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0章 履行诺言(1)
凉亭之中的石桌上放着一盘棋,出于好奇萧笙歌走近一看,粗略看上去是死局而又暗藏生机。
突然被人从后揽住,鼻息打在她的脖颈处,“小笙歌。”
萧笙歌莞尔,偏过头看向云宸,“王爷?”
她虽面色依旧苍白,但不可否认的是这般一笑竟是让艳丽百花都失了色,云宸心中一动,在她的唇瓣上小啄吮吸。
萧笙歌微微睁了睁眸子,有些讶异但没有躲开就随他这么去了。
直到她唇瓣恢复了粉红才放开,不知道有意无意的道:“战乱算是平定了。”
萧笙歌也不是没有听懂云宸的意思,故意道:“如此那便恭贺王爷了,出来这么久也该回去复命。”
云宸不大满意萧笙歌这番话,环在她小腹上的手臂收紧了几分,“小笙歌?”
转过身看着云宸继续装傻充愣,“怎么了?”
云宸紧紧盯着她,看的萧笙歌只得缴械投降,“成亲一事先不急,病都没好清楚,可不想就这么草草嫁了。”
云宸似乎得到了另一个保障,眼中是掩饰不住的光亮。
萧笙歌见他如此不禁失笑,“这要是被外人知道了,指不定要说我是红颜祸水。”
“祸的是本王,倒也心甘情愿。”云宸带她到了内室,“这里是母妃生前居住的宫殿,摆设未曾换过,已经陈旧了不少。”
萧笙歌一愣并未多言什么,路过一副挂画时才拉着云宸停下,“这画上的人是谁?”
云宸回道:“随母妃从芙月带来的,无人过问画中是谁。”
萧笙歌走近细看,“这跟娘亲房中那幅一样,这个字迹也是出自一人。”
“世上鲜少见有两幅一模一样的画,画师每画一副画心境都是不一样的,即便是被后人模仿也断然做不出完全的相似。”萧笙歌极为确信面前这一副与娘亲那副是完全一样的,她曾仔细端磨过娘亲的那壁画,断笔和笔锋她绝不会认错。
云宸看着萧笙歌,“许只是临摹下来的。”
“临摹一幅画?”萧笙歌从画上移过视线,“那这字如何解释?即便是同一人所写的也有所出入,临摹的再想,也学不会原创那般的笔锋。”
萧笙歌退开几步,“可惜那副画已经烧毁在凌府。”
云宸过去将壁画拿下,“小笙歌若是喜欢,大可带走。”
萧笙歌突然制止云宸想要卷起画的动作,“看反面。”
闻言将画反了过来,那上面是一副图纸画的却不像是普通房屋。
“这是……墓?”萧笙歌眉头一挑,并不能理解为什么要把一座墓的结构画在画后面。
云宸面色微沉了几分,“我们去过这墓。”
经他一提点,萧笙歌明白过来,“王爷是说陶将军那次?”
云宸颔首,她看着他,“我一直很好奇陶将军那次究竟为什么要进去,而且她都知道些什么。”
陶元所说的那个原因确实
萧笙歌提议,“再进去看看如何?”
“不准。”云宸斩钉截铁的否定,掷地有声似乎并不打算再改变想法。
萧笙歌不禁蹙眉,“为什么?”
“太危险。”云宸可没忘记她现在会受这般伤是因为什么,归根结底就是当初在那墓中受的伤,否则怎会被云睿所威胁被迫到蓝月,又怎会因为无法用内力而中了宋琪瑶的毒,至后来落得近半月昏迷不醒。
萧笙歌看了一眼云宸手上因为时间太久而有些泛黄的画,“可这不是有图纸么?”
云宸说什么也不肯萧笙歌再去犯险,“不准,此事我自会派别人进去。”
她知道云宸在担心什么,故所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王爷手上有谁能破了那机关?再说那墓进出口都被封死,要想进去还要重新开路,这期间我的病也该好了。”
云宸依旧拒绝,“不可以。”
萧笙歌突然环上他的腰际,“我知道你在怕什么,那里面的东西太多了,我们那日看到的不过只是冰山一角,与其让无辜之人丧命,倒不如自己进去兴许安全的多。”
在她抱上来的那一刻,云宸便心软了,“万一你……”
萧笙歌打断云宸的猜测,“哪来这么多万一?上次只是我一时不察才出的意外。再者贵妃宫中的画确实存有蹊跷,后面画的墓根本不像是随意涂画上去,于情于理我都很合适。”
云宸无奈应了,在她面前从来都只有妥协的份,只是作为交换条件,婚期由云宸做主。
萧笙歌又与云宸去了一趟承欢殿,局促的咳嗽声从房内传出来。
一个宫女惊呼:“陛下咳血了,快去请太医!”
果然不出所料,云夜病情愈加严重再不医治估计能不能见到明年的雪季都是个困难。
萧笙歌与云宸对视一眼走进内室,宫女看到云宸吓得脸色苍白,手上染血的帕子落了下来。
宫女战战兢兢如临深渊般的行了礼,“奴婢见过宸王殿下。”
其实这宫女的害怕倒也是有原因的,别国攻占了皇宫后哪个不是将原朝官员宫人压入牢变为阶下囚的?可偏偏云宸不是,占了都城没有动兵也无见血甚至没有半点限制,这种做法实在惹人生疑,无形胜有形更让人无法接受,整日处于精神紧绷状态,生怕哪一时惹怒了他就要遭灭顶之灾。
萧笙歌走至床边,见云夜已经晕睡过去了,手腕翻转从衣袖之中拿出几根银针就要刺进他的血脉。
那宫女估计是以为萧笙歌要行刺,极为激动的出声制止,“姑娘不可!”
萧笙歌看了她一眼并未多言,变换着各种位置刺针,每一针都灌注了一丝内力,多则过少则虚,她拿捏的极好。
说来那日她吃下的那个味道难以接受的药丸,确实有奇效,只是有些可惜了未能分辨出里面的成分。
云夜因为痛苦而紧蹙着的眉头缓缓舒展放松,萧笙歌把了一下他的脉象。
只是陈年旧疾,原本是只要日后十几年里好生养着便没什么事了,可惜病情反反复复又吃了无数杂七杂八的药,是药三分毒这没病也能吃出病来。
宫中的那些御医平日里安闲惯了,,无非就是给各宫探个平安脉,至多就是嫔妃临盆时在旁边提点几句,哪还见过什么疑难杂症?一身医术也就这般荒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