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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零 微弱的抵抗

众将官离开之后皇宫内顿时清净了不少。

守着电报机的秦勇在大殿内逗那几个太监和宫女并给他们讲笑话,刚开始他们还都很拘谨想笑不敢笑,一个个憋的脸通红,在他随和幽默和怂恿下后来一个个笑得前仰后合,见到范质等人进入大殿顿时冻结笑容起身相迎。

几个兵士把赵匡胤连椅子抬到回大殿,符后带着宗训端坐在正上方的龙骑上,林岩、王潇等人被众大臣三五个人一堆围着问东问西,连王皓轩、夏翰也被围观。他们统一口径就是“法师说幼帝有难,前来救驾”。

只有秦华他们躲开众人呆在大殿的角落里。虽说皇宫内外已有众多禁军士兵守卫,但秦华等人还保持着不把自己的安危交给别人的习惯,秦华警惕的站在角落里注视着全场,萧阳、雁儿她们则摘下头盔裹着军大衣半坐半躺在太师椅上休息。

刚才崇元殿东挟掌案张叹在符后面前把秦华他们自四更时分进来一直潜伏到…加油添醋叙述了一遍,说自己得知这些义士是前来救驾时怎么怎么配合……

符后看了一眼卷曲在角落椅子上的雁儿她们不禁生怜,听说他们几个不到四更进宫到现在仅仅吃了点自带的干粮,连一口热汤都没得喝,便让御厨煮了一锅元宵。

赵匡胤习惯性的想站起来却又瘫坐到椅子上,他想挣扎着下地跪下秦勇阻止了他让他坐着说话:“皇上,太后,诸位大人,我对不起先帝,也对不起大家。如今我任凭朝廷对我的惩处,我罪有应得。”

秦勇不等赵匡胤说完便又打断他的话:“别那么悲壮跟交代后事一样,没人要你死。”

赵匡胤一愣:“我知道谋反是忤逆大罪,我必须以死谢罪。我愧对太祖和先帝,我没有理由活下去,如果大人真要饶恕的话就放过我的家人和诸位将士,我对不起他们。”

赵匡胤交代的很彻底,他把所有罪责都揽在自己头上,说匡义、赵普及众将领都是按照他的吩咐做到的,他们只是服从……

秦勇再一次打断他的话头:“别把所有罪过都揽过来,赵匡义是什么人我们很清楚。昨晚你肯定没睡好,你先下去休息吧,回头我们会去找你的。”说罢让兵士抬着他出去。

韩通突然两眼一瞪质问林岩:“既然你们早就过来了为什么现在才出来?为什么非要等众臣拜过赵匡胤后才出手?你们是成心让大家难堪?”

“不愧是韩瞪眼,说话果然难听!”

也难怪韩通发飙。

就在他们几个吃元宵时魏仁浦、王溥便急不可耐的追问韩通:“韩将军,既然你已经得知林大人他们年前就来到京城,为何不透露些风声给我等?你们成了救驾的功臣,却让我等在百官面前叩拜那个赵匡胤,你让我等颜面何存啊?”

韩通憋的满脸通红说不出话:我也是今天才见到他们好不好?你们不就是给那孙子磕了几个头吗?以前你们为汉官的时候不也叩拜郭太祖了吗?你们中很多人叩拜过不止两朝的皇帝吧?也不在乎多拜这一次。虽然我没叩拜可我差点儿被砍头好不好?

原来自潘美早朝报知陈桥兵变后朝臣便一哄而散各自回家。范质、王溥、魏仁浦、韩通等人被符后追讨主意,待各自家丁过来通报后也纷纷溜散。而石守信、王审琦却趁大家慌乱之际慌乱带走了所有武将,甚至连值守皇宫的左千牛卫张熙载也被“派往”到西门。

没办法,大家都有家,八年前郭威入城时纵兵抢掠数天,谁也不知道这次会出现什么状况。对百官来说谁当皇帝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眼下尽量先保全自个的家。

韩通知道众多家丁足以抵抗乱军的抢掠,但事后只要不被砍头还得向赵匡胤称臣。

向你小赵称臣?做梦!我从军时你丫还穿着开裆裤呢!

韩通不满20岁就应募从军,因身强力壮作战英勇被提拔为骑军队长。乾佑元年(948年)就升为奉国指挥使,次年跟郭威讨伐李守贞时已升为都虞侯,而此时赵匡胤才刚入郭威帐下当了名亲兵而已。

他别过范质、王溥想回家召集亲兵、家丁,现在赵家的家眷还都在京城,眼下能做的只有先缉拿赵家家眷,说不定以此为筹码还能抵挡赵匡胤一时,若能坚持三两天周边节镇便会前来解围。

韩通奔出皇宫便在城内招络人马,他知道自己的侍卫军大部分已被赵匡胤带走,没想到留守的石守信、王审琦早已把城内的侍卫军“闲杂”士兵召回军营“休息”,为数不多负责城内治安的侍卫军也都被换成殿前军。

就在韩通无奈返回紧急召集警卫皇宫的禁军士兵时,驻守北门的控鹤厢使刘延钦派人来报,说大军已达北门要求入城被他们拒绝,现大军分别转向东西两方向。被派往西门的张熙载也派人来报说大军要求进城被拒绝,请求增援。

增援?我现在也光杆司令好不好?韩通手头仅有的百余兵士还是跟趁乱撤向后宫的左监门卫上将军张美要来的。还要去捉拿赵家家眷,只好命他们拉起吊桥死守城门,严禁赵匡胤大军入城。自己带领百余人冲向赵府。

这些天来京城到处流传“点检做天子”的留言他们早有耳闻,现在赵点检带着十几万人马已经杀回皇城,上位之事基本已成定局,部分士兵信念早已动摇,一个不留神便纷纷开小差躲了起来。

禁军虽说经历了几次整编休整战斗力大有提高,但年纪稍大一些的禁军都经历过一两次、甚至更多的朝代更替。政变和拥立新皇是升职的最好机会,但也并存着极大的风险,一个不留神就可能因站错队而丧命,甚至有可能被抄斩全家。

等到赵府时百多禁军士兵仅剩下三四十人,而且还扑了个空——赵府内仅剩下丫鬟、仆人及部分家丁,众家眷已不知去向。

经询问得知她们都陪着老夫人去庙里上香去了。

韩通带着士兵立刻赶往他们常去的开宝寺。

开宝寺外人涌如潮寺门紧闭。

虽说今天不是上香的日子,但听说赵点检已黄袍加身已经到了城外,八年前太祖(郭威)入城时纵兵抢掠的情形又重现眼前。躲在寺庙可能会比在家里安全一些。

又一次扑空之后韩通一拍脑袋“NND,他们竟然一直呆在眼皮底下,我怎么把这儿给忘了。”立马带人返回赶往都点检公署。

左掖门外吊桥已被拉起,都点检公署墙头上站着一队虎视眈眈的禁军士兵,一个领队大喊:“韩将军,识时务者为俊杰,赶快回去准备一下迎接新天子。”

“什么新天子?!!,快放下吊桥交出赵家家眷便恕你无罪。”

回答他的是一阵密集的箭镞。

韩通大怒,一边后退一边挥剑挡开飞来的箭镞。退到对方射程之外他拿过弓箭便拉弓射去。虽说他力大无穷使用的一石弓射程比对方普通士兵的弓箭大三四成,奈何只有他一张弓,带来的几十个士兵仅仅拿着长枪或腰刀,被密集的弓箭压制的根本不能靠近护城河。

而公署这边石守信在潘美入城之前就收到衙队军使郭延赞疾驰回来的报告,天亮前就把赵家家眷接入点检公署并亲自驻守,韩通带人赶来时他便拉起吊桥并命令士兵放箭,不给韩通短兵相接的机会。

尽管韩通费劲全力射杀了对方几个弓箭手,但石守信凭借点检公署的高墙命弓箭手轮流射击不给韩通等人靠近的机会。

韩通等人虽无损伤却在密集的箭镞面前不能靠近半步。

僵持中,大军中最先从东门入城的王彦昇已带人冲了过来,精疲力竭的韩通只跟王彦昇战了几个回合便体力不支落荒而逃,在家门口便遇到林岩、王皓轩等人;解决了王彦昇之后他们便前往曹传贵驻守的宅院等候,心急火燎的韩通一再催促林岩他们赶快去救驾,甚至几次要自己单独冲出去都被王潇劝阻,直到申时秦华他们发来消息后才赶过来。

秦华等人在皇宫内继续潜伏。他们知道百官在崇元殿叩拜赵匡胤是下午三点左右(“待至日晡,百官始齐集朝门,左右分立”)。但有了王着等人事先得知的点滴消息会不会出现意外变故谁也说不定,他们只能等待。

早朝时众官得知潘美报来的消息后仅仅哄乱了一阵便各自散去,甚至连各院的太监都溜出去不少——当年朱温杀尽宫内宦官,谁能保证这次不再来一出?

可怜的符后只得认输——她和宗训脱下皇袍凤冠躲进后宫的功德苑。陪着他们的只有熙让、熙谨、熙诲以及没事经常来功德苑念经诵佛的杜贵妃、秦贵妃;其余宫女太监各自躲藏在屋内系听天命。张美(三司使、大内都部署、大内都巡检、左监门卫上将军)领着仅有的几十个禁军侍卫退守在后宫院外,严防乱兵扰乱后宫。

赵匡胤进城后即命各军回到军营,自己则带领众亲信将官去了自己的办公室——点检公署。

范质、王溥等人被带到公署,只见赵匡胤上来就呜咽流涕道:“我受世宗厚恩,被六军逼迫至此,违负天地,怎不汗颜?”范质心道:这黄袍挺合身的,做工也不错。逼?骗谁啊?

不等范质等人回答,罗彦瓌便厉声道:“我辈无主,众议立点检为天子,哪个再有异言?如或不肯从命,我的宝剑,却不肯容情哩。”言已,竟拔剑出鞘,挺刃相向。王溥面如土色,降阶下拜。范质等人不得已只好召集众官员前往崇元殿举行“禅让”仪式,一直等到三点左右,众官才姗姗来齐。

接着便是秦华他们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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