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告知
至少这些天皇宫里的动态,都是小太监告知她们的。
“关将军……你怎么……”
云香喃喃地道,一时间不知道作什么是好。
钟离伊没有宣云香退下,只是冷静地看着突然闯进来的关尚在,眼神疏离。
“关将军,好久不见,但此处为冷宫,皇上有令任何人不得随意进入,关将军难道忘记了?”
关尚在微微一笑,脸色有些黯然,“皇后娘娘,臣已不是将军了,如今已被革职成为暗卫,是以,臣可以进来看看皇后娘娘……”
“本宫很安好,谢谢关侍卫的关心。”
钟离伊略为惊讶,听说关尚在曾很得独孤冽的欢心,不过因为她,他却被革职了。
“娘娘……看起来并不是过得很好……”
关尚在轻声地道,看了钟离伊一眼,尔后垂着首,不敢在婢女前面问一些太敏感的话题。
钟离伊进入冷宫,仿佛瘦了一些。
虽然听说冷宫的膳食亦不差。
但是明显的,钟离伊的脸显瘦了,双目亦是疏离冷漠的光芒,少了以前的温润。
“关侍卫,无事的话请离开,本宫过得很好,无须关侍卫费心!”
钟离伊冷冷地道,关尚在脸色尴尬。
他忍不住来看她,一个多月不见,在思念煎熬中他烦恼不已,每次劝自己要放弃,但听闻钟离伊遇刺杀,终是忍不住让杨风引开了暗卫,进来看看他一直思念着的伊人。
“刚刚娘娘所说的事……臣一定会为娘娘查个明白的。娘娘……若以后有需要援助,可以在殿堂中留下任意一个字,臣看到一定会来的。”
关尚在认真而缓慢地道,他目光慢慢地移到了她的靴子上,她穿的乃为平底蓝色云头靴子,衣着虽然没有其他嫔妃那般衣装华美,然而,朴素静美。
“不必了,本宫知道关侍卫一片好心,但是本宫心领了,相信关侍卫也不希望本宫因你而失誉,更不想你因本宫而更令皇上……”
钟离伊止住,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本宫不管将何去何从,皆不会劳烦关侍卫,还望关侍卫勿见怪。以后,请关侍卫好好保重,本宫有福有祸,皆不劳关侍卫费心。”
关尚在垂着首,轻微地应了一声,然后安静地退了出去。
他是狂妄的,连皇后也敢来悄悄探望,尽管他知道两个人之间是完全不可能,然而,他只想见她最后一面。
关尚在是从巨大的榕树上爬进来的。
冷宫的四周都是榕树,冷宫的大门锁了,但一般会武功的人,都会爬树而上。
关尚在跳下树后,一个人,冷冷地立在他的跟前。
“没想到关侍卫那么悠闲,竟然跑到冷宫里来吹风了?”
那男子唇角含着绝冷的笑意,明黄色的衣襟在夜风中飞扬着,墨发被金黄色的玉冠束起,整个人被月光笼罩着,全身却散发着冷冽无比的气息。
“皇上……臣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关尚在大惊,没料到竟然被独孤冽撞破了!
他明明让自己的人支走了那些暗卫的,怎么……怎么还会被独孤冽撞破了呢?
自然,暗处还有他所不知的眼线吧?
“你眼中,还有朕吗?”
独孤冽冷笑着,双瞳中闪烁着冰冷的光芒,看着跪在地上的下属,他多次和钟离伊接近,那会是一种怎么样的感情,令他违背了皇令?
“臣罪该万死,不望皇上饶恕,请皇上赐微臣一死!”
关尚在平静地道,最初的震惊过了,心境亦平静了下来,在进入冷宫后,他就做好了掉脑袋的准备。
他无父无母,乃为孤儿,从一名小小的士兵到一名大名鼎鼎的大将军,过程艰苦,没有一点欢乐。
而遇到了那么一个女人,他心有所动,蓦然发现,什么都带不来希望,却愿意沉溺于她那柔柔的目光当中。
如今,他实是没有什么活着的欲望。
她和他,永远都没有可能,而他又脱离了战场,人生,生无可恋了。
独孤冽冷冷地看着关尚在。
他并不舍得他死。
毕竟,是一个跟了自己那么多年的男人,应太后的旨意留在自己的身边,而如今,是时候放他走了。
“你是个好人才,朕怎么舍得赐你一死?关尚在,你不应该留在宫里,你,回到原来的地方吧!”
关尚在怔了怔,听独孤冽的口气,已消了很多气,只是他若然离开,他的心,亦会留于此处。
“皇上,微臣自知罪该万死……”
“罪该万死?关侍卫是皇后了吗?皇后有投怀送抱吗?”独孤冽冷笑着,微薄的唇瓣一抿,讽刺之意随即而生。
他自然也知道,钟离伊一直在拒绝关尚在。
只不过关尚在一直凝视着钟离伊,不肯离开。
“臣……没有,臣只是想为皇后娘娘排忧解难,臣没有特别的想法。皇后娘娘恪守妇道,刚刚臣还遭到皇后娘娘的斥责……”
“那就是了,关尚在,你回西原吧,那里有等你很久的士兵,西原马将军年老了,自然不如你如此敏捷生猛。朕的国家,就依赖你了。”
独孤冽客气地道,“起来吧,朕对你的不满,一笔勾断,从此以后,你还是关尚在大将军,明日午时起程吧!”
关尚在忽悲忽喜,还是谢主龙恩,而后离开。
李略看着关尚在的背影,不觉得有些意外。
他自然以为独孤冽会一怒之下杀了他,毕竟关尚在一直窥视着皇后娘娘。任何一个男人,都不容得这种部下。
可是一切皆出他意料之外。
“皇上能为瑖国江山着想,就证明皇上的心,还是有天下子民的。”李略有些欣慰。
关尚在在战场之上,必定是一代猛将。
可惜太后太爱护独孤冽,硬生生地将关尚在召回来,关尚在忠于太后,倒是没有叛逆感。
独孤冽没有回应,望着冷宫那朦胧的灯火,想象着钟离伊于里面忙着针线活儿,或者翻动着史书。
他们的对话,独孤冽尽收于耳中。
但对于钟离伊的身份,他仍然是耿耿于怀,他在不停地逃避,又怕伤害了钟离伊。
“皇上,进去看看娘娘吧。”
独孤冽怔了怔,眼中蒙上一层复杂的神色,终是缓缓地抬起一脚步,朝冷宫里面走去。
钟离伊正在翻动着史书。
这史书,乃为瑖国的历史,不知道独孤冽为何要将这种书挑来给她看。
不过,她已翻到了瑖国875年,也就是独孤冽五岁之时。
那时,乃为独孤冽的父皇周帝在位。
周帝心善念慈,尤其对于孩子犹为喜欢。
这本史书不仅仅是史书,还是一本加上帝王的感彩的史书。
周帝忠于皇后,不曾册过一妃,后宫空空如也,众多臣子都反对周帝独宠皇后,也就是如今的太后。
周帝对这些建议从来不采纳,在政事上亦战战兢兢,为国为民地辛苦劳累三年后,重病驾崩,只是于驾崩当晚,却遭遇三王爷逼宫,夺去了皇位,从此周朝易主,改号为里国。
只是,在太后和独孤冽等人的眼中,从来不曾承认过新上任的皇帝。
那里帝,荒淫好色,然而在政事上亦有杰出奇才。
反正史书中记载着的,是那帝王如何刻薄一些臣子,尔后,五年后,独孤冽十三岁,一夜之间,宫中晔变,再次易主,竟然由十三岁的独孤冽成为皇帝。
只不过,独孤冽的平生,是空白的。
如今他在帝位,后人自然不敢乱写。
钟离伊刚刚看到独孤冽上位,却听到外面铁门被打开,迷惑地和云香对望一眼。
这一次不可能是关尚在吧?
不久,便有明黄色的影子飘然而入。
钟离伊怔在那里,手中的史书悄然下滑,云香为她接下,悄悄地退到殿后去。
钟离伊的心咚咚直跳,独孤冽现在进来,刚刚……他有没有遇到关尚在?
他是因为关尚在,才对自己信心大失的吧?
“奴婢参见皇上……”
钟离伊正欲跪下,却被独孤冽一把扶住了,“再忍耐几天,朕再将你接出宫去。”
钟离伊怔在那里,愣愣地看着表情淡淡的独孤冽。
“皇上为何突然改变主意?”
她知道,他不仅仅因为一个原因将她废了,还有其他很多原因。如果她没猜错,他就会册贵妃为后,因为贵妃和德妃的势力,可不得小窥。
并且将她打入冷宫,不就是为了让他更方便地实行自己的计划吗?
独孤冽冷冽的眼神柔了起来,抚了抚钟离伊的肚子,还没有一个月,肚子自然很平坦,只是看起来钟离伊的脸色不太好。
“将你接回宫中,朕相信有更多人蠢蠢欲动,伊儿,朕……”独孤冽顿了顿,下句话噎于喉咙处。
钟离伊双眸突然亮了起来,他想说什么?他想说他开始信任她,原谅她了么?
她对他,始终是有期盼的,他是她生命中不可缺少的男人,至少他曾给她许多温柔情意。
他对她时冷时热,她亦理解,毕竟一个帝王皆孤独,身边能信任的人毕竟也不多。
“朕将关尚在遣回了西平。”
哪料,在她期盼的目光中,独孤冽只有这么一句话。
瞬间,她眼神黯然,垂着螓首,心里有说不清的失望。她是一个平凡女子,怎么可以对一个帝王抱着诸多奢望?
“伊儿……”见钟离伊脸色沉了下来,独孤冽的心一紧,缓缓地伸出双手,扶住了她略瘦的肩膀。
微妙的僵僵的气息四处流淌,钟离伊淡淡地后退一步,“奴婢相信皇上看见到过关将军了,是怀疑还是什么,奴婢相信皇上有分寸。”
她和关尚在,一直就没有什么特别的亲密接触。
只不过他知道她的秘密,比起独孤冽知道了早一步,是以同情她,才靠近她,不管他是出于什么原因,她对他都没有特别的感情。
如果独孤冽还因为他而怀疑自己,那太不值得了。
独孤冽脸色一沉,冷冷地道,“伊儿,朕信不信你,也得将他调离皇宫,如今朝廷内部极为不稳,你如何也不会明白的。”
“奴婢怎么会不明白?众臣对皇权虎视眈眈,即使奴婢不从政,亦明白在皇权前面,无数人出卖灵魂,众亲反目成仇……”
钟离伊深有体会,她的夫君,不就如此吗?
独孤冽怔了怔,这才猛然想到了钟离伊的真正身份,她经历过一场灭门惨剧,自然深有感触。
经过那么长的时间,曾经给他的伤和阴影,都渐渐在时光飞逝中淡去。
这个女人,如此深切地爱他。
他怎么能如此冷漠?尽管还有其他复杂的原因,然而,都不应该成为对她冷漠的理由。
至今,独孤冽的心是有着内疚的。
独孤冽墨瞳闪亮,宛如一池熠熠之水,他伸出手,再次落在钟离伊的肩膀上。
钟离伊有些惊讶,抬眸,见那双黑瞳中充满了柔情,瞬间,仿佛那个对她爱意重重的独孤冽又回来了。
“伊儿,是朕……太多疑了,朕以后会相信你,只是希望伊儿别令朕再失望。朕希望的是坦诚相告,若有什么再瞒着朕,朕……不会再允许了!”
独孤冽下了好大的决心,终是将她揽入怀中。
想了一个多月,是时候下了决定。
他终是舍不得她,后宫佳丽上千,亦有和钟离伊气质相近的女子,就比如容妃,但她的身上还是缺少了一点灵气。
钟离伊轻然一笑,挣扎着离开他的怀中。
抬起水眸,见那俊逸脸庞上有着沉沉柔情,独孤冽的唇边微冽,绽着温柔的笑意。
他抱歉地道,“伊儿,你利用了朕,朕也利用过你,我们扯平了,以后,都得平起平坐,不要再欺骗朕了,可好?”
钟离伊心一动。
此言,对于她来说,很公正,也许别的女人听起来不舒服,可是这话儿,比起甜言蜜语来,还要甜得上千万倍啊!
是的,大家都曾利用过,如今,扯平了,就可以毫无顾忌地相爱了。
钟离伊终是笑笑,“蒙承皇上厚爱……奴婢如今乃为废后……一旦出宫,只怕招惹更多的是非,到时,皇上在似真似伪的证据前,皇上还会信奴婢么?”
独孤冽怔住。
这个问题,真的是一个问题。
若然有一天,有人列出很多指向了钟离伊的“真正”证据,连独孤冽也无法分得真伪,他,还会信任她么?
后宫也和朝廷一般,充满了血风腥雨,若然说大臣们为了谋权,那么女人们便为了谋宠。
是以,到时突然有不少的狂风暴雨,他的心中,是她重要还是证据重要?
是她重要还是皇权重要?
只要独孤冽的心中清楚。
“朕,信你……只要你真心待朕便可!”
独孤冽轻叹着,走前一步,拉着钟离伊到铺着柔软的破旧的床上坐下。
哪料二人一坐,破旧的床吱呀吱呀地动摇起来。
独孤冽脸色微尴尬,却仍然拉住钟离伊的手。
“瞧,你瘦了。”
二人初和好,突然不知道说什么是好。
钟离伊默默地看着他,他遣走了关尚在,也是为了避免以后的矛盾。
当然,也害怕她和关尚在有什么更新的突破。
他,还是显得不太相信她的,然而刚刚那一番话,就足让她可以安心一些。
只要他给了自己的机会,那么,她就要珍惜。
钟离伊正欲说话,独孤冽的手指轻轻地滑到了她的唇边,拥她入怀,二人静默无言。
两个人很久不曾如此亲近过了。
独孤冽慢慢地抚着钟离伊那清瘦的脸庞,慢慢向下,抚到了钟离伊的小腹上,独孤冽那双黑瞳中的光芒变得更柔和,如同清晨时那些冉冉升起的朝阳之光。
钟离伊的大脑有些迷糊。
突然而至的幸福,来得太快,反而有些不真实,钟离伊静静地坐在那里,感受着独孤冽的久违的温柔。
“再过几日,朕安排好了,就接你出宫,你的脸色那么差,让朕传李御医……”
“不必了,女子有喜自然如此,不必劳烦太医。”钟离伊想也没想地拒绝了。
她不想李御医走得太频繁,这样的话,很可能被人觉察了,到时极麻烦。
如今只有几个人得知她怀有皇嗣,李御医乃是独孤冽信任的御医,然而暗敌若有眼线,她这个秘密,大概也保守不了多久。
独孤冽眉头一蹙,“伊儿,你怎么可以如此倔强?”
钟离伊抬起螓首,那双泛着莹泽之光的眸子有着一抹复杂的光芒,“皇上,奴婢也只是防范于未然,若是被更多的人知道奴婢怀有皇嗣,只怕……”
独孤冽脸色一沉。
手紧了紧,他作为皇帝,竟然要让自己的女人担心着肚子里的孩子,然而千万年来,哪个后宫的女人不是如此?
“朕就是拼上这个江山皇权,也要保住朕的孩子!”
独孤冽冷冷地笑道。
皇权对于他来说,简直如衣袍一般,可弃可留。
他一直没有掌权的欲望,朝廷的大小事务,差不多皆由摄政王去处理,独孤冽觉得,自己是时候退位了。
从小一直活在权斗的阴影中,他厌恶了。
钟离伊定了定神,今日,无缘无故地感动了许多次。
正欲说话,钟离伊却觉得胃部一阵翻滚,“皇上,快放手……”
她惊叫起来,独孤冽明显没有防备,也明显没有回过神来,只是抱得她更紧。
钟离伊无奈,哇的一声……吐了独孤冽一身……
独孤冽几乎呆住了,看着自己那袭被吐脏了的龙袍,哭笑不得,二人静静地对望了几下,终于无声地笑了。
翌日,如妃早早就到了金陵殿中,定省过后,待众妃离开,如妃这才靠近太后。
“太后娘娘,臣妾有一事要向太后请教。”
如妃神色凝重,朝太后福了福身。
太后颔首,看起来她今天的精神亦不错,神采飞扬,笑盈盈地对如妃道,“如妃,都是自己人,不必客气,有话直说吧!”
如妃定了定神,扫了一眼太后的侍女,侍女会意,退出大殿,如妃这才轻声道,“太后娘娘,听说这几天……皇上一直有去冷宫看皇后,太后难道不觉得皇上要接皇后出宫了吗?”
太后怔了怔,这事儿她也听说了,不过摄政王提议她不要再管独孤冽的情事,她亦懒得再管了。
独孤冽如今不再是以前的他,懂得收入自如,任他妄意而为吧。若是如同五年前一般步步逼紧,事事插手,只会招惹来更重的厌恶。
太后再次绽出浅浅笑意,笑容恰似春风,“这是皇上的事,他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吧!”
“太后别忘记了,皇后娘娘乃为昭国的敏仪皇后,昭国的细作啊!”
如妃听罢,急急地道。
她不想亲手去解决钟离伊,就是不想招惹独孤冽的恨。
而太后当独孤冽如手中宝,是以,她的确想借着太后之手除掉钟离伊。
可惜太后亦不是愚蠢之人,一眼就看穿了她的想法。
“如妃,哀家怎么做,哀家自然有分寸,你还是安分守己的好。想想如何讨得皇上欢心,这才是王道。你瞧贵妃和德妃,如今虽然身陷囹圄,然而皇上不动杀心,便是对她们的宠爱了。”
太后仍然笑得浅薄,然而那眼神,却有一抹寒光。
如妃心一惊,自知目的已被太后识破,有些脸红耳赤。
“太后娘娘难道不怕皇后乃昭国的细作?初明皇对瑖国已是虎视眈眈,太后……”
“如妃,够了!哀家说过了,哀家自有分寸,难道还要如妃亲自教哀家怎么去管理六宫吗?”太后顿时勃然大怒,冷冷地笑道。
如妃见太后脸有怒色,知她已动怒,亦不便多言,便匆忙告退。
挑衅太后不成,如妃也着急,她实是不想作出头鸟,可是又怕独孤冽将钟离伊接出冷宫,到时证明独孤冽更宠爱她,要下手更难了。
于是思量一番,如妃又匆忙朝临月殿而去。
贵妃虽然被禁足,但没有禁令其他人进入。
如妃到了临月殿,见贵妃无精打采地坐在榻上品茶,失宠了几天,禁足几天,独孤冽也没有来看过她,怎么能有精神呢。
只是见如妃淡笑着步入,贵妃脸色一冷,她对如妃也没多少好感,如今看她脸色,不正是来讽刺她的么?
“贵妃好闲情,不过臣妾亦是坦诚之人,臣妾有一个秘密,是全宫里极少人知道的,不知道贵妃姐姐可有兴趣?”行过礼后,如妃开门见山地道。
贵妃得知如妃为意后,不由得有些惊讶。
“秘密?这个深宫里,到处都是秘密,就如本宫无缘无故蒙上不白之冤,本宫如今还不明不白的呢!”贵妃冷冷一笑,上上下下地打量如妃。
这个后宫里,能嫁祸于她的,大概就德妃和如妃了。
皇后被打入冷宫,并且在后宫里还是最无权无势的,即使有皇上的宠,也不可能策划到这一出戏的。
她和众妃也没有什么来往,加上皇上也对她不屑,是以,倒也没惹什么是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