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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七章 走了狗屎运

柳昀心有不安,这幅样子自然是落在了季非柏的眼睛里,季非柏心有疑惑,皱眉沉思的样子让那个刚闯出大祸的佩西公季长年有些不解,就说道:“你要是有什么疑问,为什么不直接去找镇北公问问呢?总比自己在这里瞎想要强啊。”

季非柏很是耐心的说道:“那是别人的事情,如果冒昧前去询问,一旦是什么私密的事情,岂不是尴尬?”

季长年还是弄不明白他们这些聪明人的脑回路,不知道他们到底是怎么想的,既然是对方的私密事情,为什么还要关注呢?季长年不明白,但是他也不想再弄明白了,他已经认命了,这一生他都做不了一个聪明人,何苦自寻烦恼非要去当一个聪明人呢?现在的他如此蠢笨,不也是过的很好吗?

并且季非柏已经如此的烦恼了,他也不欲自己再给季非柏添麻烦,看看天色,时间已经不早了,就出去吩咐其他人传膳。

季非柏看看背影永远都是那么无忧无虑轻松自在的季长年,不由得苦笑,其实有些时候他还是有些羡慕脑子缺根筋的季长年,至少不用想那么多的事情,永远都不用像他们这样天天算计来算计去,劳心劳累,背上都是自己给自己增添的沉重石头,逐渐变成了一座大山,压得人出不来气,却不敢将背上的石头稍微放下些许。

季长年扭头就看见季非柏在看他,双手插在袖子里,笑道:“有你最喜欢吃的醋溜嫩笋,先别想了,先吃点东西。”

季非柏点点头,旋即突然想起来一个一直深藏内心的疑问,便问道:“爹,当年的婚事你是怎么定下的?”

季长年想了想说:“就这样定下的啊,镇北公说要联姻,我就同意了,然后就是先皇下的圣旨,给两家指了婚事。”季长年是真的想不出来当年这件事有什么阴谋诡计,觉得很平常。

季非柏眉尖一挑,“就这样?”季非柏知道季长年的脑子永远都是这样的简单,绝对看不出来什么异常,也就对他一口说出来什么答案不抱有什么期望,而是慢慢引导着季长年回忆当年那件事的细节。

“镇北公当年为什么突然想要跟我们家联姻?”季非柏又问道,其实他真的很想说,怎么会有人敢将自己掌中珍宝嫁给我做你儿媳?毕竟那个时候他还没有展露锋芒,默默无闻的几乎没有什么人知道。

佩西公仔细想了想时间点,最后双掌一拍,恍然大悟道:“那时候好像是因为镇北公想要宠妾灭妻,提高庶女的地位,让现任的镇北公侯夫人可以母凭女贵,所以就选了咱们家吧。”

季非柏点点头,虽然他对宠妾灭妻这种事情不太感冒,觉得这简直就是柳昀的一大败笔,如果不是因为当年出了这么一件事情,后来承熙长公主又意外仙逝,否则镇北公侯府跟皇帝的关系还不至于这么僵硬,简直随时就会蹦出火花来。

季非柏最后又问道:“没有再发生什么其他的事情吗?”

季长年着实想不起来还有什么特殊的事情发生,就摇了摇头,有些紧张不安的问道:“为什么会突然想起来问这件事情?是有什么猫腻吗?”

季非柏看他不安的紧,生怕自己又做错了什么事情拖累自己,只好说道:“就是随便问问。”好奇为什么会有人主动将自己的女儿嫁给已经没落不堪的佩西公侯府,还有一个不靠谱的公公。

他没有想到自己的一时兴起,居然会引得季长年这么不安,心里有些愧疚,虽然有时候他真的很厌烦季长年,觉得他什么忙都帮不上,还一直给自己添麻烦,但有时候看着季长年微微驮着的背,看着那一脸的小心翼翼,就什么火气都没了。

季长年或许是被刚刚的回忆勾起来隐藏在心里的情绪,怅然说道:“其实这门亲事你母亲是不太同意的,她更加中意玖溪那个小娃子,只是后来柳昀张口闭口就是柳堆烟,丝毫不提玖溪的事情,宛若他就没有这么个女儿似的。最后没有办法,佩西公侯府又真的败亡在即,只好将这门亲事说定了。”

季非柏其实对母亲的记忆已经很是模糊了,虽然他母亲走的还不算太早,时间也不算是很长,是在他七八岁的时候离世的,距离现如今,不过是十余年而已,但是每次想起来就觉得那很遥远,宛如发生在几十年前。

他只记得那是一个总是爱碎碎念的老妇人,一点也看不出来大户人家的贵气来,就像是普通人家的妇女一样,简单的粗布衣衫,头发也简单的挽成了发髻,脸上也是跟季长年一样带着和善的笑意,一副老好人的样子。他对母亲记忆最清楚的一句话就是她经常跟他说:“咱们不能养成娇气的毛病,什么事情最好都是自己动手做,省的以后这家业没了,我们过不了苦日子。”

他已经记不清这句话是他母亲什么时候对他说的了,只是这句话却一个字也不差的记得,甚至还能准确的回忆起当时他母亲脸上的神情,记得当时从树缝里面洒落下来的阳光温柔的点缀着她的衣服,她埋首做着针线活,时不时的抬头看看他,咧嘴一笑。

季非柏这些年来死命的争斗,何尝不是当年那句话让他产生了深深的忧患感?他也不是贪图荣华富贵,只是不想要自己的父母整天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的活着,不得自在。

季长年一想起来自己的发妻,整个人都鲜活了起来,手舞足蹈的说道:“你是没有看到你母亲年轻时候的样子,那可是咱们佩西郡出了名的美人,只是最后还不是跟了我,嘿嘿,看来我也是艳福不浅啊。”

季非柏来了兴趣,他很少听见季长年跟他说他们以前的旧事,被季长年这样一说,突然好奇自己的母亲怎么会看上这么一个不靠谱的男人。

正好房门被敲响,原来是传膳的来了。季长年让人将膳食摆放好,等人走之后招呼季非柏在桌子边坐下,说道:“不急,我们边吃边说,嘿嘿,当年你爹我可是走了狗屎运,能得到你娘这么一个宝贝,唉,只可惜你娘走的早了些,希望她没有等急,否则我可是”季长年神色间有些落寞,还有一些柔情,这幅样子是季非柏从来就没有看见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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