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李昭抬抬手,合上折子,蹙眉思量了许久,方才道:“令凤家军入驻皇城,胆敢阻拦者,格杀勿论。”

魏子良怔楞一下,凤家军入驻皇城,头一个阻拦者便是李权的儿子,禁军统领李承锋。杀了他,不是逼廉亲王逼宫造反吗?

李昭抿了口茶,解释道:“李权既然敢明目张胆更换宫中的侍卫,定是知道汐儿失踪的消息,或许本就与他有关,但他不敢逼宫,一来是因安国候与凤铭将军在,二也是因先帝隐下的二十万兵力。此刻我们若稍显软弱,他定乘胜追击。相反,我们态度强硬,必定令他有所猜忌,我们是否已经寻到那二十万大军。”

魏子良恍然,立即下去传话。

安佑看了李昭许久,如果不是一身疾病,他已经是九五之尊。即便现在他说一句要那个位置,李铮与满朝文武,定无一人反对。

这人满腹的治国才华,却甘心一生平庸。

他原不该生在皇家。

李昭一下子说了那样多的话,又牵引出一阵咳嗽,好半晌才缓过来,疲倦地躺在榻上,闭了双眼。

凤家军入驻皇城,李权第一时间便得到了消息,正如李昭所料,他忌惮着一直处于暗处的二十万大军。

“父亲,自古除了公主和皇上,旁人是没资格调动皇城禁军的,李昭行事如此猖狂,我们就要忍气吞声吗?”李承锋年才二十三,却习得一身好本领,颇有几分胆气,谋略上却逊色不少。

李权埋首在房间里踱步,没有应声。

见李权没有应话,他李承锋急急说道:“这么多年来,父亲为炎夏做了多少事,先帝却宁愿将整个江山交给一个丫头,依孩儿之见,父亲大可趁此机会起事,将原本属于您的江山,夺回来。”

“你知道什么!”李权身形忽的顿下,冷冷直视着自己儿子,一脸寒霜,“这话今日为父就当不曾听见,今后再论,家法严惩。”

李承锋颇为不服,可在李权冷冷的视线下,唯有垂首认错,咬牙道:“孩儿知错。”

他实在不明白,父亲既然杀了李汐,为何不自己做皇帝?难道他但真惧怕一个病秧子和一个傻子不成?

这档口,李尚武大步入内,见了李权,又朝李承锋见过礼,方才回禀道:“王爷,小月传来消息,沈清鸣救下一女子,从时间与地点来看,很可能是李汐。”

“李汐还活着!”李承锋惊得脱口而出,惊觉自己失礼,转眼瞥了李权,见父亲蹙眉沉思,根本没在意,这才松了口气。

默了许久,李权才悠悠说道:“告诉小月,杀了李汐。”

李承锋一喜,立即请缨,“父亲,孩儿愿意……”

话还未说完,便被李权打断,“尚武,你犯下的错,自己去改过,这次一定不能让她逃了。”

李尚武跪地领命,告辞而去。

李承锋心里却很不是滋味,从小父亲就比较看重李尚武,对自己诸多苛刻,有事也不许自己插手。

知子莫若父,只看李承锋脸上的表情,李权便知道他内心的想法,却并未做解释,依旧冷声说道:“这两日老实呆在家里,每日来为父房中请安。”

李承锋咬咬牙,自己原本打算偷偷跟去,父亲这样说,无疑是断了这条路。他再不甘心,也不敢忤逆父亲的话,只好悻悻地点头。

李汐摔下山崖,虽然被乔松挂住,捡回一条命,可腿骨撕裂,若不好好养着,这条腿只怕就给废了。她一心想着朝中的事,几次欲央求沈清鸣与小月送自己回京基。

可随后一想,那群黑衣人必定会确认自己死亡,若没有见到自己尸首,必定会在下头等着。自己这一出去,正好落入他们手中,还白白连累了救命恩人。

又想到朝中自有安国候与凤将军在,他们二人与六皇叔打的交道多,加上安佑这人鬼点子向多,有他们在,自己是在不必担心。

如此想着,她倒是安下心来养病,又想着李权既然害了自己性命,接下来会做什么?她在心中将所有事情都回顾一遍,暗暗心惊。

无论他的目的是什么,都不能任由他继续下去。

沈清鸣医术自是不用说,半月的精心调理,李汐也能下得了床来,自己扶着墙壁,能缓慢地走出屋子,到院子里坐坐。

沈清鸣也觉得惊人,也亏得李汐自小习武,身子骨自是比一般女子健朗些。

这日,沈清鸣与小月出了远门,李汐披着外套站在窗前,外面竟淅淅沥沥的下着小雨,风里混着丝泥土的气息,闻着别有一番清新。

见窗外两人一前一后执了伞进来,李汐心一动,缓步移了出去。

沈清鸣医术自是不用说,半月的精心调理,李汐也能下得了床来,自己扶着墙壁,能缓慢地走出屋子,到院子里坐坐。

沈清鸣也觉得惊人,也亏得李汐自小习武,身子骨自是比一般女子健朗些。

这日,沈清鸣与小月出了远门,李汐披着外套站在窗前,外面竟淅淅沥沥的下着小雨,风里混着丝泥土的气息,闻着别有一番清新。

见窗外两人一前一后执了伞进来,李汐心一动,缓步移了出去。

“幸好今天出门时公子有提醒带伞,否则就得淋成落汤鸡了。”小月将两人的伞收好,这才将背上的背篓放在地上。

沈清鸣拂了拂身上的水珠,“小月,你先将这背篓里的草药先清洗一下吧。”

抬眼,却见李汐自里屋走了出来,脸色已经恢复几分血色,不由笑道,“看来恢复得不错,再精心调理些日子,这腿也能恢复如初了”

“也是多亏沈公子和小月的连日的照顾。”李汐朝二人抱拳行礼,倚在门边看着小月将药草分类,放入屋檐下蓄满水的盆里清洗。见草根的泥土呈现黑红色,有些奇怪道:“这附近都是山岩,这些药物都是长在低洼处。”

小月擦了额角的汗渍,笑道:“慕姑娘也懂医术的?”

李汐淡淡一笑,“略懂皮毛。”为着皇兄的病,宫里请了多少太医,多多少少耳濡目染了些,自然知道。

Back to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