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玉玺归属问题

王闳探视王太后，遭到太后一顿大骂“你管理治安的跑到我宫殿里东张西望，干嘛来了？治安领地在街头，不是在宫殿里”王闳说“寿星莫骂我，是表哥叫我来看看姑太太”太后问“那个表哥？是昏了头的表哥吧！”王闳说“是王舜表哥”王太后说“侄子辈中，论行事，我放心还是王莽。王舜说话稳重，待人真心，托付大事就不及王莽。也难为他一片苦心。事情忙得焦头烂额，还挂着我这姑太太。叫我骂不上劲。不是我说你们。除了王莽以外，你们多多少少都有毛病。不是做事有头无尾，就是做事有尾无头。王邑虽武，但说话鲁莽。王舜虽文，但事过细，难继。王闳，你嘛，分不清事的前后，轻重，缓急，托付治安的事给你，你就治得好好的。千万不能有闪失。赶快回到你的指令室里。现在是非常时期。”

王闳陪笑“姑太太说得太对了。寿星骂得好。不骂，我怎能长进。骂一次，我长进一次。骂二次，我长进二次。明天我还得送过来让你骂骂。”

政君说“少贫嘴，来干什么吧！现在皇上咽气地即。”

王闳说“表兄叫我来问姑太太，皇上倒下之后，可有准备方案。天下不能一日无君，留下空白的日子，就是留下一份危险。野心的人多着，明的有刘信，山阳王刘粤，成都王刘奇，西南王刘山。暗地里就更多了。他们虎视眈眈，只等着皇上气咽，那一刻，他们峰涌而至。抢位夺权，局面容易失控。真的到了那个地部，就是我们的悲哀了。”

姑姑见王闳所理力争，心里赞他比老头子王谭强千倍，说“你赶快叫王莽上我这里来下。”

王莽已有三年没有上太后宫殿了。三年前的那次来，是为了贬去南阳上门辞别。当时为了坐次的问题，朝廷分成两派。力量比拼之后，傅氏后来居上了，与王太后比肩坐在皇上身边。王莽当面斥傅后违礼，不允许同王太后并肩坐朝廷。朝廷哗然，叫好与指责声同时起。罢了他与保留他的意见也是互不相让。太后为了平息事态，不得不下狠心，把王莽的职给撤了，贬他到南阳。王莽隐居在南阳，想着，那次事件虽然使自已下了台。但确获得意外的好评。朝廷一片好声。王太后的心目中，王莽是她的安宁之神。由以前的信赖，变成了现在的完全依靠。王莽离开京城时，把一切都安妥之后才动身往南阳去。虽说是妥了，但王莽人在南阳，心在京城。他的那又瘦又长的手掌，隔着百里之外管着京城的事。弄得傅太后，皇上，都是空架子。王太后感谢王莽，她的皇太后位更加地稳了。谪派皇孙没有为傅太后带来更多的富贵。而王政君权力并没有因为皇孙子不是自己的谪生而有所下降。王莽大闹朝堂之后，事态朝着傅氏方向急驶。王政君权力反而比以前更加的大了。她见识男人的治家本领之后，更加佩服王莽。现在皇上卧病不起，不由得她想起王莽。谁最合适呢？

王太后想，有皇上，就有皇上的亲眷们。咽上，也是选共事的伙伴。再也不能选走火。象傅氏那样火爆性格的人绝对不能选，同火爆人共事是抱刀睡觉。她专横霸道，自以为是，心里还仇恨着人。她把可能的人选都过了遍，脑子里翻滚如雨前的天空。她用手按了下胃，没有一个合她口味。她接着往下搜索与王家有联姻关系的人选。想到这，她心里一惊，儿子死后断嗣，她早已不在乎谁是皇上了，但此刻为什么这样在意呢？是不是傅氏创伤了我，让我在意起来？在意之后，为什么看到的都是缺点呢？傅后与我为敌一场，如果不是她的身体拖着走她的灵魂，她还会同我斗下去的。在意缺点和优点都是其次的。选准共事的亲眷们才是咽上的全部。她的母亲爱好不问事吗？她的祖母身体好吗？同我可谈得来？他的舅舅们可是好人一个？

王莽来的时候，带来了个生人。王姑姑问“这人是谁？我怎么不认识？”那人上前施礼下大跪，说“我姓吴名章，是中山国的”太后说“可怜的冯美人，同我一道进京，老了没有得到善终，因为巫盎罪处死，落了个身首不全，尸骨上不了正坟”吴章说“都是傅美人太狠，仇恨把她打造成魔鬼。那女人心胸窄，容不下一根针。那有太后这样大度，大量。傅氏有太后一半的量也不至于下此狠手，落了个天下人唾骂。”

“你会说话”

“大度大量决定着寿长寿短，傅后早早地死，而你寿长无疆。”

太后说“会说话，嘴比蜜甜”

她赞过了之后转脸对王莽说“你带来的人，不是会说的，就是会做的。凡你所说的，我都点头答应，凡你所做的我都认同。你引他来有么事吗？”

王莽说“没有具体的目标，只是上门陪姑太太聊聊天，说说过去的事。听王邑说你焦急皇位的事。我猜你心乱。心烦的时候，叫他来陪你聊聊，他可是个上知地理，下知天文的人。更懂得阴阳。”太后说“难为你一片苦心。”说过问吴章“刚才侄子说你是相，你是那个郡国里的相？”吴章说“刘箕子的相。中山国的相。”

王太后说“你看我记性。怎么把刘箕子给忘了呢？”当时刘欣进京为继子之后。中山国缺位，是她决定把刘箕子改封到中山国。在这之前，决定谁是继子的时候，朝臣们各执一词。不仅外头意见不统一，就是在家里也是分成了两派。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一时决断不了。是王莽在边上悄悄递上暗示，叫她决断定刘欣。事后姑姑佩服王莽的精明和远见。她对王舜说“一瘸一拐的刘欣，虽说是个要死的样子，但他能活几个年。而那个活乱跳的山阳王刘兴虽然身体棒极了，但活不了几天。选山阳王等于白选。折腾半天，又得从头选。而选中山王可以管五年以上。

事情果真朝那个方向发展着。做上继子的刘欣，虽历无数次病魔的打击，但都在有惊无险中挺了过来。而棒极了的山阳王落选之后，死在回封国的路上。王太后把过去的事和现在后扯到一块想。她觉着王莽上门定有事，并不是他所说的那样闲着。而这位吴章，也不是来聊天助趣的人。当她想到皇位的问题时，眼前闪起道亮光，刘箕子不是好人选吗。祖母冯氏不在。母亲卫氏与王宇是亲戚。太后与他谈起中山王，问“玄子今年多大了，启蒙读经书了吧？”

提起中山王，吴章的话语更多了。“他呀，九岁了，好玩着呢，天真如亦子。”

“亦子，亦子是么意思？”吴章说“好比是刚生下来的孩子”

“孩子，是瓜瓜落地，浑身通红，粘着母亲体血的那样的孩子？”吴章答道“指的就是那样的孩子，但说的是孝子的心，说的是他下地之时的想法。”

“刚下地的孩子有么想法？下地就哭，嘴接上奶就笑”吴章说“到底是太后，一说就指到点子上了，亦子指的就是那来得直接，让人一看就明的想法。是生下地就有的想法。是大家都有的想法。”

王太后说“这样的想法，这样的品格，搁皇上身上多好。皇上的想法就是应该单纯，皇上想法野，想法乱，下面的人也跟着乱，告诉你们吧，我也不怕揭家丑，儿子成帝也不是好皇上。”

吴章见太后指责儿子成帝，想着正是开口的好时机，站立起来说“祝福太后，你把皇上找到了。祝福大汉，皇上有了。冯美人的这位孙儿就是你心目中的最好的皇上人选。”王太后说“你说出了我心中的话。年龄小，天真，是可以自由驾驭的马。冯太后去世，少了个多事的。母亲卫氏，同侄孙儿王宇两人是亲戚关系，亲上加亲，更是牢固。”

王莽在边上听着高兴，他希望的就是这样的结果。他见太后找到新皇上脸上有成功之后的兴奋。他观察到了太后的心态。她的年龄使她不希望多事，不希望问事，对于婴儿，她有祖母对孙儿的宠爱之情。太后对吴章说“你赶紧把他接来，让我看看，问他做皇上可怕？”王莽说“我去吧，昨天叫王宇去接，理应走在路上，或者在长安城内了。”太后说“才到呀，明天见也不迟，让他休息，明天有精神见我。”说过之后问吴章“你是如何教育的，成功得很”

“太后不要笑话我，我的名字启示了我的方法，我是按‘无章’的方法来的”太后说“说得神了，按名上所写的方法。你名叫什么？”吴章说“我叫吴章，口天吴。章，是文章的章。是章法的章。对于刘箕子，我象对待一棵小草。让他自由的长，凭着性情长。从来不用外力加以约束。约束过多了就有反抗。有反抗就有怒气。怒气在胸的人能有好德性吗？”

第二天来的时候，太后见到刘箕子，想起她的祖母竟哭开了。她搂过玄子，象抱亲生的孙子。所有在场的大臣对这场景感到意外，何武说“当年冯美人反对政君，我看是冯美人不对，她抱着刘箕子的热度，恐怕是冯美人再世也抱不出这样的深情，那样惊天动地”

“我看不出惊天动地”

“我看她是在抱自已，她痛恨没有孙子，她搂着箕子，是搂着自已的幻影，是搂着遗憾”

“那什么时间办大礼呢？”“明天，卜师已经卜好了日子”这边说话商定日子，那边在高喊，说“班美人走了，死了。”王莽咬牙“早不死，迟不死，选择皇上大礼的日子死，真的是灾星，灾到底的灾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