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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章 安汉公

“明天是么日子?”王莽答“明天是皇上登位庆典!”

“不对,”,王莽惊讶地望着孔光“谁说不对的!”“明天是你五十岁生日”

王莽打起皱眉,五十岁象是意外咂过来强加给他的。想到五十知天命的悲怆,想到皇上大典好日子,他想“两好日子怎么撞到一块了?难道是偶然撞的,真的有天心?天想说什么?我该做什么?”,他把想法埋到潜意识里,埋了又埋,生怕露一丝光。他对孔光说“周公辅成王的时候,成王仅九岁。周公是多少岁?”孔光答“也是五十岁”王莽叹气“我知天命!”

那声叹气撞进孔光心间瞬间掀起狂风大浪,那浪呼啸着,如山高,如旋风似地猛。意识如大船荡飘似树叶,瞬间吞噬在大浪中。孔光小心翼翼地说“没有你,那有明天的大典。你是安天下的神,你是安汉公。天下没有你动荡不宁。”

王莽望着孔光,复了句:

“安汉公?安定的安?大汉的汉?”

孔光没有做答,他转身走出王莽的宫殿。

刚进相府议事殿里,大臣围了过来。“怎么样?大司马对于这雅号满意吗?”孔光说“没有反对,也没有激动,很平静,象是没有听懂我们的意图。”刘歆说“八成听懂了。我了解大司马的性格,他不喜欢明说,偏好不声不响行动。我们大家起草个万人书,签名递给太后。要求为他封号‘安汉公’”孔光说“既然叫万人书,就不能叫万人签名。你漏洞多多,茅盾百出。不过,你的作法还是值得欣赏的。起草之后,征求万人签名。太后不签也等于签了。大臣们谁不格外地尊称安汉公呢!以名入手,化虚为实,变成实实在在的真称号之后。他独尊,我们有了靠山,也有了主心骨。”

孔光说“我佩服,佩服你的谋略。”

“想说什么?”

“签名运动之后,我们同安汉公绑在一条船上,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我们结成了生死同盟。”

“那好,你写,我去游说,让大家都来签名。”

刘歆去写文书,孔光在一五一十地点人,有马宫,孙新,孔休,王舜,王邑,王兴。他点了两遍之后对王邑说“这一轮签名是发起人签名。是核心力量。一定要盘算好。签名要落顶上头,以区分后签名的。后签的,都是流于形式了,迫于不得已。落签名的地方也有所区别,落在下面。”

“我懂先后,懂尊卑,懂亲疏。”

“还有几个需要代签的。”

“把人数统计下。我这边有两人。一个是鄄邯,一个是鄄丰。”王邑“一个是你女婿,一个是女婿儿子,你代替下行了”孔光说“严尤出行到边关去了,他的名谁签?”王邑说“他是刘歆的同窗,由刘歆代替行了”孔光说“我可以不签了。”

“为什么?”

“年龄大了。”

孔光见王邑不太明白意图,接着说“我下船,我的女婿和女婿的儿子上船,你们不放心吗?”王邑说“那倒是,不过,大司马不会放你走的。你的贡献如日月朝辉。王莽不会同意放的。你要死而后已。王莽有你这样忠诚德性的人事业才能做得大。”

王莽见孔光没有签名,大吃一惊,问王舜为什么,他有么想法吗?王舜指着文书上的名单,说“上面有女婿和女婿儿子的签名,他有什么想法。”王莽拿过来一看,是岳大人孔光代签的。鄄邯鄄丰几个字,笔锋苍劲,他赞字,说是件难得的艺术作品。他边欣赏,边对王舜说“叫他补上签名。再递上请表,要多少土地,要多少黄金白银。地么,选他自已老家边的也行,选长安边近的也行。他看上了王爷的土地。我想千成设百计,我为他谋,只要他老人家高兴,只要他满意。”王舜说“这样做过分不?过度奖励挑起纷争,引起妒恨,照顾联盟,确丢掉了整体。不利于团结,是否有点过分?”说完,他用询问的眼光看着王莽,王莽说“你说下去。”王舜说“如果孔光真的看上了那家王爷的地块了。你用什么理由收人家的?又以什么样的理由送给孔光?理由服人心吗?朝廷操作起来也是困难重重,王爷们岂不惊谎,说‘没收土地的大司马来了’王爷们结成一体,是我们的灾难。虽是一小块地的事,但是,恐慌情绪酝酿的风暴将是不堪设想的。”

王莽说“我在什么地方说过要没收他们的土地的?”王舜说“你是用行动做语言说的。虽然没有明说,但你刚才设想的方法,使王公大臣往那路上想。”王莽说“你提个解决方案”

王舜说“不如多给他钱,他是为了让道与你,让你放手放脚地干,提议封号安汉公,是为了区别以前任何一位大司马。以前是么大司马,是喝酒的大司马。战乱,水灾,旱灾,他们解决那样?不仅没有解决,反而是更加地多。他在退位时推你一把,用心良苦啊!”

王莽说“你去把他喊来,我要当面问问他的想法。”

孔光再次上殿的时候,感到手脚无力。回忆王莽在南阳的岁月,替王莽看守朝廷内院实在累。虽然,朝廷上上下下都是王莽的心腹,都是堂兄与堂弟们,都把他当做可心结心的人。但他始终是以一个外来人的身份定位自已。没有王莽这座靠山,我孔光什么也不是。不要说是宰相,恐怕连在周边小镇谋个混饭吃的郡守都不是。我是地地道道的一个小臣民。身体不容我留下,我已有七十了,是古来稀年龄。我把女婿推上去,过上几年天伦日子,也算是对人生的交待。

王莽见孔光的疲倦之相,心疼地说“我也应该让你过上安静的天伦日子。给你土地100顷?”孔光说“千万不要送土地给我。他们会神经紧张。也违背你的主政主张。你说过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王土怎么可以随便送人?再说了。”

“再说什么?”

“土地是你的执政基础,我不能接受你割股的做法。为了友情,自已扇自已嘴巴的做法。”

王莽说“赐金五仟。不,赐金一万。还要以皇上的名义,赐拐杖一根,马车一辆”孔光惊叹“呀,不得了,我在创造记录。在创造空前绝后的记录。我可有那么的功绩对等俸禄?”王莽说“谁也没有你功劳大。你的功劳如日月同辉,谁也不能同你相比。”

孔光恭身后退,王莽敏感地看见他行的是皇上礼。王莽那埋得很深野心被孔光洞了个亮。他叹“知我者孔光”,他的心升腾起熊熊大火。那火把潜意识唤醒。啊J位,至尊无上的皇位。皇权意味着什么?想到几天之后,他要象孔光这样,向一个九岁的娃娃行后退礼。他五十岁的心饱受着自尊的痛苦。他在体谅孔光七十的老头后退向他行礼的苦衷,他与孔光在同病相怜,有着同样痛苦。他见孔光身影渐渐远离,渐渐模糊,象挖走了自已的心,他突然喊了声“你不能走,把董贤的事办完才走。”

王正君在后殿吩咐人搬东西,准备上昌陵,她对仆役说“你们把车垫垫上,要厚,要软。前车用大车,前排二人,后排二人,路上要有人陪我说话。车后跟着一辆,车上也要有人,我扭身好跟后头人拉话。把班儿的书全都带上,不撇下一本。把巫师制作的东西都搁到另外辆车上。登天的梯子,阳间的大屋,纸仆人,纸大马,一样不能少。”仆人说“她的书有三大屋怎么搬?”政君说“我说的是她写的书,不多,半马车堆得下。对了,还有她提字的那把大团扇子。还有。。。。。。你也帮我想想。”仆人说“老寿星好记性。”政君说“做女人都应该记住那诗,女人苦啊!前几年还能念,现在记不全了。”

“我记得:新买白生绢,皎洁如霜雪。制成合欢扇,团圆似明月。伴君怀与袖,动摇风凉君。心忧秋风凉,秋凉夺炎热。弃扇箱肚里,恩情半道绝。”

“我们是送死人入土,还是活人出阁?”

政君说“我们是送仙人登路。媳妇她先上路好接我过去,是个孝顺的媳妇。”

“寿星太后,大司马送信过来,问封号的事。”政君说“你告诉王莽,什么封号都行。不用请示。”仆人说“不是大司马府上的信。是相府请示,封大司马安汉公称号,请你说声行与不行。”

“我刚才不是说过了吗,什么封号都行,不要眈搁我们上路。媳妇入士的时辰快到了。”仆人问政君“先前不是有言,仅大司马府上的事不用请示,其余的你都要过问下的吗?”政君说“以前是说过,见媳妇死了,我改变了,凡事都不问了。安汉公是么意思?封了号,也让我老婆子晓得。”

“说个大概,大司马前加个帽子,称呼起来就是‘安汉公’大司马王莽”

“他们不嫌啰嗦。意思我还是不懂。”

“意思是说,没有王莽,就没有安宁的大汉,不知有多少人争夺打斗,天下乱纷纷,无法收拾。”

“我看说的是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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