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公主之死

刚踏入寝宫门口，却见汀儿一脸笑意的向我走来。

“李治。”她轻呼我的名字。

伸手将汀儿拥入怀中。

“夫君下了朝，第一时间需要看看我们的女儿。”

而汀儿却嘟了嘴，在我怀里撒娇，“李治，有了令思，你对我的情，却分了两半，臣妾嫉妒我们的女儿。”

我哈哈大笑，原来我的汀儿，还是这般的可爱。

“怎么会，我宠爱令思，却更是宠爱你。”

轻刮了汀儿的鼻尖，她才转为笑容。

携了汀儿的手，她的手指，一直都是那么的冰凉，仿佛永远不会暖和，这让我对她更是疼爱。

直至寝宫室内，却见单婷一脸的落寞。

“单婷，还不赶快参见皇上。”汀儿小小的责怪声对单婷说道。

我则笑笑，“不是外人，这礼数，今日就免了罢。”

我的话，换来汀儿一脸的笑意。

“皇上。”许久，单婷才叫道我。

她一脸的落寞之色，让我产生一种不祥的预感。

此时才听得室内有宫女嘤嘤的哭泣之声，和汀儿对望一眼，向室内走去。

宫女见我的到来，拭擦了眼泪，跪地行礼，“奴婢参见皇上，参见昭仪娘娘。”

手中紧握的手，突然间挣脱。

“令思。”一声惊呼，打破了原有的平静。

我快步向床边走去，此时，汀儿已泪流满面，令思，我的女儿，刚赐封为安定长公主的令思，脸上呈一片黑紫色。

顿时，眼前天旋地转。

“令思，令思……”汀儿的声音，声声冲刺着我的脑海。

拳头紧握，深吸一口气，闭目不言。

此时的心痛，怕是汀儿也是此番心痛。

“我的孩子，令思。”

汀儿叫道，身子，软软的倒在了地上，口中喃喃道，“令思。”

上前扶起了汀儿，许久，她才回过神来，我的女儿，刚出生一个月，刚赐封安定长公主，此番现象，却是为何？

“奴婢该死，奴婢该死。”屋内这才想起了伺候令思宫女的声音。

回头看着地上跪的两名宫女，恨不得千刀万剐。

正欲向两名宫女走去，她们惊恐的眼神看着我，磕头如捣蒜，“皇上饶命……”

手，却生生的将我拉住，回头，汀儿眼神空洞。

心中一软，却顾不上质问跪在地上的宫女。

“刚才有谁来过？”

许久，汀儿在我怀中，喃喃道。

“回昭仪娘娘，娘娘一个时辰前出去等候皇上到来，娘娘刚走，王皇后就前来看了公主。”

王玉燕，如此狠心的王玉燕。

明知道王玉燕心中留了旧爱，我却将她还留在了身边，明知道她和长孙无忌勾结，不料，长孙无忌却有了先皇留下了密函，让我不得不将王玉燕立了后。

本以为王玉燕将喜爱忠儿，便让忠儿跟着她住了清宁宫，对于曾经我欲废了她贵妃之位的王玉燕，两年前为我挡下了刺客前来的长剑，我重新信任了她。

可如今，她却谋害了我的女儿，我李治和武汀儿唯一的女儿。

时日终究还是一天天的过去，令思，我则以皇家葬礼，葬于了皇陵。

汀儿每夜，都会被噩梦所惊喜，口中，还叫这令思的名字。

“皇上，王皇后杀了我的孩子，令思才刚满月，才被皇上赐封了安定长公主，王皇后就杀害了我们的孩子。”

每每夜里，汀儿总会起来喃喃道。

将汀儿拥入怀中。

“汀儿，我们，还会有孩子的。”

我也只能这样安慰。

废后之事，在早朝上，我有提起过，可长孙无忌虽在早朝上不言，却多次秘密来到紫宸正殿，将先皇的密函放在我眼前。

现在的废后之事，只能暂且放下，等到扳倒了长孙无忌，废了王玉燕，触手即可。

四月初。

皇宫中所有的桃花已经盛开，却在眼里，成了满目凄凉之色。

携了汀儿的手前来凤求凰，她现在的话，却极少。

帝妃池中的莲，也快开放了。

“奴婢参见皇上，参见昭仪娘娘。”闻得声音，便是单婷来了。

“单婷，你来了。”汀儿的声音，极其的微弱。

为何，我一代天子，却不能保护了汀儿，不能保护我们的孩子。

“起来吧。”许久，我才叫道单婷。

单婷却不闻所动。

“奴婢请求皇上，让奴婢去皇陵。”

单婷的话，让我惊讶。

“为何？”

“皇上，安定长公主皆是皇上和娘娘的孩子，亦是单婷的主子，单婷愿意去到皇陵，每日守护于安定长公主。”

汀儿的脸上，看不出任何的表情。

最后，我还是答应了单婷，命了单婷前去皇陵。

也许，令思的离去对汀儿影响非常之大。

这一年，却总是让我留宿于其他妃子的宫里，她总言，“皇上是一国之君，不止汀儿才可以诞下皇子公主。”

我始终没有拗过汀儿，分别去了蓬莱殿，淑景殿，凝云阁，彩丝院，却惟独不愿去到清宁宫。

蓬莱殿。

萧婉莹曾经害了我和汀儿的第一个孩子，却始终对她还有想念。

“李治，你若是做了太子，会立我为太子妃吗？”二十年前，萧婉莹还是陪伴在我身边的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