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饿了一个早上,她很专心地吃着迟来的早膳,香喷喷的肉骨粥、小巧的汤包、酸辣开味的小菜,吃得她眼睛都眯了起来,高兴这两个字就差没刻在她脸上了。

瞧她吃得香,让用过简单早膳的轩辕奉一行人,也忍不住拿起筷子跟着吃了起来,等到大家都吃饱后,亲卫们就去补充一些东西,轩辕奉三人则开了一个房间做为休息之用。

陈巧靠在窗边一边吃着甜甜的糕点,一边兴致勃勃地往街上瞧。

轩辕奉跟任禹坐在桌旁,任禹从随身的包袱中抽出一张地图铺在桌上,上头只简单画出了路线和几座比较大的城镇。「若是换了马车,路程会多了两日。」

「北疆有什么动静?」轩辕奉的目光在地图上扫过,停在最近的一座大城上。

「有几个人动了动,但没有什么大动作,跟来的尾巴也还钓在后头,爷,要趁这个机会将他们逮住吗?」任禹指着地图上的某个点,那些跟来的尾巴离他们约有一里。

轩辕奉稍加思索后回道:「换个方向,带他们去绕一绕,这里离落月城不远,我们绕道去一趟。」

在当今圣上的治理之下,草原民族跟边疆百姓剑拔弩张的气氛已经缓和下来,可是这两年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北边几个小民族又开始闹了起来。

几次下来,他们也察觉到有人在暗中煽动,只是都抓不到这些人,凑巧的是,断关石的机关居然在这时候坏了,他跟老王爷沟通过,让老王爷带着老王妃和家中几个小辈一起回京城省亲,他打算趁机将那些逆贼一网打尽。

既然要绕路,那就顺道将那些沉痾已久的问题解决了也好。

「爷,怎么不把二爷留着,您一个人也太危险了。」任禹有些担心地道。

他是王爷一手提拔起来的将领,对北疆李王军是全然的忠心,可是另外三位跟他位阶差不多、五品上下的将军,不知道是不是有反贼混在其中。

他口中的二爷是轩辕奉的胞弟轩辕祈,这一次老王爷和老王妃回京,他也随行护卫,北疆现在就剩下轩辕奉这位主子爷而已。

轩辕奉缓缓地将地图卷起来递给他,「北疆已经染了太多轩辕家的血了。」轩辕一族世代守卫北疆,付出了许多代价。

任禹听他这么说,神色也有些黯然,当初他任家被前朝奸贼陷害流放三千里,就是流放到北疆,那些年打的战役太多,数不清的人都埋葬在这片土地。

「轩辕奉,我可不可以下去玩,很快就回来。」街上小吃的香味一直漫到陈巧鼻中,让她肚里的馋虫骚动不已,附近还有套圈圈的摊子,她好想去玩。

「放肆!怎么可以直呼王爷的名字?」任禹下意识地怒斥,骂完之后才顿了一下,抬头看向她。

陈巧小嘴微张,眼睛眨动几下,「那阿奉,可以吗?」她搔搔头,有些害羞地抿嘴笑着,偏头的模样看起来十分乖巧。

阿奉?

轩辕奉的表情有点僵硬,从小到大还没人这么叫过他,就连父母也都是叫他的字。

任禹错愕的张大了嘴,她的眸光清澈,没有半丝揶揄之意,可见她的单纯真心。

第2章(2)

轩辕奉顿了一会儿,转头对门口两个亲卫吩咐道:「宣镜、宣镇,你们陪陈姑娘到街上走走。」

宣镜跟宣镇守在门口,方才也听到了他们的对话,表情虽然没有任何波动,但内心对陈巧是敬佩的,他们可是第一次遇到敢直呼王爷名讳,甚至乱替王爷取小名的人,但最令人讶异的是,王爷居然没有生气。

任禹有点呆滞地看着陈巧兴匆匆地离开,「爷,陈姑娘她……到底是真还是假?」他总觉得捉摸不透她的个性,说是直爽却又娇气,也不知道是真天真还是假单纯?

轩辕奉也有些头疼,「郁唯跟我说过他这个师妹,确实不容易伺候。」

几年前,他在一次剿匪的行动中遇上了正在匪窝中作客的郁唯。

其实他要是再晚一点去的话,应该也不需要剿匪了,光是郁唯一个人就快将匪窝给拆光了。

他因此认识了郁唯,也才知道原来他就是机关谷谷主的儿子,也就是下一任的谷主,由于轩辕家跟郁家颇有渊源,所以他有意跟郁唯保持了通信的习惯。

几年书信下来,郁唯的个性他不说了解十分,但也有个八分,用高傲两个字来形容他还算是客气的。

书信往来时,他们偶尔也会谈到家人,这个小师妹他听郁唯说过,陈巧被收入机关谷后,深受所有人疼爱,其中之最便是谷主夫人,因为陈巧长得太像娃娃了,满足夫人生了个臭儿子之后想要贴心小棉袄的梦。

也因为陈巧实在太乖巧了,笑起来脸上的小窝窝又甜甜的,就连最孤傲冷僻的谷主都很疼她。

陈巧被众人宠得娇气十足,郁唯时常在信中抱怨带她出门太麻烦之类的,但真带她出门,他又舍不得她受苦,有时候罗罗唆唆的一封信里都是抱怨,只不过还是能从字行间看出来他对小丫头的疼爱,也因为如此,他才会想要绕到镇上买马车。

不过既然已经绕到了别处,那就顺道带着那些尾巴绕远点,让那些人多一点时间动动手,看看这次能不能将这些蛀虫给揪出来。

想到出发前收到从京城来的天子密令,轩辕奉脸色就沉了下来。

另一边,在街上晃的陈巧,正好遇上了「天降美人」这种奇遇。

正确来说,遇上的其实是宣镇,陈巧只是围观了一下什么叫从天而降。

当陈巧抱着香甜的糖炒栗子经过一家饭馆的时候,二楼传来许多人的惊叫声,接下来就是一道白色身影越过二楼的栏杆,往地面坠落。

她还没反应过来,宣镇就已经出手把她拉到一旁,同时伸手将摔下来的人给抱住,转了几圈卸了坠落的力道后,才把人往地上一扔。

陈巧都还来不及看清楚从天而降的人生得啥模样,饭馆里就乒乒乓乓冲出来一群人,其中一个约莫七、八岁的孩子冲上去抱住被扔在地上的人。

「姊!姊!你不要抛下重楼!」夏重楼扑在昏倒在地的夏长卿身上哭喊着。

夏长卿其实没有真正昏过去,只是从高处坠落的恐惧和悲伤让她整个人一下子软倒下来,好一会儿才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她慢慢地爬起来,抱住弟弟安抚道:「重楼,姊姊没事。」

夏重楼吓出一身冷汗,脸上也是涕泪纵横,才想开口说些什么,却被人从背后狠狠推了一把,摔到一边去。

「想死?夏长卿,你生是我巫雅的人,死也是我的鬼!」巫雅恶声恶气地道,那蛮横傲慢的模样,让他勉强说是俊秀的五官,显得有些丑恶,接着他又对身边的跟班吼道:「还不把人给小爷我带走!」

四个跟班显然很习惯这样的事,二话不说上前就要把夏长卿抓起来。

宣镇跟宣镜听到巫雅这个名字,眼神快速交换了一下,宣镇才想上前制止这些人嚣张的行径,眼角却瞄到陈巧把手举高的模样,正纳闷她要干么,就听到破空声从她袖中响起。

「啊!」其中一个跟班瞬间中了一支箭矢,箭虽小巧,却很有杀伤力,一下就射进了三分之一,箭头全没入对方的胸口。

听到同伴的惨叫,另外三人先是吓了一跳,随即转为愤怒,就要攻击陈巧,然而跟班甲却发出更大的惨叫声,捂着胸口的伤,眼睛一翻,昏倒在地。

陈巧向其他三人警告道:「最好别乱动喔!」她举着右手,稳稳地对着他们,衣袖滑落到肘间,能隐约看到她肘上有一个小小的箭矢,可见机关就在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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