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1章 失去

蝶翩翩慢慢转醒,只觉头疼欲裂,动了动身子,手脚居然都被绑了起来。转头看向四周,是一个柴房,而她旁边还躺着一人,是许霜儿。挪动着身子靠向她,勉强坐起,将她推醒。

许霜儿一醒过来,见过这番情景,吓得落泪。

“不要怕,你转过去,我帮你把绳子解开,趁着没人,我们赶快逃出去。”蝶翩翩摸索着,幸好绳子打得不紧,费了些力气终于解开了。

许霜儿正在给她解绳子的时候,门被推开了。

“你们还想跑……”一个男人冲进来,一脚把许霜儿踹翻在地。

“你别动她。”蝶翩翩挡在许霜儿面前,被那男子一脚踹在肚子上,只觉腹内一疼,大腿间一阵温热,心中一紧,难道……

“磨蹭什么,还不快带过来,沈公子都等不急了。”一个娇滴滴的女声在外面说道。

男人一手一个,掐着两个人的脖子,把她们带到柴房旁边的一间屋子,另一个男人过来抓住许霜儿,扔到床上,把手脚分别绑在床头和床脚,又过来把蝶翩翩绑在她的旁边。

外面晃进来一个身穿蓝袍的男人,一直站在旁边的女人见到他,立刻迎了上去:“沈公子,你看,两个人都弄来了,你怎么奖赏奴家呀?”

那沈公子一脸的淫笑说:“你还能要什么奖赏?”从怀里掏出一叠银票,扯开女人的衣襟,把银票塞进了她的肚兜里,还在她的屁股上捏了一把,引得那女人一声浪叫。

“叫得这么浪,去把她俩的衣服都脱了,到时候看我怎么让你们三女侍一夫。”

那女人收好银票,来到床边,边给她们脱衣服边说:“你们可真是好福气,沈公子那活儿可是厉害得很呢,别看你们现在一脸贞洁烈女的表情,到时候准保你们比我叫得还大声……哟……怎么有血呀,沈公子,你可看得不巧,她来月事了呢。”

沈公子走到进前,手指从翩翩的大腿上滑过,看了看指尖上的血说:“不是月事,是她流产了。”

“哎呦,她都不是雏儿了,沈公子你还有兴趣吗?”

“那怎么没兴趣,这经过了房事的,可比那雏儿带劲呢,你不就是最好的证明吗?”

“沈公子好坏呀。”那女人嗲声说着。

沈公子突然起脚,又在蝶翩翩肚子上跺了两脚:“哭什么,不就是孩子嘛,一会儿在你肚子里种上小爷的种儿。”对那女人说:“你还愣着干嘛,还不上去?”

那女人利索的爬上床,脱光自己身上的衣服,躺在她们两人中间,分开两腿娇喘道:“你快点儿呀,奴家都等不及了。”

沈公子一边脱自己的衣服一边对另外两个男人说:“兄弟们也别愣着了,这事儿你们可出了不少力,一起乐呵乐呵吧。”

另两个男人欣喜的迅速脱了衣服,也爬到床上,但那沈公子必定是主子,要等着主子先吃了肉,他们才敢喝汤。

“皮肤真是滑……好香呀……许二小姐,今天看你还能往哪儿躲……你丈夫多久没碰过你了?身上一点痕迹都没有,我今天一定满足你……”

许霜儿早已泪流不满口中嚷着不要,被如此欺侮险些晕厥,而蝶翩翩则一直闭眼蹙眉紧咬着下唇。

沈公子正在左摸右亲之时,房门突然被撞开,那女人啊的一声尖叫,只觉得眼前一花,沈公子便被人扔到地上,一个俊美壮硕的男人冲到床边,把床上的另两个男人也扔了下去,对绑在外边的女子唤了声翩翩,便扯下自己的长袍盖在她身上,拿剑挑断绑着她的绳索,用袍子裹了她便抱了进去。那男人身后跟着的人,将床上的另外那个女子也盖了衣服割断绳索抱走了,他们身后进来的几个壮汉,把地上的三人胡乱盖了件衣服,就五花大绑堵上嘴带走了。

“夫人……”绣兰和绣竹一起在院外焦急的张望着,见他们回来立马迎了上去。

“绣兰去烧热水,夫人和许姑娘都要沐浴。绣竹,把许姑娘带到厢房去。齐永昌,派个人去找全世友。”

房中,绣兰兑好热水,玉珏亲自把蝶翩翩放入热水中。

这一路上,蝶翩翩任由他抱着,不说话也没表情,令他非常担心。

“翩翩……”他小心翼翼的为她擦着身子,轻轻唤着她的名字。

蝶翩翩终于抬头看他,眼泪大颗大颗的滚下来:“幸亏陛下来了……否则……否则……”

“没事了,什么都没有发生,今天就随朕入宫,朕再也不能让你身处这危险之中。”

蝶翩翩不再说话,只是靠在他怀里,身体微微颤抖着。

把她冰凉的身子泡热后,玉珏将她抱起来,为她擦干水珠,穿上早已准备好的干净衣服,抱着她仍在颤抖的身子,双眉紧锁。

蝶翩翩闻着他的气息,闭眼靠在他怀里,半晌,才将心境平复。

绣兰敲门,在外面回禀道:“全大夫来了。”

玉珏说:“让他进来。”

蝶翩翩阻止道:“不必了,我没事了,还是去前厅吧,还有客人呢。”打开屋门问道:“许姑娘如何了?”

“已经沐浴过了,正在前厅候着。”

“请全大夫先为她诊脉。”

玉珏担心的问道:“你真的没事了?”

“翩翩已经缓了过来,陛下无需担心。”

“没事了就好。”来到前厅向全世友问道:“霜儿姑娘可有不好?”

许霜儿起身行礼道:“多谢王公子出手相救。”

玉珏只是点了点头,蝶翩翩上前扶着她坐下。

全世友答:“姑娘只是受了惊吓,休养几日便可。”

玉珏看了眼院外站着三个被绑成粽子样的人,命人将沈强嘴里的布去了。

沈强在地上呸了一口骂道:“你们竟敢绑小爷,也不睁开狗眼看看小爷是谁。”

“你是谁呀?”玉珏坐下后问道。

“我爹是八台巡按,比这京城首府官位还高。”说完冲唯一凡不屑的哼了一声。

玉珏示意再把他的嘴堵上,对唯一凡说:“去把比你官位还高的那人找来,就说他儿子绑架了一个女子,被那人的丈夫发现给绑来了。”

唯一凡领旨去了,玉珏见全世友给蝶翩翩诊完脉后一脸的惊恐:“如何?”

“她……她……夫人流产了。”

“什么?”

“而且腹部经受重击,伤及经脉,恐怕以后不能再怀孕了。”

玉珏阴沉着脸,走到沈公子面前,抽出站在一旁的侍卫的佩剑,一下就抵在了他的脖子上,吓得沈强涨红了脸,大声的哼哼着。

“既然已经去找了沈大人,现在还不能杀了他的儿子。”蝶翩翩劝道。

玉珏闻此言,紧抿着唇,剑身一转,往上一挑,沈强的左耳被削掉,鲜血直流。

沈强吃疼,一下子瘫坐在地上。他那两个兄弟早已吓得面如白纸,一见这情景,有一个人直接就尿了裤子。

守在院门的长安进来说:“沈大人和唯大人来了。”

玉珏拉着蝶翩翩的手,转入了后堂。

沈大人进了院子,一眼就见着浑身是血的儿子,扑上去把儿子嘴上堵的布拿下来。

“爹,疼死我了,那混蛋竟削了我一只耳朵。爹,你得给我报仇,我要阉了他。”

“放心吧,爹一定给你报仇。”冲到许老爷面前吼道,“是你把我儿子害成这样的?”

许老爷还未答话,玉珏从后面走了出来。

沈阳一见他,立马跪倒在地,三呼万岁,许诚和许霜儿瞪着眼睛望着玉珏,他竟是陛下?

“你可知她是谁?”玉珏指着蝶翩翩。

沈阳自然知道,玉珏虽然未下旨,但玉千琢毕是太子无疑,而她就是太子之母,可眼下这情景,回答知道不是,回答不知道也不是。

“沈强,是你说要阉了朕吗?”

沈强知道躲不过,所以就硬着脖子说:“就是小爷说的。”

“好。”玉珏走到他面前,从侍卫手里接过剑,砍断了他身上的绳子,把剑递给他说:“你若真能阉了朕,今天便放你们走。”

沈强横下一条心,仗着自己也练过几天,举剑就向玉珏砍去。

玉珏闪过一抹冷笑,侧身躲过砍下的剑,左手用力击他的手腕,他被这一击震得整个手臂发麻,松手扔了剑。玉珏抓住剑,一个扫堂腿将沈强放倒,一脚踩在他的胸口,刷刷两剑挑断了他的手筋,又回手将剑狠狠插入他的两腿之间。开始沈强还大叫两声,剑插入下身时,已经疼晕过去。

沈阳跪在那里,看到儿子如此惨状,心疼如刀割。

“八台巡按这个位子不适合你坐了。”玉珏拎着血淋淋的剑站在沈阳面前。

“是,下官这就辞去八台巡按一职。”

“子不教,父之过。”剑峰滑过,从左颊到右额角,一条血道深可见骨,那右眼恐怕也保不住,“滚。”

这个字如大赦一般,沈阳忍着痛拖着儿子走了。而另外那两人见沈强如此受罪之后被放了,扑通跪在地上,因口不能言,只是一直嗑头。

“唯一凡,你看着办吧。”

“是。”命外面的衙役将两人架走了。

“霜儿姑娘,朕如此处置,你可还满意?”

许霜儿从未见过这么多的血,也没见过这么狠的男人,只得点了点头。

玉珏听得出刚才许老爷本是要说因为自己许霜儿才退婚,又说道:“沈强看来也并非良人,如果霜儿姑娘愿意,朕愿为你做主,为你觅一可靠夫君。”

霜儿盯着他的脸,缓缓摇头道:“多谢陛下美意,霜儿不愿。”

玉珏不愿再多说,吩咐道:“去叫孩子们出来,虽然晚了,但是午膳还是要用的。”

绣兰领命去了,这时一个侍卫跑进来跪倒:“启禀陛下,侍卫营里有人闹事。”

“齐永昌,你去吧。”

“娘,你没事吧。”孩子们围着蝶翩翩。

蝶翩翩笑着对孩子们说:“娘没事。”

拾予一脸的难过:“夫人,我没有待在房间里,都知道了。”

蝶翩翩轻摸着他的头安慰:“不用难过,我说过,如果你能留下,我就又多了一个儿子,已经有了两儿一女,是不是还能再生育又有何妨呢?”说完,对着玉珏也是一笑,这话,便是说给他听的。

玉珏无奈叹气,点了点头。

拾予看着玉珏,刚张嘴想要说什么,又有一个侍卫跑进来禀报:“启禀陛下,苏将军接到战报,吐布族又犯我边境,请您立刻回宫。”

“知道了。”玉珏抱歉的对许老爷说,“午膳是不能一起用了,就让翩翩替朕尽这地主之谊吧。霜儿姑娘,如果你改了心意,告诉翩翩便可,朕保证一定会为你觅得良人。”

“爹爹,你又要走了呀。”孩子们有些失望。

“让长安留下来陪你们好不好?”

知道他是非走不可,孩子们只得勉强点头。

“拾予,你方才想说什么?”玉珏没有忽略他的表情。

“拾予觉得,沈家人就这样轻易放过,恐怕会有后患。”

玉珏点点头,“长安,这事你来办。”

“沈家的萃儿,是皇宫的沈妃,昨天太医刚刚禀报,她已有两个月的身孕,且有可能是个男婴。”

“回宫后传朕口谕,着沈妃回家探亲,今晚一并解决了。”

在座之人均是一惊,许诚不禁看了看自己的妹妹,这男人连怀有身孕的妃子都不放过,幸亏妹妹没有嫁给他。

“沈妃已有身孕,不如……”蝶翩翩想劝他。

他摆了摆手说:“朕已如你所言雨露均沾,可是否能将孩子正常产下,便要看她们自己的造化。”而那沈妃,自是没有产下皇子的命。

蝶翩翩知道他心意已绝,多说无意,便把他送到门口。

长安已牵过暗夜,玉珏看了她和孩子们一眼,上马急驰而去。

蝶翩翩吩咐四婢摆上迟了很久的午膳,招呼许老爷一家和长安坐下。

午膳过后,许老爷起身准备告辞,蝶翩翩对许霜儿说道:“如果姑娘不嫌弃,不妨在此小住几日,我们说说贴心的话。”自打看到玉珏那一刻起,她的眼睛便再未看向别处。玉珏的身份已经公开,可见对许家没有戒心,但却没有纳她入宫的意思,便想劝导她,明知没有结果,何苦无辜苦等。

“多谢夫人美意,也多谢夫人的苦心,只是……不必了。”真的是不必劝了,他对沈家的狠辣,对夫人的柔情,对孩子的慈爱,对自己的……漠然,她全看在眼里,也刻在心上,以后的漫漫人生几十年,全要靠这些记忆支撑了。

许老爷觉得气氛尴尬,打着圆场说:“雪儿不日便要临盆,打小她们姐妹俩就感情好,如果霜儿不能陪在她身边,定是心中不安的。”

蝶翩翩笑说:“是我唐突了,雪儿姑娘平安生产后,许老爷定要派人来送个信儿,我们也跟着高兴高兴。”

“那是一定。”

蝶翩翩将他们送到院外,目送他们离开。

没过几日,京城疯传一个消息,曾经的八台巡按沈家不知得罪了谁,竟然一夜之间,全家五十几口举家逃离,消失得无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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