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原来真喜欢

宋衡修却不同意,皱着眉头奇怪的看着他:“警署在对面的方向,你绕路干什么?”黎昭南想要再见一面顾箐瑶,就想着再借口,然而没等说,宋衡修就几乎“逼迫”的赶他走,还义正言辞的说什么:你现在有这么重要的任务竟然还浪费时间,赶紧去办正事之类云云,不等他分辩就把他赶走了。

回到当下,宋衡修似乎隐隐感觉箐瑶有丝失望怅然,心微一窒,这才眉目轻动,慢悠悠的开口了:“黎昭南只跟我说了几句话就走了,走的时候还高高兴兴的,哪里像你这样念叨着他?”这时候凑到她的眼前,神神秘秘的继续像是挑唆般:“说不定现在,已经去找别的姑娘了。”

“才不会,你骗人!”顾箐瑶听他这样说,又急又气,立刻冲口反驳。然而说完之后就后悔了,她这不是不打自招嘛。再抬头看宋衡修,一脸看透了的表情。

“好啊,原来你真的喜欢黎昭南!我要去告诉顾伯父……”说完就要飘然而去,顾箐瑶吓得不得了,赶紧把他拽回来。“哇衡修哥哥不要,你要是去告诉了爹,那岂不是永远就看不到我了!”她八成是会被顾老爷子打死吧。

“原来你还知道啊!”宋衡修有些气愤地看着她,一边在心里骂着黎昭南:好哇黎昭南这个混小子,竟然敢诱骗无知少女,怪不得在吃饭的时候总看他对自家箐瑶眉目传情呢。

看看顾箐瑶,睁着晶亮闪光的大眼睛,满脸哀求,无奈的叹了口气,又不忍心继续教训她,最后抬手摸了摸她的头,十分老成,煞有介事的口吻说:“没事,你现在还小,记性又那么差,要忘掉一个人太容易了,听衡修哥哥的话,别再跟他来往了,那家伙有什么好的?”总之他是打定主意,非要把他们这对不怎么相配的鸳鸯给棒打了!

顾箐瑶汗颜,只能自动忽略掉他那句“记性又那么差”的话,正转着眼睛不知道要怎么回答他,宋衡修见她竟然在犹豫,立马冷着脸说:“那我去告诉顾伯父!”

“诶别别!我答应,答应还不行嘛!”顾箐瑶只得气的噘着嘴,妥协求饶。宋衡修见自己奸计得逞,嘿嘿一笑,然而看上去却依旧润朗明泽,好看的让人生不起气来。

“乖,真听话。”说完拉起她的手,任着她跺脚使性子,两人半拖半走的回了屋。

督察署内,高韩在办公室外面接过一份护卫给他送的报纸,先是埋头粗略的看了几眼,露出一丝得意而诡诈的笑,然后进了办公室。

“郑处长,这是今天的报纸。”一走进去的时候,脸上分明是一副恭敬尽职的模样,哪里还有半分异样笑容?

郑卫听了,接过来那份报纸,打眼一看,就见《邺都报》那醒目的一栏即是熟悉又激烈的新闻,这是林章安最近亲自开的一个专栏,专门议论抨击国民政府对外软弱,对内镇压的种种专制举动,笔锋辛辣,鞭辟入里,任是谁看了也要唏嘘撼动一阵。郑卫还没看完,握住报纸的手已然捏的泛白,长脸更长,几乎像是蒙了灰的锥子,到了十分阴郁的地步。

高韩把握住他每个表情的变动,恰到好处的开口:“郑处长,这个林章安也太不是抬举,已经警告他那么多次却还不知收敛,实在是不把你放在眼里……”

郑卫本就不痛快,被他这么一煽点,啪的一下就将报纸拍在桌子上。“这个林章安,几次三番发这种煽动人心的文章,我看他总经理的位置是不想当了”。

高韩眼神狠了狠,颔首说道:“那要不要我派人,这次让他长点记性。”郑卫当然知道他说这话的意思,犹豫了一刻,抬手制止他,“还不用到如此地步,让我亲自去会会这个林章安,我就不信他还能如此放肆。”

清亮透光的一间办公室,林章安正坐着对报纸编辑校订,突然响起了叩门声,应了一声“进来”,接着进来的是小李,他的秘书,此刻正一脸惊惧,有些支支吾吾:“林经理,有人来......说要见你......”,林章安撇了他一眼:“什么人来?怎么这样大惊小怪的。”小李喘了一大口气:“是督查处的处长,郑卫”。

林章安本来还在写着东西,听他说这个名字,怎会不知道他是谁,都做过些什么勾当?立刻有股鄙夷直涌胸间,抬起头来有些义愤填膺道,“他来干什么?就说我不在。”

“恐怕不行......”

“为什么?”

“他说知道你在,今天一定要见到你......”

林章安来了接待厅,就看见郑卫在正对着门的椅子上坐着,高韩在一旁站立,自郑卫来了邺城之后,原也有几次与他交涉,只是两人都没说几句话,就不欢而散。前几天郑卫还多次派人来警告让他撤了评论专栏,如此这般。林章安自然就给了他冷脸。

“林经理啊,好久不见”,郑卫看见他来,没半分行动,举止有些傲慢。林章安倒也没有反应太过激烈的驳他面子,只是冷呼呼的半嘲一句:“郑处长来干什么,我们这地方实在忙的紧,怕是招待不周你。”

“我来这干什么,林经理不是最清楚吗?”郑卫言语间有所指。

“林某头脑愚钝,还请明示”。林章安始终不露半分好脸色。

郑卫见他说的这样直撞,不免有些生气,从身边高韩手里拿过今天的报纸一下子拍在桌子上,“我记得不是第一次派人提醒林经理,怎么非要我来亲自警告你,你才会把这个评论专栏撤下来吗?”

林章安将报纸转了半圈,白纸黑字上面赫然显现一个熟悉醒目的标题:“国民的发声”,这是他刚刚写的一篇抨击政府黑暗统治的文章。伸手拿起报纸来,说话的声音也铿锵有力:“这样的文章为什么不能发?所叙所言全都是真话,又不是报纸造的谣,我们没有不登的道理”。

Back to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