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妈妈爱认干女儿

随心知道老妈她们都已回来，那时间肯定不早了，忙站起身走到床前拿起放在床头的手表一看，喝！都十一点半了，不觉间就过去了三个来小时。自己沉湎在之前状况下，根本没注意身外之事。

走到前门，随心将房门拉开，一下就感到一股热气迎面袭来，盛夏的高温名不虚传啊。太阳快要转到屋顶了，走廊上阳光快退尽，房前的桂花树叶蒸发出的清香，伴着微风扑入鼻中，闻着就舒爽。随心一眼就看清走入前院的几人，除了父母妹妹大华哥，那位和青心结伴走着、正抬眼望向自己的俏丽大姑娘正是老妈的干女儿卢玉华、自己一同长大的老同学。

“好久不见”，随心的心跳微微加快，觉得比“重”见父母妹妹还要震撼些，她也是自己心中遗憾之一啊！上世无数次在脑海中浮现的女子！随心心中暗暗招呼，迎上她的目光，露出欣然的微笑，向她挥挥手。17岁的少女看到随心和以往似有不同的动作，还有那透露着深意的目光、阳光的笑容，不由一股羞涩之意涌上心头，这是自己心中时常想念的男生，卢玉华感到脸上轻浮上微微烫意，低垂下眼帘，避免和随心对视，心中敏感体会到随心对自己有种以往不曾有的亲切--亲近，不由得更羞涩。

随心心有灵犀般敏感地揣摩到了姑娘的情状，心中有了计较，一边走向客厅门，边技巧地问妹妹道：“青心，你们怎么去了这么久？”他知道这丫头会自动说出经过的。

果然，他的问话刚落，丫头一张粉嫩樱桃小嘴就开始汇报了：“哥哥，我们走了好多地方呢！先到街上秤了肉，又去百货柜买了发结，喏，就是这个，好看吧！”这时，进院的几人已走近屋子，青心边走边说，同时抬手向哥哥亮出手中鲜艳的蝴蝶发结，被太阳晒得额头都冒着细汗的脸上满是高兴的笑容。

随心为大家打开客厅门，回答妹妹话的同时边向大家微笑示意：“好看！快进屋，外面太晒了。”

老爸陈卧东率先进了屋，青心拉着干姐姐卢玉华走上走廊，对随心笑着说道：“哥哥，我们在供销社正好碰上了玉华姐姐和熊妈妈，我就叫她陪我了，妈妈也让熊妈妈答应呢。其实我是想玉华姐姐来吃脚鱼，妈妈也是这样想的。”说着银铃般地“咯咯”娇笑起来。

随心看着站在身前两步开外的姑娘，比妹妹稍高，有1米68的轻盈娇躯，一张精致的瓜子脸，脸上细腻嫩白的皮肤被太阳照的娇艳欲滴，白皙的额头，淡黑的柳叶细眉，标准的双眼皮下是一双黑白分明的杏眼，细黑睫毛点缀得双眼更添秀丽，挺直娇俏的鼻梁，鼻头粉嫩秀气，红润双唇线型分明丰润诱人，圆润下巴略尖。苗条的身上穿着的确良布料的淡蓝短袖连衣长裙，束着同色的腰带，一头黑亮秀发也是当前发式：编成两条辫子拢在胸前，纤细的胳膊圆润腻白，轻束的腰带让轻盈的体态略显少女的长成，呈现出有模有样的曲线，秀气白嫩的小脚套着双嫩黄的塑料凉鞋，十根脚趾玲珑美丽近乎透明一般。这是个已长成的少女，已有了文静优雅气质的雏形，此时眼神带点问询和羞意。

随心突然觉得自己以前是睁眼瞎子，后世的悔恨交加该是自己应得的惩罚，怎么会错失这般娇美的天仙化人？是自己年轻不解风情和愚鲁？还是因为萍萍让自己方寸大乱？

随风袭来股女儿清香，不同于妹妹的清淡。随心大方地打量人家姑娘，脸上带笑，口里打趣道：“玉华是我妹妹，我也想她来啊，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文如其人，说出的话也对应着心境，这话是大彻人悟的随心内心写照。

其实，原来的随心进入青春期后是很少与女同学说笑的，变得有点一本正经，这主要是受这时代社会环境、各方面因素的影响：一是广大农村传统的封建思想，男女授受不亲，女人从一而终等的传统思想还很流行；二是社会风气的保守，男女交际，视为作风不正，有男女关系的指控相当于一把尚方宝剑，可置人于死地，可农村又很奇怪，它是保守，但又很包容，农村里发生的风流韵事其实并不比城市少，甚至更多，但被处理和家庭破裂的情况稀有；三是任何一所中学（包括大学）都是反对学生恋爱的，中学里更被视为异端。这些社会因素和舆论是很能克制青少年的青春期心理性、生理性躁动的。另外是家庭教育，陈卧东常说，父母是教育别人的干部，儿女要让父母说得起话。如此种种，让随心很循规蹈矩的，将心底的萌动压制在深处。

青心听到哥哥对自己喜欢的干姐姐这么说话，更开心地笑着，还用葱白的纤指在姐姐泛红的嫩脸上勾划了一下。

卢玉华见到随心后心中就升起股羞涩，即喜随心话中透出的亲近，又被青心羞她逗的嫩白的耳根都霎地变红，不由瞪眼随心，不知怎么想的，顶撞似地冲他说道：“那你还不去叫静枝来。”话一出口，就满脸通红地冲进了客厅。

青心从来没见过这么害羞的卢玉华，笑的更加开心，都是青春少女，更能理解少女情怀，伸指在自己脸颊上冲哥哥比划一下，羞下他，就笑嘻嘻追着干姐姐进了门。

人家姑娘害羞地进了客厅，随心就不便跟着进去，脸露笑意地摇摇头，若有所思地返身走向自己的房间。

刚才出现的状况是由两个原因造成的：一是杨扬爱认“干女儿”，还喜欢说将来干女儿做儿媳妇跟自己亲，不会有儿子娶了媳妇忘了娘的事发生，婆媳好相处。另外塘湾一带流传的风俗是两家认干亲，有结“娃娃亲”的意思，逢年过节会相互来往，两家儿女长大后没大的异议，就可谈婚论嫁办喜事了。问题是杨扬有三个干女儿，都是磕过头的正儿八经的干女儿，杨扬对风俗不太重视，那是解放前旧社会传下的事，如今也“破四旧，立新风”了，要认卢玉华、朱静枝做干女儿纯粹是对粉妆玉琢般的小女孩的喜爱，而且是和自己处得好的女同学的女儿，爱屋及乌般的延续，而蓝萍是真正带出了感情。二是家长们日常言辞中难免谈及风俗习惯，就顺着风俗聊开了，没顾忌小儿女们在旁听着，有时还打趣小儿女们。旁人每当问到杨扬，说有三个干女儿怎么办？她的回答是我儿子有本事就三个都娶了，常引起一场大笑。

这让几个当事人心中有了种子，看到对方就不由得浮起那个双方的定位，随心对几女一直象对青心一样关心照护，又算得上是翩翩少年，随心在干妹妹卢玉华的心中已不知不觉刻下了烙印，她害羞，是怀春少女内心的写实。韦小宝不是说，女人脸上发红，是在想男人了。

随心上世几人考上大学各奔东西，家长们关系仍很好，谁也没提风俗的事。

还有杨扬见不得可爱女孩，可能是对自家儿子的自信或溺爱吧，希望好的姑娘能做自己儿子的媳妇，就常与有漂亮女儿的家长套近乎，要结亲家。有家长见陈青心越长越漂亮，也提议结亲家，杨扬却推说要儿女自家愿意才行，每次引来一阵笑声，说杨老师是韩信将兵，儿媳多多益善，只进不出。

随心想着妈妈的逸事，确认“天下父母为儿女都是自私的”这句话真心为一句大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