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五章 无可奈何

终于电话那边声音清晰起来了，却是那个人放开了声音的哭，然后慕允在那一边撕心裂肺的哭声中，听见了那个足以让他自责一辈子的呼唤。

“哥……”

慕允怔了一下，立刻把后背挺的笔直，从沙发上站起来往阳台跑，一边跑一边询问，“喂橙儿！是橙儿吗？”

语气里夹带着相当浓郁的急切。

客厅里面的人听见慕允对着手机说的这句话，都纷纷把目光投向慕允。

只见慕允站在阳台上，背对着他们的方向。窗外是一片夜色，A市的繁华被窗上的雾气遮盖住，一片朦朦胧胧。

慕允偏着头，左手紧紧的握住窗户下面的矮栏杆，能够看见他发白的关节和手背突起的青筋。

最后他慢慢松开了手，也挂断了电话，然后面色异常平静的回来了，却是走到了韩瑾夜面前，向他递了个眼神，意思是想单独谈谈。

韩瑾夜还没弄清楚怎么回事，慕允就先一步转身往卧室的方向去了，无奈，他只好跟上去。

“怎么了，慕……”

卧室里没开灯，黑的很。韩瑾夜前脚刚踏进卧室，就被人抓着衬衫领子甩在墙上，之后一拳发狠的打在脸上。

韩瑾夜用手背捂着嘴角，直起上半身皱眉看着慕允，两人的眼睛都在这一片漆黑里发亮。

“韩瑾夜。”

还没等韩瑾夜开口，慕允就先叫住了他。走到床边坐下，把五指插进发丝里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又抬头看向韩瑾夜。

“你就那么爱琣忆吗？”他说，“这么多年的一厢情愿，你真的不累吗？”

还不够吗？还不能够结束吗？

韩瑾夜没接话，等待慕允继续。

“橙儿，她，”慕允断断续续的说着，却始终不知道该怎么措辞才合适，摇了摇头，重新组织了一下语言，“你觉得无所谓吗？为了让琣忆开心，伤害谁都无所谓吗？”

这一句话既然提到了慕橙，韩瑾夜就懂了。

可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不能勉强的就是感情啊，当多年的坚持变成了一种习惯的时候，你能轻而易举的改掉你的习惯吗？

“我说过的，我爱她是一件毋庸置疑的事，无关岁月凋零。”

“韩瑾夜！”

慕允站起来又给了他一拳，指着他的鼻子大喊他的名字。

慕允因为气愤胸腔剧烈的起伏着，盯着韩瑾夜看了他好半天，大概是在看清了韩瑾夜眼里的坚定以后，他才把指着他鼻子的手放下来，颇为无可奈何的妥协。

“我没有能力保护好我的女人，让菲儿受到太多伤害了。所以你能不能让我做一个不太差劲的哥哥，当初答应橙儿去西藏看星星，已经是我做过的能让我自责一辈子的决定了。我真的没想过，她能一年多不跟我联系，也一年多都没回来。”

慕允闭上眼睛，耳边萦绕着慕橙的声音。

她在电话里一边哭一边说，“哥啊，我想他了，太想他了，可是怎么办啊……”

所以你看，伤了心的人呐，她捂着正流血的心脏，依然还是想待在你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