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招,我招……

整个院子里,静得只有柳清风止不住的哽咽声。

九成珊气得胸脯一起一伏,怒而反笑,表情狰狞:“好,很好。我九成珊,在京城待太久了,这本宅的人,都一个个心思野了,都想骑到我头上做主了是吗?

我唯一的嫡女,九家未来的继承人,出生才不过一个多月,就被人从这么大个宅子里偷了出去,给人家卖菜的一起运走了。你们竟然没有一个人发现!不是废物,就是偷我孩儿的贼子、同伙!我怎么打你们,都不冤吧?

来啊,一人一条长板凳捆上,拿长棍来,给我狠狠地打!什么时候有人想起来了,招了,什么时候停!今天落日前没招,明天全都扭送到衙门去!”

“主母饶命!主母饶命!”

这十来号人哭得涕泗横流,拼了命地哀嚎求饶。然而被九家的十来个粗壮女人死死攥住肩膀和臂膀,捆上长板凳。

在那些下人绝望恐惧的眼神中,十来根沉重的骇人铁棍高高举起,随着打在肉-身上的声音,下身传来剧痛,不等哀叫出声,第二棍已经落下……

十多个人被十多根铁棍咚咚咚打得哭嚎连天,其中还混进了小女孩的哭声。

九成珊回头看了眼九满月,周旭急忙抱起被这场面吓得哭个没完的九满月,把她的脸按向自己怀中,一边作势安慰,内心却有些埋怨这孩子胆械事。

“我招,我招……”此时一个小厮痛得鼻涕眼泪混在一起,抬手求饶。

这小厮正是安思远房里的小厮,他一站出来,安思远的小脸脸色瞬间煞白。

小厮无力地抬头,极力用其沙哑的声音说道:“小人没有偷小姐,是安侍爷派小的时时打听正房院子里的消息。”

安思远吓得腿一软,跪下来,浑身发抖,声音也止不住地发颤:“妻主饶命!!小侍没有让人偷小姐,也不敢作此想。小侍真的没有恶意!小侍只是因为没有孩子,您又对嫡小姐宠爱有加,小侍忍不住对嫡小姐产生好奇。小侍只是关心……”

“够了!”九成珊不耐烦地一挥手,“继续打!没有人招满仓的消息,就一直打下去!敢昏迷过去就给我浇盐水!我看你们能撑到何时!一定有人故意隐瞒甚至包庇!”

安思远松了口气,紧张的双肩塌了下来,跪在地上的双腿也无力站起,低着头伏着上身半跪拜在地上。

众下人却是再一次凄惨地哭叫起来:“主母饶命!主母饶命!”然而铁棍还是一棍棍地重重落下。

及至快要落日时,已经有好几个小厮、嬷嬷在这将近一个时辰里招了些或有关或无用的线索信息。

譬如守卫后门的小张娘是被厨房的小谷邀去吃中午被二侍郎周旭撤下的佳肴,只剩下看守的刘二姑还喝酒喝得晕晕陶陶。正房里的小厮嬷嬷都莫名其妙地跟着嫡小姐睡得香甜。

而且发现,在九满仓午睡被偷走的那个时间段里,平常从后院到后门一路上走来能遇到的下人们居然都因为各种原因都走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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