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一章 杨溢被擒,暴戾审讯

久里心切地向马车内望去,果然如他所想,马车里的男人正是杨溢。.

只见杨溢被人用麻绳绑了个通透,嘴里咬着的长布在脑后绑了个死结,他胸前和手臂虽有几处伤口但是伤口不深,不足致命。久里上前探其鼻息,翻动眼皮也正常,才知杨溢只是暂时晕厥。久里不由震惊,如此剧烈的马车碰撞和响声杨溢都没有醒,可见击晕他的人物绝对是个狠角色。

“主上,他还活着。”久里对卫景离说道。

“把他带下来。”卫景离森然道。

久里和李葳联手将杨溢从马车上扔到布满落叶和花瓣的地上,拆下他嘴里的麻布,拍了拍他的脸,然而杨溢仍没有清醒。卫景离缓步上前,仔仔细细盯着杨溢的脸切齿道:“这就是杨溢么?!”

“杨溢?”李葳心道这名字好像在哪里听过,看这男子也很脸熟,但就是记不起何时何地见过他;与李葳不同的是,曾经经历过奚茗大闹太液池一幕的持盈和持锐都记起了,眼前的这个男人正是彼时教奚茗错认的男子,杨溢;久里则讶异于卫景离竟然知道这便是杨溢,那么他必定知道柳湖事件,也必定知道奚茗和杨溢之间的事了。

卫景离蹲下身提起杨溢的衣襟,惹得李锏及众率卫纷纷呼道:“主上小心!”

哪知卫景离浑然不觉,怀着恨意猛地放松他的衣襟,接着一手成掌垂直击打杨溢肋骨下一寸的位置,强劲的掌力配合指尖这小面积的接触点形成了强大的压力,这股冲击力令昏厥的杨溢四肢一阵抽动,嘴里发出含糊的呻吟声。见杨溢有所清醒,卫景离并未手下留情,即刻化掌为拳,再次重拳击打在同一位置。

这一回,杨溢猛地抽搐一下,嘴里竟吐出一口酸水来,可见卫景离下手之狠。

“咳咳”,杨溢咳嗽两声,他也终于在卫景离的辣手下清醒过来。他表情痛苦地甫一睁开眼睛,还没看清楚蹲在身边的白衣男子的脸就被此人拽着衣襟从地上拎了起来摁到了树干上。.

忍住背部的剧痛,杨溢睁眼一瞧,入眼的竟是恼羞成怒的四殿下卫景离!

“四……殿下……”杨溢着实一惊,环顾四周一圈却赫然发现二十名神情刚毅的卫景离手下率卫。

“说!钟奚茗在哪儿?!”卫景离拔剑抵住杨溢的喉咙,由于用力过猛,杨溢的脖颈甚至渗出了一丝鲜血。

“我,我不知道……”杨溢顿时无措起来,他虽然早知卫景离心属奚茗,却不知已到了如斯癫狂的程度。

卫景离急于救回奚茗,怎能容忍杨溢说出“不知道”这种话,他比杨溢高出整整半头,当下就抬腿以膝盖猛磕杨溢肋骨下侧,位置竟然与方才击打的位置不差毫分。杨溢再次受到一记猛击,一口酸水喷溅到了卫景离的衣衫上。

李锏见状连忙上前拦住卫景离,附在他耳边低声道:“主上,关心则乱呐!”

几乎与此同时,在距离卫景离等人不远处,臧豫在仍然晕厥的奚茗人中处一按,奚茗长长的睫毛轻颤几下,缓缓睁开了眼。奚茗蹙着眉清醒过来,入眼便是一个蒙面的绿衣人——那不就是追杀自己的绿衣人吗?!

奚茗一个激灵从地上坐起,想撒开腿跑却发现自己手脚都被死死地绑了起来,想要大声呼救竟发现嘴里被塞了一团麻布,现下连声呜咽都发不清楚!

臧豫抽出匕首抵住奚茗细长的脖子,低声威胁:“不要试图逃跑,否则只有死路一条!”臧豫言罢,将奚茗扳正,匕首架在她肩头道,“邀你看趁戏!”

奚茗迫于肩头的利刃只得乖乖听话,循着绿衣人的指示向前方望去,这一看着实令她一惊——不远处颀长的俊逸背影不正是卫景离吗9有久里、李锏他们,王府里的率卫们也都来了……甚至是杨溢,他正浑身被绑,由久里和李葳一左一右压制在树干处。她甚至能够清楚地听见李葳对着杨溢骂骂咧咧的话。

奚茗用余光瞟了一眼控制着自己的绿衣人,他到底想干什么?即不杀她也不伤害她,而是让她在这里“看戏”?看卫景离他们有多么着急吗?奚茗表面佯装镇定听话,其实手里却不停地试图解开绳扣。

“放弃吧,解不开的。我说了,试图逃跑只有死路一条。”绿衣人的声音又在奚茗耳畔响起,声音可怖至极,教奚茗直接放弃了逃跑。

看来,此人暂时不会伤害自己,奚茗心道。

“看戏吧。”绿衣人粗糙的大掌在奚茗肩头拍了两下。

这边,卫景离握剑的手颤抖几下,努力克制住自己的焦躁和愤怒,将剑架在杨溢的脖子上泠然道:“一个时辰前你和钟奚茗在一起,现在你说你不知道她在哪里?你可信这利刃再偏上分毫你便会魂断荒野!”

“四殿下明鉴,我……我真的不知道!”杨溢紧靠大树想要躲开卫景离的剑,却不想久里和李葳两人分别从左右擒住他,教他动弹不得。

“不知道?!”卫景离横向挥剑,斩断了杨溢散落在肩头的一把头发,厉声道,“你不知道!”

“殿下,方才突然出现了一帮绿衣人,带头的绿衣人将茗儿击晕后将其掳走了!”眼见一把青丝被斩落,杨溢身子一哆嗦,一口气合盘托出。

“‘茗儿’?这是你能叫的吗?!”卫景离再次挥剑,将杨溢头顶束着的头发从发带处斩断,断丝混着槐花瓣一齐飘落。

“是……是钟奚茗,她被绿衣人带走了,后面的事我就不知道了,真的!不久之后我也被击晕了,方才醒来时就……”杨溢又是一阵颤抖,咽下了后半段的话,注视着卫景离的一举一动。

杨溢此言一出,众人皆知就连杨溢都不知道奚茗被劫去了哪里,全体都没了主意,看着卫景离等待指示。

然而卫景离彻底心慌了,由于对杨溢的愤怒和对自己没有保护好奚茗的懊悔,他握剑的手甚至颤抖了起来。

这时,李锏上前暗暗拍了拍卫景离的肩膀,走上前去对杨溢说道:“是谁派你来的?”

“什么意思?”杨溢身躯一震。

“什么意思?你知道是什么意思!”李锏抓着杨溢的衣襟道,“是谁闯入容王府递送的字条,是谁在柳湖企图刺杀茗儿,又是谁,在今日逐杀茗儿,你以为我们会不知道?!”李锏试图激杨溢说出他背后的主使者,如是说道。

“你知道?你们知道?不,不可能,你们怎么可能知道呢!”杨溢猜测李锏只是在试探他,李锏不可能知道他背后真正的主谋是谁。

李锏见杨溢戒心已起,无法测出他背后的主子到底是卫景乾还是卫景亨,回头望向沉默的卫景离。

卫景离此时已然冷静,抬手制止李锏,收了剑走近杨溢几步,目光如炬,盯着他的眼睛片刻后泠然道:“你,只是一颗被人遗弃的棋子。”

杨溢瞪大了眼睛,卫景离突如其来的一句话使他陷入了困惑当中,什么叫“被遗弃的棋子”?

李锏和久里、李葳等率卫也都一惊,卫景离为何会如此说,他是知道什么信息了吗?

除了在场的众人,他们后方不远处藏着的奚茗亦是疑惑重重;然而只有臧豫,心中充满了巨大的震撼,也许,在场只有他明白,卫景离方才一语中的。卫景离竟然在如此混乱的场面中看穿了主上的计划,难怪主上评价此人“若是同盟,他会很可怕;若是敌人,他会更可怕”。

卫景离眯起眼睛,指着方才来时的方向道:“那些你的主子派来和你做戏的黑衣人同你一样,都不过是被遗弃的棋子罢了。”

众人面面相觑。

“什么?!”杨溢惊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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