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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9章 竟然是个怪丫头

说完她又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原本就已经破皮了的地方血迹更加明显,因着被火烧过的痕迹还残留着各种黑漆漆的印记,她一抬手便能看到手心处全是脏兮兮的黑色,如果看的仔细,能看到那些东西最终形成了一个字,“云”。

云初霁在心里暗自念叨,云家的列祖列宗会在天上保佑自己的。

离开云府之后,云初霁倒是没有再运用轻功来提高自己的速度,反而是慢悠悠的走在街道上。

长安城的街头完全令她忘记了之前酒泉子的话,若说是情有可原,毕竟一个酒鬼能说出什么话来,云初霁觉得他有些故弄玄虚,故意给自己留下一个悬念,好让自己不再这大街上走着。

她依旧戴上了面纱,同曾经一般,或许是因为从没露过面,又或许是不想招惹什么不必要耳朵麻烦,总而言之,她想在进宫之前好好享受一下宁静的气氛,世俗的安乐,与尘世的釜。

她一个人呆的太久了,久到自己都忘记应该是先踏出左脚还是右脚,又或者说,她不知道应该怎么去面对。

临川同长安城太不一样了,这里太过压抑,令她惊慌,令她害怕,又令她想要凭借自己的力量去揭穿这一层薄薄的砂纸。

她并没有忘记父亲曾经说过的话,也不敢忘。

而相国府还舒服的躺在瓦片上安睡的酒泉子不经意间翻了一个身,因着这由斜度的屋顶,差点令他翻了下去,刹那间睁开眼睛看着这长长的亭廊如同一条弯弯曲曲的蝮蛇,将这里的每一个人团团围住。

他眼睛有些迷茫,因着酒劲上来还带着一抹绯红,似睡非睡,只是静静看着远方,却看不清楚究竟是否只是朝向那一处。

他的眼睛实在是快闭上了。

“那也无妨。”突然他开口说了一句,便重重的倒下,被他压住的瓦片发出异响,再使一点力气便没有一块完整的了。

长安街头似乎与临川相似,若是说又哪些不同的,便是长安城中大多数人穿的要比临川好,无论是车夫还是各种丫鬟,仅仅是气质都不是小地方可比的。

云初霁悄悄的心里想着,难怪有说宁愿上长安城里当乞丐的,也不愿意在山沟沟里做个无名小卒,要是运气好些可能还有另一番机遇,那便是另一则故事了。

至今还是没有见过全貌的云初霁突然发现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这个问题有些难以说出口,她刚刚舔着脸一下路边小摊贩了,这皇宫该怎么走,小摊贩也是个实诚人,满脸都是“你是傻子”的眼神打量着她,要是说没一点看不起的,云初霁是真的不相信的。

“姑娘,你要是想找府衙我还能为你指路,但你要去皇宫这种话可不要光天化日的到处问,要是有心人听到告到府衙去,可是没什么好果子吃的。”小摊贩也是个人精,到底看着眼前的云初霁也不算是个富人家的孩子,这种没胆量的话即便是现在在他看来,也是她从未出过家门才会问出来的。

都说生意人是很精明的,哪里会因为一点点小事就直接将人定义成什么,况且云初霁本身的气质就同普通人有些差距,他想着这人千万可不能得罪的,要有一点闪失也能够将自己灭了的。

云初霁就这么问着,倒也没能问出个所以然来。

虽然对尘世并非了解,但她还是谢了小摊贩,并与他说将来好人必定会有好报的,吓得小摊贩愣愣的话都不敢说一下。

话本子上都是这么写的,有大罗神仙下凡,若是有人帮助他,说的必然是这句话。

这世上哪有什么神仙,哪有什么菩萨,小摊贩看的开,这么多年的苦难生活都过来了,也就没空将此事放在心上,不过是一句话而已,那需要看的这么认真。

多年以后的他终明白这句话的时候,早已享受天伦之乐,并且家财万贯。

那都是后话了。

这一柱香的时间走来走去,云初霁没有问出太多的东西,倒是一路顺着一条道路直直的往前去了。

因为小摊贩最终还是告诉她,有一条官道是没什么人敢走的,倘若是朝着那条路走,尽头便是那元家的府邸。

元家?

可不是紫菀那小丫头的祖宅么?

云初霁谢过了小摊贩便顺着路走去,说来也奇怪,明明官道宽的可容纳数人并走,也硬是没有几个人敢于在上面行走,偏要去挤另一条路去。

官道大概是用来做一些其他事情的,很快这个想法就被验证了。

“我说你家的那大小姐倒是故去多年,你这身份不尴不尬的在元家似乎也不是什么事,要不然?”

前方有一个骑着高头大马的少年正同边上那身上披着一件斗篷的少年说着,或许是说了一句什么令他不开心的话,眼角满是沉默。

云初霁的耳朵还是很好使的,当然脑子转的也快,就凭这一句话便猜出了这就是紫菀的那个什么小表亲,不过这华丽扮相的少年,却不知是那个府邸里出来的,看着长得还是有一番作为,但云初霁觉得这孩子有点缺爱。

缺爱?

怎么会突然萌生了这一点想法,云初霁好笑的否定了自己的想法,不能以自己的经历去看其他人。

“你是何人?这官道危险,一个女子还是不要在外行走了。”云初霁倒是没有想到,原以为只是在心底冷笑,谁知她是真的笑了出来,还惊动了原本站的远远的少年。

说话的是那个显得富贵一些的少年,看着年纪,应该是比她大那么一点的。

云初霁抬起头,双眸中倒映出两人骑马而来的身影,她应该是把话听了进去,人却一点都没有动作,就?刺啦啦的横在路中央,将两人的去路直接挡了。

“竟然是个怪丫头。”那少年又轻轻说了一句,身旁的少年却是一言不发,似乎很少说话,但他的视线从来就没离开过云初霁的身上,甚至带着一份刻意的疏远。

“这路宽敞,何来挡路一说?况且这天子脚下,哪有什么乱事发生,未免也爱打了圣上的脸了。”云初霁想也没想,就回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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