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6章 结界之下,再结界

“不可能,”五凤根本不用想,这种灵息绝对错不了。

当初它从秘境流窜出来后,本想凭借自己对云笙灵息的熟悉找到她凡躯,然而却被引入此地,恰巧这里有一处灵脉,它便暂时安顿在此处了。

盘根老树云笙愣是没能找到,但感知灵气她甚是在行。

她另辟蹊径——往山中灵气最丰沛处找了去。

另他们没有想到的是眼前又出现了一道结界。

云笙正欲劈开结界师,五凤如龙一般从嘴中吐出一道火焰,火焰扑上结界,烧出了一个窟窿。

“喂,”云笙对五凤行为惊诧,赶忙熄灭火道:“我们是悄然而至的,你这是想引来全观人围攻我们。”

三尾穿过结界,望着错综复杂的一颗老树道:“你们看是这棵树吗?”

寻找了半晌的老树竟然藏在另外一层结界。

这里三层外三层究竟防着谁?

玄凌需要青鸾君这般造一个小世界来的关着么?

老树旁像山洞一样的入口,它四四方方又像是一处墓穴,而入口之下布有阶梯,漆黑一片,云笙手中迸出灵火以做光亮带着五凤先行,三尾跟在身后,他们步行了片刻黑洞之路,而后前方境界布满了星辰。

借着这星辰亮光,云笙见识了此境界——溶岩布满了整个石洞,一眼便能将此溶洞全部收纳眼中。

云笙有一个猜想,这会不会是那日景明溪与她说过的溶洞。

洞中岩石形状怪异,然而云笙并未退出去,继而向更深处。

回首着这星光溶洞,云笙心中蓦然升起一股落寞,怕是以后再也不会有机会与景明溪到此一观了。

星辰之光渐而消失,路面渐而崎岖不平,静谧寂寥的洞中只闻“滴答……滴答……”的水声。

三尾突然出声道:“宫主,此地的灵气有些奇怪。”

即使某个地方灵气充裕,那也均匀散开,而不是像此处聚集在一处。

五凤突然扯起鸟嗓道:“宫主,你快看上面。”

只见溶洞上方闪烁着一个巨大阵法图——聚灵阵。

此阵将灵气汇聚一处,只要走近这阵法周围,便能感知灵气涌动,是提升修行的好地方,然而脚下的静水却引得了云笙的注意。

阵法被倒影在水面上……形成了第二道阵法,那么这阵法便算是倒置了……

阵法倒置会吸食人修行之人的灵气,所以这地方的灵气只会越来越充裕,日经见久能形成人造灵脉。

云笙感觉到体内灵气一点点消散,但经历过千万载岁月的她,这点灵力微不足道。

五凤亦然也能坚持,只是三尾情况不太妙,云笙对它道:“三尾,你到溶洞那处等我们。”

三尾已经懂得了量力而行,他不在坚持那种迂腐的道义之举,不添麻烦才能算是真正地帮助,在应声“好”后它退出了这地方。

就在云笙继续前行之时,阵阵乒乓之声从右侧传来。然而右侧确是湿露露的溶洞壁,并无任何境界及门可供云笙穿过。

云笙伸手敲了敲,响亮的声音传出。不是沉闷之声,石壁另方是空的……

云笙拂手一挥,迸发灵力,灵力化成无数光点,穿梭在这条狭窄崎岖的洞中。

忽然,一颗光点钻进了洞壁中,与此同时云笙看见洞壁处有着一个小孔。

光点穿过孔洞后,须臾里面也闪出了一道微弱的淡蓝冷光。

这道微弱的光芒正是当初玄凌化身林萧玄时在永川镇点过的微光,云笙见此心中一惊,忙喊了一声,“玄凌,是你吗?”

玄凌似乎虚弱至极,连声音都不能发出,于是敲打着石头发出声音。

一个孔洞并不会拦着云笙,她散开自己的灵身没入了空洞中,而五凤缺被她丢在了外面。

五凤拼命地在笼子叫喊着,“没有你这么过河拆桥的,好歹吾身跟你千年了,你就这么扔下我……竟然嫌弃吾身胖了,吾身好歹也是神鸟”

……至少打开笼子啊!

云笙再次点起灵光,玄凌被囚禁在一团灵气中,他头顶处亦然也画着静水上那道阵法。

阵法之下灵气层层递进,像是一堵厚厚的铁壁。

玄凌手腕被一道无形的气息栓住,他见进来的云笙,抬眼疲惫的眼看着云笙的脸,尽力扯出一道笑容。

然而无论他在怎么强行让自己表现得好一点……但气力虚浮的他在云笙眼中甚是狼狈。

云笙终于看见了玄凌那张纵横交错带着伤痕的脸——血肉翻起,似乎还有溃烂之相。

她伸手去抚摸玄凌的脸,然而最终僵在了半空中。

“姐姐,青鸾君说我不识好歹,拥有一副凡人身体不好好珍惜,反而用魔体,他问我‘是否要如魔君一样唯恐天下不乱’。”

云笙收回手,削了一道灵气过去,将栓住玄凌手腕处的东西割断,“玄影呢?怎么又不在?他不是你的护卫吗?”

玄凌一愣,不太明白云笙说的“又”字。

云笙道:“我在魔域的记忆之湖中见过你幼年。”

斩断栓着玄凌的无形之气后,他无力趴在了云笙肩膀上。云笙本想扶他坐到旁的石上,但未曾想玄凌被幽闭在这方阵法之中了。

云笙能伸手触碰玄凌,扶着他却怎么也不能将他拉出。

“姐姐,我出不去。”玄凌气若游丝地道,“地灵脉与阵法是专门针对我而建立的。”

是了,最外层之阵吸收别处灵力,而玄凌头上的灵气抑制削弱他的魔力。

身为魔体的玄凌,尽管一时半会死不了,但时间越久他越是虚弱。

“姐姐,我的脸是不是很难看,”玄凌道,“你曾经说喜欢看这张脸的……只是后来你不喜欢了,说恨,我就划了这张脸。”

云笙被说的心口一紧,她不记得何时说过了,怕是在那一段没有的记忆中吧。

“能治好的”云笙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安抚着他。

玄凌反而摇了摇头:“姐姐,不必了,我这样挺好的,我也厌烦这张脸,若是莫成君知道我的身份,他要如何接受呢?”

云笙将这几日俩人的神情看在眼里,不禁道:“这便是你疏远他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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