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发现

钟离伊心一震,那古树巨大,是以,她还没走到那边,那些女人发现不了她。

“娘娘……”云香眉头一锁,钟离伊的名声在后宫中已被那些女人抹黑了。

主子是怎么样的人,云香自然清楚得很。

钟离伊冷冷一笑,看来爱搬弄是非的都是无聊的女人们。

钟离伊缓步走过,那边的几个嫔妃见了钟离伊,脸色皆一变,福身行礼,钟离伊只是淡淡地看了她们一眼,“各位妹妹,外面天气炎热,比不上合意宫中清凉,怎么都到这里来吹热风呢?”

三位女子,如果钟离伊没记错,她们的打扮等等,看得出乃为贵人。

“皇后言重了,臣妾只是无意中经过这里,遇到妹妹们,所以……随意说了几句,望娘娘勿放在心上。”

其中一个穿紫衣的贵人脸色苍白地道。

钟离伊扫了其他两个脸色不定的贵人,她们皆垂着螓首,不敢看钟离伊。

“既然如此,那就回合意宫吧,这里天气炎热,小心上火中暑。”钟离伊冷冷地笑道,她不问刚刚的话,是否属实。

因为,她们也是打听而来的。

三贵人连忙福身,回合意宫去了。

翠如姑姑回来了,已将那条明黄色丝帕处理好,而钟离伊亦是放心,这才回合意宫去。

晚宴进行得极尽兴,看来众大臣都喝得醉薰薰的,独孤冽含笑目送那些大臣的背影,眼中掠过一道冷光。

宴会散去。

椒房殿中,钟离伊洗泽,方才回到内殿之中,月色如水,盈盈从窗棂中洒入,如同一地白羽。

独孤冽归来,一身酒气。

“皇上,您醉了?”

笑公公有些惊讶,皇上一向都不会这样的。

他碰酒,但很少醉。

独孤冽除在爱打猎的坏毛病之外,就是大大咧咧,不爱上朝,但酒色方面,还真的算是极少接触。

“朕没醉,你们都退下吧。”

独孤冽淡淡地道,众侍退下,翠如姑姑放下了珠帘与帐幔,只剩下大红烛光摇曳。

钟离伊坐在床榻边上,看着走过来的独孤冽,站起欲行礼,却被独孤冽扶住了。

“好端端的,给我行什么礼?是不是有事相求?”

独孤冽淡笑道,抚了抚钟离伊那桃红的脸颊。

钟离伊颔首,“皇上,以后别喝太多,过量的酒会伤身。”

独孤冽怔了怔,浅笑颔首。

独孤冽扶着钟离伊坐下,“那明黄丝帕,伊儿可知道是谁作的乱子?”

钟离伊冷冷一笑,“伊儿在进入宫前,遇到了贵妃和如妃,最初是如妃突然说伊儿的手很滑很嫩,上前拉住伊儿的手,贵妃上前拉开她。按理说,她们皆有可疑,但是如妃的嫌疑乃为最大。”

“伊儿坚信贵妃不会是那种心狠手辣之人?”

独孤冽眉头一蹙,说实在,在这后宫中,他谁也不信,只信得过钟离伊。

钟离伊抿抿唇,盈盈眸光微微一暗,“伊儿想相信她们,可是她们不让伊儿相信。”

独孤冽亦是沉默,女人的心,有时比他们男人还要复杂。

就如当初的周露儿,他明明是那么那么爱她,将整个世界都交到她的手上。

换来的,仍然是背叛。

“皇上,还有一件事,伊儿听说……关将军被贬职,成为了普通士兵?并且,还在一个月之前,失踪了……”

钟离伊突然想起那些女人所讨论的话题来。

她对关尚在只抱感恩之态,毕竟他救过自己几次,并且也没有将她的秘密公布出去,算是她的恩人了。

是以,关心他的生死,也是很应该的。

独孤冽脸色一沉,眼神微微一冷,“伊儿担心关将军的生死?”

“关将军救过伊儿,伊儿只不过在关心一个恩人,又有何不妥?”

独孤冽脸色微缓,“时候不早了,歇息吧。关将军是一个人才,留在西平,大材小用,是以,朕作了其他的安排。”

得到独孤冽这样的回复,钟离伊就放心了。

独孤冽素来不是一个爱大开杀戒之人。

何况,她对关将军,也真的只是感激之情,并非爱慕。

关尚在去哪里了,独孤冽没有说明,但是钟离伊相信,他一定还安在,因为如此朝廷正是用人之际,独孤冽断然不可能杀掉一个对自己有用的将军的。

钟离伊躺了下来,独孤冽轻轻地搂住了她的腰,夜色中,他的双瞳亮如熠熠星星。

“伊儿,放心,朕不会让你和宝宝有事的。”

钟离伊轻嗯了一声,她自然知道如今朝廷人心不稳,自己更不应该给独孤冽添麻烦了。

只望,安定的日子,快些到来吧。

晨,东方吐出鱼肚白,钟离伊睁开眼睛之时,却看到独孤冽还在身边。

今日,他不早朝?

“皇上偷懒了?”钟离伊似笑非笑,略带戏谑地问道。

“朕的女人不舍得朕,朕哪能去上朝呢?”

但是其实机密,钟离伊亦不便去问.

突然感觉肚皮上被什么踢了一下,她一怔,毕竟还未曾怀过子嗣,如今倒有些不明情况。

肚子的孩子,仿佛在动。

“冽……冽!我们的孩子在动!”钟离伊情急之下,竟然呼出了他的名来。

独孤冽怔住,他其实还真的很喜欢钟离伊叫他冽,回过神来,独孤冽连忙将耳朵贴到了钟离伊的肚皮上。

“咚!”

一声轻微的声音从肚皮里传来,独孤冽大喜,“伊儿,我们的皇儿真的在动……真的……”

“你怎么知道他们一定是皇儿?若然都是公主呢?”

独孤冽乐得轻柔抚着她的肚皮,“朕想,一定是一皇儿一公主,龙凤胎双生,朕就有福了!”

钟离伊看着那张充满了喜气的脸,心中亦是荡满了喜悦,只是这喜悦,很快被沉沉的担忧而压了下去。

独孤冽注意到她的担忧,“伊儿,勿要多想,朕就算丢了性……”

“皇上……不可说如此不吉利的说话,皇上如今为朝廷大事而繁忙,不必时刻都陪在臣妾左右。”

钟离伊低叹,打断了他的话。

独孤冽轻轻一笑,“伊儿有所不知,今日朕不必上朝,昨晚众臣大醉,朕才免了今日早朝……还有一些重要的事,比上朝还要重要呢!”

他说道,起身,穿好衣袍之后,让翠如等人侍候钟离伊,匆匆朝御书房而去了。

用了早膳后,李御医一如往常来到为钟离伊把脉。

胎儿良好,钟离伊这段时间亦吃得好睡得好,精神极不错。

李御医再吩咐了一些极重要的事情后,略有些犹豫地道,“皇后,有些事,臣不知道……要不要告知皇后。”

钟离伊微微一怔,她怀上子嗣以来,一直是在宫中极有声誉的李从年御医来安胎。

李从年倒是风雨不阻,从来都遵守时间,并且钟离伊亦为感激他,从而给了许多赏赐。

不过让李从年为难的,不是自己的事,便是他人的事,但必定会对她有影响的。

“李御医有何说话,就从实说来吧。本宫能助便助,尽力而为,毕竟李御医亦是本宫信任的人。”

钟离伊笑道,李从年的笑容略有勉强,看了看四周,侍女们知趣退下,殿中只剩下李从年和钟离伊。

“李御医,可是有些难为的事的?”

钟离伊低声道,不安地抚抚自己的肚子。

这双生之胎,实是过大,幸好她不常到外面走动,而独孤冽亦下了禁令,无他的命令,其他人一律不得进来。

由此,她亦省去了许多麻烦。

只是,双生之胎本是不好保,也不知道李从年要道来的是何事。

“臣有一事要向皇后娘娘禀报……这事,亦是皇上允许的。”

李从年轻声道。

“是何事?”

“贤妃娘娘……有喜了!”

钟离伊怔在那里,怎么可能,独孤冽一向都很少去看她,因为上次的事,他亦对贤妃没好感,就算要宠幸她,也轮不到贤妃吧?

“皇上……何时宠幸过她?”

“回皇后娘娘,皇上根本没有宠幸过贤妃娘娘,是贤妃娘娘偷偷找臣去为其保胎,臣遵命了。然而贤妃娘娘却恳求微臣保密。臣不敢有负皇上,偷偷禀报皇上,皇上并没有大怒,而是请娘娘作主。”

钟离伊怔在那里,看着李从年一脸的诚恳,看来他不会说谎来骗她。

“李大人的意思是说……那孩子,不是皇上的?”

“正是!”

钟离伊脸色一变,孩子不是独孤冽的,那么说明贤妃和其他男子私通!

嫔妃与侍卫私通之罪乃为死罪!

贤妃……贤妃怎么会这样?

“几个月了?”

“才一个月而已。”

“皇上之前……可是有去看过贤妃?”

“这一层,微臣不是很清楚,问问敬事房的王公公,娘娘会清楚一点。”李从年老实回答。

钟离伊其实不用问,也知道独孤冽从来没有宠幸过她,只是贤妃如此大胆得不要命,更不顾家族利益,实是让她迷惑不已。

钟离伊亦深信,独孤冽不会说谎,他从来没宠幸过贤妃,若宠幸过,贤妃有喜,为何要陷害她与他人私通?

“此事事关重大,看来,本宫要见见贤妃妹妹。”

钟离伊眉头紧锁,贤妃以前深明大义,如今怎么突然变成这样了?

她不知道贤妃对她是否真心,上次那一件惊吓之事,仍然没有证实,不过后来贤妃也没有什么动静,估计是她身子不适无意中遇到她撞到一起,是以德妃和她皆起疑心。

若真有异心,恐怕早就行动了吧?

“皇后若要见贤妃,微臣劝娘娘要小心,这几日贤妃娘娘的仿佛得了失心疯,胡言乱语的。”

钟离伊更是惊讶,贤妃怎么变成这样子了?

以前的她,绝对是安静温和的,如今如此模样,又是为何?

“娘娘,微臣是将娘娘当亲人看待,娘娘在后宫中只有皇上依赖着,后宫女子你为正敌,娘娘要提防他人以各种假象来伤害娘娘。”

李从年语重心长地道,钟离伊满意颔首,不愧是独孤冽看上的御医,如此这番,也为她着想到了。

“谢谢李大人提点,本宫会谨记的。”

李从年微微一笑,收拾药物便从容离开。

有了李从年这一番话,钟离伊暂时不召见贤妃。

贤妃如今不知道是真的失心疯,还是假意如此。

反正独孤冽亦不在乎,这件事儿也只有四个人知道,贤妃,皇上,钟离伊,还有李从年。

而一旦贤妃有喜,独孤冽便假以是他之为,可以避开了暂时的锋芒。

可是,独孤冽会是那种忍气吞声的男子?他毕竟是一代帝王啊!

在李从年走后,钟离伊陷入了深思之中。

贤妃到底为何要如此?到底为何……

如意宫盛央殿.

贤妃懒懒地倚在榻上,一边嗑着瓜子,一边喝茶。

李从年来到的时候,她懒懒地抬眸看了李从年一眼,一声不哼。

“微臣参见贤妃娘娘。”

贤妃还是不理。

李从年倒不觉得尴尬,低声对一侧的侍人道,“贤妃娘娘神智有些不清,你们先退下,让老夫试探娘娘看看。”

侍人对望一眼,贤妃在宫中不得宠,她们也不怎么上心,听御医的话退了下去。

李从年恭敬地站于一侧。

“娘娘?您吃太多的茶,对胎儿不好。”

贤妃这才抬眸,扫了一眼四周,无人,方才浅浅一笑,“无事,本宫身子好得很,反正本宫也不打算生这个孩子下来。”

“娘娘……那您为何要找微臣保胎?”

李从年一脸惊讶,贤妃不打算生下孩子,为何……不过想想亦是,不是皇上的孩子,再保也无用。

“本宫如今已清醒了,听侍人们说,之前本宫得了失心疯,但如今本宫很清楚……本宫的孩子,是生不下来的。”

贤妃冷冷笑道,李从年心一惊,不知为何,总觉得这个贤妃有什么不可靠人的秘密。

“不过,皇上若是真的认了他,本宫就将他生下来……”

李从年冷汗涔涔。

这孩子不是皇上的,皇上怎么可能容忍得下?

“微臣……实是不知道如何劝解娘娘。”

“难道李大人没将本宫的事告知皇上吗?”贤妃冷冷一笑,仿佛一切皆于她的把握之中。

“微臣不懂贤妃娘娘的意思。”

李从年淡定答道,一时间,他作为御医,也不知道贤妃到底是不是得了失心疯,但贤妃看起来,并不会再让他把脉罢。

“李大人请回吧,不管是什么,本宫都会默默接受,是死是活,自有天命。”

贤妃淡淡地道,李从年颔首,只得安静退下。

李从年将这一现象告知独孤冽。

独孤冽本无心处理,但是这乃为后宫之辱,回到椒房殿,听取了钟离伊之见。

钟离伊认为,如今朝廷暗中动荡,实是不宜将此事宣扬出去,因为一旦宣扬,贤妃便是死罪,那么贤妃家族必定会受牵连。

独孤冽亦觉得甚是有理。

虽然他一向厌恶背叛他的女人,但是贤妃,他还真不放在心上。

不于心上,便无所伤。

于是翌日,独孤冽和张公公前来到如意宫盛央殿,贤妃得知独孤冽亲自来看她,又惊又喜,惊喜之余,连忙出殿迎接独孤冽。

这几天来,素来喜素衣的贤妃盛装打扮,无比。

脸上淡铺胭脂如桃,秀眉弯弯如月,贤妃跪在独孤冽前面轻声请安,独孤冽冷冷地望着这样的一个女人。

谁说的天下无奇不有,独孤冽觉得后宫中就是无奈不有。至少这个贤妃,竟然胆敢和人私通还怀上了孽种,真是天下奇闻也。

并且,她还如此明张狗胆地让自己的亲信知道此事,分明就是故意的。

“将这碗汤喝了,以前的事,朕当你什么都没有做过。”

独孤冽冷冷说道,张公公立刻将手上的那个篮子打开,取出一碗药汤来。

那汤,紫黑色,透着一股药味儿。

贤妃脸色一变,却很快镇定下来,“皇上,臣妾不喝!”

她自然知道那是堕胎药,张公公和李从年都极为吃惊,之前又是她口口声声说不留,如今却又是一个相反的态度。

难道贤妃真的患了失心疯了?

独孤冽微微锁眉,对张公公等人道,“你们退下吧。”

“皇上……万万不可!”张公公和李从年一起反对道,因为他们都觉得贤妃患了失心疯,若是失手伤害了皇上,谁来负责?

“不必担忧,贤妃是有些话要对朕说。”

独孤冽冷然一笑,走到榻上悠然坐下,冷静如坚石。

张公公等人只能退下。

殿中静悄悄的,只有独孤冽那冷然的声音滑过贤妃的耳边,“为何不喝?只要你喝了,朕饶你一命!”

贤妃抬起眸,哀哀地看着独孤冽。

“皇上,臣妾……如此,皇上不怒反而宽容了臣妾,饶了臣妾……看来皇上的心,真的只有皇后姐姐。”

贤妃眼中瞬间蒙上了一层薄薄的泪雾,她痴情万般为甚,就只为了这个男子的爱。

然而,他的爱,只给一个女人。

为了一个女人,他辜负了后宫所有女子,亦不堪令得朝廷动荡,他可以为了她,江山大业,弃之不顾。

便是这种男人,才令她如此绝望。

独孤冽冷然一笑,看亦不看她。

“贤妃如今才明白?朕的心一直是皇后的,只要贤妃安分守己,朕不会动你一根毫毛。即使你与他人私通,朕亦可免你死罪。”

独孤冽淡然地道,“但是,贤妃如此装疯卖傻,只怕还有其他的原因。”

贤妃静静地抬眸,看着那个冷漠的男子。

她相信,任何一个男人,都容不得自己的女人如此,可是他却容得下。

因为他的心,并没有她。

原来,不管她做什么,在他心中都无可轻重,只要不伤害钟离伊,他就是永远都会当作云烟。

“救皇上赐臣妾一死。”

沉思许久,贤妃终是缓缓地道。

“贤妃为何要与他人私通?”独孤冽冷冷地问。

贤妃怔了怔,双手已叠到地上,额头落于水背,她声音哽咽,“臣妾寂寞,皇上只有皇后一个,后宫上千女子,皆如臣妾寂寞悲哀。”

独孤冽心中一震,沉默。

的确,他作为帝王,如此冷落后宫佳丽,实是不当。

“朕也有错,是以,才饶你不死。”

贤妃听罢,轻轻冷笑,“皇上是看在家父面上,方才不赐臣妾死罪吧?”

独孤冽一时难言,的确,他和钟离伊都是看在贤妃的家族之上,不赐其死罪。

“皇上,请赐臣妾一杯毒酒!”

贤妃坚持己见。

独孤冽坐在那里,看着贤妃那微微颤抖的身子,眼中仍然是冷漠如霜。

“将药汤喝掉,朕饶你一死,若是不喝,后果自负!”

他说罢,便站起身朝外而去,夜风拂来,将烛火吹得明明灭灭。

贤妃瞪大眼睛,看着那明黄色的背影决然而去,眼泪汹涌而下。

“皇上……”

独孤冽停住脚步,但却没有掉过头,那高大的背影在浓烈夜色之中略显冷清。

“家父……有谋反之心,故而令臣妾在后宫中刺探敌情……臣妾左右为难,是以,只能如此……求皇上赐臣妾一死,放了家父等人一条活路!”

独孤冽全身一震。

贤妃,如此一来,只不过想要死路一条,以便换他全家?

她一死,家族便无从威逼她,而与人私通,她更有理由死去。

“臣妾从来没有靠近过皇上,更不可能得到什么敌情……臣妾无颜面对皇上和家族,是以……只能令皇上痛下杀心,不料……皇上根本就不将臣妾放在心上,无论臣妾做什么,皇上都不会赐臣妾死罪……”

贤妃哽咽,一时难以往下说。

独孤冽立在夜风中,凉凉的风拂动他的衣袂,后宫与朝廷皆一般,百般复杂。

“既然如此,贤妃的家父,死罪难饶,然而若贤妃能助朕,朕自然会放他一条活路……喝与不喝,贤妃好好考虑。”

独孤冽留下这么一段话,便冷然离开。

“皇上……”贤妃望着那决绝的背影,泪盈盈而下。

他没有赐死她。

这的确出乎她的意料之外,原以为皇上厌恶背叛他的女人,她便不惜自毁清白,与他人私通,可是到头来……

屏风后有人走了出来。

那人走上前,扶起贤妃,贤妃抬眸,望着那张阴沉的脸,轻轻地推开了他。

“你来作甚?”

“作甚?原来娘娘只不过是利用了在下,并非是真心喜欢在下……如儿,你太令我失望了。”那男子冷笑,一步步地后退。

贤妃双目无神地坐到榻上,独孤冽没有赐她毒酒,那么,她应该……喝那碗汤吧?

正待她欲起来,只听到铛的一声,她顺着声音望去,但见那碗黑浓的汤药,被那个男子踢翻了。

黑浓的汁流了一地。

“只要你同意,我会带你离开的。”

她的肚子里有他的孩子。

“欧阳靖……你是否愿意为本宫做任何事?”

贤妃盈盈抬首,那温柔的眸光落在那张俊逸的脸上。

欧阳靖颔首。

“那好,这孩子……先落了,以后,让本宫再为你生,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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