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谁去谁留

破庙中两个两小无猜的手牵手高兴得合不拢嘴。

“行了，”我出言制止。

两个小鬼便闭嘴低头，却还是控制不住肩头抖动。

我指着刚在集市卖的一桌菜，说：“吃了这顿饭，小姑娘你便可离开了。”

两人猛地抬头，刑风惊道，“姐姐你不带嫣儿一起吗？”

我一脚踩在桌子上，“我什么时候说要带着她？”

“可是你把她救出来了啊！”刑风急了。

我老神在在地说道：“我是把她救出来了，可也没有说要带着她，有你跟着我身边我已经够烦了，还要带一个，那我岂不是要被你两个拖油瓶给烦死吗？”

“姐姐，我们一定不会烦你，也不会成为你的累赘的，你就带着嫣儿吧！”刑风上前抓着我的衣角。

“不！”抓口菜放在嘴里嚼。

“姐姐，我知道你不是绝情之人，反而是个重情之人，请姐姐不要丢下嫣儿。”刑风小声请求。

我微笑着问：“你又如何得知我不是绝情之人？”

“就凭我唤了你一声姐姐，你便救下我。”刑风抬头理直气壮。

“哈哈……”我失笑。

“姐姐，嫣儿跟着你以后便为姐姐洗衣打水，缝补衣物，砍柴做饭，绝无怨言。请姐姐收留嫣儿，别让嫣儿离开刑风。”嫣儿上前，双眼满含乞求。

对上她的眼，我偏过头，转过身，“既然如此，那嫣儿留下，刑风离开。”

“姐姐……”身后传来跪地之声及乞求之声。

“我养不活自己更别提养活你们了。”

“我们不需要姐姐养，只想跟着姐姐。”

“好啊，”我转过身，笑着看着小手相牵的两个跪在我面前的人影，指着前面说：”我们过来的时候有条河，河里有鱼在游，你们若是能在天黑之前抓几条鱼过来，我便带着你们，怎么样？”

刑风面有迟疑，看了眼嫣儿，欲开口，就被我挥手打断，“就这一个条件。”

刑风低头沉思片刻，抬头满脸坚决，拉着嫣儿站起身来，看向我，“好！”然后对嫣儿说，“嫣儿我们走，相信我，我们可以的。”

嫣儿重重一点头，两人手拉手跑了出去。

“唉……。这棒打鸳鸯的事情可不值得提倡啊，俗话说：宁拆十座庙，不毁一门亲呐！”声音悠悠从上方传来。

我喝口小酒，抓口小菜，“既然你对于他们的感情这么感同身受的话怎么也不见你为他们说句话，要不你直接收留他们吧！一个老乞丐带着两个小乞丐，这样也不错。”

“我还是省省吧，一个人自由惯了，来去自如，多自由啊！”上方的人轻轻嘟囔着。

“呵呵……”我一阵轻笑。

“雁山会，你去不去？”上方的人抿口小酒问道。

“不去，那种地方只有那只狐狸才会去。”

“是吗？跟你打个赌，三个时辰之内，你必会改变主意。”他说得如此信心百倍。

轻轻眉头一皱，不知这老叫花子哪来的信心？

“敢不敢？”

“我有什么敢不敢，赌就赌了。”我瞟了眼房梁。

“输了如何？”老叫花子有点兴奋。

“我会输吗？”

“那可不一定，虽然老叫化在你手上输过不下十次，可是这次，老叫化赢定了。”老叫花展身落下。

“哎，你哪来的信心？”我疑惑问道。

“你别管我哪来的信心，你只管赌不赌？”

“赌就赌。”

“输了如何？”

“你说如何？”

“呵呵……就赌这只烧鸡，烧鸡我先拿了，”说完率先啃了，“若你赢了，他日烧鸡奉还，若是你输了，烧鸡不许问我讨要。”

“好，若我赢了，再加一只烧鹅。”

“再送一盘清莲五珍烩。”

“三笼玉池莲蓉包。”

“九品天香泻。”

“成交！”

我们两人语速飞快，没有半句停歇。

狠狠一击掌，老叫化子身影一闪人已不见。

虽然知道他不会赢但是还是隐隐觉得有点不对劲，却说不上哪来的不对。算了，不想了，不过话说回来，那两个小鬼也不知道怎么样了，不会失足跌落水中淹死了吧？

再等了一个时辰，心烦气躁便出去寻了，若真的稍有不慎，那真是罪过，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想想都觉得自己罪孽深重。

跑到河边连个人影都没有，那两小鬼不会想不开双双殉情了吧？

又沿着河面找了找还是遍寻不到，抓抓乱蓬蓬的头发，不知所措了。天这么黑了会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