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借案查案
“此事要如何开始?”弥嘉誉的第一个念头,就是向时童询问,这丫头足(诡)智(计)多谋(端),时童“恩”了一声,随后甜腻腻的对着池况道:“说起了解,还是池师兄更加了解,师兄觉得呢?”
没错,这几个人里,了解上一辈,不,应该是上上上辈的事情的,也就池况,如果狂刀池家真的如掌门所说的那般的话。
池况挠挠头,“这种事情我也不是很清楚,墨师弟你比较聪明,你觉得呢?”
接抛球呢!弥嘉誉头疼了,这时童确实精明,有些事情,纵然你想试探都试探不出来。
墨旸轻轻摇头看着时童,“说说吧。”
时童轻轻瘪嘴,也就吃墨旸的套,“山人自有妙计。”
……
什么妙计,时童没说,几个人也都信任她,各自离开了。
“我们…可以进去了吧。”等到墨旸几人出来,掌门也还在外头等着,“如何?”
“等她身子恢复。”
天行掌门点点头,“也好,就交给你们了。”随即转身对着玉牌女院的弟子说道,“时童情况特殊,大家若是没有特别的事情,就不要去打扰她了。”
情况特殊?
墨旸抬头看了眼笑眯眯的掌门,“弟子告退。”
弥嘉誉一瞧也是前后脚跟着离开。
“怎么?”弥嘉誉有些疑惑地追上来问道。
“时童的元毒体,是不是有什么问题在。”
弥嘉誉一愣,“问题,什么问题。”
墨旸只能摇摇头,“你待在她身边时间比较长。”说到这句,弥嘉誉明显的听到了墨旸嘴里一声“啐”。
抖了抖身子,仔细回想,“若说奇怪,大概也就她小小年纪嗜酒这一点了,其余的…”弥嘉誉表示自己无法察觉,本来小姑娘就像是带着面具一样活着的。
墨旸叹息一声,“原…她谁也不曾说。”
“恩?”
“没事,走吧,我们也去查查一些事情。”
“什么事情。”
“比如…那天我们在食堂说话的时候,周遭有什么人。”
弥嘉誉恍然大悟,可转念一想,“不就昨儿的事儿吗?时盼或者时婉?”
“呵…时盼不可能,时婉嘛…”墨旸觉得那个女子,可能脑子不太好,容易做出无法想象的事情来。
“时婉不太可能认识什么高门…况且,她似乎刚被时童救下吧。这算什么事儿。”
墨旸摇摇头,“你懂女人?”
“那还是孩子吧。”
“呵…孩子。”一个想要做自己妾室的孩子?
“查一查不就清楚了。况且,时童既然心里有打算了,我们何必还在这里瞎猜不是么?”
墨旸点点头,“明日再说。”
“下午的比赛不去看了?”
“不去了。”
哎,时童在多无聊都要去,时童不在,就无所谓,呵男人。
时童在屋子里静静地躺着,她自己能够感觉到早已存在的威胁,前世也是如此,九门的围杀似乎就是针对她的,这一切都在离开百草之后发生。
前世,她没有如此天赋,纵然身怀元毒体,也没有被太之初一留下。
是为什么。
“他不是需要用强毒压制体内的毒嘛?”时童想不通,但…她也不会去问,警戒心这种东西,她对谁都有。
“扣扣扣,二姐姐,我,我可以进来么?”
时童扭头看见门前那晃晃悠悠的身影,来回踱步,似乎有些心急,“有事么?”时童坐了起来,“我…我就是来看看二姐姐身体如何。”
“我没事,今日不想见人,你走吧。”
“可。”时婉犹豫再三,“我,我就是想谢谢二姐姐。”
“不用。”
时童一贯冷漠,时婉照理应该习惯了才是,可今时今日,就在她背后,时盼抱着自己的衣物,几个玉牌女弟子帮她拿着一些用品离开玉牌女院的时候,时婉十分地不甘心,这就是时童的差别对待,明明在时府,欺负时童,打压时童最狠的就是时盼。
就因为时童的存在,时盼虽然是大小姐,可自始至终,都无法成为时府的嫡女,哪怕到如今,时盼仍旧是庶女。
他们两个才应该是最为愤恨对方的。
时婉不理解,她也不想去理解,她觉得时童跟时盼都太过于虚伪了。
见到久久驻留在自己门前的身影,时童脸色有些冰寒。
昨夜他们五个人去了食堂,时童说起过此事,但弥嘉誉是盯着他们两个的,问题不太可能出在他们两个人的身上,那么就是他们三个人之间,墨旸?弥嘉誉?
不得不说,在时童的心里,这两个人的嫌疑都十分地大,又十分的小。
皇室宗亲的墨旸,要知道百草的秘密轻而易举,况且嵘凤一向与百草交好,不知道前几任之中会不会是哪一位将这个秘密给流传了下来,墨旸若是早已经知晓仙草的秘密,那么他对天道的野心,会是他们三个人中最大的。
那么弥嘉誉呢?五弦大音司,深受五弦掌门的器重,五弦跟自己,他会做出哪一种选择?
让天下群起而攻从而逼迫百草交出仙草的种子或者逼迫太之初一再次种下仙草总比自己一个门派或者自己一个人在那里暗搓搓的较劲儿来得好。
时童头晕目眩,哪怕门前的人没有走,她也还是不管不顾地躺了下去。
身边没有备酒,这一次的寒毒来的有些奇怪。
她今日动用元毒体的时间越来越短,次数也越来越少,为何寒毒仍旧是那般,来的猛烈不说,还增加了次数。
可多次动用元毒体,自身寒毒火毒的反噬她又实在是无法忍受。
时婉就坐在了时童的门口,她总喜欢做这么傻事,看起来是心善,其实,她无非是在逼迫时童见她。
这会子若是小宝在身边,就好了,也不知道百草那里…小宝这个少主还演不演的下去。
闭塞的百草,如今更是因为世道混乱,太之初一在她离开的时候就关了谷,甚至连来到天行的几个精英弟子都叫了回去,为的就是暂时稳固千疮百孔的百草,也算是一个门派的闭关修炼。
那头时盼来到金牌女院入住进自己的屋子后,依旧随着陪她来的几个女弟子回来了玉牌女院。
“你虽看着清冷其实还挺关心你的妹妹。”
时盼有些自责地说道:“她毕竟让了我不少,且…我下手未有轻重,伤了她自然要来照顾一二。”
“哎,那不是你三妹妹么?我瞧着其实你们三姐妹的关系,不错的呀。”
“怎么说也是亲人。三妹。”时盼主动地走过去跟时婉打招呼,时婉连忙站起来,“大姐姐,二姐姐她似乎不愿意见人。”
时盼蹙眉,愿不愿意见,我都还没问,你就这么说,是在替时童赶人么?“既然如此…”
“大姐姐,你进来吧。”
时盼跟时婉都是一愣,“我先进去看看吧。”时盼很快恢复神色,说着就推开了门,“我要喝酒。”一进门,就听到时童张口要酒,时盼蹙眉,有些不悦,可门外,必然还是有人在的,“我等会个你弄过来,你如何。”
“行了,大姐姐,你我之间还讲地这么客套。”
两个人的对话像是十几年的好姐妹,亲密无间,可仔细品品,又哪哪都不是味道。
但,时婉是不会去品这个话中的味道的。
“诶,时婉,你走了啊。”
外头的人似乎是刻意提醒屋里的两个人一样,又或者,其实大家都有察觉,这三姐妹谁都不对付谁。
时盼走到时童的床前坐了下来,“你必然是有什么病在,不然…”
“是啊,这都被你发现了。”时童坐起来靠着床,“发现了又能如何呢?”她浅笑着看时盼,目光挑衅肆虐张狂,时盼咬咬唇,“你到底不用如此,我此番是来感谢你的。”
“感谢我什么,升金牌?”时童歪歪头,“你真觉得我故意让你升金是在帮你?”
时盼啊时盼,你纵然规矩得体,行为得当,可你脑子总是这么不好使,如今葛馨怜不在一旁开导你,你行事更是没有了章法,“你什么意思。”时盼果然是慌了,因为她太清楚时童有多聪明,聪明到险些毁了时家,不仅聪明而且能够隐忍,她五岁就入了百草,却迟迟没有跟时家反抗,更没有流露出来任何的马脚,就这样到了十岁,十一岁,六年的时间,她这个妹妹不是普通人,普通人忍受不了这么多。
况且,她还是个拥有特殊体质的人。
“我且问你,对上涂云山?你有把握赢?”
时盼很实诚地摇了摇头。
“那若是,我让涂云山,池况还有那小楼笙一直挑战你呢?”
“你!”
时盼终于明白了,若真的是这样,她从入金牌弟子的那日起,就将与所有的门派资源断绝,直到时童肯放过她,或者,等她有能力打败时童口中的那几位金牌弟子!
时童想干嘛?她不想干嘛,在时府的时候,这块石头还来不及磨,事态转折就没有机会了,如今,时盼又落到了自己手里,不好好磨一磨,让她更加坚韧些,怎么成为自己的磨刀石?!
“你没有进绝路不是么?我就是帮你一把。”
时盼缓缓地站起身子,“你好自为之吧。”说完离开了屋子,负气离去。
“诶,怎么好像很生气的样子啊。”
“我看就是不合,时童比这个时盼更加孤高,两人性子撞一起那就是刀光剑影,你以为时盼真的那么好,真担心自己妹妹,会下这么重的手。”
“也对,算了算了,人家都是天才人物。”
当午,时童的酒还真的来了,“你怎知我贪了呢?”
墨旸端着酒没有说话,直直地看着时童,“时盼中了尸毒,你要不要去看看。”
“啧。”时童整个身子弹起来抢过了酒,“不去。天行之内有的是人能够解尸毒。”
“不是你的计划么?”
“她从我这儿走就中了尸毒,我纵然不去解也会有人来找我。”
“恩。”墨旸点头,走到旁边坐了下来,给自己倒了杯茶,“身体如何。”余光看着时童近乎贪婪地将一整壶酒倒进了自己的嘴里,吞咽的动作,让墨旸生怕她被酒水给呛着。
瞧着墨旸的古怪,时童将最后一滴酒往嘴里送,眼珠子动动,“你是不是想问什么。”
“时盼中尸毒,是在你的计划里么?”
“差不多,愿者上钩罢了。”
“那接下来…”
时童准备下床,墨旸起身过来扶她,“没事儿,你一个人来的?”
“恩,弥嘉誉有事要办。”
“怎么?你已经猜到了?”
墨旸点了点头,神色竟然有些得意,“时盼一事出来,我大概就能够想到了。”
时童笑笑,啧,不愧是自己调教了这么多月的人啊,这一封封有一封封的信,果然没有白写。
时盼住处已经挤满了人,一个初升金牌的小师妹居然被人下了尸毒,这件事无论如何都太过于奇怪了。
“池况来了!”
“涂云飞也是。”
“那个是谁?我记得好像哪里见过?”
“弥嘉誉,五弦的大音司。”
“他们来做什么。”
池况三人来到中了尸毒的时盼跟前,只是微微看了一眼,弥嘉誉问道:“温长老那里通知了么?”
“金牌弟子不归温长老管。”池况回道,随后对着小楼笙说,“去叫池长老来。”
“你家的?”涂云飞冷不丁开口。
涂云飞咳咳咳了几声,小楼笙又是不合时宜地说,“金牌弟子归师父管呀。”
“师父不就是池长老。”
“那师父不是师兄的爹爹么。”
“废那么多话,赶紧去。”
“哦哦。”
众人偷偷乐,但看到时盼,又严肃了起来。
“大概多久。”池况环视了一圈,问道。
没人站出来回答,池况皱皱眉头,“无人回答,就彻查金牌女院。”
“池师兄,她来到金牌女院就突然晕倒了。”
弥嘉誉眉头一皱,这是…“从玉牌女院过来的时候,她肯定已经中了尸毒。”
“时盼底子却是弱。”
“阴阳弟子门人,都…比较孱弱。”
“那就只能先从玉牌女院查起了…”
弥嘉誉摇摇头,“不尽然,沿途还经过玉牌男院,这不好说。”
“那就都查。”
池况说完,涂云飞有些无语地摇了摇头,弥嘉誉则是饶有默契地跟池况对视一眼,微微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