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回 匹夫尚有救国心，江湖岂无保家意
第三十六话大四象阵（上）
少年也许天生就是一个笑神，这一笑，竟是再也压抑不住，众人看得那是一头雾水。也许是少年感觉已经足够了，才开口道：“其实吧！在下早就听说武当景致胜于天下，今日来叨扰，只是前来欣赏风景罢了！不曾想武当如此好客，在下也是感激不尽啊！”
众人又是一阵哗然，凌烟道：“楚施主果然是好雅兴啊！听闻楚施主也曾拜访嵩岳，只是不知那嵩岳风景如何啊？比之大岳又当如何呢？”
少年笑道：“嵩岳景致在于雄浑，大岳武当景致在于灵秀，二者皆有其长，岂可一概而论！”少年如此说，是因为他知道凌烟所问并非真的只是景色而已。而是少林和武当两派！其实江湖之上采用地名代指门派，原本就是惯例！
凌烟听后暗想：少林乃是外家之宗，武当则为内家之祖；少林以外家拳见长，而武当却专习内功！两种派别虽然各有秋色，可是武学一脉，若无内力作为根基，任他招式再繁杂、再取巧，终究只是旁枝末节而已！而武当经过两百多年的积攒，其家底早已不弱于少林，这楚少年毕竟只是一个黄口小儿而已！凌烟既是如此想，也就有意夸道：“施主果然是好见识啊！只是不知嵩岳可有大岳这般人众？这些还仅仅只是一些精研道法的而已，也就只占武当十之一二！”
少年转眼一望，只见凌烟身后那人还真算得上漫山遍野啊，至少也得二三百人！而且少年也看得出来，这些人绝对都是高手！仅是这阵势，少林已经是远远不及了！少年也明白凌烟在说武当凭着百年基业，势力早已强于少林，但少年暗暗冷笑：你们势力如此之大，又将朝廷至于何处呢？马上就要遭受灭顶之灾，竟还在这里妄自夸大！看来你们却远远不如少林那些大和尚心宇澄净啊！因而反驳道：“大岳自大明开国以来，受朝廷屡赐大恩，香火繁盛，自是不必细说！可是正因如此反倒有些不好了啊！”清心一听此话却是暗道不好：这楚少年只好如此说话，当你回答他的问题之时，其实就是在顺着他的思路了！
凌烟问道：“噢？施主这话倒是有意思了，大岳香火旺盛但却反而不好！这个道理似乎有点说不通啊！”
少年微微侧身，随意地走出几步，众人也随着他的脚步而转动，少年这时方才笑道：“道家经典有云，大成若缺。可是啊，大岳毕竟是仙家胜地，人烟太杂，反而失其纯真了，倒不如嵩岳厚重了！凌烟真人，你说呢？”说罢望向凌烟！
凌烟暗暗骂道：这楚少年，年纪不大，一张嘴还是真能颠倒是非啊！难道我武当还真不如少林吗！？笑话！刚想说话，却又不知如何开口，看着众师弟心中暗想：我这四位师弟，清心师弟已和他二人交战已久，不便再说；灵华师弟生性急躁，未必就能懂得其中意味；而清神师弟智计卓绝但又怯于场面，也未能挽回局面；看来只有让灵风师弟出场了啊！虽然凌烟不大情愿将这维护武当声誉的大好机会让给灵风，但他自知凭己之力已经无法挽回，为大局着想，也就只能让灵风出头了啊！凌烟拿定主意之后便望望灵风，灵风立即会意，轻轻点头。
灵风虽一直都未开口，但是他二人的讲话灵风倒也是一会都在冷眼旁观，因此反倒有不少的破获之处。
而少年见凌烟久不答话，知道他已经是山穷水尽了。心中暗想：凌烟既然已经无话可说，这武当上一辈的高手之中也就只有那个灵风可以说上话了！江湖传言这灵风为人内敛，智计在武当之中也算是第一人了！看来接下来也该他出场了啊！少年对于细微之处颇为在意，看到凌烟与灵风神色交流，已然判定那老道必然就是灵风，因而也就开始细细开始观察那灵风长老！
只见那灵风上前一步道：“贫道灵风，见过楚施主、孙施主！”
少年连忙还礼道：“原来是武当四大掌教长老的灵风长老啊！长老英名，在下也是仰慕已久啊！”
灵风接着刚才的话题继续说道：“楚施主只知景致、人文，难道没有听过天意吗？”
少年问道：“天意？哈哈，在下还真是不曾听过９请长老教诲！”
灵风答道：“每逢暴雨来临之际，大岳金顶便会引来雷电轰击，其时则火花纵跃与金顶之上，此景名曰‘雷火炼殿’，【注1】就连上天之威也无法奈何大岳！敢问嵩岳可有如此奇观！这难道还不是天意吗？”
少年微微一笑答道：“金顶乃是精铜所铸，只是以此来引得雷电轰击，只能算是精巧，要说功夫的话，也是那些工匠匠心独运，算不得大岳头上吧！”
灵风暗想：你是说武当只是靠朝廷才会有今天吗？那你就大错特错了！灵风这次又道：“即便只是巧，也是胜过天工！而且他们也是敬仰祖师张三丰之威名才来的，能够让他们不请自来，这本就是一件了不得的事啊！”
大宝似乎也是听够了他们的这些无聊之话，在他看来，他们只是在浪费时间而已，因而冷道：“大四象阵！”
凌烟道：“施主这是何意？”
大宝道：“大四象阵！你们若是不敢摆的话，那就算我们已经破了此阵！”
凌烟暗想：既然你们非要急着领教武当绝学威力，那你们就好好尝试一下吧！因而道：“两位施主不远千里而来，贫道自然要让施主们看到武当三大阵的真正威力，那我等就亲自摆阵了！施主请勿见怪啊！”
少年也不想与他废话，因而笑道：“这是武当自家地方，少年本就想领略武当阵法之威，如是掌门亲自布阵，那当然是再好不过了啊！”
凌烟听后便下令道：“清心师弟你且与两位施主解说一下‘大四象阵’，我率诸弟子摆阵！”
清心应了一下，便向少年大宝走来······
（注1：雷火炼殿，在武当山极顶之上，那是我国古代建筑技艺的结晶！每当打雷下雨之际，便可见到雷电击于殿顶，产生火花，壮观无比。但上世纪装上避雷针之后，这一奇观再也不为世人所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