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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二章 世子节哀

姬康叹了口气,一向挺直的脊背现在竟然佝偻起来,他也不知道柳现在昏迷到底是好还是坏了,他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柳,更加不知道这件事情该怎么跟柳昀说。

柳昀是那么的信任他,临走前将九岐郡所有的权力都交给了他,让他照顾好自己的妻女,结果现在却是这般的结果,真的是可以以死谢罪了。

姬康每一丝神色变换都落在姬天的眼睛里,姬天有些不安,正巧这时候得到消息的姬越赶了过来。姬越看看院子的情景,立即就将刚才发生的事情猜测的七七八八,了然的说道:“先让人将柳堆烟带下去休息,好好看着,可别大的刚走,小的就紧跟着走了。”

姬天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姬越!”

姬越一反常态,没有见到他就跟耗子见了猫一样的畏缩谄媚,反而别有一番风骨,甚是冷静的说道:“话虽然不好听,但却是事实,这老的死了尚还有些理由可以解释,那么小的再出一些意外,那么真的是跳进黄河里也洗不清了。”

姬越顿了顿,不在意姬天诧异的目光,看着姬康劝解道:“我看世子也并非是全然无礼之人,这件事情只要好好解释一下,还是有转圜余地的,大敌当前,我们万不能够自己乱起来,让敌人趁虚而入。”

姬天从来没有见过这样侃侃而谈的姬越,就像是这些年来他认识的是个假弟弟一样,一时间被他这临危不乱的样子震慑到了。姬康经过这些天来的惊诧,早已经习惯了,现在听到姬越的话,只是无力的叹气,背越发的佝偻了。

姬越知道这是姬康心里难以跨越的一道坎,也不再多说,就看着那些仆人进进出出的将屋子简单的布置了一下,成了一个简易的灵堂。

姬越见这里没有他什么事情,就说道:“这件事情既然已经发生,再追悔已经无用,我们还是按照自己原来的行程计划行事,大哥,你该离开就离开,该守城就守城,爹,世子那里我去说,你就先回去好好休息一番。事后我会修书一封,送交至京城的侯爷手里,断然不会让九岐郡上下离心,分崩离析。”

姬越淡定的很,而这份淡定也传染给了姬天和姬康,姬天知道最近敌军看上了他戍守的那一座城池,他现在是万万不能乱的,被姬越一说,心里自愧不如,立即将柳堆烟交给了其他人让人带下去安置,自己则按照原计划奔赴自己的城池。

姬康本来就重伤在身,又劳累不堪,现在经受这样的心神震荡,一口黑血喷了出来,染红了黑褐色的大地。姬越担忧的扶着他,说道:“爹,这件事情错不在你,你就别再为此懊恼愧疚了,并且无论是于公还是于私,苏芷娘都必须死,只是方式与时间的区别而已,现在苏芷娘选择了自我了结,也不失为一桩美事,至少可以保最爷的清誉,来一个死无对证。”

姬越的思绪很清晰,说话也很有条理,让人忍不住想要信服,姬康复杂的看着这个被他一直骂做纨绔的小儿子,只觉得这世道还真是讽刺的很。

苏芷娘嘴角浮现一抹笑意,不管如何,这些年来,纵然这份爱是偷来的,她也算是得偿所愿了。只是可惜,没办法再看柳堆烟和柳最后一面了。

她也有些庆幸,当年的妇人之仁,让她没有弄死柳玖溪,柳跟柳玖溪的关系好,柳昀最后就算是因为自己厌恶了柳,那么柳玖溪至少也会顾念着以前的情谊,多多少少也会给一些照顾。只要柳好好的,那么柳堆烟也不会过得很糟糕。

她这些年最大的错误,就是没有好好的教导柳堆烟,将人养成了一副刁钻跋扈的样子,希望以后可以收敛一下性子,不要吃太大的亏。

柳堆烟愤怒的将屋子里能砸的东西都砸了一个遍,遍地都是碎片,一片狼藉,简直比贫民窟都要乱。

“放我出去!”柳堆烟摔完东西,就开始吼叫,守在门外的侍女苦恼的看着这扇脆弱的门,害怕已经在发疯边缘疯狂试探的柳堆烟下一秒就破门而出。

“小姐,你先镇静一下。”其中一个真是受不了柳堆烟这样折腾了,先是屋子里一阵子乱响,然后又是魔音穿脑,简直快要疯了。她也不是镇北公侯府的人,所以并没有那种畏畏缩缩不敢言的样子。另一个这几天也遭受了很大的折磨,见状也没有说话。

柳堆烟气的浑身发抖,以前谁敢这样对她说话!哪儿个不是毕恭毕敬的?全是欺负她父兄不在,等柳昀回来,看这些人还怎么蹦。

屋外面陡然响起来一道声音,听起来有些熟悉,再听到那些侍女的称呼,立即想起来这人是谁了,就是那个曾经跟她有过婚事的姬天,一时间羞愤难当,这人肯定是来看她笑话的。

姬天昨天晚上到这里的,今天就要离开了,听说了苏芷娘的事情,就一直想着要见柳堆烟一面,好好劝导一番,但是长久不见面,竟然有了陌生之感,姬天有些情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柳堆烟。

现在他不得不离开了,临走前,怎么着也要硬着头皮见柳堆烟一面,战场上刀剑无眼,一瞬间就是生离死别,这一去,说不定就回不来了,他不想要留下什么遗憾。

侍女纠结的看着姬天,说道:“这将军有令,不得旁人随意探视,大公子莫要为难奴婢。”

姬天将姬康的手书拿了出来,递给她们,“这下可以了吗?”

侍女看了看,确认无误,便不再阻拦,将门上的锁打开,姬天走进屋子里,看了看一片狼藉毫无落脚之处的地面,又看看披头散发狼狈不堪的柳堆烟,眼神复杂。

柳堆烟冷笑一声,心里越加不愉,“用不着你假惺惺的可怜。如果不是你爹心怀鬼胎,不肯帮我娘洗刷冤屈,我娘怎么会被人污蔑至此?如果不是害怕我将这件事情闹大,揭穿他丑陋的嘴脸,怎么会囚禁我?”

姬天万万没有想到柳堆烟居然会这样想,更加没有想到柳堆烟会变得如此不可理喻,简直与他记忆中那个畏畏缩缩,含羞带怯的小女孩宛若两人。

“堆烟,我希望你能冷静一下,你可以不接受现实,但是你别再添乱可以吗?我爹现在忙得焦头烂额,你可以不理解他,但是你也不能这样说他。”姬天狠狠看着面目狰狞的柳堆烟,苦口婆心的劝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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