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意外之爱

“老——老鸨,我——我找牡丹姑娘——”

老鸨奇怪地瞧着这说话都打颤的书生,上瞧下瞧,把人家从头到尾大量一遍后,笑了:公子,你是不是醉了?脸怎么这么红?

林木水脸色酡红,身子不稳,看样子还真像是醉了七分。

林木水:废——废话少说,我找紫牡丹!

别惊讶,这台词是绯弄影为他想的。

书生现在的心声是:废话,要是你后背被刀子捅着,你说话也得结结巴巴,满脸通红。

没错,现在绯弄影正站在他身后,而且一手搭着他的肩,不动声色地用刀子捅着他。

他当然是变了一副样子的。

“两位好亲密呀~~~”看见两位白面公子,老鸨心情一下子好很多,忍不住多说了两句。要知道平日里来青楼的客人,大都是银子和身材成正比,和长相成反比的。

“废话少说!”绯弄影怒了。此际他穿一身青袍,五官匀称,算是一表人才,但也称不得绝色。

这一句声色俱厉的话惹得老鸨不高兴了,丹香楼是我开的,岂容你想进就进?!

老脸拉长,眼儿一闭,伸出两根指头,把头一摇:“不——行——”

还没说完,一把银闪闪的道子在眼前晃呀晃,绯弄影笑得很狡黠:这回行不行?

老鸨脸都青了,连连点头:行!行!行!不要钱都行!

说完,刀子和人都撤开了。老鸨弯着两只手臂转过身,只看见一潇洒一颤抖的背影。

她突然朝自己脸上狠狠甩一嘴巴:怎么能不要钱呢?!

还有,那个带刀的公子——他不会杀人吧?

“牡——牡——丹姑娘好——”进了芊儿的屋子,林木水都快哭出来了。

芊儿瞧得奇怪,只觉得他下一秒就会给自己跪下去。

在这屋里呆了两日,她倒是见了不少奇奇怪怪的人。

看这人挺羞涩的,忍不住弯了腰,轻声问道:公子可是有什么忙要帮?

林木水点头如捣蒜,眼红如兔子,整一受委屈的小包子。

芊儿了然地点点头:你是被人逼的?

林木水拼命点头。

“其实你自个儿不愿?”

继续点头。

“你家里有妻子?”头点得更厉害了,林木水差点翘起大拇指:次次猜准,他这是遇上神仙了?

“哎——”在床边轻轻坐下,芊儿叹了口气,敢情遇上和森三刀一个境况的。

她是不是要将那舞再跳一遍?

想了想,还是助人为重。索性摊开云袖,整整衣服打算跳舞。

“姑娘,别——慢——慢点——”见她手放在衣襟处,林木水手竖在身前脸都白了。

芊儿诧异地瞅着他,绯弄影对里面演的哪一出可是一清二楚,无声地冷笑一下,这两人可倒挺会相互误解的。

“我——我——”他想说他还要再等一下,话到嘴边又说不出,索性闭了眼,往床上一躺,一幅任人宰割的样子!

“你来吧!”咬牙说出这句话,他完全是一幅豁出去的表情,像是刑场上要被砍脖子的囚犯最后一次的慷慨无谓。

饶绯弄影有些不屑,这会儿也差点笑出来。

眼珠子一转,瞟向芊儿。他此刻很有兴趣知道她现在的表情怎样,看了那复杂的表情却一点也不失望。

芊儿已经察觉出有点不对了,事情完全脱离她的想象朝着一个诡异的方向发展。

“公子,你不是要让芊儿跳舞吗?”芊儿试探性地问。

林木水紧闭的眼睛渐渐张开,混乱散去,渐露明亮。

“跳——舞吗?”他迷迷糊糊地问,几分懵懂几分惊喜。

“是啊~”他现在是斜躺着,芊儿弯着身子,脸倒着朝向他,眼波柔柔的。

“好呀——”他有些痴了,不自觉地点点头。

一场精彩绝伦的舞蹈展开了。这场舞下来,不仅屋里的,连屋外的男子也有些着迷了。

绯弄影暗忖着:这舞她倒是越跳越好了!

只是——抬眼望屋里一望,看见林木水痴痴迷迷的模样,立马咬牙恨道:只是这不长脸的东西怎么把要紧事忘了!

废物!他只觉得自己越看越恼,恨不得立马把那不长脸的书生给丢出去。

对于窗外人的不满,林木水浑然不觉。他素来喜欢温柔的姑娘,这芊儿声儿也轻柔,人也温柔安静,竟真的把他给吸引住了。

于是倒在这儿跟她搭起话来。

芊儿也觉得这人书生气十足,讲起话来文雅又亲近,于是也跟他攀谈起来。

说的越多,林木水越有一种“相见恨晚”的感觉,到兴致盎然处竟不知不觉拉住芊儿的手,眼睛也亮地跟燃起的灯一样。

绯弄影看不下去了,真是越来越离谱了,让他做流氓他不做,倒是扮起情郎了!

干脆一计银针飞过去直刺后脑,他控制好了力道,多的不说,恰能让他昏迷三天。

正说得兴致勃勃的一人,突然就倒下了。这事谁遇上都觉得奇怪。

芊儿赶紧扶起他,晃了两下不见醒,慌了——

跑到门外,焦急地四处张望着。

等有人奇怪地问她发生何事并跟着她进屋时,床上却没了人影。

绯弄影把那书生摔到地上,自个儿也跟着落到地上。

“真丢人!”一脚踹上书生的身子,犹不解恨,又换着位置用不同的脚法补了几下。

“能不能活就看你造化了!”泄恨完,绯弄影恨恨地剜眼被踹地灰尘扑扑的书生,甩手潇洒地走人。

现在又该怎么办呢?

天色已经黑了,看来今儿个是不成了。

他还很少有想做的事情能拖个几天做不了的。绯弄影一怒之下,想着:要不一刀把那姑娘解决了!

转念一想,算了。对付姑娘,应该用别的法子。更能让她痛不欲生的法子。

这么想着,他也就心安理得地离开了,往家走时顺便想着明天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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