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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孔休到南阳

王莽说“南郊夜里去,日里去太学府。夜里南郊,人鬼共舞。日里去太学府感受昔日的好时光。找回青春。找力量。那里有周书。有精通吉凶的易学大师。我从高位上跌了一跤,痛定思痛,去问问大师们可有医治良方!”

王兴说“怕是去看老朋友吧!”

王莽奇怪,佩服地问“你是怎么猜想的,?”

王兴说“我是从太学府孔子塑像猜的。那太学府的府训。几任府长也都姓孔。再加上你对太太学府的偏爱。”

王莽说“小小年龄,聪明可爱。前任府长是孔光,姓孔,现任孔休也姓孔,都是孔子子孙,我是孔子信徒。苦闷的时候,我爱往那儿去。我想在经书里吸取力量”

孔休见王莽轻装简从来找他,惊讶得不相信这是真的。说“怎么也得招呼一声。。我要让学子们分享太学府的光荣。学子们见到你会激动得流泪。自建太学府以来。还没有那位大司马降身子上太学府。”

王莽说“我今天不是以大司马身份来的。而是以过去穷书生来会老朋友的。”

孔休说“不敢当,太学府仅是个训练人的地方,也不是朝廷的衙门。”

王莽说“自从调你到太学府转眼已有三年了。生活得怎么样?朝廷捉襟见肘,你这里也一定好不了。有什么困难吗?”

孔休说“岂止是有困难,多得数不过来。国运不昌。前年旱,去年又是涝。太学府理应同朝廷一道过苦日子。”

王莽说“苦日子造就人,太学府是制造人才的地方。好比制造瓷器的官窑。反观苦日子,倒是好事。”

孔休说“不假,是好事,但过猛了点。每天都有书生们偷着溜边的。”

“溜边跑,这还了得,应加强纪律。”

“不是溜边逃课,是溜边回家弃学”

王莽一脸的迷茫,觉着这事严重着。在他的意识,太学府是朝廷的魂灵。魂灵里在减少,相当于人丢魂。过去富日子,书生们安逸。为了磨练意志,孔光在学府倡仪体验苦日子。那种尝试后来变成了表演,变成了作样子。今天,不用提倡过苦日子,生活本身就是苦日了,但真的苦日子来了,人确不干了。

王莽沉默了许久,自言自语“百业待兴。现在要做的是等待。要的是耐心。历史会选择我的。”

孔休没有听清王莽说的话,他见王莽沉浸在遥远的思虑中,试探问话“继子登位仪式也办了。成帝也按巫师的吉日子葬下去了。一切都在恢复之中,百业待兴。大司马光临学府有什么指教吗?”

王莽说“没有指教,只有想法。”

孔休激动地说“想法很私情的,交流想法,好比男女求偶。我得一知己,人生得一知己足矣。人说四十不惑。我是昨天过四十岁生日的。我不惑”

王莽问“你对今后朝廷走向做何判断”

“你让我说真的还是说假的?”

“当然想听真话”

孔休沉默了许久方说“你的大司马位置难保。速做退位打算吧。”

“太对了,直戳要害处,毕竟是读经书,研学问的人。见问题一针见血。直言直语,不回避,不避友。我得一知已,快说下去。”

“刘欣身后跟着数个利益集团。你在他们眼里,是块拦路的大石头。他们将合力

对你展开猛烈的攻击。他们的目标很明确,板倒你就是目前的任务。至于板倒之后怎么办,他们还没有想。虽然他们利益诉求不同,内部矛盾又多又杂。但是对于板倒你,他们一拍就达成共识。”

王莽问“我该怎么办?”

“以退为进”

“此话怎讲?”

孔休说“暂时牺牲自已。主动从大司马位退下来。以求保存势力,有你的势力在朝廷,不怕有东山再起的时候。”

王莽赞赏的口气说“太对了,有进有退。退的事由我做。做的同时,还应该做进的事。进的事在那里?有先有后,有主有次吗?”

“当务之急是解决大司马权力实质方面”

“怎讲?”

“将实权变虚权。傅氏舅们抓着纸锤子磕得了什么?”

王莽说“说得太妙了!不瞒你说,我已着手办这事了。部分权力暗中已转移了,我离职后,你的叔叔孔光将是最大的权臣。”

孔光说“还有一点很重要”

王莽问“那点”

“恰当地分权”

“象切饼子那样的切块吗?”

“是的”

“说具体点。使我明白。”

孔休说“长安共有十二道门。每个门是不是管着一方的兵?”

王莽说“沿袭前人做法。管东城门的就节度东边的军事。执掌军队的进,退,战,和。”

孔休说“改变十二个城门由一人管理的传统。一人管一个,一人管一方。”

“你的意思,是将力量在各派之间分配得差不离。唆使他们不自觉地内斗,消耗。”

“正是这意思,”

“说得好。”

当天,王莽没有去南郊,而是在未央宫将城门官重新分配了下。

叫王闳管北门中的两个。三个南门中的二个由王兴管。其余八道门,分别交由其它人管理。丁,傅,许,班,卫,刘,各派皆大欢喜。又各怀不服。相互暗里抵角

王闳初进朝廷不懂行。他不以为然的对王兴说“姑爷很有意思。叫我俩个管个城门,一开一关,日起而起,日落而落,有什么意思!姑父不把我俩放到重要岗位,王门的权贵将不保了”

王兴用疑惑的眼神打量王闳“你是真的不懂,还是假的不懂?说是管城门,其实是管南方。南方军队都归你节制。你是地道的南方大都督。”

“你说什么!大都督!大总管!”

“是呀!”

王闳对于一个开启城门的官史有这样大权力惊呆了。他转向抱拳向着王莽府的方向,说“姑爷,我委曲你了。我要好好争气。为你挑担,不负重托。”

两人说完话就分头上各自城楼,王闳见王莽前呼后拥地往南郊去了。回来的时候,他没有直接到未央宫,而是前往太学府。

王莽远远地见太学府门前站着欢迎儒士们。人数不下数百。儒士们高帽长袍,敦乎仁。王莽决定在门口下车,他想步行穿过欢迎的队列,该会赢得多少人的赞誉。朝政有时象装扮。儒士做出来的热情,不论是真还是假,都是应该抚慰的。儒士们见王莽不是趋车而过,而改为下车步行。下车的王莽,先向右边鞠了一恭。收身体,侧了下,又向左边鞠了一恭。两恭之后方迈步子走。儒士们购买王莽没有架子,激动得喊出了“千岁,千岁”

孔休也没有想到王莽做出这样反常的礼仪。他见王莽脸上那高兴劲头。为自已的创意礼仪感到满意。也获得成功的快乐。孔休的步子也轻了。言语也通畅而欢乐。他上前抓握住王莽的手,那份情感动了所有的书生们。

学子们见王莽走进太学府方散去。望着王莽一班人进学堂大府门,儒士们赞不绝口。说“这位大司马谦恭,不象王凤盛气凌人,也不象王根官气十足,更不象王商假话连篇。他礼贤下士的风范,历史上周公时代有过。今天,这股风来得让人自信前途。”

“我看刘邦也不过如此,礼待下士方面不一定做着有大司马这样到位”

“他两样都谦有,前途无量。

“前途!说话小心点,不是主张改汉吧”

“不怕杀头,民间有换封号的说法。”

“可惜,这里是太学府,不是私人小空间。改汉的话更是不能进朝廷议事大殿。”

王莽到了孔休的议事厅才放松表情,说“我始终注意我的表情。从事朝政的人不能逞个人性情。随意笑,随意说,人以为轻浮。应慎言慎语,笑有方,步伐落有寸,给人厚重之感才对。”

孔休说“你永远是我学习的榜样。”

王莽说“上次我以私人身份,今天我以朝廷人身份,你看出两次的不同之处了吗?”

孔休说“当然看出来了,有什么指教吗?”王莽说“我想调你出任郡守。担起更多更重的担子”孔休吓了一跳,说“我是书生,书生领兵,冲锋陷阵不是我的优势。不是有更优秀的吗?象严尤,鄄邯,鄄丰,马宫,都是可用大材”王莽说“

你误解了,我的意思,不放你在战场上。而是让你在一个地方担任郡守。是文事。不是武事。”

“大司马知人善任,我敢说不服从。”

说时,王莽走到牛皮地图前,指着地图说“你把南阳找出来让我看”孔休答道“不用找了,就在长安的门户前面。你让我担任郡长了吗?”

“是的”

“在你的封地上,二儿子王获在家守实业。我去后有交侍吗?”

王莽说“没有。如果说有的话。我叮嘱你不要有私恩私情。朝廷官员不可以同地方官员相勾结”

“有不别明说的不平事吗?”

王莽肯定的语气说“没有,不平的事有律部管着。更不能勾结地方官私设分堂”

孔休说“我明白了”

“明白什么?”

“你准备隐居南阳了”

王莽见孔休捅破,压低声音说“对外不要透露,这是我俩之间的私房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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