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章 好久没抱过了
晚上,沐九思将事情讲给南宫霄天听,他眉头微蹙,想了一会儿,说道:“楚永宁这个人我倒是略有耳闻,只是没想到,时隔多年,居然还会出来害人。”
听他这么说,沐九思不由得挑了挑眉:“难道你也相信是厉鬼前来索命?”
南宫霄天无可无不可地反问道:“没有亲眼所见,又怎知是人是鬼?”
“这个世上根本就没有鬼。”沐九思脱口而出。
南宫霄天唇角带着一丝浅笑:“没有吗?”
“没有……吧。”被他这么一问,沐九思也有点儿含糊了。如果放在前世,她一定会坚持自己的观点,毕竟她是受过高等教育的唯物主义者。可一想到自己的穿越,她突然就没了底气。如果世上真的没有鬼神,那发生在她身上的事情又该如何解释?
她的灵魂来自异世,直接进入到了原主的身体里,这算是借尸还魂,还是夺舍?不管是哪一种,至少可以说明一点,人是有灵魂的,而且灵魂和身体可以分开,也可以和另一个身体结合。或者说,人在死了之后,灵魂可以离体,就象她,以当时受伤的程度肯定是活不了的,可她却没有死,而是到了这里进入另一个身体继续活了下来。
如果说,灵魂离体后,没有进入到另一个人的身体里呢?那又将是以一种什么样的状态继续下去?灵魂——鬼魂,都是魂魄,谁又能说它们不是同一种东西,只是叫法不同呢?
这些问题让沐九思一时间困惑了,绕来绕去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南宫霄天见她呆呆的不知在想什么,借出手来在她眼前晃了晃:“小东西,没有就没有呗,不至于因此就变傻了吧?”
“你才傻了呢!”沐九思回过神来,一爪子拍掉离自己不足一拳远的大手。
她撅着嘴的小模样让南宫霄天不禁莞尔:“不管是人是鬼,九儿都要当心,佳音一定要时刻带在身边。明儿个起,我让长风和清济跟着你。”
稍一停顿,他又说道:“你兄长整日闲得无聊,让他也跟着去帮帮忙吧。”
噗……沐九思刚端起茶盏喝了一口,尽数全都喷了出去。她算是看出来了,这家伙与沐煦阳就是天生的冤家,总是相看两生厌,却又拿对方无可奈何。
善嘉公主被封妃之后,宗德帝答应一旦图昌有所进犯,大夏定会派兵增援。吕天轩算是完成了这次出使大夏的使命,准备返回项辽。
南宫霄天说等过段时间陪沐九思回去,让他们先行一步。沐煦阳偏偏不肯走,说是要留下来陪着妹妹。
吕天轩对此倒也没什么异议,只是叮嘱他们这边事了,早些起程去项辽。
沐九思知道,这是舅舅已经默许了她和南宫霄天的关系。只是以现在的情况来看,他们何时能走,还真不好说。沐煦阳又大有妹子不走,我就不走,我要留下来看着他们的架势,也难怪南宫霄天会郁闷。
“唉……总象个孝子似的,怎么能让人放心。”南宫霄天说着,不顾自己被喷了一身的茶渍,拿帕子去擦沐九思的唇角。
“好歹也是堂堂的燕王殿下,不用那么小气吧?”沐九思拍了拍他的肩。
南宫霄天冷哼一声:“哪里是我小气,明明是他处处与我作对。”整天象看贼一样,生怕小东西与自己独处,害得他只能趁晚上悄悄过来,还真就跟做贼差不多。
沐九思一把按住了伸向自己腰带的手:“你……你要干嘛!”
“衣裳都脏了,还不脱掉。”
男女体力相差悬殊,沐九思挣扎无果,外裳和裙子很快就被脱掉。这还不算完,南宫霄天又把自己的外袍脱了,直接抱着人往里床榻走去。
“喂,这又没有你的换洗衣裳,你……你还是赶紧回去吧。”看着瞬间化身为狼的男人,沐九思还真琢磨不透他要做什么。
“累了,歇歇再走。”难得今儿个沐煦阳晚膳后就被吕天轩叫了回去,哪能说走就走呀。
沐九思望着帐幔的花纹,只觉得有一万头驼羊从眼前奔腾而过。临溪轩与清溪苑仅一墙之隔,又不是十万八千里,用得着歇完再走嘛!
高大的身躯覆了上来,耳边是低低的喟叹:“好久都没抱过九儿了……”
呃……温暖而熟悉的怀抱,又何曾不是她所想念的。沐九思情不自禁地抬手环住了他的脖子,轻声道:“我也想你。”
虽然羞涩,但她不是那种爱藏着掖着的人,既然两情相悦,那就该大胆地表达出来。
南宫霄天闻言心中一动,抬起头一瞬不瞬地盯着身下的小人儿,一双红瞳似宝石般晶亮。片刻后,被长长的睫毛一点点遮掩。
沐九思缓缓闭上眼睛,久违的亲吻却没有如期而至,因为外面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殿下、姑娘,怡郡王来了。”
是佳音,声音听着气喘吁吁,应该是一路小跑过来的。
南宫霄天气恼地一拳捶在床板上,咬牙道:“告诉他,姑娘睡了。”
沐九思忍俊不禁,小手在他的胸膛上推了推:“不让他进来,反而会被怀疑。”
一声长叹之后,南宫霄天无奈地起身,拿起搭在椅子上的外袍,随便往身上一披:“我走了。”
看着往窗边去的身影,沐九思立即明白了他的意图:“你要从那儿走?”
“不然还能怎样!”南宫霄天脸色阴沉得如暴风雨来临前的暗夜,开了窗,却又折返回来,快速在她的唇上一吻,这才纵身掠了出去。
“幼稚!”沐九思哂笑,她倒不担心他有什么闪失,只是对于他的行为感到好笑,估计任何人都想不到,大夏的燕王殿下会干出大晚上翻窗而出的事。
她从窗口探出头去,就听门外佳音的声音再次传来:“怡郡王殿下,姑娘已经睡下了。”
眼见着一道黑影掠过了矮墙,沐九思关上窗,扬声道:“我还没睡着呢!”
边说边拿了挂在衣架上的寝袍披上,顺手解了头上的发髻。
做完这一切,人已经到了门口,开门打着哈欠问:“哥,这么晚了,有事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