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 纳千河兵变
神风东藏和北条信康连赶了一天一夜,终于在次日卯时住进了纳千河。启野次郎带着几百名武士两行排开,恭迎神风东藏大驾。神风东藏取下头盔,沉沉地坐在席子上。北条信康也解下盔甲,不停地用小折扇扇着脸颊。
“可恶的海人,竟敢杀了忠吉!”神风东藏猛敲着地面道。
“放心吧,大将军,我们还会打过去的,到时候一定要人李华龙血债血偿!”神风元二道。
“启野次郎人呢?”神风东藏问。
“我这就去叫他。”北条信康起身走出屋外,恰巧碰见启野次郎在和尚国寺政美说话,便凑了过去。
“你打算什么时候动手?”北条信康轻声对启野次郎说。
“明天,”启野次郎说,“明天晚上用餐时,我会让政美在屋外埋伏三百武士,只要我一声令下,三百武士就会冲进来将神风东藏等人剁为肉泥!”
“明天……会不会太急促了,”北条信康道,“毕竟神风东藏手中还有两三万人,万一这些人在纳千河暴动,那可不是你我能够收场的!”
“那依你的意思呢?”启野次郎问。
“我已经让左元光惠乃和稻叶秀成从临海和南江赶来,等他们到了,就能够控制神风东藏的大军,确保计划有条不紊地实施。”北条信康道。
“主意是好,但是我现在担心神风东藏会急着回到西之序西平去。要是让他们回去,这辈子估计都别想动手了!”启野次郎道。
“太军从政大人放心,我会尽量拖住神风东藏,让他在纳千河呆得久点儿!”尚国寺政美道。
“那样再好不过。”
“走吧,我带政美去见神风东藏。”
三人商议定了,北条信康带着尚国寺政美进了屋里。尚国寺政美单膝下跪道:“纳千河上国守尚国寺政美拜见征夷大将军!”
“启野次郎呢?”神风东藏问。
“太军从政大人正在安顿大军,相信很快便会赶过来。”
“大将军一路劳累,应该尽早休息才是,”北条信康道,“政美,你带着元二大人和内正大人去住所休息,我领大将军去住所便好。”
“是。”
“不劳烦从将军了,”神风东藏起身道,“有内正送我去就行。”
不等北条信康和尚国寺政美说话,神风东藏便朝门口走去。土健秀内正弯着腰跟了上去,尚国寺政美伏地恭送神风东藏回屋。
神风东藏兵败退回的消息早已经传到了羽柴氏忠的耳中,羽柴氏忠朝会公卿过后将明智光信和黑田康叫到了自己的寝宫里,商量如何控制三大武家的情绪。
“圣皇陛下,目前最要紧的是稳住神风东藏的心,让他感受到朝廷对神风家的恩惠和照顾。”明智光信道。
“朕也知道要拉住他,但是该怎么样拉,朕心中着实没有办法。”
“让石田生麻吕率领一万近卫军,带着粮食和酒水前去纳千河城,就说是劳军。”黑田康道。
“带一万人过去,不会造成冲突吧?”羽柴氏忠问。
“陛下,如果依我的见解,一万人太少,应该带至少三万人过去。”明智光信道。
“三万?为什么?”羽柴氏忠问道。
“神风东藏现在住在纳千河,纳千河城主——尚国寺政美是启野次郎的家臣,而北条信康也在纳千河里住着,万一北条信康和启野次郎对神风东藏图谋不轨,那么石田生麻吕带近卫军过去,兴许能镇住他们一时。”
“可是将近卫军抽去三万,万一周围的国守有叛乱者,那岂不是很容易对新启城构成威胁。”黑田康道。
“剿灭久石正前朝廷便削弱了天下各城国守的兵力,就算将近卫军抽去三万,周围的国守也不敢轻举妄动。”
羽柴氏忠迟疑一会儿,然后坚定地说:“那就让石田生麻吕去吧,只要神风东藏站在朝廷这边,周围的国守又敢怎样?石田生麻吕出去的时候,由越谷诚之助代行权近卫大将一职吧。”
“是!”
当夜晚餐时,神风东藏并没有跟启野次郎说一句话,等到神风东藏回屋后,天便下起了倾盆大雨。厚厚的乌云覆盖在纳千河城的上方,从云中冒出的闪电照亮了城楼上随疾风骤雨飘摇的尚国寺一族的“红鹤”旗。
大雨一连下了四天四夜,纳千河西南边的河水伴着泥沙汹涌而下,冲垮了唯一能供几万大军行进的木桥。
启野次郎站在窗前,嘴角不禁微微上翘。北条信康也走了过来,轻声地笑道:“真是连天照大神都要帮我们铲除神风东藏啊!”
“呵呵,机会不容错过,我们可千万马虎不得,”启野次郎说,“左元光惠乃和稻叶秀成到哪了?”
“方才行军司令来报,说他们两个带着四千足轻和一千骑兵到了西北边五十里的一座小木桥那儿,相信明日便可到达纳千河。”
“要是能再快点就好了。”
“是你说的马虎不得,还是耐心等吧。”
二人转过门栏,在走廊上看着马圈和营房屋檐下扎成堆的神风军足轻,心中不免偷笑起来。
“报告从将军,太军从政,”行军司令气喘吁吁地跪在启野次郎和北条信康脚下说,“近卫大将——石田生麻吕带着三万大军从新启城出发,现在已经离纳千河只有八十里了。”
“什么?!”启野次郎大吃一惊,转过脸看着北条信康,“怎么会这样?石田生麻吕怎么会过来?”
“想必是朝廷害怕神风东藏脱离与朝廷的联系,这才派石田生麻吕来劳军的。”
“真的只是劳军这么简单?”
北条信康问行军司令道:“你有没有看见近卫军中携带了大量的物资?”
“有,而且很多。大部分都是粮食的酒肉,完全不像是要远征的样子。”
“那就让他进来跟神风东藏一起干掉,”启野次郎恶狠狠地说,“只是三万近卫军该怎么处置呢?”
“虽然有些伤脑筋,但办法还是有的。”北条信康自信地笑道,“石田生麻吕进驻纳千河时,左元光惠乃和稻叶秀成也将赶到纳千河。到时候你让千宇贺、井伊川成和尚国寺政美尽力控制住城内的神风军。我会找理由让近卫军只驻扎在城外,然后让左元光惠乃和稻叶秀成控制住他们。”
“也只能这样了。”
二人商议定了,启野次郎便让尚国寺政美带人前去迎接石田生麻吕。尚国寺政美将北条信康的话转述给了石田生麻吕,石田生麻吕并没有想太多便答应了下来,仅带着八十骑兵和一百足轻,抬着粮食和酒水随尚国寺政美进了纳千河。
神风东藏听说朝廷派了石田生麻吕前来慰问,于是连忙跟神风元二一起来到城门。石田生麻吕见到神风东藏,便下马行了大礼,同时让人将粮食和酒水交给了神风元二运送到营房里。
“石田大人带着朝廷的恩惠远道而来,真是另我感激不尽!”神风东藏道。
“大将军为朝廷流血流汗,生麻吕这点工作到算不上什么。”
神风东藏随和地笑了笑,然后带着石田生麻吕一起进了屋里。神风东藏坐稳上位,石田生麻吕在左一位坐下,侍卫进来给各位大人盛好茶水。
石田生麻吕问道:“大将军北伐幸苦,卑职奉圣皇之旨特带来酒水劳军,不知大将军在北方身体如何?”
神风东藏道:“托圣皇洪福,天照大神庇佑,我一切安好,只是没能除掉李华龙和呈平的海人,致使北伐失利,实在愧对圣皇鸿恩!”
石田生麻吕道:“大将军不必多心,圣皇并未有怪罪。胜负乃兵家常事,等时机成熟,大将军可再上书北伐,光复帝国!”
此时,启野次郎和北条信康也走了进来,石田生麻吕向两位行了礼,神风元二也起身让位自己挪到了神风东藏的右边。启野次郎和北条信康并肩坐下,启野次郎说:“方才尚国寺政美的部下在周边射猎得了不少野味,今晚便可尝尝鲜了。”
“早就听说纳千河的野味非常可口,今天能得品尝,真是不胜荣幸!”石田生麻吕道。
“这位是纳千河上国守——尚国寺政美。”启野次郎介绍道。
“久闻尚国寺大人,今日能见,荣幸之至!”
“这句话应该我说才是,石田大人是朝廷的重臣,又统管近卫军,而我只是小城的国守而已。”
“哪里的话,”石田生麻吕道,“对了,进城时我见到纳千河北郊有不少人在挖土,不知却是为何?”
“噢……那是新酿的酒,准备拿出去深埋的。纳千河一直有这个传统,让石田大人见笑了!”
“果然一乡一俗啊!”
众人正谈笑间,一名行军司令突然跪在门口,北条信康向神风东藏行了礼后便走了出去。行军司令贴近北条信康耳边轻声说:“左元光大人和稻叶大人已经到城外了。”
“嗯,让稻叶秀成进城,左元光惠乃在城外注意近卫军。”
“是。”
行军司令走后,北条信康又回到了屋里坐下,冲启野次郎使了个眼色,启野次郎心领神会,连忙起身说:“我去让政美尽早弄好晚饭,诸位,失陪了!”
启野次郎走出屋去,神风东藏看着他的背影,“嗤”了一声,然后又跟石田生麻吕闲聊了起来。
是夜,神风东藏的屋里灯火通明,尚国寺政美特地找来了不少舞姬给神风东藏和石田生麻吕伴舞助兴。营房的神风军足轻和骑兵们也享受到了尚国寺政美送去的美酒和牛肉,他们将长枪放在一旁,用佩刀去割大块的牛肉来吃。
不多时,足轻和骑兵便一个个倒了下去,尚国寺政美带着几百号人走了过来,鄙夷地笑着:“带迷药的酒都喝不出来,活该被人宰!”
尚国寺政美转身吩咐说:“你们速度把他们都抬到城外北郊去埋了。”
“是!”
神风东藏边喝着酒,边说道:“还是怀念佐治山酿的酒啊,香醇可口。”
启野次郎道:“大将军,这可是纳千河有名的白花酒,味道很不错的!”
神风东藏道:“嗯,白花酒……真是好名字,就像人一样,白白花着朝廷养人的钱,却不干人的事。”
启野次郎酒碗刚到嘴边,又放了下来:“大将军话里有话啊!”
“我只是实话实说罢了。”
“神风东藏,这里是纳千河,不是西之小,更不是佐治山!”
“你敢直呼我的名讳!别忘了我可是‘征夷大将军’!”
“在纳千河里,从不管什么‘征夷大将军’,在纳千河人的眼里,只有除了‘红鹤’旗外,就只有‘凌大将军’!”启野次郎将桌子一掀,尚国寺政美便带着三百武士冲了进来。
神风东藏大惊道:“启野次郎你想干什么?”
启野次郎走到石田生麻吕身边,狞笑道:“神风东藏图谋不轨,刺杀朝廷重臣!”话音刚落,一把长刀便刺穿了石田生麻吕的胸膛。石田生麻吕双手猛烈地抓着地板,狰狞地看着启野次郎,抽搐了几下后便僵死在了血泊中。
神风元二和土健秀内正拔出刀来护着神风东藏,神风东藏见状汗流浃背:“启野次郎,你想造反吗?”
“哈哈!造反的不是我,是神风东藏。杀石田生麻吕的人也是神风东藏!”启野次郎道,“政美,神风东藏诛杀朝廷近卫大将,按律当枭首!”
“是!”
启野次郎和北条信康离开了屋子,尚国寺政美带着三百武士一拥而上,神风元二挡在最前面,虽然奋力砍翻了几个武士,但是寡不敌众,身上被砍了数十刀,右手被剁成三节,垂落在地上,喷血数斗后便瘫倒在地。土健秀内正被逼到角落,十几名武士一齐向他的腹部刺去,将他直接钉在了墙角。
神风东藏见大势已去,心灰意冷,嘴角不自然地抽动着:“启野次郎,总有一天你会跟我一样——不得好死!”他拔出佩刀冲了上去,被武士连着几刀剁倒在地,削去了首级。
北条信康见武士一个个从屋里出来了,便让稻叶秀成到城楼去给左元光惠乃发信号。左元光惠乃随机带人跑到近卫军中大喊道:“征夷大将军——神风东藏图谋篡位,杀了石田大人,现在太军从政和从将军已经将叛军制服,但是新启城中还有神风一族余党,为了朝廷,请大人听从太军从政的号令,一起杀回新启城去,剿灭神风家余孽!”
近卫军士兵不知道是真是假,但是启野次郎的大军已经向他们围了过来,军中领头的几人见形势不利,只得听从了左元光惠乃的命令。
北条信康带着稻叶秀成和启野次郎奔了出来,启野次郎说:“我带着近卫军和纳千河的兵直奔新启城,先一步控制住朝廷。”
“好,我带人前去收服神风东藏的地盘,之后便赶来新启城。”
说完,北条信康便带着稻叶秀成和左元光惠乃去了离此最近的长店。长店城上国守——本多一喜,早在北条信康动手前便做好了准备,在城里集结了五千人马,并按照北条信康的吩咐让人带着稻叶秀成和左元光惠乃的符印赶到临海和南江抽调了约一万大军来长店。
北条信康见本多一喜已经准备就绪,于是将部队分成两路:稻叶秀成和左元光惠乃率领六千人马进军桥城、天奥,北条信康和本多一喜率领八千人马进军西之小、西平;等到两边都取胜后,再合兵一处攻打东尚,最后拿下佐治山。
稻叶秀成和左元光惠乃昼夜兼程,很快便率军来到桥城外。桥城前任中国守——西田普行,已经病逝,现由长子西田忠鹤接手,加上神风东藏还没来得及作详细的部署,所以桥城的兵力并不多,仅一千足轻和四百来骑兵。
一听说北条信康派大军向桥城开进,西田忠鹤吓得抖掉了手中的筷子,冲着门外一阵狂叫:“快叫三都胜过来!”
三都胜是西田家两代的家臣,曾经跟随西田普行参加过对抗桥城散人的战斗。
“主公!”
“北条信康的兵已经到城外了,我们该如何是好?”
“我们手中只有一千余人,根本不足跟稻叶秀成和左元光惠乃的大军对抗,”三都胜说,“俗话说:‘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我们只能暂时向北条信康让步,然后看情况如何发展。”
“可是万一圣皇怪罪下来,周围的国守可就……”
“现在朝廷也无法做主了,”三都胜激动道,“征夷大将军被杀,启野次郎估计快到新启城了。如果连朝廷都无力回天的话,我们一城又能做得了什么呢?”
西田忠鹤的目光飘忽不定,手紧紧地拽着衣角,渗出的汗水顺着缝隙滴在地板上行。他努力平缓着呼吸,闭眼细想了一会儿,然后问道:“如果我们开城,北条信康会放过我们吗?”
“当年井伊川成叛变弑主,启野次郎和北条信康都留了他,主公您为了家族大利,暂时的委曲求全又能算什么呢?”
西田忠鹤道:“那……那开……开城吧……”
“是!”
稻叶秀成和左元光惠乃刚在桥城外排开兵阵,只见三都胜带着十几个骑兵出城而来。三都胜阐述了西田忠鹤的意思后,稻叶秀成笑道:“国守大人大可放心,从将军和太军从政宽宏大量,肯定会保全西田家的。”
当夜,西田忠鹤和三都胜便宴请稻叶秀成和左元光惠乃,三都胜还特地吩咐将他二人的兵马喂足了粮草。
天奥城小国守——驹麻汤彻,听说西田忠鹤不战而降,心里的防线也瞬间被击溃,还未等稻叶秀成和左元光惠乃带兵临近便派人前去送上城印。
稻叶秀成和左元光惠乃在军帐中大笑不止,连忙派人上书给北条信康报喜。
行军司令带着信函从天奥直接奔去了北条信康在西之小的大本营,本多一喜接到信函后,笑呵呵地跑到北条信康面前说:“恭喜从将军,稻叶秀成和左元光惠乃来信,他们兵不血刃便轻松拿下了桥城和天奥,现在正带着大军向西之小赶来。”
“好!不过不能让敌人知道稻叶秀成他们的意图,”北条信康道,“你马上派人过去,告诉他们佯装进攻西之小,然后派兵转向攻击东尚,争取尽快收掉神风家的地盘。”
“是。”
“启野次郎应该快到新启城外的小池城了,”北条信康摸着下巴,一脸思索的神情,“小池城中国守——宫宏源玉,手中有一千来人,不容小视……得调崎南风从侧面协助启野次郎才行。”
“从将军,西平守备长送来信函。”行军司令道。
“什么?!拿来看看。”
北条信康一览书信,不禁大笑道:“识时务者为俊杰!如今神风东藏跟久石正落得一个下场,真是风水轮流转哪!”
“从将军,信已经送出去了。”本多一喜说。
“嗯,你来看看,西平守备长已经归顺我们了,现在就是西之小守备长还在拼死挣扎,”北条信康道,“稻叶秀成和左元光惠乃估计要多久才能到?”
“如果天公作美的话,三日急行军便可到达。”
“你马上让人送信给西平守备长,让他与西之小的守备长搞联防,等我大军一到,便让他从西之小内部动手打开城门,”北条信康道,“顺便告诉他,事成之后保他做西平大国守。”
“从将军英明!”
本多一喜秘密派遣一名行军司令,乔装混进了西平城去。西平守备长——武田信明得到了北条信康的命令后欢喜不已,连忙答应帮助北条信康取下西之小。次日清晨,武田信明便亲自带着八百足轻来到西之小城内,西之小守备长——黑泽骞水,闻知武田信明前来帮助守城,激动地握着武田信明的手说:“阁下能来帮忙,真是天照大神庇佑神风家!”
“都是神风家的臣子,阁下何必客气?北条信康手下有猛将本多一喜,东门的防守肯定非常吃力,就让我的人帮你一起守东门吧。”
“感激不尽!”
武田信明一个眼色,手下的足轻大将便带着人马上了西之小东门城楼。
黑泽骞水邀请武田信明一同享用晚餐,二人对饮了几杯后,门外便传来阵阵嘶喊声。黑泽骞水连忙放下酒杯,按着太刀走出门去一看究竟,只见东门城门早就被人打开,本多一喜带着骑兵冲了进来,将民房和营帐全部点燃,大火盘旋着朝周围的房屋扩散而去,翻滚着的烈焰好似蛟龙一般,将卫戍营的士兵一个个吞噬。
“怎么会这样?”黑泽骞水惊讶道。
“黑泽君,神风家大势已去,投降吧!”武田信明一边喝酒,一边劝说道。
“是你这个畜生!”
“别说这么难听好么?从将军答应了,只要你肯投降,你还是能继续做你的守备长,”武田信明享受地品了一口味增汤说,“如果你能立功的话,兴许还能成为一城的国守呢!想一想,身为武士,有哪个不想主宰一城一国?”
“哼,你跟井伊川成有什么区别?卖主求荣,我今天就为神风家铲除你这个畜生!”
黑泽骞水拔出刀来,朝着武田信明便要刺去,武田信明将桌子掀起来挡住一刀,然后迅速拔出佩刀从黑泽骞水的腰部割了一刀。黑泽骞水手捂着腰腹,狰狞地看着武田信明,大叫一声后便倒在血泊之中。
“愚忠,真是愚忠!”武田信明鄙夷地看着黑泽骞水的尸体,嗤了一声后离开了房子。
经过一夜的剿杀,本多一喜将四个卫戍营的兵力全部消灭干净,北条信康进城后便让武田信明扑灭大火。
“本多一喜,迅速集结大军,我立刻朝东尚开进,”北条信康道,“武田信明,这里就交给你了,事情完后我会亲自向圣皇表彰你的功绩,西平大国守肯定会给你的。”
“谢从将军!”
本多一喜重新排好了队列,粗略统算了一下伤亡,然后直接向东尚进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