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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王莽思考

换相令传到南阳的时候,王莽正在远看,近看,欣赏儿子王获的精心设计。

正屋八大开间,是典型乡村官绅形式,大汉当今时代流行的就是这样式。建筑工匠依据民俗心理,把吉祥的八字做为设计元素,一推开就流行。

正屋边上配有附房,也就是次建筑。次建筑里包括厨房,茅厕,马房,仆人们暂住的房子,杂物库。这些建筑组成一群体,分别在正屋的左右前后。

一青砖院墙把房屋类圈在大墙里,划分出了内外两世界,。墙内分几层,前层为主楼。后头是次楼。主次分明,座落而有序。墙外的前面有水。后头有大竹林。有栽种的树林,院子里的花池,有亭子。里头外头组成一整体,墙内墙外遥相呼应。

三天住下来,王莽有超然世外的轻松。但随之而来的堕落感,使王莽吃了一惊。鸟雀的喧闹声伴随早晨的黎明一起来到小院落里。妻子和仆人们的乒乓声和谐着自然之声,象一曲自然音乐。在王莽心里荡起轻松之情。

他在心里感谢严尤的提醒。每当沉醉的感觉从心里泛起来的时候,他都用死字来吓唬自已,“王莽,你又在背离自已了吗?你又在违背当初的诺言了吧?”

而当他每每提醒自已之后。就不由自主地思考朝廷所应该想的问题。

当今朝廷朝政中遭遇的挑战性问题,问题有那些?如何解决?土地,奴隶,动荡,灾荒,官史,商贸,民风官风。。。。。。

当这些问题一古脑在脑子里出现的时候,他发现自已的问题也裹缠在里面,理也理不清,反而是越理越乱。他问自已,究竟是那些问题使自已寝食不安?王太后位置受挑战问题;大司马职位与朝廷派别之争问题;复位与不复位利害之比较问题;

理清这些问题,他问自已“你真的做得了富家翁?”

想到前途问题,他很自信。他自信回归大司马之位只是个时间短长的问题。而社会问题在他的头脑越搅越乱。越乱越搅。

他觉着儿子创造的环境给了他静心思考大事的地方。他把儿子喊来,说“房子建得好,家业一定不错的吧?”

王获说“陶瓷作坊由王巡负责,染坊由白天亮负责,酒坊是杜康醇负责内务,外务由王骗子负责。土地上的事则由李好人担当”王莽说“好人维持事不行,他怎么能管理。大好人一个,没有肝火怎谈管理?”王获说“不亲自经历,不相信管理上事往往反常。当初我也是这样想的。好人一去之后就不一样了。懒身子的人都动起来了。他们动身干活的理由装简单得很,‘见你是个好人,我也不计较。就出工吧’”

王莽说“咦,这现象也怪得很,但想到以德治邦的话就觉着也不怪了。”

王获说“现在的世道不同于父亲你那个时候。土地出不了几个钱。没有人愿意守在土地上死。”

王莽说“问题是人们还在拚命收购土地”

“地不出钱,但可出懒惰,出安逸,出安宁。朝廷看中土地出安宁特性。不停捣弄着土地,刚分配好了又乱开了,只好把土地收回重新分循环往复,捣腾捣腾再捣腾”

王获说“现在收的人手头上有大量的钱。买的也大量的。他们有句口头禅‘等于花钱买幅风景画’,他们收地不是种庄稼。而是让地自由地长草。说,看草可有长成大树的可能。他们以此赌博。”

“也不能全怪他们,他们找不到种庄稼的人”

“我们家也收了不少吧!”

“你猜!”

“二百顷”

“不对”

“三百顷?”

“还是不对,仅上个月就收了三百顷。”

“不会上仟顷的吧?!”

“不瞒父亲,仅去年一年。我收了三仟三佰顷。还不包括其中的荒山,现在南阳的卧龙山归我家了。山上出木材,出竹子。”

王获以为父亲会表杨他,见父亲以手按着胸口痛苦难受。儿子过来,王莽用手挡着叫他不要靠近,他要一个人呆。王获吓得脸煞白。赶紧躲开,不晓得自已犯了那条错。

王莽望着院子里头的天空。他相:所的的问题都集中在土地上。是解决一切问题的关键。想到儿子王获。他凭什么获得那样多的土地?一靠他的能力,二靠他天然的地位,他是大司马的儿子。想到能力。他又把建筑从头到尾地看上一遍。想到儿子借用了他的权力。他恨着咬咬牙。他把他所说的土地数量同王公大臣们做番比较。超过了能臣,超过了大将。出生入死的人,不如一个小小的乳臭末干的小子。而儿子所说的一番话同时也在他脑子里“谁家没有大量的土地。朝廷的约束只是给那些没有能力的官史们说的。”

王莽顺着儿子的话,把他们排列了下,发现真是就是那样的怪现象。

想到土地,他又想到逃荒现象。十万难民上长安是那些人喜欢上长安吗?是因为没有了土地,土地不能系住他们的脚。想到土地,他又想到兵乱。兵乱也可以归结到土地问题。没有了土地,他们没有了牵挂,他们才生出掠夺之心。。

由土地问题,他想到土地的禁令。但禁令成了官史们夺取土地的工具。王莽例举之后,把这一切都归结为皇权的失落。皇上不是为了朝政。而是为了摆脱心中的困惑才坐在做皇位上的。他们没有理想。想到这,他脑子里出现刘衰帝歪歪倒倒的身子。如果刘衰帝不行了,那谁来做这个皇?皇上不在的时候,我从新归到大司台位上是必然。归位之后,我该怎么办?我该领着朝廷往那方向走?

想到这,他想到退位时的名声。朝廷官员那同情的目光看着自已。也在可怜自已的命运。我王莽退位,也向他们警示着后面的结局。一定要用好现在的同情心。要准备访问名儒。取更多的声望,为回归准备。至于回归之后干什么,在路上可以思考,可以同名儒们探讨。

先访问谁呢?他列了个长长的名单。在十几个当中,他选择了贡禹。他在元帝的时候主张“九庙制”,在他的鼓吹之下,庙精减了一座又一座,朝廷的日子象搀的人,脸上泛起了红光。元帝非常欣赏他。后来,元帝生病了。反对的人说“有庙不祭祀,触犯了庙祖,触犯庙神,触犯了祖宗,触犯了天神。”。迫于压力,又恢复祭祀废了的庙。但元帝并没有因此身体好起来。而是死了。贡禹也因为此事回到了老家。

成帝之后又恢复“九庙制”,朝廷的脸色好看起来。宫内可控的钱多了,又开始养马了。五年后又被废止。这次反对的人是借成帝没有生养大作文章。说“天在以断嗣的方式威胁我们,赶快恢复各废庙祭祀。”。这之后,东南西北都有刘氏庙需要祭祀。一时祭祀活跃,朝廷更加的空虚。创立“九庙制”的理论家贡禹再次的被贬,聘到朝廷又回到家一心一意做学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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