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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舌如簧秋后算账

该来的总是要来的。

但想到来的如此之快。

饶是巧舌如簧的砚修也不知道现在该怎么平复云初霁的情绪,明显对他私自做主一事记在心里了。

原来她之前不说,是为了秋后算账。

女子太聪明不好,压根不给活路啊。

相比之下,处在风暴中心的云初霁淡定的多,双眼无辜的看着战战兢兢地砚修,就差没拿点瓜子来磕了。

初醒时候砚修倒是一点都没藏私,一五一十的全给招了,那会的云初霁正听得起劲,倒是一点都没有反对的意思,看着她这无所谓的态度砚修也就放心了,谁知道当时没算账,这回开始翻旧账了。

都说女人心思海底针,看来所说没错,连这不问世事的云初霁也不例外。

从......该从何说起?

砚修虚汗连连,心中只盼着有人来解救他。

“姑娘姑娘!”屋外高声呼喊若平地惊雷,“扑通扑通”的心都快跳到了嗓子眼,砚修重重的呼出一口浊气来,像是得了特赦一般,想着这小姑娘果然不是白救的,重要时候排上了大用场。

领头的是紫菀,后边跟着同样端着盘子的青堇,还有,灰头土脸,也端着盘子的空青。

“修!你要为我做主啊!”一见到砚修便十分亲近,空青将手上的东西放在桌上直奔而来,话还没说呢,砚修衣服上便蹭上了可疑东西。

......

这下,糟糕了!

他怎么忘了这家伙是个洁癖,自己这连抹带擦的,估计他想掐死自己的心都有了,空青不自觉的缩了缩头,感到灼热的视线打在脊背上。

“姑娘饿坏了吧,来瞧瞧我们的手艺。”紫菀很不友好的瞥了空青一眼,拉着青堇到了云初霁跟前,将东西呈了过去。

云初霁早就饿了。

“皮酥而不散,馅绵而不柴。”执起一块糕点,入嘴酥松适口,香味纯正,制作精细层多均匀,馅儿柔软起沙,吃后齿颊留香,满口生津,云初霁表示非常满意。

这点心颜色如云霞,形似百花争鸣,仅是一眼便令人难以相忘。

因着之前手不让碰,空青早就馋了,看到云初霁和砚修都吃上了,也拿了一块惦记许久的吃了起来,边吃还含糊不清的说道:“好吃......好吃。”

有了点心,早就将打小报告的事给忘了。

“你们也吃吧,辛苦了。”云初霁没特别多的礼节,示意站在一边咽口水的紫菀、青堇也自己拿被客气,得了令的两人才敢下爪子。

紫菀的厨艺还是非常不错的,这不是,刚处理完事情回来的白术也闻香赶来,正巧盘子里还剩了最后一块,空青的手正横空在上方。

白术从不掩饰自己的武艺,眼疾手快的抢下了最后一块,没反应过来的空青手扑了个空。

虎口夺食!

空青表示自己有脾气了。

今日水逆,这一而再再而三的欺负他,真当他是病猫呐。

说时迟那时快,空青直接朝着白术扑去,人是没扑倒,自己却摔了。

“哎哟,老夫的骨头要散架了。”

紫菀笑得灿烂,摆摆手说:“手下败将!”

空青是眼皮都不想翻了,气的不打一处来,还好意思说这个,要不是他粗心大意才不会着了她的道。

“你们打起来了?”云初霁好奇宝宝的样子用手撑起下巴,倒是不下榻,身上披着件蚕丝做的锦衣很是舒服。

“才没有!”紫菀辩解道,闪躲的眼神却被云初霁捕捉到了。

这个紫菀啊,果然是孩子心性。

砚修看着委屈的空青也无心不忍,心中倒是很是愉快,正所谓一物降一物,这紫菀天生就是来治他的,这才没两天空青就被压制住了,到底是多年好友,好歹给他讲两句好话,如此一想砚修也开了口:“空青你说说。”

给你一个眼神自己体会,砚修望向空青,后者却全然没注意到。

“事情是这样的。”空青往自己脸上抹了又抹,不但没擦干净,更是抹的到处都是,像极了街边乞讨的人,就差没穿上破衣服了,“我跟着她两来到厨房后,紫菀让我先去劈柴,等会生火要用,我念着都是文弱女子便撸起袖子干了,我这手也是拿针抓药的,几时做过这种粗活,堪堪劈了两就把手给弄伤了,说给她们还笑我,我一个眼尖就看到了旁边堆积如山,已经劈好的木材。我大人有大量,不跟她们小女子计较,谁知这只是个开始。”

想起来真是伤自尊,细皮嫩肉的手硬是磨出了好几个水泡,轻轻一碰就疼的不行,后来上了药才缓解许多,又听得他继续说道:“我见着她两正忙着准备食材,就想着自己要不要去弄点什么,然后就看到厨房有个黑漆漆的东西,哦,是灶台,这东西和煎药不都是一码事么,我就找来了一根木棍想去给它掏干净,谁知我刚把棍子神了进去,里面蹿出一个黑影把我吓了一跳,还带出了许多烟尘,弄了我一身灰。”

“我空青从小到大哪里受过这种委屈啊,但大局为重我也就忍了,紫菀喊我烧火我就烧火,结果点了半天也点不着,我这心里不急啊想凑近点看看,谁知这丫头一点都不正经,直接把我给踹进去了。你们看呐,我这头发凌乱衣衫不整,说出去要被天下人耻笑的,本来想洗个热水澡再过来的,结果水还没有,气得我直接这样就过来了。”

屋内鸦雀无声,余烟袅袅散发着淡淡的医香,只有空青一个人在诉苦,男儿有泪不轻弹,空青只能忍着在眼眶中打转,脸上的皮肤被一阵大力揉搡起了褶皱,被脏东西沾着显得有些诡异。

被直接点名的紫菀大旗都不敢出,因为她看到自家姑娘脸色都阴沉下来了,她紧紧的抓着衣角迫使自己镇定下来,脆弱的衣料很快就被划开了一道口子。

屋外阳光正盛,一屋子的人却感到冰凉,不自觉的想离开,又瞧着一声不吭的两位主子将视线放到了他们身上,挪动的心思直接被掐灭了。

白术更是大气都不敢出,自从知道面前这位美娇娘手上沾着血,岂敢不尊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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