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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疑点

“什么?”老大夫瞪大眼睛,难道,世子妃是打算让他说谎吗?

“你不必惊慌。”颜以曦笑得一脸温和,“世子本来身体就不好,只是现在迫于形势,不得不离开一段时间,在这段时间里,本妃希望所有人都认为世子是在养病,而且,不希望有任何人来打扰他。”

“可是,这是在让草民说谎啊。”大夫的眉头紧皱,“行医者怎么可以说假话呢?”

“既然如此,那就这样吧。”颜以曦伸出手,“本妃前段时间卧病在床,身子也还没有好利索,你就来替本妃把一下脉吧。”

“是。”大夫上前一步,拿出手怕铺在颜以曦的手腕上,两只手指搭在她的脉搏上,细细把了起来。

“回世子妃,您的脉搏有些虚浮,的确是重病初愈,身子还很虚弱,实在禁不起舟车劳顿啊。”大夫看着颜以曦,拱了拱手,“依草民所见,这些日子,还请世子妃静养,不要过于劳累,还要放宽心,不要胡思乱想才是。”

“那你现在知道该怎么说了吗?”颜以曦收回手腕,“本妃的身体情况,你只需对外变更成世子就好。本妃身体很好,需要静养的是世子,现在你总明白了吧?”

“可是……”大夫踌躇许久,“草民从来没有说过谎话,这一次也不知道能不能骗过旁人。”

“若是有人问起来,你就说你的确是把了脉就好。”颜以曦站起身,“本妃知道,这么做确实是为难了你,但是本妃还是希望你能帮助我们一次。你只需要帮我们应付三天,三天之后,如果事情没有败露,本妃和世子必有重谢!”

“草民只是一介凡夫俗子,怎敢邀谢?”大夫叹了一口气,“草民虽在民间,却也是知道庆安侯府的,既然世子与世子妃有所求,必然事关宣朝大计,草民自然是要尽全力的。”

“那就有劳大夫了。”颜以曦颔首。

……

另一边,经过一整夜的奔波,亓瑾言风尘仆仆地来到了长明郡。

躲开守卫的盘查,亓瑾言顺利地混入了长明郡。

坐在一个馄饨摊上,亓瑾言点了一碗馄饨,一边吃,一边竖起耳朵听周围百姓的言论。

“你可知,那郡府最近不太平啊。”

“你还别说,我真知道这件事情。我跟你们说完,你们可千万不要告诉其他人啊。”其中一个尖嘴猴腮的人道:“那个沈大人,死得不一般。”

“你怎么知道?你难道还看到了不成?”

“我还真看到了。”这人拍了拍大腿,“其实吧,我之所以能看到,这完全是一个巧合。那天我就像平日里一样,准备去郡府拿这个月的工钱。走到门口啊,我就发现不对劲,居然没有一个人看门,我就很好奇,悄悄走进去了,结果,就看到沈大人的尸体了。”

“你可别胡说了。”另一名络腮胡大汉冷笑一声,“整个长明郡的人,谁不知道沈大人是死在了自己的床上,你一走进去大门就能看见是沈大人的尸体,这不是瞎说吗?”

“我可没瞎说,当时沈大人的尸体可不在屋子里面!”这人努力压制着自己的声音,“我亲眼瞧见,沈大人是被吊在树上的,那个样子着实吓人,我当时差点就被吓得喊出声。”

“如果真的照你所说,沈大人是被吊在树上的,那他又是怎么跑去床上的?难道还能诈尸了不成?”络腮胡大汉嗤笑一声。

“如果猴三说的是真的,那是不是就说明,沈大人的尸体是被人动过的?”一名书生打扮的人道:“如果沈大人最初的确是被吊在树上的,后来又被人移到了房间里,或许,那个人的目的是想掩盖沈大人真正的死因,这么看来,沈大人极有可能是自杀了?”

“好端端的,为什么要自杀呢?”络腮胡大汉挠了挠头,“不是都说当官的怕死吗?他都做到了郡守,为什么还要想不开?”

“我们来假设一下,沈大人是否是出于自愿自杀的。”书生敲了敲桌面,“如果是自愿,那他一定是做了什么天理难容的事情,害怕事情败露,以死谢罪,或者是遭受了什么巨大的打击,让他没了生的念头;如果不是自愿,那就只能是被人胁迫。”

“柳公子,以你的才学,不进京当官,当真是可惜了。”猴三感慨道:“像你这么有才华的人,可是已经不多了啊。”

“柳某三代人不得入朝为官,适贞这身才学,也只能在大家面前献丑了。”书生苦笑一声,“空有一身才学却无处施展,恐怕这就是人一生最大的痛苦了吧。”

话题一下子变得悲伤起来。

亓瑾言眯了眯眸子,柳适贞?这个名字,似乎在哪里听到过啊。

“哎,你柳家也算是满门忠烈,谁知竟会被贼人所害,可惜了柳大学士的一世英名啊。”络腮胡大汉摆了摆手,“也罢,既然这件事情已经过去那么多年了,咱们就不要再想了,想着也是悲伤。”

亓瑾言顿时了然。

原来,这名书生就是当年柳大学士的孙子啊。

柳大学士在宣朝的名声,绝不亚于墨大学士,只可惜,柳大学士为人刚正不阿,不肯被拉拢,再加上直言不讳,因此成为了王氏和沈氏的眼中钉。后来,王氏借口柳大学士与异族有谋,让先帝下旨查抄柳家,将柳家一百多口人全部下狱,男子或斩首,或发配边疆,女子则是收为官奴。

当时老侯爷十分气愤,与敬北侯在朝堂上大吵一番,联合诸多大臣为柳氏求情,先帝不堪其扰,最终松口,柳氏幼童可以不被处死,但要远离京城,三代以内不得入朝为官。

而这名书生,应该就是当年幸存的那个孩子吧。

“真没想到,庆安侯府居然也与这些人同流合污了!”柳适贞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我原以为,老侯爷当真是独善其身,却没想到,庆安侯府也是这般势力之辈,竟然为了一己之私,而与这些朝堂败类狼狈为奸!唔——”

“你快小点声吧。”络腮胡大汉急忙捂住他的嘴,“最近长明郡生人很多,难保不会有那些家伙派来的人,你如此肆意妄为,就不怕惹祸上身吗?”

“大不了一死了之!”柳适贞冷哼一声,“士可杀不可辱!”

“行了行了,我先走了,不然一会儿拿不到银子了。”猴三站起身,“还好长明郡府的人还会补发银子,我还以为,上个月的工钱泡汤了呢。”

“真没想到,出了这么大的事,长明郡府的人还能记得发工钱。”络腮胡大汉摇了摇头,“不过这样也好,咱老百姓不吃亏。”

亓瑾言将碗筷放下,又在碗边放了一两银子,这才离开。

……

客栈里。

亓瑾言倒了一杯水,端着杯子回想着方才听到的话。

沈悭的尸体居然是被人移动过的?

如果真的像柳适贞说的那样,移动尸体的人是为了掩盖沈悭真正的死因,那么,凶手怎么做的意义又是什么?将矛头引向太子府吗?

沈悭这个人,虽然喜欢贪小便宜,却还是很爱惜生命的,这样的人,没有特殊的原因,绝对不可能会自杀。看来,要想解开沈悭死亡之谜,还得先弄清楚沈悭到底经历了什么。

“沈悭之死,到底是自杀还是被杀,还是得找个仵作验尸才是。”亓瑾言眯了眯眼睛,“看来,我需要找一个人来帮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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