。没办法，不是我有意偏袒，确实是实力所在。回想150年前，八国联军和清政府的蒙古骑兵在北京东郊八里桥大战，联军出动了8000士兵，武器是大炮、马克沁机枪和快枪，而精锐的蒙古骑兵使用的弓箭和腰刀，他们的冲锋在联军面前显得苍白无力，虽然勇气可歌可泣，但是结果却不能改变。最终蒙古骑兵死伤过半，而联军只有6人阵亡，这就是战争。没有谁会得到偏爱，胜利的一方总是有足够的理由。老天爷曾经眷顾蒙古骑兵，他们的祖先曾征服了整个亚欧大陆，但是在新式武器的面前，他们也不得不战败撤退。

在伏击战还没有结束，程志远就已经和陈新开始商量下一个目标，他现在被眼前的轻松胜利陶醉了，大局已定，赶紧进入下一步的战略。他们把目标放在了北面而来的东台鬼子，这个时候，东台的鬼子已经到海安，正在向柴湾方向移动，程志远不能再犹豫，在龙潭口鬼子被消灭后，他指挥部队以最快的速度向柴湾运动，希望在鬼子到达前，完成伏击准备。他知道很多鬼子还没有死，只是受了伤，但是他顾不得那么多了，南下的鬼子有2个中队，有重武器，不能轻视，必须带上所有的人，全力以赴。

程志远虽然一刻也没有耽搁，但还是没有机会给南下的鬼子准备好伏击圈，等他的人到了柴湾，鬼子也到了，双方隔着一条公路打了个照面，立刻开始对攻起来。阵地对攻不是程志远擅长的，他没有经验，但是他并不担心，从武器装备上看，他不输于鬼子，现在鬼子有的他有，鬼子没有的他也有。但是在军事素质上，他的部队还是差一大截。两个阵地离的远，步枪的射程有限，只是勉强够得上，双方主要是依靠重机枪来压制对方的火力，重机枪程志远有3挺，从鬼子的阵地上看去，应该有2个重机枪火力点，程志远占优，但是这种优势只保持了一会，程志远的一个重机枪手就中弹了，而程志远的机枪排并没有压制住敌人的火力。显然他们不是敌人枪手的对手，这样下去，另外几个机枪手早晚也得中枪。

程志远很是着急，比他更着急的则是张排长，培养一个人不容易，就这么轻易没了，真窝火。当时他正在指挥迫击炮手瞄准，拔掉鬼子的火力点，迫击炮是最好的武器。张排长让自己的炮手有机会训练下，他看着他们瞄准，然后再检查是否准确，可能是炮手压力太大，几次都没能瞄上正确的着弹点，张排长还在指导中，他的机枪手就中弹了。这下他可急了，把迫击炮手扒拉到一边，自己亲自动手，目测，定位，瞄准，装弹，砰的一声，迫击炮冒出一股白烟，对方阵地上一声巨响，一个鬼子的机枪和枪手同时被气浪掀了起来，在半空中打了个转，然后抛出10几米之外。同样的流程张排长又重复了一遍，那边阵地上的另一挺机枪和它的枪手也重复了一遍刚才的空中动作，两个火力点就这样彻底哑巴了。

南下的鬼子本来就很重视这次活动，跨战区调度，说明这里的敌人不同一般。此前小野给他们的通报是，这里主要的武装都是游击队，没有正规部队，他们不是很相信，对付个把游击队，不用这么大张旗鼓的，肯定敌人是有实力的，小野也许是希望他们不用害怕才这么说。为此他们带了2挺重机枪，以防不测。等他们在柴湾和程志远接上火后，发现程志远也有重机枪，鬼子还暗自庆幸，他们提前的准备是靠谱的，游击队，哪里有重机枪装备的游击队啊？这肯定是新四军在这一带活动的正规部队，从配置上看，应该是某一个团级编制。在与程志远对攻的时候，他们向小野发了电报，告诉小野他们遭到了正规部队的攻击，估计是一个团，有重机枪。根据此前的规划，他们要在这里和抗匪纠缠，然后让附近的友邻部队快速过来，实施反包围。

小野收到电报的时候，已经快到花园口了，他还没有发现一个人呢。他知道那边已经打起来了，但是他不信，这里的游击队怎么可能有重机枪呢，南下攻击部队的情报不会有错的，这让他很是费解，不过现在没有时间了，通州的部队还没有赶过来，他通过电报通知通州部队，抗匪主力在柴湾一带，正伏击南下进攻部队，他要求通州部队迅速北上，支援南下部队，实施反包围。通州的鬼子没机会收到这个电报，他们的电台让天意给破坏了，不过即使有机会，估计也没能力北上了，几个逃出虎口的鬼子正发疯似的往回跑，而剩下一些受伤的士兵，也正试图赶回通州。

小野没有得到回复，只能自己加快速度前进，赶去增援。他知道抗匪的主力应该都在柴湾，不会再有人来伏击他，所以离开林地，改走大路，这样他的速度就增加了很多，很快就到了花园口，他没有停留，督促部队赶紧前进，并要求泰州的鬼子也赶紧向柴湾方向急行军，直到他收到了南下攻击部队撤退的电报。实在是顶不住了，这不是一个团，至少是一个旅的编制，因为新四军团级编制是不会装备迫击炮的。当南下日军的重机枪被张排长的迫击炮掀掉时，他们立刻意识到，他们的对手肯定不同一般。这时候的火力开始一边倒了，只要鬼子阵地上枪光一闪，这边的重机枪就会立刻覆盖那个射点。鬼子都不敢冒头，这仗没法打了。陈新见形势有利，立刻命令二营和三营离开阵地，从2侧向鬼子包抄过去，每个营带重机枪一挺，他想在战斗的过程中实施对鬼子的合围，找机会歼灭他们。警报网显示，小野的部队已经到达花园口，正加紧向柴湾移动，另一股部队也正从高明过来，向柴湾移动。陈新让亮子带着特务连和轻机枪，兵分两路，在花园口和柴湾，以及高明和柴湾之间找伏击点，阻止小野向这里移动，他要求亮子不要和日军正面交锋，要从侧翼纠缠，达到延缓日军行进速度的目的即可，以保证他有足够的时间吃掉这股日军。

鬼子也不是吃素的，一看局势不利，侧翼危若累卵，不敢久留，立刻决定撤退，并且电告小野，抗匪不是游击队，是新四军的一个正规旅，不仅有重机枪，而且有炮，阵地战法娴熟，他们正在实施对我部的包围，我们必须撤退，否则在你们还没有赶到前，就会全军覆灭。而且，凭借目前的兵力部署，也不可能实施对新四军一个装备精良的正规旅实施反包围，小野，你省省吧！

南下日军抛下不能带走的东西，迅速撤离，这平时的训练还是挺重要的，等程志远赶到的时候，除了那两挺破损的重机枪残和几个被炸死的枪手，连个毛都没给程志远留下。程志远不用再打扫战场了，他得回头对付其余的鬼子。

他佩服地看着陈新，等着他的决定。说实话，这次阵地战，程志远只是个旁观者，一切快速决定都是陈新作出的，这个时候，没时间顾及程志远的面子了，机会瞬间即逝。程志远也知道自己没有遭遇战的经验，看着陈新指挥若定，非常欣赏。接下来怎么做呢？那就在剩下的两股鬼子里挑一个吧，看谁最倒霉了。正当程志远准备和陈新掷骰子赌大小的时候，他们得到消息，鬼子全跑了，很是落荒。正当小野准备向柴湾急行军的时候，他得到了南下日军撤退的消息，小野快气疯了，这到底是怎么协同的啊！通州的友军不着边际，南下的日军一打就跑，精心制订的计划就这么泡汤了。没有这些友军的配合，他自己是回天乏力的，总不能靠自己这点人去实施反包围吧，况且人家被包围的都走了，你反包围谁去啊？

他真的不能相信，抗匪有重机枪，还有炮，这怎么可能呢，他都没有，这些游击队是哪里搞来的啊，难不成是计划外泄，全苏北的新四军都跑到这里来起哄，对他实施了反反包围，南下日军应该不会骗他，即使骗他也没办法，凭他一个中队估计啥也做不成，泰州调来的那个中队，都是饭桶，也就是装样子的，壮壮声势而已，如果打这种仗，估计都得送命。他电告高明方向，行动取消，迅速撤离。高明日军正在向柴湾急行军，热火朝天的。突然让他们急速撤退，来个往返跑，甚是郁闷。

这倒让程志远省了心，反正也追不上，就随他去吧，他还有战场没来得及打扫呢，在龙潭口，还有很多鬼子需要他照顾，还有他们带来的宝贝武器呢。张排长给迫击炮手和重机枪手开了个现翅，告诉他们的不足，哪些需要强化，哪些需要纠正，程志远没等他们。带着大部分赶去龙潭口。

张排长现场给大家讲课，并且实际考察弹着点，这是一次难得的军事训练，必须趁热打铁，要不过一会，他们就都忘光了。张排长让他的人把散落的重机枪残骸收集起来，对于他来说，修理这些武器得心应手，估计至少还能再攒出一台重机枪。他们这次有伤亡，不过不大，程志远叮嘱张排长，把受伤的人直接送到陈桥，就不用再来找他们了，他们完事后也会去陈桥会合。

等程志远赶到龙潭口的时候，被眼前的场景震惊了，遍地都是鬼子，此前太紧张，没来得及欣赏，陈新说，肯定有受伤的鬼子会结伴向南撤退，但是不会走远的，他建议让二黑带着一个营，分成几个排，分头追赶，但是要注意安全，不可以越过西马桥。二黑立刻动身，之前请示程志远，要不要活的，程志远没说话，赵参谋说没必要冒不必要的风险，二黑立刻明白，一会就不见了。确实有些受伤的鬼子结伴在往回赶，本来就受了伤，加上路上不好走，没走多远就被二黑给赶上了，不由分说，一阵乱枪，就地解决，然后把武器弹药带了回来。

程志远这边正在打扫战场，收集枪支和其它装备，这次程志远又发了一笔小财，很多事情要做，就没来得及顾及鬼子的尸体，等过几天让民兵来处理吧。程志远带人迅速赶回陈桥，警报已经解除，老百姓陆续从地道里出来，返回了村子，没有多少人知道，刚才发生了一场规模空前的遭遇战。程志远一边盘点自己的收获，一边让二黑去接应下亮子，不用埋伏了，鬼子都跑了。

本来是件高兴的事情，但是程志远发现陈新忧心忡忡，这么大规模的扫荡，显然是针对他们的，此前他们做的非常保密，鬼子不应该知道他们有如此强的武力存在啊？因为鬼子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大的亏，接下来的形势会更加复杂。他没有跟程志远讲这些，即使程志远知道也帮不上忙，他只是一个人思考，程志远也不想去打扰他，就坐在一边看张排长组装机关枪，等亮子回来。

亮子等了很久，都没有看到鬼子过来，直到二黑来找他，才知道鬼子已经撤退了，他们沿鬼子撤退的方向又走了一段，看看究竟，确实没有再发现鬼子，于是就向陈桥赶回去。

这次小野可是糗大了，这个计划他精心策划了半年，都惊动了上海派遣军的高层，但是只一天时间，就付之东流。根据战后的战报，通州方面损失了一个中队，东台方面则损失了好几十个人，还有部分装备，而他自己毫发无伤，再怎么说也有点说不过去了。他都不知道该如何写报告，因为很多问题他根本就没有搞明白。

他不写，并不等于别人不写，来自通州和东台的报告都写给了派遣军司令部，情报失误，指挥失当，配合不利，等等失败的原因都归咎给了小野，小野有口难辨，毕竟他的人一个都没少。对于抗匪拥有重武器和庞大军队，他不能给出合理的解释，只能猜测，可能是计划泄密，导致苏北的新四军有了准备，调集了数倍于自己的部队，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但是又不知道到底是哪个环节泄密，小野的报告充满了矛盾和猜测，没办法，他真的不知道。

南通司令部正想找小野多事的麻烦，而且小野又提出情报泄密的事由，南通方面也知道这个计划，自己也有嫌疑，这让他们很是不快。现在终于等到了机会，他们狠狠地告了小野一状，捎带着还联系了一下派遣军司令部的越级指挥问题，这时派遣军的本田少将正在日本国内述职，没人给小野撑腰。派遣军和南通方面组成的调查组被南通方面控制，调查是走过场，最终结果还是南通方面的一面之词，小野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考虑到小野此前的战绩和他的身份，人家现在是英雄，在全国演讲过的那种，总不能让人家刚当上英雄，就切腹自尽吧。况且人家还是有后台的，打狗还得看主人呢！小野再次被赶回日本，官方的说法是，让小野回日本担任教学工作，教导即将派往中国的日军游击战法，真是讽刺。不过小野运气不错，他不久之后还会回来的，而这次短暂的日本之行，让他逃过了一劫。

失败的小野日子不好过，胜利的程志远活的也不轻松，这么大规模的扫荡，总得有点来头吧，如果不搞明白，更大的危险可能会接踵而至，程志远他们还不知道小野已经下野了，他们担心这个越来越了解他们的人，会不停地滋事。几个人商量，也没有结果，陈新觉得去趟新四军军部，跟领导汇报下这边发生的事情，同时希望那边也帮助调查下，陈新觉得，事情肯定起因于通扬河伏击战，如果这边没露馅，那就肯定是军部那边走漏了风声，送过去那么大的礼，不可能不引起别人的注意，如果那边真的有鬼子潜伏的人，可就麻烦了，必须查出来了，否则肯定后患无穷。

他走前反复叮嘱程志远，他不在的时候，不能做任何举动，现在形势非常紧张，在没有把情况搞明白前，任何不适当的举动都可以招来灭顶之灾。程志远这次也吓得不轻，要不是陈新和张排长在，他都不知道是否能挺得过去，这么大的阵仗，即使新四军主力，也难遇到过啊。

陈新走后，程志远又闲着没事干了，他有时候很是痒痒，想去平潮看看，在那里，他不知道掘了多少桶金，自从金盆洗手后，他心里一直惦记那个地方。但是陈新的话又不敢不听，他现在觉得，他的能力已经不再适合指挥这个团了，战局的范围远远超出的想象，现在一切都得依赖这个陈新，可不能得罪他。但是他还是耐不住，就和亮子商量，亮子断然拒绝，上次的处分还没撤销呢，这次再去，估计到手的党票就得混丢了。程志远笑了笑，也打消了这个念头。

雉水独立团又多了200多条枪，张排长还攒出了一挺重机枪，现在团里有4挺宝贝了，虽然最后这个不是很好用，但是也凑合，现在的问题是，上次反围剿，消耗了太多的重机枪子弹，到哪里再搞些就好了？程志远就是不能摆脱脑子里关于平潮的执着。他还是决定自己去看看，看看就回来，绝不动手，而且青纱帐已经成了海洋，没问题的。亮子拿他一点办法没有，只好陪他去，他们走前跟张排长说，队伍先由他代为指挥，他们去视察下周围村子的情况，估计几天就回来了。程志远决定快去快回，得赶在陈新前面。

陈新到达军部，跟领导汇报了这次反围剿的大致情况，并且把自己的担心跟首长做了汇报，首长很惊异与他们取得的成绩，并且说一定要过去看看，至于陈新怀疑的内奸，首长非常肯定，应该不会发生，知道这件事情的人一共也没几个，都是老红军，而办事的人并不知道东西是哪里来的，他让陈新放心，军部是安全的。至于鬼子为什么要围剿雉水地区，他会让潜伏在鬼子部门的地下党做相应调查，到时候自然会水落石出的。

这次陈新带来了一部破损的电台，是这次反围剿中，被张排长子弹击中的那部，这正是军部最急需的。首长让技术部的人取走修理，他笑着对陈新说，你可真是我们的财神爷，送陈新离开的时候，首长再次承诺，有机会一定去雉水根据地看看，这到底是怎样的一支部队啊。陈新表示非常欢迎。

程志远和亮子赶在陈新回来前回来了，这次程志远真的没敢久留。

陈新回来后，跟程志远商量说，总部已经开始帮助彻查这次敌人扫荡的原因，在原因不明前，他们不应该有任何动作，现在他们的工作要放在地方上，了解这次扫荡对老百姓的影响，特别是心理的影响，他有时候甚至觉得，有必要搞一次大规模的群众转移的演习，如果接下来扫荡的是当年的渡边联队，以他们目前的实力，只有转移一条路可走了。

陈新的担心程志远都不知道，他还在加紧训练他的武装，现在有了更多的枪，团部编制又做了重新改编，把原来的3个营缩编为2个，每个营的实力得到了加强，除了500多人枪外，重机枪排也被分拆，由团部直属变成了营部管理，每个营建立一个机枪连，装备重机枪2挺，轻机枪多挺，同时建立枪榴弹手，营一下的各个连都配备了枪榴弹。迫击炮还是归属团部集中使用，团部直属的特务连变更成警卫连，负责团部的警卫工作，直接由程志远带队。两个营长分别是亮子和二黑。

之所以这样调整，是基于未来战斗的复杂性，陈新吸取了这次围剿的经验和教训，觉得现在不能在以团作为战斗单位，这样很难应付敌人分兵多路的袭击，必须加强各个营的独立作战能力，只有这样才能在更加复杂的斗争环境中保持主动。团部只起到协调作用，能直接调动的就只有警卫连。以后团部不再直接领导部队作战，只配合各个营部作战。

陈新一直在等军部的消息，大家闲得非常焦躁，但是又不能说什么，陈新不发话，谁也不敢动，程志远没事就找张排长去摆弄那些枪炮，这是他的个人兴趣，亮子要求去看看季老板，也没有得到允许。日子又回复了平静，时间仿佛停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