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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你不哭就成

苏木喆每晚都会给梅安说睡前故事,每晚都停在故事的【高】潮,这要是说一千个日夜,都能成一千零【一】夜了。今晚他再一次卡在了剧情的关键地方,梅安不叫他哥哥,他照例不说了。

梅安戳了戳苏木喆的后背,苏木喆不理她。她起身椅着他的胳膊撒娇,“继续说,我要听结局啦。”

苏木喆不为所动,“你乖乖叫我哥哥,我就继续说。”

梅安躺下的时候故意发出了重重的声响,连带着翻身的时候也用尽了那小身板的力气,表明她也不高兴了。

这件事情不能算苏木喆错,然而妹妹不高兴了,他就觉得自己罪大恶极了。

可男孩子都是有骨气的!更何况他没有得到那一声哥哥,他觉得自己得撑着!坚决不能再无缘无故的妥协了!一旦下定决心,苏木喆绷着的身子成了木头,紧绷绷的,不允许人撼动。

夜晚很静,静得可以听得到斜对面那对晚归的夫妇聊天、炒菜的声音。待那对夫妻的对话结束,苏木喆已经迷迷糊糊的想睡觉了。

轻微的抽噎,在夜晚这潭深水的表面漾起了波纹,刻意穿上的冷漠外衣被撕开了裂口。苏木喆的瞌睡虫全被赶跑了,他起身斜着身子想要扳过梅安的身子,“你哭了?谁欺负你了?告诉哥哥!”

梅安哭的时候总是不吭声的,这都哭到抽鼻子了,也不知道哭了多久。借着月光看到梅安湿漉漉的小脸,苏木喆的倔强都被热泪融化成了碎渣。

“是不是班里面有人欺负你了?哥哥带上你胖子哥,一块去揍他!”苏木喆说得义愤填膺,为梅安擦眼泪的动作轻柔得很,“一定打得他满地找牙、落花流水!就和张奶奶家那孙子一样,让他缺个大门牙,说话漏风!”

“还不是你。”梅安吸了吸鼻子,被泪水洗过的眼睛湛亮,和刚刚清洗过的翡翠一样。

被妹妹捶了一下胸口,苏木喆毫不犹豫的抓住她的手往自己身上打,“都是我错了!你用力打,只要你不哭,怎么打都成……爸说我皮太糙了,你要怕手痛,用枕头打!”

“谁要打你,癞皮狗!”梅安又吸了吸鼻子。

苏木喆下床扯了几节卷纸,对齐叠好按在梅安的鼻子上,“用力。”

给梅安擤完了鼻涕,苏木喆穿着拖鞋吧哒吧哒的去丢了那团纸,又吧哒吧哒回床上睡。

“鼻涕和果冻很像。”梅安的声音里还带着哭过的余韵,鼻音浓浓的。

“你这样说,我以后还怎么吃果冻?每次吃果冻,就能想到你的鼻涕。”

“那果冻就都给我吃!”梅安皱了皱鼻子,欣喜的说着。

“都让给你吃,谁让你是我妹妹呢?”苏木喆无奈的拍了拍她的肩膀,“你要是真不愿意叫我哥哥,以后我也不逼你了。只要你不哭就成。”

梅安的声音柔柔的,“我要是叫了你哥哥,你还会这么让着我吗?”

“当然会!”苏木喆斩钉截铁的回答,“你叫了爸爸,爸爸不也还是对你好好的吗?”

“那不一样,他是大人。”梅安揪着自己的长发,“大人给的是他能给的一部分,孝子要给总是给全部的。”

她开始叫那俩人爸妈,至少得追溯到会开口说话的时候。可在他们俩决心不要她的时候,任她叫爸妈叫得再撕心裂肺,他们不要她就是不要了。她许诺着会得到更多的徐花,更多的奖状,多到可以把家里的墙全部贴满,那俩人都不媳。她还太小,小到只能用别的大人给的奖励留住他们俩。

“你一个孝子,哪来那么多想法?”苏木喆思考了一会儿没能懂梅安话语中的意思,干脆不再多想了。

梅安还按着自己的思路,说着自己难以表达出来的抽象思想,“我能给你的只有这一声哥哥,我叫了你哥哥,就什么都不能给你了。”

这一声哥哥,是她握得紧紧的筹码。叫了一声哥哥,他也许就不会再对她好了。

“这都什么意思啊?”苏木喆始终无法理会梅安那深沉的思想,究其原因不过是他比她多了几分不被人抛弃的安全感,而苏文杰更是一个足够称职的爸爸。

“你要是游戏通关了,还会继续玩那个游戏吗?通关之后,你就觉得没多大意思,就会玩其他游戏了。”

“别瞎说!我又没有把你当游戏玩!什么通关不通关的?”苏文杰大约听懂了她话里的意思,不知怎么的,火气就上来了,“苏梅安!你是我妹妹!不管你叫不叫我哥哥,我们这份关系都是剪不断的!”

“你吼我,我还没叫你哥哥,你就吼我。”梅安捂住了脸,娇滴滴的声音从指缝中流出。

苏木喆再次慌乱了,“你别哭啊,我错了。”

“骗你的,哥哥。”梅安分开挡脸的手,笑嘻嘻的。

“再叫一声!哥哥这个词好听!”

“哥哥!”

苏木喆高兴得腿脚朝着天花板抖动,“再叫!再叫!”

“苏木喆你没完了?别吵着你妹妹了!早点睡觉!”苏文杰敲了敲门,细听里面没了声音才放心的关了厅里的灯,回房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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