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奇异幻相

在苏琬等人眼中,叶芃虽瘦弱了些,但也是十足十足的男子,加之她身材修长,比一般女子要高一些,只要不猥琐的时候,还是挺芝兰玉树的美男子的,苏琬长这么大还真没被调戏过,寻常男子哪敢动她一根手指头,是看都不敢看她一眼的,哪敢此人这般放肆,顿时羞红了脸,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能拿眼睛去瞪叶芃。

“道长!”苏玹挡在苏琬面前沉声道,如玉的难得地显露出一丝恼怒。

“抱歉抱歉,一时手贱。”叶芃笑得痞痞的,不怎么诚心地拍打了下自己去调戏人家小姑娘的手。

“哼,你要是再敢动一下,本公……本小姐跺了你的爪子。”脸上布满红霞的苏琬恶狠狠地瞪着叶芃,只是看起来总是有那么一点点底气不足的样子。

“嗯?”叶芃眉目飞扬,浅笑之中竟给人一股无形的威压,烛光摇曳,空间似凝息不动。

苏琬心头一颤,忽然耳边听到一声虎啸,她转过头,看到了苏玹乍然失去血色的脸,正惊恐地看着她,嘴巴里激动地冲着她在嚷着什么,她从来没见苏玹如此失态过,努力想听清楚他的话,却半个字都听不出来,她想问时,却竟发现自己也发不出声音了。

一声破响,一头猛虎撕破窗户,面目狰狞地直冲她而来,将她压倒在地上,尖锐的獠牙在她的瞳孔里骤然放大,一口咬住了她纤细而脆弱的脖子……

“琬妹,琬妹,你怎么了?”苏玹扶住摇摇欲坠的苏琬,心中暗暗着急,只是眨眼的功夫,苏琬突然脸色发白,冷汗直流,他甚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苏琬眨了眨眼睛,眼前是哥哥担忧的脸,并无老虎的影子,窗户也齐齐整整地在那里,哪里有一丝破裂的痕迹,苏琬擦擦自己额头上的汗,那种心悸的感觉还停留在心间,无法呼吸,血液停止流动,被猛虎剥皮厮咬,有一度她真的以为自己会死。

定定心神,苏琬转过头看向依然淡定喝茶的叶芃,此时已不敢再小看她,这个貌似荒诞无状的道士谈笑间便可以杀人无形,若叶芃真想对她做点什么,她怕是连半丝反抗的余地也全无,犹如砧上鱼肉,任人宰割,难怪以前每次出宫游玩,母后总是一再叮嘱她千万要小心术者。

这是她第一次见识术者之能,看向叶芃的眼中不禁多了点惊惧与敬畏,但在内心深处又不甘心地出现一个声音,她怎么说也是女孩子,这道士未免太不怜香惜玉了,难道她长得不好看吗?

苏玹也跟着看过去,扶住苏琬的手紧了紧,语气平淡:“舍妹身体不适,恐无法招待道长,恕不远送。”这是下逐客令的意思了。

叶芃杏眼斜睨,眼中似蒙上一层淡淡朦胧的雾气,叫人捉摸不透,却更让人想一探究竟,她似乎永远在笑,却偏又带着一种邪气,懒懒散散,自有一派风流洒脱。

苏琬反握住苏玹的手,眼睛深深地看着他,传达着某种意思,开口道:“哥哥在同道长说笑呢,方才是我不敬了,小女在此以茶代酒向道长赔罪。”说完大口一闷,将整杯茶喝下,语气神态便是细细看来也看不出有半点不甘。

“怎须如此,本道长像是这么小气的人吗?”分明就是。

“是我出言不逊,理应赔罪,道长大才,我等无知,故有冒犯,亦是因为心中急切家兄安危,不知那暗中之人是谁,实恐他再出阴谋诡计,我们逃得了这次未必能躲得了下次,万望道长告之。”

叶芃在心里不由得对苏琬多了几分赞赏,虽有些骄纵,但不失为能屈能伸的聪明女子,倒比她哥哥更像能成大事之人。

“请坐吧。”叶芃没有半点客人的自觉,放下茶杯,姿态逍遥无比,“秦公子家兄弟众多吧,并多数皆是异母兄弟,可有错?”

苏家兄妹对视一眼,苏玹惊道:“道长如何得知?”

清秀的脸上尽是得意之色:“本道长学究天人,算尽天下,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嗯,兄弟宫位于眉毛部位,秦公子眉毛黑而浓密,说明兄弟众多,只可惜眉有旋毛,说明有异母兄弟,不同心,有口舌之争,易招憎恨嫉妒,再看紫微斗数,紫微斗数定吉凶祸福,若有贪狼、巨门、七杀、天机、破军诸恶星,兄弟姊妹必有夭折和刑伤,而你现在正是巨门星入主兄弟宫,巨门化忌,兄弟多难,争斗,反目成仇。”

“道长的意思是我们此番劫难,陷害我们的正是自家兄弟?”苏琬目光一闪,摇了摇头,“不可能,这里是辰国,他们的手伸不到这来。”

“单从面相,真能看出这么多来?”苏玹质疑道,他天天看自己的脸,也没发觉出自己与别人有什么不同之处来。

叶芃食指微屈,轻扣桌面,眼中凝视着茶壶,有如老僧入定,却是不说了。

苏琬见状拉拉哥哥的袖子,苏玹眼中闪烁不定,犹豫半响,终究缓缓起身,亲手为叶芃添了茶水。

叶芃这才满意地笑了,喝了口茶水润润喉,继续道:“面相乃根据阴阳五行禀于天则有表候于体,却不是的一成不变的,卜卦看相只是显示机缘,俗世烦扰,最难算计不过是人心。”

苏家兄妹面露沉思,叶芃勾唇一笑继续道:“此事既惊动官府,可见你们二人得罪的是我辰国位高权重之人,据闻我国二王子,哦,不,现在应该称之为世子了,曾出使大秦。”

苏家兄妹对视一眼,神色复杂。

“看来二位心中已有人选,其实我知道二位来找本道长不单单想知道暗中之人是谁,更想知道的是秦公子是否已劫数已过,又当如何反击。”

苏琬随即站起,同时亦将方才坐下的兄长一块拉起,二人竟是深深地一躬身:“请道长为我等解惑。”

叶芃轻狂的笑声回荡在小小的房间里,面不改色受了大秦太子和嫡公主的礼。

“你们既如此诚心,我便说与你们知晓,对方设的是连环之计,死者非同常人,而是辰王幼子,便你躲过了牢狱之灾,也难逃杀人之罪,面见辰王之日,两国必起龌蹉,到时你可就是罪人了,哪怕回国,日子必定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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